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编辑·记者

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1920 年冬出刊的《新民学会会务报告（第一号）》记载了 1919 年上半年的新民学会在长沙的三件要事。原文为〔10〕：

上半年无甚要事，只停元在修业教课，叔衡在楚怡教课，润之在学生联合会办湘江评论周刊，颇有一点成绩。

1919 年开始，毛泽东与周世钊不但教书，而且合办了《小学生》，编辑、出版《湘江评论》、《新湖南》、《湖南通俗报》等报刊。

周世钊、毛泽东教书的修业小学，规模虽小，历史却比较悠久，从长沙有“洋学堂”时起就办起来了。周世钊在此教了半年书后，看到班上的学生， 大多呆板、不活跃，健康情况也不好，作文时都只能写简短的干瘪的文言文。本来是天真活泼的小孩子却变成喜静不喜动的小老头了。周世钊觉得这是学校旧教育的罪过〔12〕。

1919 年的春天，周世钊帮助班上的学生成立图书馆，指导他们购买了一些白话书刊，又把他们各自的新书集中起来，交抉阅读。周世钊又提倡写白话文。毛泽东到班上代历史课后，他常常结合时事，对比古今，引导学生注意认识当前的形势和青少年努力的方向。于是学生们的眼界宽阔了，思想进步了，写起文章来，不但有话可说，而且有了新的恩想内容。

由于毛泽东、周世钊等几个教师的鼓励，全班学生讨论决议，每周出一张壁报。后来，又受到北京的《每周评论》、上海的《星期评论》、长沙的

《湘江评论》等的鼓舞，班上的学生觉得小学生也有话要说，经过几次商议， 决定出刊一种叫做《小学生》的半月刊，内容有小言论、小批评、小文艺和重要新闻等。他们居然也谈起天下国家大事来了。反对日本，抵制仇货，抨击军阀统治，申讨卖国好贼，以及反对旧教育，提倡新道德的文章经常刊出。负总编责任的是班上年龄较大的学生张文亮，他写的文章也较多。

11 月中旬的长沙《大公报》把《小学生》向社会作了介绍说：“全国的人都有说话的机会，都有说话的能力，那社会就有点生机了。现在全国的大学生、中学生都学得说话，只有小学生还没有。昨天我看见一张修业小学出刊的《小学生》报，小学生也说起话来了，难怪他们的先生大加奖励。我希望他们声大而远传。”

这样，很多小学来信订购，很多报刊寄来情交换的刊物，可惜因为驱张运动的爆发，《小学生》也被列入禁止之列，只出到第三期就不幸停刊了。同时，毛泽东又创办《湘江评论》，自己写稿，自己编辑，自己校对，

有时还自己到街上卖报，真是日夜忙碌。第一期《湘江评论》是在 1919 年 7

月 14 日出版的。有人说，《湘江评论》就是湘江的怒吼，就是湖南人民的声音。可是，恨《湘江评论》的人也不少，反动军阀张敬尧就在它只出五期的时候横暴地封闭了学联和《湘江评论》，《湘江评论》只存在了一个多月。据材料证明，毛泽东与周世钊都留下了许多文字。尤其是毛泽东，文字

更多。但是他们的文字，一般都是自己单独完成的。只有一次例外，他们两人曾经合记过一篇文字。

“五四”运动前后，蔡元培在长沙周南女校演讲。周世钊与毛泽东合记了他的演讲《美术的价值》，刊于长沙《大公报》上。这篇文字，湖南省教育会编的《名人讲演集》中未作记载，蔡元培也未曾过目。由于文字的珍贵，

全文照录于下〔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