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善指导思想，加强训练行政*

我同意肖克部长的报告和训练总监部制定的 1958 年度的战斗训练任务。在过去战斗训练中，曾发生了不少的缺点，除其他原因外，最主要的是由于我们专司训练业务的领导机关在指导思想上有些混乱，还没有把训练行政很好地树立起来。因而，在这里我想专门谈一下，找出一些教训和经验，以期对实施 1958 年度的战斗训练有所帮助。训练指导思想之所以有些混乱，归纳起来就是忘记了马列主义和毛主席所谆谆告诫我们的要从实际出发与全面分析的辩证唯物观点。因之，就不可避免地陷入不正常的状态。在过去战斗训练中，指导思想不正常的现象，可以从下面各点来说明：1.关于反教条主义的问题。教条主义在我们的部队训练中是有的，甚至在个别地方还较突出。根据“八大”和学习 5 个文件的精神予以纠正，是必要的。这里所指出的问题，就是在反的时候发生了不少的可能避免而没有避免的问题，主要表现在：首先，我们在这个问题上有些偏于批评下面，给工作带来了一些不利的影响：例如某些同志和报纸批评过去学的这也不对，那也不对。甚至批评条令这不对、那不对。条令是上面颁发的，我们也*本篇是李达同志在训练总监部训练委员会扩大会议上的发言，发言时间为 1957 年 10 月 24 日，未公开发表过，这次经过整理收入本书。不表示态度，使下面无所适从，对于这种重大问题，是值得我们正视和记取教训的。

其次，在反教条主义过程中，存在着较严重的片面性和极端主

义情绪，把许多问题都绝对化了，很多方面都把缺点扩大了，把成绩和优点缩小了，个别地方还有否定一切的现象。例如，因有些方面在执行条令中发生了毛病，就几乎以为所有条令都可以不执行了；好象在学院、学校中所学的东西都是教条主义了；对部队训练也有类似的看法。甚至发展到有这样的传说：“军事学院是教条主义的大本营，各院校教员是教条主义的媒介。”这样一来，就使各有关院校的许多干部和教员，以及掌理部队训练的同志在情绪上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因此有些干部和教员不满他说：“我们多教多学者是教条主义，那些不教不学者倒成了马列主义了。”这说明有些同志不是用实事求是的，而是用主观主义的思想方法去反教条主义的。

再次，是在反的过程中，没有把反对什么，建设什么的中心思

想明确起来，就是说没有明确用什么正确的东西来代替所要“反”的东西，因而带来了使下面莫知所向的盲乱现象，甚至有的单位在短时期内就连续发生了多起不该发生的严重事故，这有什么办法来补救呢？

2.“劣势战胜优势”问题的乱套。有些同志在指责战斗训练的

方针时，总认为没有体现以“劣势战胜优势”的原则，他们要求在战术上也来一个“劣势战胜优势”，这种提法本身就是片面的和教条主义的。“劣势战胜优势”是毛主席所说的：“在全体上，我们是劣势（就数量来说）但在每一个局部上，在每一个具体战役上，我们是绝对的优势。”这是由统帅部和各高级司令部在把握战争局势时来体现运用的战略问题。也就是把战略上的以少对多的情况转化为战役或战术上的以多对少，争取每战必歼，以达最后胜利的目的。这在战役训练上是可以体现的，至于战斗训练（也就是战术训练）当然是不好体现的。若是也来一个以“劣势战胜优势”，那就不完全对了。例如同志们所指出的某部队在一个排的战术演习中，为了表现“敌强我弱”和以“劣势战胜优势”，就在排的正面上，假设敌人投了 3 颗原子

