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振兴教育的呼吁

周世钊的一生，从童年上学始，到晚年离开教务止，和课堂、教鞭、粉笔有 70 余年的关系。他是一位懂得教育、热爱教育、为振兴中华教育作出贡献的人民教育家。毛泽东是一位革命家，他对教育也十分关心，曾经提出“教育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的口号。

远在 1921 年 1 月 2 日，新民学会在长沙召开会议，讨论“达到目的须采用什么方法？”的问题。会上，何叔衡、毛泽东等均赞成过激主义，而周世钊坦率陈言道：“惟于过激主义不无怀疑，束缚自由，非人性所堪。宜从教育入手，逐渐进步，步步革新。”这可能是教育家周世钊对振兴教育的第一次呼吁。

40 多年以后的 20 世纪 60 年代中期，中国大地上进行一场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大中小学等各类学校停课闹革命。这种状态，周世钊是不能理解的。他在 1967 年写的《满江红·湖南第一师范五十五周年校庆》一词中， 写出了“复课首开新气象”的诗句。1967 年，一师是长沙复课闹革命最早的学校。周世钊赞扬“复课闹革命”，而不赞成“停课闹革命”。

后来，毛泽东曾发出最新最高指示：大学还是要办的。我这里指的主要是理工科大学。可是，周世钊对这条最新指示也不理解。本书第九章所记的那封周世钊的信——优国愤世书信中，周却痛言，“窃以为理工科大学要特别重视提高教学质量，以期在不太长的时间内赶上和超过世界水平。同时还应恢复科技大学，适当延长其学习年限，以期提高其学生的造诣。文科大学中是否可指定几个有条件的设置历史研究所（或单独设立），招收大学毕业主中的文史学习比较有基础的入学，用适当长点的时间，研读古今文史名著。”这就是说，大学不但要办理工科，而且要办文科。不但要办大学，而且要招研究生。

教育家周世钊呼吁振兴教育的事，楚图南在 1986 年的认民日报》上著文怀念胡愈之时写得特别清楚。文章写了周世钊向毛泽东派来的人痛切晋言的事。楚图南写道［34］：

“文革期间，由于对外文委己被军管，我（即楚图南）被迫靠边站， 并隔离审查，最后下放到干校。但是在困境中，我始终得到愈之同志的关怀和帮助。即使在我失去行动自由时，愈之同志也总是要设法找到我的老伴，关切地询问情况，和给予我种种忠告。当我的处境稍有好转后，愈之同志和我又经常互相走访，交换各种看法与意见。特别在‘文革’的混乱时刻，愈之同志忧心忡忡地约同杨东莼同志和周世钊同志上书毛主席要求见面。毛主席汲人接见了三位同志。整整两个半天，他们都很诚挚地、也是很沉痛地，对当时全国带有关键性的重大问题作了病切的晋言。愈之同志说的是发扬民主、广开言路，杨东莼同志说的是青年问题，周世钊同志说的是教育问题。据说这些问题都彼详细记录下来，并上报了，但却无结果，并且得到相反的反应。”

周世钊向毛泽东所派的代表申述的仍是教育问题。三句下离本行。可惜得到相反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