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试锋芒

在纽伦堡时，莱布尼茨参加了一个有志于炼金术的知识分子的团体。当然，这个团体与那些自称会玄术或变魔术的炼金术士不一样，也不像阿凡提那样“种金子”，而是渴望通过物质结构的转变把贱金属变成金银。这在实践上是否可行，莱布尼茨固执地保持沉默而不置一词。但他却获得了对此项技艺有深刻理论认识的行家的好名声。莱布尼茨声称，他的动机是从科学出发，但实际上是希望借此发财，不过他经常成为别人利用的冤大头。莱布尼茨的智慧在商业开发上没有发出应有的光芒。

由于准备到国外去旅行，莱布尼茨离开了纽伦堡。碰巧遇到了当时政界人士选帝侯迈因茨的前首相博因堡男爵。男爵深深为莱布尼茨那渊博的知识和处理公众事务的卓越才能所吸引。莱布尼茨接受了博因堡的庇护，很快被任命为选帝侯法律顾问的助手，后来被提到了上诉法院陪审法官的位置上。这段时间，不仅对于莱布尼茨开拓他的前途是重要的，而且对于提高他的理智和个性水平来说也是重要的。独特的文化圈加速了莱布尼茨的思想成熟， 这就像花朵一样，在明媚的阳光之下，更加灿烂。

莱布尼茨很快对法学有了较深的研究，希望通过少数基本法律概念来推演定义所有的法律概念。1667 年，他发表了《法学研究和讲授的方法》，渴望把一切知识都囊括在一部著作中。1670 年，他为博因堡男爵的大量藏书编制了一个目录。该目录作为样板，显示出他罕见的智慧。

在科学研究的同时，莱布尼茨自然而然产生了建立学术和科学学会的愿望。他曾设想了许多乌托邦式的计划。1700 年 3 月 13 日，他成为巴黎科学

院的一个外国成员。在 17 世纪，理智的协作和思想传播的重要手段是信件交往，那时信件可以广为散发，或收集出版。当时，莱布尼茨与全欧洲的仁人志士建立了联系广泛的通信网。有时他甚至与数百人通信，内容无所不包。莱布尼茨保留了 1500 多封信件。他在信件中阐发了在正式出版的著作中未有过的新思想。正如他曾说过的那样，“任何仅仅靠我公开发表的著作来了解我的人，其实根本就不了解我”。手稿的材料大部分是用当时学术界通用的拉丁文写作的，他的拉丁文风精雕细刻，华丽无比。1676 年，他把柏拉图的

《斐多篇》和《泰阿泰德篇》译成拉丁文，第一个发现了神秘主义的柏拉图主义和怀疑主义的柏拉图主义的区别。

在政治问题上，莱布尼茨也是随意驰聘。当时德国为 30 年战争所累，而法国正是号称“朕即国家”的路易十四统治的极盛时期。气势汹汹的法国对德国构成了现实的威胁。莱布尼茨不时地提出反法的思想，小到由西印度做成的廉价朗姆酒去切断法国白兰地的销路，大到建议路易十四出征埃及去攻打异教的土耳其人的诱人方案，以分散路易十四对北欧的注意力。他的方案受到重视，于是莱布尼茨被派往巴黎从事外交工作。

1672 年莱布尼茨抵达巴黎，在巴黎留居 4 年。这对他一生的事业和思想都有决定性的影响。虽然莱布尼茨在公务方面毫无进展，但他已跻身于巴黎

的知识界。他结识了哲学家阿尔诺和马勒伯朗士，科学家惠更斯。此时他的兴趣主要是数学。在与学者交往之初发生过多次令人难堪的遭遇，但当他离开巴黎时，已在数学上获得了有影响的地位。他发明了一种不仅能加、减、而且能乘、除的计算器，并作了众多的科学实验和制作，诸如空气压缩机、无液气压表等等。

1673 年 1 月，莱布尼茨访问了伦敦，与英国学术界建立联系，结识了皇家学会秘书奥尔登堡、科学家波义耳、牛顿等人。伦敦之行被他的两个保护人突然相继去世所打断。1672 年 12 月，博因堡去世；1673 年 2 月，选帝侯迈因茨去世。3 月，莱布尼茨返回巴黎。此时，他已经 27 岁，尽管被公认为才华横溢，智力超群，但还没有稳定的前途。他虽多次谋求巴黎科学院的研究职位，但均未成功。后来，他认识到这是不可能的。1676 年，他勉强接受了汉诺威的布伦瑞克公爵任命的公爵府参政和图书馆馆长的职务，这成为他的终身职务，汉诺威也成为其永久居住地。莱布尼茨在从巴黎回德国去任职的途中，绕道荷兰。在阿姆斯特丹，他结识了最先使用显微镜的列文虎克； 在海牙，他与斯宾诺莎进行了 4 天的热烈讨论，尽管他本人有点不愿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