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建军中的政治建设

（十五）政治建设是建军的中心。其主要内容包括五大项：1.提高干部的党性 12、强化政委制度；3.加强政治工作；4.健全军队党的组织工作；5. 加强全军政治教育。这五大项是实现党的政治领导的五个环节。政治建设必须从这五大项做起。

（十六）首先讲提高干部党性问题。军队是交给干部去指挥的，是主张坚决执行命令的，几万人的进退生死都决定于一个或几个干部之手。军队的干部是有枪在手的干部，是掌握兵权的干部，如其服从党、拥护党，运用政策灵活，自己党性坚强时，于革命于党真是无价之宝。反之，如党性不强，打个人算盘，领导错误的时候，于革命于党的危险性最大，常常造成危害全局不可挽救的失败。在军队中不仅要重视一般干部的党性问题，而且更特别重视高级干部的党性问题。

（十七）本军今天掌握了一批优秀的负责的干部，能独立领导，掌握路线，于任何情况下，坚定不移，为党奋斗，这是本军的骨干，是经过长期考验的人物，是不怕火烧的真金，是全党应该尊敬的人物。但确有一小部分干部尽管是老资格，尽管干革命很久，到今天对斗争感觉疲倦，感觉难以继续支持，残留在思想中的旧社会意识并未肃清，在统一战线的新环境下，与外来的资本主义影响遇合，便立即起共鸣作用。这样的分子尽管资格老，地位高，而实际他的心事，早已不在继续革命，他是逐渐腐化，对党对革命正在起离心作用，其结果必然会走到离开党离开革命的危险道路。比如本军一个团长李忠民便是一个标本例子。他专讲资格，不讲工作；专借口党的干部政策要求党去顺应他个人，而不讲他个人应该如何来为党工作；他造成个人的权威，讲究生活的舒适，以革命功臣自居，以革命贵族自视；他以为党的纪律、军队的纪律都不是为他定的，他可以对党提出特殊待遇的要求；他甚至仇视党内的积极分子，仇视党所引进来的革命积极而优良的新成分；他利用党爱护老干部的心理，来达到个人的私欲。李忠民有了这样的表现，虽然经过党不断的斗争和教育，仍不愿改悔，终于走到开小差的可耻道路。李忠民仅仅是一个例子。这种人在本军各师团中并不止一个，值得大家拿来作一面镜子，当着自我检讨的参考，凡有程度上相似的地方，应该自觉的纠正。党是主张对这类障碍进步、党性不纯洁的分子，在原则上采取坚决的态度，要求其改正与无条件服从党，愈是资格老，愈是有功劳的，更应该作服从党的模范；如其中有不听教育，不愿改正的分子，错就错到底，这是他自绝于党，

是应采用必要的组织办法的。

（十八）我党华中局在党中央指示之下，开始创办党校，大批重要干部纷纷要求入学，这是好的表现。但仍有个别分子固执不求进步，拿个人的唯心推测，来误解创办党校的意义，认为调训即是受处罚，即等于撤职。坚持其我个人无须受训的自高自大情绪。这正表示其党性尚很不健全。另一方面，一师某旅最近特别注意党性教育，亦开始了好的反映；许多同志把自己不应得的东西交还给党，并且向党写申明书，完全无遗漏的暴露自己不正确的阴私，这是好的表现。党对能彻底批评自己的党员，是特别奖励的；纵使他过去犯过大的错误，并不妨害他今天纠正后努力去做一个好干部好党员，党之信任他是不成问题的。

