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飞掉了”

托洛茨基治疗后回国,身体好多了,渴望“驱散政治上的昏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得知这一情况后,立即就去找他,建议同这个已多次被他俩出卖和痛骂的人结成联盟!他俩同许多生在俄国的人一样,患了一种纯属俄国特有的毛病:天真的浪漫主义。他们相信,只要他们在一起亮相,党就立即会回忆起革命史,跟昔日的领袖走。他们不愿意看到:党员群众早已被新领导豢养,目前管理党的那些官僚,绝大多数是斯大林安插的⋯⋯全国都不想重现嗜血的革命思想。从现实看,他们只能依靠一小撮党内年轻的理想主义的狂热分子。他们一行动必然意味着自杀。但是,斯大林很有把握:他们必然要采取行动,领袖们受了伤害的老爷自尊心会压倒一切。

他在信中研究拔牙的战略。

6 月 25 日。“莫洛托夫、李可夫、布哈林和其他朋友们⋯⋯季诺维也夫集团成了一切分裂势力的鼓动者⋯⋯该集团之所以起这种作用是因为,第一,这个集团比其他任何集团更了解我们的手法;第二,这个集团比其他任何集团都强大,因为手里控制着共产国际,而后者是一股重要的势力⋯⋯应当受到打击的就是这个集团⋯⋯把季诺维也夫同托洛茨基归为一个营垒,为时尚早,而且从目前看,战略上不明智。”

“最好一部分、一部分地打。”

1926 年 8 月 30 日。“你好,莫洛托夫!事情已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们不可避免地要把格里戈里(季诺维也夫)从共产国际撤下来⋯⋯外交人民委员部能否安排加米涅夫(去当大使)?”

这样一来,季诺维也夫—加米涅夫的命运已定。他派加米涅夫去当大使。他把有名的布尔什维克——昔日列宁的战友、如今的反对派,都派到富足的资本主义世界,实际上是将他们流放国外。前中央书记、政治局委员克列斯京斯基到了柏林;当初宣布临时政府倒台的托洛茨基分子安东诺夫—奥夫谢因科到了布拉格;前乌克兰政府首脑拉科夫斯基到巴黎当代表;同他一起派去的还有列宁时期有影响的中央委员、托洛茨基分子波亚塔科夫、普列奥布拉任斯基⋯⋯到维也纳、阿根廷、瑞典、波斯⋯⋯他把仇敌撒遍全世界,让他们休息,享福。

暂时是这样。

这时,克鲁普斯卡娅又想支持伊里奇的老战友了。

1926 年 9 月 16 日。“莫洛托夫,你好⋯⋯现在同克鲁普斯卡娅谈话不仅不合时宜,而且政治上有害。她是分裂主义分子⋯⋯⋯

他回到莫斯科后,风趣地警告克鲁普斯卡娅:“如果继续搞分裂,我们就给列宁另找一个寡妇。”

这他是干得出来的。他会给党一部新的党史,其中把布尔什维克政权的奠基人说成是这一政权最凶恶的敌人。克鲁普斯卡娅吓坏了,直到死都战战兢兢⋯⋯他让她当中央监委。这个机构的任务是批准对她丈夫的战友的荒唐捏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