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军事建设的新方针

在指出军事建设工作各种偏向后，应提出我们建军的正确的新的方针。这个方针应如下分别的提出：

第一，主力的建设方针，就是精兵主义的建设。其内容是：提高正规化的程度，整理编制，充实编制，力求精悍，建立铁的党军。加强整训，建立突击旅团，便利战略战役的机动；与群众建立密切联系，进行适合环境便利坚持阵地的必要的地方化、正规化、精悍化，是主力建设的两大口号。

第二，地方武装的建设方针是：建立独立负责的军区和军分区工作，努力加倍扩大，同时注意巩固和精悍，一年内达到与主力军相等的数目，完全能分担主力现有的地区任务之一部或全部。建立正式的地方军团，提高战斗力，提高纪律，提高党的领导作用，保护地方群众日常利益，彻底完成地方任务，这是地方军建设的基本内容。提高纪律，行动积极，加强党的领导，为保护地方群众日常利益而斗争，是地方军建设的具体的政治口号。

第三，民兵及自卫军的建设方针是：进行抗日的全民武装，组织并武装男女壮丁。以工人自卫队，农民自卫队，青抗先[2]及模范自卫队为乡区脱离生产的或半脱离生产的民兵武装骨干；再普遍建立不脱离生产的自卫军。坚决实行民兵建设的民主集中制，建立各级武委[3]工作，以乡、区两级为中心，农村军事化，党员军事化，武装保护家乡，就地游击、就地坚持，是民兵建

设的四大口号。

第四，兵工建设的方针是：扩大兵工制造所，扩大生产数量，提高兵工技术，利用和改造旧式兵器，至少每分区或每县应有一兵工制造所。专门训练最可靠的技术人才，从雇用外来技术人员，逐渐过渡到自己能全部掌握技术。收集和储藏大批兵工器材，做长期打算，后方生产要力争保证对前线的供给。每人拿一件武器，少吃一碗饭，多造一件武器，是扩大兵工生产的标语。

第五，政治工作、参谋工作、供给工作、卫生工作及其他后方勤务部门的工作以提高和深入业务教育为中心，提高工作效率，锻炼和提高工作能力，建立各部门的协同动作，建立经常工作制度，奠定连队工作的基础。一切工作是为了达到建设强大而精悍的军事力量，培养大批指挥人才和工作干部，以遂行党的坚持抗战，巩固根据地，积蓄力量。待机反攻的总的政治目的。练兵练将同时进行，首先以练将为中心。建设主力军实行精兵主义与建设地方军团实行全民武装两者同时进行。第一阶段以地方军为中心，迅速转到充实主力强大主力的第二阶段。这是伟大的建设工作，我党必须在一年内赶速完成其大部分的建设任务，在二年内应要求全部任务的完成。扩大会闭幕后，我们建设工作立即开始，做出成绩以待来年的检查。主力军与地方军达到相等数量，发展民兵到二百万，其中至少要求有八十万基干队。