（十九）同时得指出有更大数目的新党员新干部加入了我党我军，这同样是我党我军宝贵的财产。这些新成分有革命热情，有学习求进步的情绪，有吃苦耐劳的精神，有接受新事物的锐敏感觉，本身具有较高的文化水准，党特别看重这一方面，特别鼓励他们努力服务。但他们的理论与实践均不够用，党性不强，没有经过锻炼，党是望他们在长期斗争中去锻炼自己的党性。但必须指出这些新成分当中，亦有一部分人存在着不正确的倾向：个人利益高于一切，不服从组织，强调个人自由，喜空谈不切实际，喜争地位不愿埋头工作，喜欢闹无原则纠纷挑拨是非，无组织的发表不负责的言论，自高自大不尊重老同志，自以为本领强，服从个人，不服从组织等。这就是小资产阶级习气，随处都与无产阶级铁的纪律发生矛盾。服从个人呢？还是服从革命服从组织呢？在他们仍然未能解决这一革命根本问题。甚至还有最坏的个别分子，表现他带着一种投机心理来参加革命、参加我党的，是因为我军我党在抗战中争取了优越的地位，革命胜利发展已为广大人民可以耳闻目睹，这种人是过渡同船，为争取个人的发展而来。他觉得在革命发展时期走反革命道路走不通，不如此时走革命道路反而可以一帆风顺，扶摇直上。这种基本为个人而不是为革命利益而来的，是真正的投机分子。他们隐蔽在党内只是一时间的事，终久必被淘汰。我们应正告这样的人，今天共产党新四军是饱有经验，已具有充分的判别能力，显微镜下可烛照一切，我们希望他能够认识党，认识自己，重新定下自己的决心，能向好的方面转变，那仍就是好的。抗战四年来我党我军吸收了大批新干部，也依靠新成分，我军才能创造得有今天。任何排斥轻视新干部的倾向，党均反对的。可是四年来的实践，也逐渐发觉着像这种个别的投机分子，是必须注意不能放松的。最近某旅军医处长李子民和他的爱人邱剑辉，两夫妇共同拐款潜逃。两人都加入党，前一时期工作表现并不坏，这就是投机分子一流人物，这正是抗战吃紧，国内磨擦紧张，本军斗争更加艰苦的反映。他们到了紧急关头，不愿个人吃亏，所以逃跑。我感觉摆在新干部面前有这样一种区别：同样是努力学习，但一种是为党学习，学习好去努力实际工作的，一种是为了能够懂得辞句，便利在党内争取地位，把自己摆在又革命而且又安全的地位；同样是开展自我批评，一种为了党的利益，一种是为了个人的目的；同样是尊重党的机关，一种是为了党的利益，一种却是为钻地位谋晋升之阶；同样是努力工作，但可能含着为党或自私的某种企图。这些分别是微细的，最初是看不见的，发展起来结果相反，所谓差以毫厘，失之千里。因此我们认为党性锻炼是要求养成一种服从党、服从革命利益的性格，并使之发展成为党员的天性，成为极其自然的，毫不做作的。我们处在小生产占优势的中国社会，每个同志入党

之前，都有小生产者习性，他必须于入党之后，拿无产阶级的意识去克服和代替他的小生产者的意识，这是一个长期的斗争。不要说我一个人可以例外，我一个人在短期内就已解决这一问题，个别老党员十多年并未能解决这一基本问题乃是常有之事。

（二十）党性是什么？本军领导者刘少奇同志回答得最明确，就是“一切服从无产阶级的与革命的战斗利益，就是一切服从党、服从组织、牺牲个人”。而且这种服从是在多年的革命斗争中，变动的环境中，党的政策策略的灵活运用中，去表现和体认的。胜利环境，和平环境，短短时期不容易作一个同志的党性结论，但在长期斗争中，任何人也不能掩饰的。根据上面的干部状况，所以我们主张本军政治建设以干部教育为中心，干部教育又以提高党性为重心，井应该采取下列步骤：1.普遍建立和恢复干部小组会，专门讨论党性，举行干部问相互批评。2.干部轮流调党校受训。3.重新教育新老干部，督促自我学习。4.全党尊敬老同志，大胆提拔新干部。5.对不称职或有坏倾向的干部，应该调换。6.全军各旅团干部应设法对调工作，打破恋栈割据的观念。7.责成各级政委，特别注意干部审查和教育工作。8.大胆培养非党干部，提高干部质量，对非党干部尚未成熟时，不一定迅速介绍入党，应经过长期考查。9.责成各级政治机关应在下层及角落里面，去发现那些被压抑、被排挤，受委屈而基本上很好的新老干部和非党干部，加以提拔，伸张正气。 10.提倡引进大批作地方工作、群众工作、党性坚强、成绩卓著的者党员加入军队，担负政治工作。 11.强调政治工作人员作干部的模范。12. 创造干部和干部应具备的条件：（1）绝对服从党，原则上的坚定明确；（2）学习的模范；（3）艰苦生活；（4）完成职务并协助其他同志；（5）有斗争精神和民主工作方式：（6）有独立领导工作的能力。这六条作为我们选拔干部与同志自我检讨的标准，我们要求干部同志都向才德兼备方向去修养，提高党性（即党德），更为目前要务，但不是主张可以不要才能。

