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乌托邦的注释

也许可以归入我们历谓的那不勒斯学派。塔格利亚科佐的《那不勒斯的经济学家》一书，重印了布罗吉亚就赋税问题所作的最令人惑兴趣的论述；塔格利亚科佐还对布罗吉亚的书作了摘要和评价，并介绍了布罗吉亚的直接意大利前辈，特别是介绍了帕斯科里和班蒂尼——这些人是财政学说和分析发展过程中的重要环节，但我们的简要描述却不得不略而不谈他们，尽管这会严重损害我们的描述。G.里卡·萨莱尔诺的《意 大利财政学说史》（1881 年）.对布罗吉亚的著作及有关的发展，作了虽然不十分令人满意但却是更为全面的描述。

① 卢伊季·埃瑙迪教授认为重农学派”创立了”纯税收理论（参看 1931—1932 年的《都灵皇家科学院报告》）。

不过，虽然我十分尊重埃瑙迪教授的看法，但我却倾向于认为，纯税收理论的许多较有价值的组成部分， 似乎可以在布罗吉亚和他以后的著作中找到，尽管由于他和十八世纪的其他作家没有令人满意地分析赋说的归宿，我们不应说他创立了这种理论本身。

这里谈一谈十六、十七世纪的国家传奇（Staatsromane）。②这种传奇的名称“乌托邦”，源自这类作品中最为成功的那部作品的标题，即托马斯·莫尔的《乌托邦》。我们必须把乌托邦一词的这种含义同马克思的“乌托邦社会主义”这个短语所要表达的意思区别开来。根据 F.恩格斯（1892 年）的定义，“乌托邦”社会主义是与“科学”社会主义相对而言的，指的是这样一些社会主义思想，这些思想（a）脱离于实际群众运动，（b）不去证明存在着有助于实现社会主义思想的可以观察到的经济力量。从这个意义上说，莫雷利的《自然法典》（1755 年）确实是乌托邦社会主义。但我们却没有把它称作乌托邦，这不仅是因为这样做会把这一概念限定在社会主义乌托邦的意义上，而且还因为，除特别加以说明的地方外，我们想任本书中用乌托邦这个词来指与此完全不同的作品，指一种独具特色的文学作品，也就是指国家传奇这个词所表示的而且可以用柏拉图的《理想国》来说明的那种艺术作品。从这个意义上说，对社会主义社会或任何其他社会（例如象莫雷利所描绘的那种实际上不存在的社会）的蓝图所作的描述，并不是乌托邦。这类作品无疑是受古希腊人的影响而产生的，在我们所考察的这一时期相当流行，①但却很难对它们的产生作出解释。一部文学作品可以包含一切东西，从熔入散文诗的白日梦到最为现实的分析，无所不有。幸运的是，我们总是能够看出有没有后一因素，尽管我们并非总能说出，那表现为事实陈述的东西或表现为命令的东西，究竟应被理解为“诗篇”呢，还是应被理解为“真理”。这里只需提及弗朗西斯·培根、哈林顿、康帕内拉和奠尔等四个人的作品。而前三个人的作品与我们讨论的题目不相干，可以立刻搁在一边：培根未写完的

《新大西岛》（1627 年）——同他鼓吹的“归纳科学”信条背道而驰——和哈林顿的《大洋共和国》，毫无重要意义可言；柏拉图的光芒确实使康帕内拉的《太阳城》（1623 年）具有某种魅力，这种魅力却不是《太阳城》本身所固有的，而且柏拉图的光芒也只是照亮了一些相当平凡琐碎的事情；①莫尔的《乌托邦》一书的情况与此就不同了。②

这本内容丰富的书充满了戌熟的智慧，人们很自然地对其作出了许多种解释。既烘我们只关心该书的一个方面，而且是很小的一个方面，我们也就不必讨论这些解释。也不必讨论莫尔对当时的社会所作的批判，不必讨论他的共产主义生活方式的一般特征。在这种生活方式下，由于居民的爱好是简

② [参看本编第一章第 2 节对“国家传奇”所作的解释。]

① 不过，读者大概知道，这类作品从未绝过迹。贝拉米的《回顾 2000—1887 年》（1888 年）一书所取得的巨大成功就可以作为证明。但本书却没有必要提及任何这类较为现代的乌托邦。

① 托马索·康帕年拉（1568—1639 年）；乔伊特在他为柏拉图的《理想国》所作的序言中，摘录了《太阳城》一书的要点，而且该书还被翻译成了英文（见莫莱的《万有文库》）。所有讨论乌托邦的著作和大多数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思想史以及这方面的各种专著，都对康帕内拉作了相当全面的论述。

② 托马斯·莫尔爵士（1478—1535 年），英国大法官，为亨利八世斩首，四百年后被迫谥为圣徒。此人智力过人，（古典）学识渊博，经验丰富，而这些并未损害他温厚的性情，这四种品质为他写作《乌托邦》奠定了基础；该书于 1516 年用拉丁文发表，1551 年被译为英文（在此之前已出了德文、意大利文和法文译本）。就粗略的考察所能作出的判断来说，有关莫尔的浩繁文献大都与我们的讨论无关。博纳的《哲学与政治经济学》会告诉感兴趣的读者所有与经济学有关的东西。不过，也可以参考 E.德门盖姆的《托马斯·莫尔与文艺复兴时期的乌托邦主义者》（1927 年）。

单而不变的，因而大多数经济问题很容易得到解决，而且通过有组织的移民或者更确切他说通过强制性的移民，人口是固定不变的或几乎固定不变的—

—这正是与柏拉图的《理想国》相类似的许多方面的一个方面。不过，有两件事情与分析有关。首先是生产和分配商品的一般方法。按照这种方法，人们的爱好是给定的，商品应根据政府规定，由所有成年人生产出来，只是享有特权的“学者”不参加生产，这里的学者不完全是柏拉图的所谓卫国者， 因为在莫尔的乌托邦中国王是选举产生的；所生产出来的东西应根据当时的生产统计数字，通过公共储藏系统进行分配，以使所有地区得到平等待遇。不管这种方法有其他什么含义，它都很好地揭示了经济有机体的运行的实质。特别是，可以从这一概念中推导出有用的货币理论，而莫尔通过嘲讽拜金主义和拜银主义也对这种理论作了暗示。在莫尔的乌托邦中，金银除用来偿付入超外，只用于奠尔所轻视的那些用途。这种构想的主要目的之一，很可能就是批判当时流行的经济学。其次是他对当时的经济状况所作的批判， 这种批判虽然大都侧重于法律问题，特别是刑罚问题，但也搀杂有对经济因果关系的判断和表述，其中一些可以看作是对经济分析的贡献。莫尔把失业归因于圈地，虽然这只是一半正确，但在 1516 年却不象随后那样，还很少有人这样做。他还引入了寡头垄断这个词和概念，其含义正和我们现在使用这个词的含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