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宇宙的客观精神： 单子论

在希腊神话中曾有这样一个故事，据说暴君西绪福斯是所有人类中最狡猾、最奸诈的人。他死后被罚在地狱里，用手脚将一块巨大的岩石从平地推到山顶上去。但是，每当他将要把巨石推到山顶之际，巨石鬼使神差般地突然滑落下来。所以，西绪福斯也只能继续滚动巨石。就这样，他只能永远苦恼地弓着腰，汗流如雨地滚动着沉重的巨石。人类在哲学理性的探索的征途中也有类似的情况。有多少伟人担负着运转这个世界的重任，奋斗不息，然而一切似乎徒劳，在接近终点时又回到了起点，在“哲学”这个怪圈中来回奔波。一站一站的前进道路，似乎在作一个封闭的循环运动。当然，在现实中完全回到起点的运动是没有的，在哲学的运动中，实际上也是不断地上升到一个更高的阶段。

唯理论哲学总是要追寻世界的最高实体的统一，这是他们全部哲学存在的逻辑前提。“万丈高楼要平地起，万事开头难”，三位伟大的哲学家笛卡儿、斯宾诺莎、莱布尼茨展开了一场西绪福斯的“劳作”。

我们已经看到，笛卡儿从怀疑出发，扫荡了陈腐观念，在对思维自身的不断抽象中，最后上升到对思维自身的单纯肯定。他事实上提出了三个实体说，他的哲学的二元论性质与理性派主张真理必定符合“不矛盾”的原则相背离，也没有完成用唯一实体去统一世界的目的。

于是，斯宾诺莎接上来推动这块“巨石”。他认为神、自然、实体三个词是同一涵义。属性成为沟通实体和样式的桥梁，但样式一旦汇入实体就立即丧失其实在性，所以，正如黑格尔所言，斯宾诺莎“把一切投入实体的深渊，一切都萎谢于实体之中，一切生命都凋谢于自身之内”。而且，斯宾诺莎也无法解释本身不动不变的实体，为什么又是能运动变化的样式的“动力因”。

要打破这一形而上学的传统，人类思维还要走漫漫的路程。莱布尼茨接

受了历史的挑战，他认为在宇宙中不是只存在一个实体，而是有无限多个实体，它们就是单子。正是单子使具体事物具有了实在性，使世界具有了多样性。这就是莱布尼茨的“单子论”。他说的单子是遍布于宇宙的客观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