（二十一）我们不仅注意党内新老党员干部的培养和教育，而且还应用大力去培养和提拔非党的干部。目前在本军中党员与非党员之间，党的干部与非党干部之间，其关系尚不够健全。然而非党干部及一切尚未取得党籍的同志，他们在本军中有极大数量，在各种工作部门占着相当的地位，对本军有很大贡献。根显然本军如没有他们的帮助，一切事情便也不好办，或者办不成功。目前非党干部同志中有人颇有些不满情绪，工作关系尚未做到完全互相信任，安心愉快的地步。我以为应从三方面来解决此一问题：第一，首先党员应了解协助非党干部非党同志，是每个党员的革命义务，任何轻视歧视都是不许可的。我们党员在未入党之前，羡慕党员的光荣称号，努力工作，积极取得党籍。可是取得党籍之后，便以先进分子自居，而以落后分子看待别人，这种自高自大的情绪便障碍着我党与一切非党同志的合作。党员应了解我们共产党之所以无敌于天下绝不仅是党本身的力量，我们共产党员之所以受人尊敬，绝不由于他的自高自大；共产党能完成一个革命，除依靠党本身力量而外，还要依靠千千万万的非党群众的共同努力和共同奋斗。共产党本身是先锋队，任何革命只依靠先锋队是不可胜利的。先锋队的伟大处不仅在于他能冲锋陷阵，作英勇牺牲，而且在于他能领导千百万群众作自己的后备队，共同前进。先锋队脱离了与自己后备队的联系，自己必然失败。这是列宁留给我们党员最宝贵的指示之一，是不应忘记的。我们某些党员恰恰对这个原则是不够了解的。每一个党员应该常常想到自己来入党以前的情况：

