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亲吻死者的额头”

报刊大肆渲染歇斯底里情绪和恐惧感。人们在等待着敌人搞新的恐怖行动。他回到莫斯科参加“基洛夫兄弟”的葬礼。葬礼是在前贵族会议圆柱大

厅举行的。

摘自玛丽亚·斯瓦尼泽日记:“1934 年 12 月 5 日⋯⋯特维尔大街从拐角起就被封闭了,几辆卡车横放在那里,旁边还站着一群一群的红军士兵⋯⋯ 列坚斯(安娜·阿利卢耶娃的丈夫、莫斯科内务人民委员部负责人)吩咐把我们领到亲属的队伍中去。大厅里闪耀着灯光,到处都装饰着长毛绒质地的旗帜,大厅中央摆放着灵柩。这是一副普普通通的红色灵柩。基洛夫的脸呈淡淡的黄绿色,因消瘦鼻子变尖了⋯⋯在太阳穴至颧骨处是摔倒时磕出的青斑。灵柩右边站着死者不幸的妻子和姐妹。她们都是乡村教师。由于住在偏远地区,姐妹们甚至都不知道她们的兄弟已经是这样一个大人物了。在报纸上见到他的照片后,她们曾与他通过信,但一直没能抽出时间早点来,现在见到他已经是⋯⋯大厅禁止人们进入。厅内是人数有限的各界人士。我们全都很紧张,小心地四处张望。心想,都是自己人吗?都经过审查吗?最好平安无事⋯⋯被战友们簇拥着的约瑟夫站到了死者头部那一面。约瑟夫站在死者头部旁边⋯⋯聚光灯暗了下去,哀乐停止了。警卫人员已经手拿钉灵柩顶盖的钉子站在那里了。约瑟夫登台阶走向灵柩,满面悲伤。他俯身亲吻死者的额头⋯⋯这场面撕人肺腑,因为人们知道他们的关系非常亲密。大厅里的人都失声痛哭。”

“约瑟大非常痛苦。在基洛夫死后的最初几天,帕夫卢沙住在城外他那里。他们坐在饭厅里,约瑟夫用手撑着头(我从未见过他有这种姿势)。约瑟夫说:“我完全变成孤儿了。”帕夫卢沙说,当时这特别令人感动,他不由地扑上去亲吻约瑟夫。约瑟夫对帕夫卢沙说,基洛夫像照料小孩一样照料他。当然,在娜佳不幸去世后,这是他最亲近的人了。基洛夫能够真诚而朴实地待他,给他所缺少的温暖和舒适。我们大家表现不同,有的不好意思一次次去看他,同他聊上一会儿,而我并无不好意思之感⋯⋯阿廖沙对此持怀疑态度,他说,约瑟夫不喜欢女人到他那里去。”

相当了解自己这位亲戚的阿廖沙·斯瓦尼泽显然已开始猜到了什么,并尽量离他远一些。

自他回到莫斯科后,从 12 月 3 日起恢复了来访登记。从所有的登记来看, 在整整一个月内,每天在他办公室进进出出的都是内务人民委员部的领导人。叶若夫总是最后一个离开他的办公室,而且通常在夜间。

尼古拉耶夫很快便招认,他是“按照托洛茨基—季诺维也夫集团下达的任务杀害了基洛夫的”。在这之后,就匆忙地把尼古拉耶夫枪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