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故我在”
普遍怀疑给笛卡儿带来了他的第一个实在,因为怀疑就是属于思想的一种活动,“我在思想这个事实,向我揭示了某个思想着的东西”。这个思想者就是我自己。这样,笛卡儿就得出了他的形而上学的第一个原理:“我思, 故我在。”我可以怀疑这,怀疑那,但是我不能怀疑我在怀疑。我怀疑,就是我思想,那么,作为怀疑活动主体的“自我”的存在也就是确定无疑的。
因为没有自我,就不能有怀疑。
笛卡儿认为,“我思,故我在”是绝对的、牢不可破的真理,甚至连怀疑的任何一种最狂妄的假定都不能使它发生动摇。所以,笛卡儿把它作为研究哲学的第一条原理,视为他的整个知识大厦的奠基石。
那么我是什么?对于这个问题,笛卡儿作出了一个简单而有逻辑的回 答。我是在怀疑的东西,也就是说,我是一个思想的东西,或一个心灵。我可以怀疑我是一个肉体或怀疑有一个我生活在其中的物质世界,但是我不能怀疑我作为思想主体的存在。因此,我知道我是一个实体,其全部本质就是思想,它的存在不依赖任何物质性的东西,也并不需要任何空间。这个“我”, 亦即我赖以成为我的那个灵魂,是与“我”的身体完全不同的。纵然身体不存在,灵魂也仍然不失为灵魂。
“我思,故我在”这个原理引起了人们很大的兴趣,也带来了很多的争辩。有的哲学家指出,笛卡儿为什么不说“我吃饭,故我在”,或“我步行, 故我在”呢?笛卡儿对此作了解释。他说,人们吃饭、步行是以肉体的存在为前提条件的,而肉体本身的存在在哲学思索之初也是怀疑的对象,所以由吃饭和步行一类活动得不出自我的存在。而且笛卡儿认为,“我思,故我在” 并非是推论和经验的事实,而是直觉的结果。不管是建立在经验上的,还是通过推理得到的,都没有绝对的可靠性,只有直觉得来的,才是完全清楚明白和确定无疑的。
笛卡儿的第一个哲学沉思“我思,故我在”,对欧洲近代哲学的影响是巨大的,它否定了以神作为开端的旧哲学,而开始了以“我”为中心的新哲学,因而成为近代哲学的起点。它是从封建思想的旧的壁垒中冲杀出来,力求除旧布新,却还时时带有旧思想的烙印,而且在其中也孕育着主观唯心主义哲学的种子。这是社会历史时代发展的局限性,我们不能过分地去苛求这位思想的巨人。他在肯定了人作为人的自主性和能动性的同时,也难免留下了这样那样的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