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古王国时期和第一中间期
古王国时期的社会经济状况 古王国时期包括第 3—6 王朝,时间约为公元前 2686—2181 年,建都于孟斐斯。金字塔的修建开始于此时期,而且最大的金字塔也修建于此时期,所以,古王国时期又被称为金字塔时期。
古王国时期是古代埃及的奴隶制经济得到重大发展的时期。国家的统一为社会经济的发展造成了一个较为安定的环境;水利灌溉系统在更大范围内的修建为农业的发展提供了重要条件,后代在埃及种植的所有主要作物(如大麦、小麦、亚麻、葡萄、无花果等),在古王国时期都已种植。在农具方面,奴隶主的经济中使用了由两头牛牵引的重犁,这比用简单的木犁耕地要先进得多。从贵族墓中的画里可以看出,农业技术总的来说还很原始,但因尼罗河泛滥后沉积下来的淤泥十分肥沃,粮食产量仍可供养古王国时期庞大的统治阶级的国家机器和广大的手工业者。
农业生产的发展为手工业的发展提供了重要条件。古王国时期埃及的手工业门类已经不少:建筑、采矿、冶金和金属加工、造
船、制陶、酿酒、纺织、艺术手工业等等都很发达。近年来在第五王朝国王乌舍尔卡弗的金字塔入口处发掘出的数百尊青铜雕像表明,古王国时期的手工业水平很高,可能这时埃及已进入青铜时代。金字塔及其附属建筑物(神庙)不仅说明了这时建筑业的高超水平,而且说明了采矿业和运输业的发展。从西奈地方留下的古王国时期一些国王的名字可以看出,至少在这时,埃及人已到西奈开采铜矿。
以饲养猪、羊、牛、驴为主的畜牧业,在古王国时期的经济中占有一定的地位。特别是在水草丰美的三角洲地区,畜牧业的发展有着良好的条件。
国家的统一和社会经济的发展,为国内外贸易的发展提供了条件。但是, 古王国时期的国内贸易还处在以物易物的水平上。一个贵族墓中所画的一幅市场上以物易物的情景可以为证。这时留下的一分买卖房屋的契约也是这种情况的例证。手工业者的工资都以实物支付,如油、面包、蔬菜、衣物等, 偶尔也付给铜,但不是作为货币,而是如同其他实物一样,这在许多贵族墓中的铭文里皆有提及。对外贸易控制在国家手中,国家或国王常常派出商队到国外去。这种对外贸易往往是同对外掠夺相结合的。
在古王国时期的经济中,王室经济、神庙经济、官僚贵族奴隶主的经济占有极大的比重,可以说是占了支配地位。它们占有大量的土地和劳动力, 拥有极为雄厚的经济实力。在他们的经济中,既包括了农业,也包括了手工业、畜牧业、渔业、园艺业等部分,基本上是一个自给自足的整体,他们很少需要到市场上去购买物品,同市场绝少联系。
古王国时期的土地占有情况大致如下:国家(包括诺姆)占有的土地、国王占有的土地、神庙占有的土地、官僚贵族占有的土地等。关于小生产者或农村公社的情况,没有直接资料说明。生活于第 3—4 王朝之交的大官梅腾
墓铭文讲到他从“尼苏提乌”(“国王的人们”)那里,用酬金获得 200 斯塔特耕地(1 斯塔特等于 2375 平方米),人们推测这些尼苏提乌或许是小生产者或公社成员,但因缺乏更多资料,还不能说出什么肯定的意见。
国家(包括诺姆)占有的土地,其收入应是用于行政开支,至于官吏薪金和军队的给养是给予土地,还是发给实物(当时还无货币),尚不得而知。国王的土地用于供养王室家族。神庙土地则既用之于祭祀,也用作祭司的报酬。官僚贵族的土地大致来源于继承、购买、赏赐和新开垦的土地等,其收入基本用于自身消费(除用之于日常的衣食住行外,大量的财富被用之于修建坟墓和祭祀)。资料表明,国家、国王、神庙、官僚贵族等占有大量的土地。《帕勒摩石碑》上记载国王(可能是代表国家)一次就赠给神庙 1700
