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的幽默美

上海 范守纲

幽默是生活的调味品。说话风趣，俏皮，既引人注意，又让人回味，在愉悦的氛围中收到表情达意的效果，更易受到听众的欢迎。写文章也是如此。语言幽默，文章就显得生动活泼，引人入胜。请看下面一段文字：

语文刘老师刚一跨出教室的门，他布置的那篇说明文（作文题《烧饭》）就立刻在班里炸起了一片叽叽喳喳的抱怨声。尤其是男生们，仿佛受到了天大的侮辱，拍桌子摔椅子地大闹了一阵以后，竟还七嘴八舌地凑了一封《告全体女生书》：“喂喂，女同胞们请注意，烧饭，古往今来作为广大妇女的历史责任，向来不是区区在下们的‘干活’。因此，兹定于明天早上 7：00，全体男生一起‘拷贝’女生的作文，定然感激涕零，永志不忘！附注：以后若再写《拖地板》，女生们也可如法炮制，‘拷贝’我们男生的作文。”

“《告全体女生书》”“女同胞们”“历史责任”云云，有意大词小用， 将严肃的政治性术语移用到普通的日常生活中，适度的夸张，渲染了青少年特有的姿意欢欣的情绪。”区区在下们的“干活”，套用影视中日本人的口头语，模仿中显示俏皮。以“拷贝”代“抄袭”，巧设辞令，更有戏谑之意， 这些都切合中学生的身份。灵活地运用移用、夸张、套用等修辞手法，文笔生动，透出一股青春气息，给人以一种幽默的美感。

幽默不是油滑。语言幽默一要有意味，二要有趣味，三要有回味。有意味是最基本的要求。没有真情实意，“趣味”就成了插科打诨，油腔滑调。没有回味，意思直露，缺少情趣，幽默美也无从说起。例如， 1989 年高考作文，题目要求是给一个朋友写信，讨论选择专业方向的问题。有一篇文章总体不错，就是在个别处用词过于随便，近乎“放肆”。文章开头以“你小子——”直呼其名，并以”吻你的大头”作结，开玩笑显然失去分寸、引起读者反感，结果被判以降等低分。虽说，私人通信，用语比较自由，但是讨论的内容是严肃的重要的，如出口不逊，不分场合，一味的戏谑玩笑，便影响了积极的表达效果，习作者当引以为戒。

幽默是一种机智。幽默的语言是机敏的思维和形象的语言的结合。请看， 这是一位同学与自己专心致志的写作状态：

如果一篇文章一晚写不完，留到第二晚，那么这一整个白天，我都会沉浸在我作品的气氛中，连神情、语调也不像“原装”的了。据说每当这时，同学们都会“怕怕”地敬而远之，以为是来了“未来世界”中的仿制品。

“原装”和“仿制品”，借用现代工业生产术语，以物代人，浓缩变形， 手法夸张，表现全身心投入写作的情态，显示一种形象的幽默美，令人忍俊不禁。显然，中学生没有充分的心理自由（思维活跃）和一定的现代专业知识基础，这样幽默风趣的语言是表达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