四、建设办法和工作 1.整理编制和加强行政工作。部队编制是战斗力的具体的表现形式，是储蓄战斗力，组织战斗力的具体的机构，形式与机构不健全，必形成战斗力的薄弱。人马器材不适当分配处理，必造成组织编制的混乱。平时造成人力、物力、财力的浪费，造成紊乱和空隙，便利特工的乘机破坏。战时则呆板笨重，使非战斗人员与战斗员互相牵扯，不能发挥战斗力而遭受不应有的损失。所以严整编制，裁汰老弱，编并叠床架屋的机关，力求部队的精悍，纠正某些浮肿现象，是目前达到正规化精悍化的首要工作。编制的整理是日常工作，是行政工作的中心，经常能根据编制表来检讨人员、马匹、公物的配备、增减和调动，均井然有序，在最不显著的角落，进行特别仔细的清查，这是部队行政首长及其司令部应负的责任。部队编制应按各战略单位的实况作具体的规定。某些地区如苏南、苏中、巢无地区，不应有主力军和地方军之分，师旅两级均兼军区和军分区，其他地区斟酌实情去建立独立的军区、分区，某些主力部队及地方军团应考虑师废旅直接指挥团，旅废团直接指挥营，团废营直接指挥连的问题。按地形、敌情及自己兵种和任务来规定。小团制（五个连）在游击区可多多采用：政策执行，战略配合，干部任命，行动方针，法令颁布，生活待遇，属于华中全局者必须严格遵照军部命令，不得擅自改变，妨害全军统一。凡地区及部队有特殊情形，在军部规定的建军原则行政原则下，采取灵活的不同的办法。这些不同办法是为了达到造成全军铁的统一的目的，而不是借此去发挥其分散主义独立主义。一切工作需符合全军战略意志的统一，以及在符合全军战略意志的统一下，能发挥游击战争的必要的独立自主，部队编制以机关编制、后方部队编制最感困难，应采取严格主义。清楚认识敌后环境，反对大后方主义及大行李主义。机关编制应按编制表去紧缩，不得随意增减部门及人员。机关部队应保持战斗人员与非战斗人员三与一之比，应有足够的掩护部队。旅团级机关部门应大量减少，尽可能把卫生、供给部门直隶师部管理，使旅和团成为纯粹的指挥教育机关。后方部门以分散隐蔽为主，不要大规模地展开，随时准备

反“扫荡”。要做到部队编制精悍化，部队制度正规化，首先在各级部队首长自己是一个遵守制度的人，是一个遵守制度的榜样。自己对人员、马匹、服装、经费都能切实遵守制度，一丝不苟，律己很严，才能责人以严，才能改变风气。要反对遇事马虎，杂乱无章。要反对两眼向上，绝对平均主义。要反对个人突出，个人特殊。服从组织，遵守制度，指挥员和党员首先做模范，再影响全体军人共同遵守。为了健全行政工作，保证制度实施，每周应有一次行政会议，作内务检查，军风纪检查，部队公物登记表检查，十大制度检查。新旧指挥员交代工作应在行政会议上举行。行政会议以检查事务工作、供给工作、人事工作为中心，与部队党委及军政委员会工作分开。司令部首长作行政会议主持人，吸引各部门首长及主管科长参加，定期向军政委员会或党政军委员会做关于行政工作的报告。

健全参谋工作，提高参谋工作的强度。现在各级参谋工作的弱点，一在于参谋人员选择不严，缺乏实战经验；一在于各级部队首长对参谋工作的重视不够。去年建军会议对参谋工作特别重视，提出十四条[4]，特别列在军事建设的首位。这十四条仍可作为建立参谋工作的依据。此外我们应颁布参谋工作条例并在制度上确定下来，以便利全军统一实施。苏联参谋工作条例，

其基本精神我们可以采用，但其将供给、卫生、后勤诸部门直隶首长，使参谋长仅处于指导地位，此点有改变的必要。苏联红军部队首长仅有军事工作任务，与我们中国军队的军政首长必须兼顾其他工作不同，故我们不机械照抄苏联的参谋制度。中国旧军队的司令部制度，即所谓司令部的八大处制度，降低参谋处在司令部的枢纽地位。这是旧制中特别迁就人事处理问题的特点，是特别便利造成私人统率军队的一种办法。我们军队基本上与他们不同，也不能完全采用他们的办法。我们确定参谋处工作是司令部工作的枢纽，参谋长是首长的代理人，对各部工作，在工作上处于领导地位。此外军事指挥人员与参谋人员实行必要的互调，后方工作同志与前线工作同志实行必要的互调，这个办法自然应根据军事指挥员与参谋人员的性能的应有区别去做，不能机械实行。但必要的互调，正可以补足我们现存参谋人员及后方人员无实战经验的缺点，也正可以使许多指挥员有学习参谋工作，增强其统率能力和组织能力的机会。最后参谋工作的加强决定于党的领导及政治工作保证。师、旅军政委员会对参谋工作之检讨应列入每周议程之内去。
建立教委工作，以增强业务教育、文化教育，做为建军干部教育的中心。干部的文化教育应包括中国社会常识，中国历史知识，自然科学常识等，