多斯塔特耕地;大官梅腾至少拥有 260 斯塔特耕地;诺马尔赫伊比除自己原
来占有的大量土地外,国王还赐给他 203 斯塔特土地。各类奴隶主占有的土地不一定集中在一处,而是散在各地。为了经营地产、监督和管理劳动者, 他们使用了大批的书吏、管家等。
各类奴隶主除了剥削奴隶外,还剥削丧失了生产资料的其他劳动者,在古王国时期,主要是剥削一种名叫麦尔特的劳动者。由于经济的发展以及其他方面的原因,大批劳动者失去土地,或者到奴隶主的土地上去劳动,以领取口粮和衣物等,或租种奴隶主的土地,交租纳税。贵族墓中有农民因交不起租税而被捆绑吊打的情景,可见劳动者的处景十分悲惨。古王国时期的农民还要服劳役和兵役,其负担必定是很沉重的。
古王国时期的君主专制 古王国时期,埃及的君主专制开始确立,这从许多方面可以看出来。
国王对行政权力的控制:古王国时期,国王是国家权力的象征和代表。国王之下有一宰相(现代埃及学家借用阿拉伯语称之为维西尔),主持日常政务,主管行政、司法、经济和宗教事务,拥有相当大的权力。但决策权并不在维西尔手中,而是在国王手中。军权也不在维西尔手中。维西尔是由国王任命的,其他高级官吏也是如此。这些官吏都对国王负责,并对国王的宠惠感恩戴德。
国王对国家经济的控制:古王国时期的国王不仅直接占有了大量的土地、劳动力以及其他财富,而且还控制了国家的土地、灌溉系统和对外贸易, 一切战利品也都归国王。《帕勒摩石碑》及其他铭文记载了古王国时期国王把土地和劳动力捐赠给神庙,并把土地赠给贵族的情况。国王们甚至可动用全国的人力和物力给自己、给自己的亲属修建金字塔。朕即国家,在经济方面的表现就是将全国财政置于国王的控制之下。
国王对军队的控制:古王国时期有一支相对来说是强大的军队,这是君主专制统治的主要物质力量。这支军队既用之于对内镇压和统治,也用之于
对外征战。军队由国王直接统率,战时国王常常御驾亲征,有时虽派人率军远征,也要经常向国王报告情况,或向国王请示。军队大概由常备军和临时征召的部队两部分组成。驻守在边境要塞的多半是常备军。战时临时征召部队,在《大臣乌尼传》中有明确的记载。
国王对司法权力的控制:古代埃及没有法典之类的法律文献传世,虽然在一些资料中提到有法律纸卷、法律皮卷之类,但现代的人们从未见过。在古代埃及,国王的话就是法律。国王可颁布相当于法律的敕令,涉及古王国末期神庙经济的若干敕令保留了下来。古代埃及有两种法庭:世俗法庭和神庙法庭。世俗法庭由维西尔担任最高法官,一般的重大案件由他审理。但国王可插手司法审判,他可越过维西尔自行任命法官审理一些案件,《大臣乌尼传》中就说到国王任命乌尼为法官审理内宫的秘密案件。神庙法庭一般只处理一些不很重要的民事纠纷。
国王对地方行政的控制:古王国时期地方上的最重要的行政单位是诺姆
(州),其行政长官为诺马尔赫(州长)。州长既有世袭的,也有由国王任命的。世袭的州长可能也要在形式上由国王任命或批准。有的人可担任两个诺姆的诺马尔赫。诺马尔赫管理地方行政、统率地方上的军队、维持地方治安、代收国家赋税、管理在该诺姆中的王室经济和国家地产、管理地方神庙事务、维持地方上的灌溉系统等。古王国时期的诺马尔赫多半是地方上的旧贵族,他们在本诺姆中的势力和影响都很大。古王国初期,王权还能控制住他们;到古王国末期,君主专制大为削弱,王权要在很多方面依靠他们,从他们中选拔高级官吏,有的地方贵族甚至与国王联姻,担任了维西尔等高级官职。因此,有的诺马尔赫表现了极大的分离主义倾向,他们甚至靠削弱王室经济以自肥。在诺姆与中央政府之间,在第 5 王朝末设有上埃及官邸,大臣乌尼就担任过上埃及官邸的长官。有的研究者认为,下埃及官邸的设立较晚,可能要到第 11 王朝时期,但在《大臣乌尼传》中提到过上下埃及各首长、上下埃及的僧侣首长的官职,似乎表明在古王国时也已设立了下埃及官邸。上埃及长官显然是由国王任命的。从乌尼的情况看,其权限包括:代国家征税,战时统率地方上临时征召的军队等等。可能也起代国王监视地方诺马尔赫的作用。
