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里?”

阿诺德·朱博夫曾经设想了一个故事。一个人除神经系统外全身都腐烂了,于是,他有本领的科学家朋友把他的大脑从身体分开,装进一种营养液里,再把大脑接通一台机器,这台机器能够在大脑中诱发任何形式的神经活动,带给这人各种完整的感觉。

世界就是几十亿个神经原。这或许是真的?(注 13)

在丹尼尔·C·丹尼特的故事中,一个人被派去危险地带从事活动。按照要求,他的大脑必须留在地面。留下来的大脑,通过精密无线电与躯体保持联系。手术后,这个人被带去看他的大脑。它泡在一个大容器里面,插满了电极。

那么,这个人到底存在于哪里呢?在容器里面,还是在容器外面?

如果有一天他的身体在加尼福利亚服刑,而他的大脑却逍遥法外,在得克萨斯州装有营养液的容器内悠然自得,这算怎么一回事呢?

思想与身体的分离带来混乱的命题,而这正是生物工程中可能出现的。这个人来到危险地带,这里有能使大脑损伤的辐射。他为把大脑留在地

面感到庆幸。然而,这时出现了变故:大脑与躯体的无线电联系中断了。他从肉体中解脱了。

但是,科学家又为他制造了一个新躯体,并在大脑里安装了一个计算机模拟脑。两个大脑同时存在,同时想控制同一个躯体。

“我在哪里?”故事再次提出了这个恼人的命题。(注 14)

而另一个故事据说更有现实性。大脑是通过人工触觉传感器、眼睛录像机和耳机等来认识外部世界的。一个机器人在远处活动,它看到和感到的一切,便是呆在另一个地方的人脑看到和感到的一切。

这种被称作远存在(tele—presence)的技术,是否有点像虚拟现实

(virtual—reality)呢?

通过这样一种方式,你就可以足不出户地在另一个房间、另一个国家甚至另一个星球上工作和生活。危险的活动也将变得舒服而愉快。(注 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