但以增强阅读能力与写作能力为中心。目前困难是教材问题，必需专门精选旧有材料或加以重新编订。各部队应办文化补习班使所有文化较低干部轮流入学。可编订专门文化材料使能一期读毕，一直把文化程度提高到能自由阅读和写作为止，在职负责干部的文化教育，可指定专人担负文化教员，每日教二小时，对写信、作文、修辞、写日记、阅读新闻报纸及文学作品等作广泛的指导，要在半年内即可达到比较熟练的程度。我们负责的工农干部同志，他们觉悟性及理解力均强，因具有革命经验及锻炼过的革命立场，他们缺乏的只是文化技术及一般常识。为了不妨害工作且帮助其工作，故用专任教员制更是十分适合的。在职干部应以业务教育为中心，做什么学什么，为工作而学习，使学习与工作密切联系，以造成大批专门家为目的。“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一个专门干部比较百个无专长的干部，其作用更大。一个人想深入各方面，想使自己成为多方面的人才，这是脱离实际的空想。我们的

革命运动是伟大的群众运动，是伟大的社会变革工作，我们不能拥有政治、军事、经济、文化各方面的大批专门家，我们的革命要想成功是不可能的。我们鼓励干部党员努力去做专门业务的研究。目前最迫切的需要是发动学习军事的热潮，在学习军事时更要进一步去学习总的军事学中的某一个专门业务。部门愈专则范围较小，足够一个人的精力去做具体深入的研究。因为某一部门带专业性质，研究的人较少，个人去抓住研究，对个人说成就较易，对团体说贡献更大，使我党我军能拥有各方面的专门人才，使工作更带深入性和全面性。因此我们除使党员干部具有党的一般知识外，还应该使他们每个人具有特殊专门知识，所谓“在一行说一行”，“把本行弄好”，“三句话不离本行”，“家财万贯不如薄艺随身”，这些俗话均有一部分真理存在。党员和干部都有专门知识，结合千万专门知识人才在党的指导下，使党的领导更健全，革命大业更易成功。教育工作在军、师两级应成立教育委员会负指导责任，而以军、师参谋处之教育科为执行机关建立起经常工作，按照军委及总政治部干部教育指示切实执行。对在职干部可用函授制度，可规定教育奖金并特别优待教育人才，奖励业务上的新发明和创造。学习战术理论时要与实战联系，反对教条主义。总结战斗经验时要有理论认识和以理论指导实战，反对狭隘经验主义。观察问题，分析情况，处理战术，组织战斗，教育部队等要以调查研究为基础，不调查即无发言权（毛泽东），要反对主观主义。

提倡基层工作及具体工作的调查研究，制定各种工作条例，以创造本军全部法规。夸夸其谈的多，实际工作的很少。眼睛向上的多，眼睛向下的很少。我们写报告写得多，但看报告研究报告的很少。作报告的人作得多，

可是听报告后研究报告的人并不多。会议多，检讨多，而积累整理这些经验传播这些经验并不多。这是我们现有的情形。扩大会号召全军与总的政治任务联系着去研究下层问题，研究具体问题，研究细节问题，将调查研究的结论，互相交换公布。几十万人的新四军有几百个工作需要总结，定成章程，需要一个完善的具体深入的法规作为建军的准绳，这一工作要全军指战员参加。本军各部门的工作，以及每一部门中更小的细节，均有十年来的工作过程，其建立与发展达到今天的程度均经过曲折的道路，是流血的代价，值得我们去仔细的研究和整理。特别任何一个细小工作都包含有争论，对目前均有适合与不适合处，急待解决。每一工作都有十年演变历史，都需要负责人亲身深入连队，以学习态度去调查清楚。以下层工作同志为出主意的人，自己做记录员，完全客观地听他们发表意见，将他们的意见收集好了自己加以总结和去取。这种实事求是的工作作风，正是我们党的领袖毛泽东同志的作风，是我们高级干部应首先学习的。扩大会军事组起草了各种工作条例，总计有十儿种，这些条例一般原则是正确的，而且反映了实际情况，但仍然不能认为足以完全解决一切实际繁难的问题，主张先颁布实行，再于实施中加以修改。我们深信一二年后一定有更完备的东西出来。关于全军的法令制度由军分委决定，由军部政治部公布。各师、旅可不断建议，经过军部决定公布实施。师旅不必独自订定，以免政出多门，紊乱系统。但在各种工作制度的实施，其办事细则和办法，各师、旅均应有独特的创造，以供全军的采用和参考。
加强抗大工作，建立抗大的教育系统，以抗大为训练军政干部、创造军政干部的中心。抗大各分校以训练连、排干部为中心任务，军属抗大总分

