传统蒙学教材《三字经》

《三字经》是一部人们熟悉的传统幼学启蒙教材。在我国流传已有 1000 来年,影响深广。

《三字经》的作者,一般认为是南宋著名学者王应麟(一说是区适之)。宋之后,明、清学者陆续对《三字经》有增补。至现代,著名学者章太炎先生亦于 1928 年重修《三字经》,名为《重订三字经》。

现在《三字经》已经有满、蒙、英、法、拉丁等多种文字的译本。早在南宋未年,《三字经》就已传到日本,清初又传到俄国和欧洲,后又传到北美。近几年,这本书在伦理道德教育方面的意义,亦引起海外人士的重视。1989 年 7 月,新加坡汾阳公会组织青年读《三字经》。1990 年 10 月,新坡教育出版社出版了第一部英译《三字经》,并在法壮克福书展上展出。就在这一年,《三字经》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选入《儿童道德丛书》之中。

一本小小的《三字经》,何以从古及今、从国内到国际产生如此强烈的效应?试析其原因,约有几点:

首先,《三字经》的编写,十分注重儿童的年龄特征和心理特点、记忆特点和思维特点,《三字经》在不少地方是符合这一要求的。《三字经》注意到由简到繁、由浅到深、由部分到整体的循循诱导。如谈到要知道算数, 要学会认字时,就写道:“知某数,识某文,一而十,十而百,非而千,千而万。”谈到时令和方位时写道:“曰春夏,曰秋冬,此四时,运不穷。” “曰南北,曰西东,此四方,应乎中”。这些都符合了儿童对事物知觉的要求。

儿童记忆的特点是容易记住那些使他们感到有趣的、新奇的、与他们生活有联系的事物,《三字经》的编写对此体现较好。如谈到大自然时写道: “地所生,有草木。此植物,遍水陆。有虫鱼,有鸟兽。此动物,能飞走。稻粱菽,麦黍稷。此六谷,人所食。马牛羊,鸡犬豕。此六畜,人所饲。” 按孩子的所见所闻由近到远,由个别到一般地叙述,既激发了孩子们的学习兴趣,又给他们灌输了必要的生活常识。

儿童的思维特点是以具体形象思维为主要形式过渡到抽象逻辑思维为主要形式。《三字经》的编写注意到了这一特点。如在谈到学习之重要的时候, 就说:“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犬守夜,鸡司晨。苟不学,曷为人?蚕吐丝,蜂酿蜜。人不学, 不如物。”这样以形象的比喻,浅显的道理进行劝喻,使孩子们易于接受。为了鼓励孩子们勤奋好学,全书最后一部分,编写者透过历史,列数了从大圣大贤的孔子,到 7 岁就考上了“神童科”的刘晏等近 20 名的前辈先哲,以他们致力成才故事,多角度、多侧面地向孩子们细细道来,催人奋进。与孩子们的形象思维是非常合拍的。

其次,《三字经》通篇立足于教,又寓“教”于“智”,全书以“教” 为主线,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旁及哲史文经,诗书礼乐、医卜星算、伦理道德、社会生活、名物常识等等,堪称一部袖珍的百科全书。它在教化方面又非常注重于德的培养。“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这是《三字经》开宗明义的一章“宣言”。它把人们的道德意识、道德行为、道德情感和道德价值中,一人重要的因素“善” 亮了出来,意在把它作为人们道德规范的一个最高标准,这一点,即使在我们社会主义的今天,也还是有它可取的一面。

第三,《三字经》在行文技巧上很独特。汉语一般是四字成句,而《三字经》却是三字成句,且句句押韵,读志来音韵铿锵,朗朗上口,便于记忆。它比《千字文》要通俗得多。《三字经》编写技巧另一特点是浓缩度大,概

括性强,以最少笔墨传多方面的知识。比如一部五千年中华文明史,仅用三百余言,就把朝代的更迭,帝王的兴废等等表述得一清二楚。

当然《三字经》作为脱胎于旧时代的读物,自然是精华与糟粕并存的。比如宣扬封建伦理道德、天命论、读书做官的利己主义等等,都是应予批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