王室家族控制朝政:古王国时期的君主专制不仅表现在国王个人直接控制国家的主要权力,还表现在王室家族控制朝政,高官显宦多为王室家族成员。第 4 王朝时,维西尔一职多为王子担任,即使到第 5—6 王朝时,也有王
子担任维西尔的。在萨卡拉地方的第 5—6 王朝时的 6 个王子墓中,就有一位担任过维西尔;有两人担任过王室事务监督和军队司令官的职务。在古王国末期,王权削弱,地方贵族势力抬头,有的地方贵族担任了维西尔,如第 6 王朝时一个名叫扎乌的维西尔,原来就是个地方贵族。不过扎乌之所以能担任维西尔之职,可能与他的两个姐妹成了王后有关。
国王对其臣民有无限权威:在古代埃及,国王凌驾于国家之上,一切臣民似乎都成了他的奴仆。臣民见了国王只能吻他脚前的尘土,一位驸马被允许吻国王的脚,就会感到莫大荣幸。第 5—6 王朝时的一些官吏(如乌尼等人) 的铭文中反映的对国王奴颜婢膝的态度,充分说明了当时君臣关系的性质。不过,梅腾墓铭文中反映的第 3—4 王朝之交的官吏与国王的关系似乎并非如
此,第 5—6 王朝时的亨库和伊比等人的铭文似乎表明地方贵族与国王的关系也并非如此。可能,象乌尼这样的人,是国王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因此,
他们对国王的态度同地方贵族有很大的区别。
王权被进一步神化:君主专制利用神权以强化王权、强化奴隶主阶级的统治。古王国初期及其以前,鹰神荷鲁斯是王权的主要保护神。第 4 王朝哈佛拉国王的一个雕像,就是由荷鲁斯展开双翅保护着他的头。那时的国王还有一个荷鲁斯名(王衔名)。但是,在古王国时期,对太阳神拉的崇拜逐渐发展起来,并在第 5 王朝占了上风。据魏斯特卡尔纸草说,第 5 王朝头三个
国王都宣称自己是拉神之子,即拉神的后代。从第 3 王朝时起,国王的名字被写在一个椭圆形的框子里。这个框子象征的是太阳照耀的区域,也是表示国王受到太阳神的保护。古王国时期,许多国王的名字的末尾都有拉的名字。为了得到神权势力的支持,古王国时期的国王们捐赠给神庙大量的土地和劳动力。神化王权既是王权本身的要求,也是当时统治阶级的需要。王权的神化也意味着奴隶主阶级政权的神化。因此,它也为奴隶主阶级所容忍。为此, 古代埃及奴隶主豢养了整整一个祭司集团。
金字塔的建造 金字塔是古代埃及国王的坟墓,因其形似汉字的“金” 字,中国人称之为“金字塔”。金字塔的建造始于第 3 王朝第一个国王乔赛尔。当时,他让著名的建筑设计师伊蒙霍特普为他设计一个坟墓,伊蒙霍特普最初设计建造了一个巨大的石造马斯塔巴,地点在萨卡拉。但乔赛尔和伊蒙霍特普自己都不满意,觉得不够庄严雄伟。于是伊蒙霍特普便在它上面又加了五个一层比一层小的马斯塔巴,这就成了现在仍可见到的乔赛尔的层级金字塔,它高 61.2 米,底边东西长 123.3 米,南北长 107.4 米。在金字塔的底下有走廊和墓室,在金字塔旁建有祭庙,整个建筑群则用围墙围了起来。