校以训练团、营干部为中心任务，各旅、团教导队以训练班、排干部为中心任务。军政干部必须经过抗大受训一期始为合格，建军首先从改造和提高干部入手，抗大应负起这一任务。抗大除训练学生外，应负责培养创造大批教育人才，造成军事教育专家。轮流调全军干部入抗大受训，受训期限延长到一年至二年，学生质量严格选择，质量不合格者勒令退学，宁缺毋滥，纠正某些部队首长专送不好学生入学的倾向。把好干部留下令其长期服务，没有学习和总结经验的机会，不能更大发展；把坏的往学校里送又不能获得学习成效，这样使全军干部质量无法提高，害己害人，莫此为甚。这是对党对革命最不负责的行为。凡送学生入学应首先选最优秀的入学才是最公道的办法，我军多年来都继续这一坏的传统，于我军人才损失十分可痛。现在应严格纠正。以后尽可能做到指名调训，不准这现象继续存在。教育干部应严格选择，加以特别优待。抗大总分校与各分校建立工作指导系统，每年应召集抗大会议一次，以总结经验，确定方针，改进教育。抗大性质从政治上说是党领导的学校，锻炼党性整顿党风为其基本任务；从业务上说是军事学校，培养军政指挥干部，是建军的推动机。要把过去短期训练班性质的抗大，提高到建立正规军干部大学的新阶段，要求各地抗大来一个彻底的转变。在教员、学生两方面均应反对学习与教授时的教条主义。教育的教条主义，不在于他根据书本而在于脱离实际的照抄书本，死背死诵书本。学生方面的教条主义不在于他喜学高深理论，而在于他只记字母，只满足于文字的表面，以此沾沾自足，忘记为实践而学习的目的。

审查干部，检查党的政策之是否正确执行和战斗任务之是否完成，巩固政治工作制度。全军指战员服从政治领导及政治工作，强调政工人员的模范作用，是现阶段军事建设中政治工作的中心。政治建设问题由黄克诚同志[5]负责作单独报告，我只能提到一个大概。军队的干部现存状况是需要提高其军政质量。目前的时局需要一批更成熟的高级指挥人才，需要大批比较成熟的中级干部，需要几万初级干部以巩固和扩大干部的基础。为了执行中央整顿三风[6]

的决定，政治工作应以审查干部为中心。在审查工作时以提高干部质量，锻炼党性，增强组织观念，选拔和培养真才，清洗混入我军的坏分子，保障干部成分质量的纯洁性，加强党在军队中的领导作用为根本目的。审查干部是最严正负责的工作，是党员干部政治生命的再检讨和判决。审查者与被审查者均对党对革命负严正责任。同时各级干部对上均为被审查者，而对下常常是参加或主持审查别人的人。各级军政委员会及政治部，应切实按照华中局、军分委的决定去实施。此外政治工作还应不放松保证党的政策的正确的执行，保证战斗任务的完成，保证军事学习的发动和实施，保证连队工作的健全，保证各部门业务工作的进步。首先从巩固政治工作制度，强调政治工作人员、特别政治委员的模范作用做起。扩大会建议军政治部颁布政工人员奖惩条例。这个条例颁布后应成为加强并提高全部政治工作的锐利武器。
正确解决军队和地方的关系，造成根据地党政军民铁的统一。军队党首先做到自己是尊重地方党政及群众团体和爱护人民的模范。在军队方面认识自己应该站在拥护地方党政及群众团体的前列。军队不首先做到这一点，