那时是如何彷徨歧途，如何没有依靠，那时完全因为接触了一个党员，经过他的提携扶掖，取得党籍，我才有今天，变为党员，在党领导之下行动的幸福。因此不仅不应对非党同志骄傲，而且应很谦虚、很用心去帮助非党同志，如在未入党前党员来帮助我一样；对非党干部许多不够的地方，应加以体谅，和很诚恳去帮助。何况我们新党员与非党员之间，其思想意识上差别不大，则自高自大是完全应该纠正的事。再则在革命历史上常常有非党同志站在党外来帮助党、帮助革命，其贡献远非若干普遍党员所能企及，这种非党布尔什维克，应该一样受着尊重，首先党员就应该尊敬他。第二，非党干部，和尚未取得党籍的同志也常常有一种偏向：因为看见共产党内尚有某些弱点，某几个党员的落后行动，便因而对党对党员有着轻视的心理。同时又因为自己尚不能立即取得党籍，便误会党的组织对他歧视。特别在军队中，党的会议不能参加，便误会是不相信他。某些党员对他采取不正确态度，他以为是党也在怀疑他。这些情绪都是不正确的。这只能证明一件事实，即他们对党和本军的认识和了解尚差。我们以为非党同志应该放弃急躁心理，应该努力自己的修养，充实自己的工作，不应该不管自己应做的事而特别想以某种方法去取得党籍。党不仅不歧视非党同志，而且随时想在非党同志中去选拔真才。只要你自己修养到家，工作够份，党一定能发现你的。遇着党内某些党员有不好表现，非党同志不应轻视，不应因此不平，相反的应本着一贯的同情党爱护党的立场，去加以匡救。这种正确态度，必然引起同情和鼓励，可以解除一切隔膜，并受到党和党员的尊重。再则我们虽然说明非党布尔什维克在革命中的地位，但在非党同志就不必因此企图长期留在党外，总以能加入党的组织为更好。第三，党领导机关为了健全党员与非党员间的关系，应依照下列原则：新老干部发生纠纷多责备老干部，党的干部与非党干部发生纠纷应多责备党的干部，党员与非党员发生纠纷应多责备自己的党员。这里是强调党员的模范作用、领导作用，所以是正确的。党的机关还应多注意非党干部的教育，本军的各种会议尽可能让非党干部参加，关于政治形势和任务的讨论会议等亦尽可能要非党同志参加。惟党内关于党的组织问题有关事项，特别是关于保持党的秘密方面，则应该严格；即非党同志亦不应去打听这一方面的事。因为共产党是一个斗争的党，担负了革命的历史任务，他要完成任务，必须与强大敌人作战，而各种敌人也特别设法专门对付党的组织。党为了自卫，为了进行胜利的斗争，所以必须保持组织上的秘密，即军队党亦不能例外。这是党员与非党员都应该共同认识清楚的。

（二十二）政委是党在军队中的全权代表，是执行党在军队中的政治方针及纪律的完全负责者。政委对军队中一切工作、一切行动有督导之权，而且有最后决定之权。八路军政治工作条例，虽然曾规定将战场指挥的决定赋予同级军事指挥员，但不能因此得到在军事作战方面，可以削弱政委权力，脱离领导的结论。政委人才应该严格挑选，首先是具有强固的党性，领导全盘的能力，生活工作方面的模范，自己是团结同级、下级的重心，对上级指示的坚决执行，不断学习理论，能够把握路线和理论。党对政委的权利给予最大，因此对政委的督促也要更严，而担负政委的干部的自处，也要更严格。政委不仅仅是以自己的职权从行政方面实现其领导，而且是以自己的远见，模范生活，民主方式，说服态度，坚定立场，英明指导，去建立自己的威信。本军政委制度一般已奠定了基础，但仍然有个别的局部的不能称职的情形。一方面是某些部队对政委制度尚无深入的正确了解，不服从不尊重政委制度

的现象尚时有发生，特别一部分军事指挥员，尚时有不尊重政委制度的现象。军事指挥员应作尊重政委制度和政治工作制度的模范，只有如此才能使整个部队，对政委制度有正确的理解和观念。目前必须纠正皖南时期，历来把政委改为副职的错误办法，这个办法实质上等于取消政委制度和削弱党的政治领导。另一方面还得特别检查各级政委人选，他的品质，他的能力，他的威望，特别是他的党性，是否能够称职，不称职的应该调换。再则担负政委的同志，应随时作自我检查，不负党的委托，不负下级的期望，这又是政委干部自己的事。