第 4 王朝第一个国王斯涅弗鲁时,建造了三个金字塔。他的第一座金字塔在麦杜门,原为一个层级金字塔。后来将各层阶梯填平,成为一个角锥体的金字塔;其后,他又命人在达淑尔为其建造一座真正角锥体的金字塔,但由于设计上的误差,建到一半时发现角度太大,不得不改变角度,从而成了一座菱形金字塔,或称弯曲形金字塔。对此,斯涅弗鲁当然不满意,于是他又命人在达淑尔建造了另一座真正角锥体的金字塔。可以说,斯涅弗鲁时期是从层级金字塔向真正角锥体金字塔转变的时期。
最大的金字塔是第 4 王朝的胡夫国王(希腊人把他叫做齐奥普斯)时修建的,其建筑师是胡夫的兄弟海米昂,地址被选在孟斐斯附近的尼罗河西岸的基泽。该金字塔高 146.5 米,每边边长约为 230 米。据说该金字塔用了约
230 万块大小不等的石头,平均每块重约 2.5 吨。墓室原建在塔底,后又在
塔内的中部建了墓室。此金字塔的入口在塔北面离地面 13 米处,呈三角形, 从而使塔身的重量均匀地散开,不致将通道口压垮。
据希罗多德说,修建胡夫的金字塔共用了 30 年的时间,头 10 年是修筑
运石头的道路和修建地下墓室,后 20 年用于修建金字塔本身,每年用工 10 万人。
在胡夫的金字塔旁,还有该王朝的哈佛拉(希腊人把他叫做齐夫林)和孟卡拉(希腊人把他叫做麦凯林努斯)两个国王的金字塔。在哈佛拉金字塔前不远处有该国王的一个狮身人面像(司芬克斯),高 20 米左右,长 50 米左右,用一整块石头雕成,据说其面部是按哈佛拉的像雕成的。古埃及人认为,狮子是进入天国门户的守护者。
在这些金字塔四周,还仆伏着许多贵族的马斯塔巴,这象征性地反映了君主专制对其臣属的至高无上的地位。
古代埃及国王为什么要将坟墓修建成金字塔的形式呢?这有两种说法。传统认为,这种坟墓形式是埃及王陵形式自然发展的结果,即从前王朝的画墓,到早王朝的马斯塔巴,到乔赛尔的层级金字塔,最后发展成角锥体的金字塔。英国学者爱德华兹在其《金字塔》一书中提出了另外一种解释。他认为,金字塔的修建,与古埃及的宗教崇拜有关。因为,古埃及人相信人死后灵魂会升天,而层级金字塔的阶梯就是国王灵魂上天的天梯。1954 年在胡夫金字塔旁的地下发现的大木船,也是用作运载国王灵魂升天的;而角锥体的金字塔则象征了对太阳神的崇拜,因为金字塔的四条棱线就形似太阳的光芒。他认为,斯涅弗鲁时期是这两种不同的宗教观念的转换时期。
古埃及的金字塔现存约 80 座,起自第 3 王朝,止于第二中间期(新王国时期王墓不再用金字塔的形式,而是采用了岩墓的形式)。它们分布于孟斐斯附近尼罗河西岸。
金字塔是古埃及文明的象征,是古埃及人民智慧的结晶。但是金字塔的修建加重了人民的负担,耗费了国家的人力和财力,加剧了国内的阶级矛盾, 削弱了君主专制的实力。希罗多德和狄奥多拉都记载说,人民对修建金字塔满怀愤怒,甚至可能爆发过人民起义。第 5 王朝就可能是在人民起义后建立起来的,无怪乎新王朝更加依赖神权势力来维护其统治。
古王国的衰落和第一中间期 古王国末期,由于阶级矛盾的激化,王权更加依赖神权势力和地方贵族。国王们把越来越多的土地、劳动力和其他财富给予神庙和地方贵族,豁免神庙的赋税,使神庙和地方贵族的势力更加膨胀,而王权更加速了衰落。第 6 王朝国王培比二世的长期统治(据说他六岁登基为王,活了一百多岁)后,古王国的统一局面终于不能维持,君主专制也不复存在。第 7 王朝时,埃及陷入分裂混乱局面。据曼涅托残篇 23 所记,
第 7 王朝的 70 个王只统治了 70 天(而且他们中的许多人可能是同时并立,
而非互相承袭的);而据其残篇 24,则为 5 个国王统治了 75 天。残篇记载