必然削弱地方党政群众团体在广大人民中的威信，必然造成工作中的损失。这个损失也就是军队的损失，也就是整个革命的损失。这种认识在军队指战员中应广泛深入地进行重新教育。对地方党政和群众团体的态度是否正确是

判断党军的标准之一。抽象的党军，一般政治观念中的党军是不存在的；活生生的党军，实际存在的党军，是存在于对敌的战斗中，是存在于对地方党政人民的正确态度中。某些人知道在战斗中去表现和创造党军是对的，但仅限于此，以为“天下是我打的。”“先有我然后才有你。”因此“一切我第一，你应服从我。”这样就错了，就违反党军的基本原则。但是军队与地方的关系，也不能完全对军队做片面的责备，在地方党政及群众团体中同样要进行爱护主力，帮助主力的教育，军队是自己的军队，应如爱护自己的眼睛的态度去爱护它，“癞痢头再不好看，总是自己儿子。”军队是根据地的保障，是根据地的支柱，不能把自己的利益与军队的利益分开。最后军队与地方党政及群众团体只有个别的态度不正确，或者个别人处理问题发生某些错误，不可毫无分别去笼统批评，或者竟离开整个党与革命的利益，站在第三者的地位，去进行肆意攻击。这种行动已经走入违反纪律的范围，是不能容许其存在流行的。具体的关系问题的解决，在于地方与军队建立经常的联席会议制度，互相通报，互相商讨，争议互相解决，困难互相帮助。凡策划地方党政的安全，武装保护地方党政及群众团体，是军队的神圣义务，不容许采取漠不关心的态度，违此者应受党纪军纪两重裁制。同样尽一切可能帮助主力，帮助军队，是地方党政及群众团体的革命职责，亦不容许采取旁观的态度，违此者应受革命纪律的处分。一般说来，华中地方党政及群众团体，均是年青的，而军队党则比较成熟，比较有经验，因此许多军政要务的处理，其重心不能不多半放在军队党身上，地方党要承认这一具体事实，采取虚心学习的态度。原则问题组织问题的争执，均按照党规党法由同级会议或请示上级解决之，采取另外的道路，均是不正确而有害的行为。

建立能够独立负责的军区、军分区工作。军区建制属军部，但受师的指挥。分区建制属军区，但应受师及主力旋的指挥。独立团、营其建制属军区、分区，但应受主力旅或团的指挥。主力旅、团应尊重区党委、行政公署及地委、县署的决定。同样地方党政应切实关顾部队，尊重部队方面的建议。独立团、营归军区为军区部队主干，县游击队等属县级，自卫军、民兵等属区、乡级。领导系统是指直接建制而言，指导系统不属于建制，是就其军政等级实行按级服从，按级指导而言。地方军经费，确定统一由各战略单位支付。县、区武装及民兵经费由地方政府筹划。地方军待遇应较主力待遇低一点，以低减百分之三为限度。地方武装的服装亦尽可能做到与主力有一定的区别。地方党政人员，群众团体人员即非军人，一律不准穿军服，应穿便衣。某些游击部队亦可穿便衣，以完全在服饰上适合地方性群众性。
发扬并扩大中央整顿三风的号召，严整军纪风纪养成党军的作风。整顿三风是地方党、军队党的全面动员，三风既正则其他方面也就走上正确的布尔什维克化的道路。整顿三风实施到军队中应具体进行下列工作：（1）从根本上加强部队干部及党员的马列主义的立场及思想方法的教育，其关键在反对主观主义，加强调查研究，研究敌、友、我三方面情况，不说空话，不放空炮，实事求是，有的放矢，一切以党的利益为依归。

（2）正确解决党员与非党员的关系，党员以模范作用团结并吸引非党员同志在党的领导之下来行动。纠正宗派主义的孤高自赏的排外性，纠正并停止一切无原则纠纷。

强调服从军纪。军纪全军共同遵守，党员首先作遵守军纪的模范。军纪主要内容是保障坚决执行命令，自觉遵守纪律和制度。除反革命的命令而外，
执行命令之前，是不讲道理，不讲价钱的，执行命令之后，才有讲道理的余