（二十三）政治工作就是党的工作，政治机关就是党的工作机关。党对群众团体及政权的领导，是经过自己的党员，经过自己党员所组成的党团作用，是间接的形式，民主提议的形式。党对军队的领导，不仅经过自己的党员，而且直接在军队设立党的领导机关，政治机关就是党部，而且特别赋予行政指挥的全权。党把自己的领导嵌入行政和指挥命令之中，且作为核心。因此各级政治机关，他是以党的机关的地位，调动指挥所有军队的党员，督促其起模范作用；同时政治机关他又以军队指挥行政机关的地位，可以指挥调动和号召全体军人及全体居民。因此政治机关与政委必然应受到部队及全体军人的尊重。政治机关及其工作部署应该：1.保证党的政策路线和上级命令的执行；2.以党的政策路线教育全体军人；3.官兵一致、军民一致、团结友军、瓦解敌军；4.政治机关及政工人员首先是执行命令，遵守纪律，执行党的政策的模范。目前部队政治工作人员，已发生不执行命令，不能作模范，发生贪污以及脱离群众违反政策的现象，这是最严重的问题，虽然仅是个别现象，我们应该警惕，如不立即纠正，必给我军以大的危害；5.保证部队之巩固，保证战斗之胜利，保证全体军人的精神状况物质状况的健全，保证其他军事供给卫生部门的健全；6.政治工作方式要求适合情况，要求敏捷迅速，要求指导实际。旅团政治工作应该以巡视检查，实际帮助连队工作，口头指导为主要指导方式。旅团以上则一面依靠文件报纸和定期会议，一面抓住巡视和口头实际指导；7.战时政治工作仍然是本军政治工作较弱的一点，其来源即由于战况吃紧，炮火猛烈，全军进入高度紧张，血液沸腾之际，每每政工人员处此时机，头脑不能冷静地继续考虑，不能于转瞬间反映事物，因此不能提口号，定任务，这是通常的弱点，这要求政工人员有沉着冷静的头脑，战前先有各种可能的准备，尤其临阵应表现政工人员的革命品质，忘记自己，去想到工作，想到战况；8.新四军政治机关的威信，比八路军要差，因此其政治保证力量也较弱，应该向八路军学习。首先应坚决反对不尊重政治机关的反党倾向。某些部队（一师特别多）在参谋处副官处均有不尊重政治机关的行为，应立即纠正。特别是党员更不容许有不尊重政治机关的违反党纪的倾向。另一面本军某些政治机关也缺乏首先抓住自己的政治领导，从思想意识的教育上，去巩固全体军人对政治机关的威信，常常因为个别政治工作人员本身的毛病，也影响到整个政治工作的威信。同时还有政治工作的原则和方式把握不牢，特别对部队中非党成分的接待不好，也引起别人以“特务工作”看待我们的政治工作，这是政工人员应首先举行自我检查的。这种情形在各旅团中存在着，在新争取的部队中更应严加纠正。

（二十四）党的工作，在这里所指的是党在军队中的组织工作。如总支部工作，支部工作，党员的训练教育，发展党员，党内处分和批评等。党的组织工作，是军队政治工作的基础。第三师在这方面成就最大，值得全军取

法。我们应加强党的支部，在连队中起工作堡垒作用：第一、党的支部在连队中应有参与一切工作的权利，我们虽然不赞成恢复老红军时期支部管理一切的原则，但主张在不干涉行政决定权及军队指挥的原则下，一切经过支部并由支部去保证，是合乎要求的；第二、要特别提高党员的模范作用；第三、要求小组为核心，适当分配党员到班排起积极的核心作用；第四、支书应该专人负责，不兼其他职务；第五、党员及支部应在连队公开，这种公开是为要加强党的威信，改善党员与非党员的关系；第六、本军部队的生活应该适当的民主，才能更发动党员的积极性。一般应保持党员应占全部队人数百分之四十以上的数目。数目少于百分之四十，必致削弱党在连队中的领导作用，第七、第三师连队许多工作制度，如巩固部队的看兵制度，流动查哨制度，连队经济卫生制度，连队的学习互助制度，连队补课制度，文化娱乐等，均能以连队为单位去进行，经过支部的独立自动的推动作用，这是值得全军学习的。