的混乱和分歧反映了当时实际局面的混乱。从第 7 王朝起,埃及实已小国林立,几乎一个诺姆就成了一个小国家。每个诺马尔赫都感到自己是不再受制于人的独立王国的国王,是自己独立城市的统治者。他们往往把地方神的名字放在自己的称号之中。为了扩大自己统治的地盘,他们彼此争战不已,使局势更为混乱。
由于统一局面的不复存在,战乱频仍,灌溉系统遭到破坏,许多良田变成芦苇丛生的沼泽地。正如《聂菲尔涅胡预言》中所描述的:“土地缩小,
(但是)它的行政人员却很多,土地荒凉不毛,(但)税却很重,只有很少的谷物,但量斗却很大,而且量时总是满得上了尖。”
沉重的剥削,不断的战乱,经济的破坏,使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因而阶级矛盾十分尖锐。《聂菲尔涅胡预言》说:“大地象陶钧一样翻转了起来。”“没有武器的人(现在)变成占有武器者。人们(恭敬地)向以前鞠躬行礼的人鞠躬行礼。”“那最下面的人到了顶上,他的变动就象我的腹背的转动一样大。人们住在坟场上,穷人发了财⋯⋯穷人吃着供祭的面包,仆役们在欢乐。希利奥波里州,这个众神的出生之地将不存在于世上。”《祭司安虎同自己心灵的谈话》中也说:“我沉思着大地上所发生的事情,变化发生了。与往年不同了。一年比一年困难了。国内叛乱了。国家蒙受创痛。到处在忧伤。许多州和城市陷于悲痛之中。”这些话表明,这时可能发生过大规模的人民起义。
从《聂菲尔涅胡预言》以及《对美里卡拉王的教训》中还可看出,这时埃及曾遭到外族入侵,这就是来自西亚的贝督英人游牧部落的入侵。
小国林立,政局混乱的局面,不利于社会经济的发展。位于中部埃及的赫拉克列奥波里逐渐地强大起来,统一了北部三角洲和中部埃及的广大地区,建立了第 9—10 王朝。该王朝努力开发法雍地区,发展农业生产,因而称雄于一时,大有由它重新统一埃及之势。但是,赫拉克列奥波里内有人民起义、贵族叛乱;外有贝督英人入侵,尤其有兴起于南方的底比斯的争霸。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赫拉克列奥波里的第 10 王朝国王阿赫托伊给他的儿子美利卡拉留下一分政治遗嘱,即著名的《对美利卡拉王的教训》。在这个教训中,阿赫托伊阐述了新国王应采取的国内外政策,包括对贵族、平民、军队、人民起义和贵族反叛的政策,对贝督英人和底比斯的政策,尤其对如何加强王权作了较多的论述。
随着古王国的瓦解,君主专制不复存在,君权神授的理论破产,再也不能令人信服。第一中间期的现实也表明,君权并非神授,而是谁有实力谁就可以称王称霸。因此,上述《教训》虽然也还在鼓吹君权神授的理论,但更值得注意的却是它强调王权存在的必要性、合理性,以及国王对臣民尽义务的思想。在《教训》中,王权的伟大不是被理解为豪华的仪式或国王的超人的力量,而是被理解为为臣民服务。它还特别强调王权加强同贵族的关系的必要性,说明贵族仍是王权依靠的主要阶级基础;同时《教训》也注意到正在兴起的平民阶层——涅杰斯(小人)的作用。《教训》强调要加强军队, 给他们以土地和其他财产,从物质上厚待军队。
但是,赫拉克列奥波里王朝未能重新统一埃及。在它的南方,底比斯依靠自己有利的地理位置,联合了它周围的地区,对赫拉克列奥波里统治下的各诺姆采取了刚柔并举的政策。经过长期斗争,底比斯打败了站在赫拉克列奥波里王朝一边的喜乌特诺姆,争取了强有力的赫尔摩波里诺姆,夺取了提尼斯,使赫拉克列奥波里王朝受到严重打击。底比斯建立了第 11 王朝。在该
王朝中叶,底比斯终于战胜了赫拉克列奥波里的第 10 王朝,重新统一了埃及。埃及开始了中王国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