地，而且讲道理要经过合法手续。今天本军中明目张胆违抗命令的事实没有发现，而用另一种曲折方式，延缓执行，改头换面执行，打折扣执行，对命令怀疑，执行时不坚决，则所在多有。军队党的教条主义表现在学军事时作战与教育脱离，表现在不重视业务，表现只背条文不求实用，表现于学习政治时离开了党的政策的研究和检讨。另一倾向表现是只相信自己的局部经验，拒绝自己以外的理论学习，而不承认别人的经验。这是坐井观天的狭隘经验论的倾向。党八股在军队党的具体表现是，不按军队特点、以简明扼要的军语来指挥来办事，不注意军事要求的时间性和准确性，来遂行军事业务。冗长死板，游移粗糙，空洞浮泛，重复老调，是军事党八股的具体表现。军队党的宗派主义表现在对内是分散主义，本位主义，轻视组织，个人突出；对外为关门主义，忘记争取友军士绅等工作。必须以整顿三风的精神来检讨全部军事工作。要求军队在党性上，干部思想方法上，对外政治关系上，对内组织关系上，军队文教工作上起伟大的进步作用，以建立党军的正规作风。

养成党军的革命军人的生活，至少做到思想正确，立场坚定，态度严肃，
行动敏捷，体格坚强，技艺高明，胆大心细，艰苦奋斗，学而不厌，诲人不倦十大条。订定各种关于指战员职责的守本，使万众共同遵守，以保持我军的革命优良传统。

建立坚强的战略单位，正确指挥战役战斗。全军在华中是全国一大的战略单位。各师地区在全军也是一大的战略单位。各旅及军分区又是较小的战略单位或战术单位。这些单位的工作包括党政军民各方面。各战略单位必须独立掌握党的政策，独立指挥战役和战斗，独立掌握各种不同的斗争方式，

处理极端复杂的军政问题。对上级应该服从其领导和命令，但又要求能具体灵活地执行，避免死板机械。对下级应该进行不间断的指导，但又要求能虚心体察和切实帮助与严厉督导。对同级在原则问题上要求明朗化和正确解决，不能有游移和混同，而在纯粹实际问题、组织问题、行政问题上，则要求能互相协调，互相帮助，以利事机。各级负责同志，在独立负责的岗位上，责备人的机会多，被别人责备的机会少。上级只能作远距离的大的原则的帮助，实际部署则要自己动手，既可使全部工作走向胜利途径，偶有不慎，亦可以使全部工作走向失败。同级干部才德有长短，亦如自己才德具有长短一样，如何虚心的负责的共同工作，把个人负责与集体领导联系得很好，是建立正确工作关系，加强各单位领导的中心环节。一切工作的保障在此。各战略单位的工作内容分应付情况与根本建设两大方面。应付情况，靠决断，靠抓住时机；根本建设，靠苦干，靠周密，靠全面深入。这两方面均要抓住，不能放松哪一面，而且还要善于选择其轻重急徐。不怕环境恶劣，只怕内部不团结，一切革命的失败，外面破坏的原因常是次要的，而内部团结因素常有决定意义。
最后提议军部、军政治部应在最近时间分头召集各种工作会议，如参谋工作会议、政治工作会议、军区工作会议、供给工作会议、卫生工作会议、锄奸工作会议、兵工会议、军区会议等，来更具体讨论军事建设工作，更具体总结过去经验，更具体讨论全军的巩固扩大，以实现我党我军在抗战建国中的伟大任务。这就是我根据军事组的讨论向大会的报告，请大会讨论决定。

注释[1]胡服同志，即刘少奇。[2]青抗先，青年抗日先锋队的简称。

各级武委，指区、乡各级的人民武装委员会。[4]
十四条，参见《论建军工作》第三十节。[5]黄克诚同志，当时任新四军第三师师长兼政治委员。

整顿三风，反对主观主义以整顿学风，反对宗派主义以整顿党风，反对党八股以整顿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