（二十五）在全体军人中加强党的统一战线政策的教育。本军过去政治教育中曾把阶级教育与统一战线教育看成对立的东西，且争论不决，这是不正确的。我党是无产阶级政党。我党在抗战时期提出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这就是为了战胜日寇争取自己阶级解放的正确的唯一的阶级政策。我党用统一战线政策教育工农群众及小资产阶级，就是教育他们要善于去联合资产阶级的抗日的一面，同时不放松反对资产阶级的妥协反动的另一面。工农群众及小资产阶级懂得运用这一统一战线政策，才能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争取自己的阶级解放。因此，统一战线乃是阶级斗争的一种形式。党的统一战线政策，即是阶级政策，统一战线教育，即是阶级教育。目前的建军要一面提高全军干部的党性，一面加强全体军人的阶级教育，并保持发扬工农武装的特质，这必须不能离开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政策的教育。因此凡党性强的干部，凡阶级意识强的干部，都必须懂得统一战线政策，不违反他，且能灵活掌握他，运用他。又全军指战员更要从本军工农武装的特质上认识统一战线政策的重要，不会过“左”过右，所以站在自己阶级的立场上加强全体军人的阶级觉悟和加强统一战线教育，是政治教育的中心。

（二十六）要揭发皖南时期政治工作中的原则上的错误：其明目张胆承认本军政治工作可以容许异已党派的政治主张与党的主张平列，互争雄长，并且引用其言论文告作为政治工作方针，编入政治教材，定为政治纲领，这完全抹煞了无产阶级政党与友党中间原则上和政治上的区别，甘心放弃党的独立性，将党的领导转让于人，这是政治上绝大的错误；另一方面借口说红军时期的政治工作，应该随着抗战时期的新环境加以改变，因而削弱党的领导。我们承认抗日时期的政治工作是与内战时期不同，如以前是内战，现在是国际战，以前是以工农阶级为工作对象，现在是以全国人民为工作对象，以前只作敌军工作，现在要团结友军，同时与友军还有磨擦，大批专门家文化人友军军官加入本军，文化艺术水准提高等，这些都是内容上的不同，自然不宜墨守成规，应有大的改变。但这些新的添加，无论如何不能走到使党的领导削弱；恰恰相反，只有更加强党的领导，才能使本军能胜利的应付抗战环境，不致在五色迷目、万花缔乱的复杂社会环境中迷失方向。保持本军阶级的革命特质，加强本军的政治领导，这是不变的，以这个不变方能应付新环境中的万变。今天本军中当不致重复皖南时期的错误，但不尊重政治工作制度，不尊重政委制度，想以个人威信来代替党的领导，想以军事领导与

政治领导对立，这些恶劣倾向则时有发现。另一面轻视文化工作，轻视新成分，阻止新成分，组织上的关门主义，宗派主义“左”的错误，也存在着。这些倾向都是从“左”右两方，企图来削弱党的领导的，必须给以无情的打击。

（二十七）政治建设中如敌伪工作，统一战线工作，民运工作，文化工作诸部门，我们不想在此仔细讨论。在华中地方党、政权业已建立，部队民运工作应相当缩小，方式应有改变，只宜站在协助地方工作的地位，再不需要军队党去干涉和直接指导地方党了。另一方面要养成我军是尊重地方党、尊重抗日民主政权的模范。

（二十八）军队文化工作是军事政治工作的助手，不能混同文化工作与政治工作的区别，不能拿政治工作来取消文化工作。文化工作他本身具有特点和其不同于军事政治的特殊规律。它在部队中仍有独特作用，特别对全体军人的启蒙作用，以及性情上精神上的陶铸作用。另一方面文化工作是革命军队强有力的斗争武器，本军应掌握这个武器，去打击敌人和保卫自己。但是又要承认文化工作是政治工作的一部分，他有辅助军政工作的作用，但如强调为单独的系统也是不正确的。本军的文化工作，得着外来帮助，是有一般的开展，但仍未被人适当重视，甚至还被轻视。那种仅以识字课估量文化工作的价值的观点，是庸俗浅陋的观点。文化工作如其具备着反帝的民族内容，反封建迷信的科学内容，反特权阶级的大众内容，这是新民主主义的文化，本军在部队内外均应该提高，使其能配合军事政治工作完成战斗任务。除正式操课外，课外活动是文化工作的主要园地。应当尊重文化教员，提高其政治地位。对文化工作的时间应适当分配。对文化干部经常培养，相当保持一批比较专门的文化干部，不要流动性太大和随意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