弹；某部队的一个排在演习中为要体现以“劣势战胜优势”的思想，就来一个诱敌深入，排长随便把部队后撤若干公里。过去有些单位在演习作业中把敌人显示得很弱，一打即垮，把自己扮演得很强，一战即胜，这固然是有缺点的。但有些同志就给以过分的非议，甚至联系到整个学的东西都错了，我以为这也未必完全适当。作为一个兵家来说，轻敌蛮干固然是不应该的，但既然要进攻敌人，就要有攻必克的气吞山河的信心和决心。用把“小猫当大老虎打”的狠劲，争取彻底消灭敌人，当然是应鼓励的。如果也来一个“敌强我弱”，以致攻而不克，那也未必对头！3.对“小米加步枪”问题的误解。彭德怀部长在军事学院曾说过：“只简单地说：小米加步枪的经验过时了，加以否认是不妥当的。”又说“虽然这些经验带有一定的局限性，但仍然是非常值得珍视和发扬的。”这是批判那些一概漠视过去经验的人们时所说的。有的同志对此不作全面的理解，他们竟片面化地弄成纯粹的“小米加步枪” 了。我认为“小米加步枪”的最好经验就是有什么武器打什么仗，就是用现有的武器以各种有效的方法争取战斗的胜利。现在我们已经有了飞机、坦克和各种火炮，以及其他技术装备，在训练和作战时，是用这些已有的武器呢？还是把它们扔掉又来一个纯粹的“小米加步枪”呢？严格的说，这种坚持纯粹“小米加步枪”的思想就是单一兵种的思想。这种思想是合成军队的同志们，包括我个人在内，都应加以警惕的，因为我们大家都是由过去的单一兵种而来的，单一兵种的思想很可能有所反映。有些单位在小分队演习时，把扛炸药包、爆破筒做为攻碉堡的主要手段，这种做法显然是不完全正确的，我们过去在淮海战役时，士兵扛炸药包的动作就已经不行了，因为敌人用坦克、汽车围成了像城墙一样的工事，根本无法把炸药包扛过去，所以才大量采用抛射筒抛射炸药的办法。这种扛炸药包实施爆破的手段在今后的战斗中只能是一些特殊情况和条件下的必要和补助手段，不能过多地强调，以免影响新的现代化各种技术的结合运用与发展。4.统一领导与因地制宜的不同认识。统一领导与因地制宜本来是一致的，但过去有的“统”得过死，有的“宜” 的太宽。如海军在制定训练计划时，有的单位就在“自报公议”的原则下各找易于完成的课目。由于发现下面有不照顾统一要求的因地制宜，有些同志就又想多抓一点，对于“因地制宜”的原则，几乎发生动摇。在物资保障上有的还想统到连，这都是偏到一边去了。不仅因地制宜，按说还有因秦、因时制宜，如海军有些部队有护航任务，就应在执行护航任务的基础上搞训练，也就是说有特殊情况者，应优先完成执行特殊任务的急要科目的训练，随即补训有关的基本科目。在严寒或酷热地区的部队，则应在适应这种特定条件时，尽量设法完成应有的训练任务。总之，统一领导与因地制宜，两者是相辅而行的对立面的统一体，不能有所偏废。5.对有什么学什么和照顾前途的问题没有弄清楚。有什么学什么这是有现实意义的，但是有些同志就把它片面化了，以为现在没有的东西，一概都不应学。因之，就不去照顾可能发展的前途了，也因之就把全部精力放在有什么学什么上面去了。甚至机械到因目前没有或装备尚不齐全，即不设想在可能有的情况下进行训练。例如有的认为我们目前没有原子弹，就不应该进行在原子条件下的训练。我认为在装备不齐全或加强兵器不足时，是允许拿一些代用品和假设的东西来弥补的。如利用图表和模型讲解尚未装备的一些新的技术器材，有些部队没有坦克，必要时可以设想有坦克的加强。如果只学现有的东西，而不注意研究将来可能装备的高级技术的东西，一旦有事时新的高级技术装备一到手，如何能够

使用呢？当现代科学飞跃发展之际，我们可能很快的赶上前去，提早生产一些新的技术装备，此外还应设想到：如一旦有了突然的事变，就可能有突然的新装备出现，朝鲜战场就是例子。如果不预先想办法具备一定的新的科学技术的知识基础，战争到来时就会形成意外的突然。不看远景，老在自己脚下打圈子，这是一种保守观念，应注意克服。讲现实主义，应是有发展的现实主义。6.结合实战问题的不同看法。在战斗训练中如何结合实战？到底实战是什么？还有许多不同的看法。有的说这个也不符合实战，那个也不符合实战，于是对战术作业提出了过于苛求的责备或非议。我认为结合实战只能是大致的接近，要想进一步结合实战，只有根据现实情况作出接近实战的想定，多演习几次才能奏效。对于缺乏实战经验不善于使演习接近实战的干部，最好鼓励他们在了解原则之后大胆地实施反复的演习，以达熟能生巧之目的。有实战经验的高级领导者，最好亲自指导部属的演习，克服那种缺乏亲自诱导而却不适当地过多责备与批评，以致使下层干部不敢大胆行事的现象。7.物资保障上的求全观点。现在个别地方存在着一种什么都要求齐全，否则就不能进行训练的偏向。在各领导机关和保障部门来说，应是能办到的一定办到，保障不力的现象是应纠正的。但在各部队来说，就要在各方面发挥主观的能动作用，做到在物资不足的现有条件下，也能克服困难，遂行应有的训练任务。那种因为物资不足而放松训练的现象应力予改变。否则就会养成在战斗中万一补给不足时，就不去主动克服困难完成战斗任务的不良风气。8.学术探讨和训练行政有些混淆不清。有些地方把一些带研究性的东西，还没有考虑成熟即来乱改乱用，如拿条令来说，我们要编写更加适用的条令，当然是好的。但还没有编写出来，就可不用现行条令进行训练了吗？当然不能。某单位积极试行单兵和小分队对抗演习，这种要求演习逼真的精神是十分可贵的。但在经验尚未成熟以前，就过多过早地推行到不少单位，以致影响合成军队训练任务的完成则应引为教训。要知道：合成军队训练的主要任务，是要达到合成战术的熟练，若过多地搞小的，并且占用很多的时间则是不好的。

关于条令和教材。我认为在新东西没有出来之前，肯定是要用

现行条令和教材的。这在院校尤为必要。因为我们的院校都有培养干部的急切任务，都得定期有干部毕业参加工作，它并不是什么研究所，在培养干部方面也占相当长的时间来试行研究，没有研究好就可以不出成品，那是不堪设想的。所以必须有教材施教，以训练在学的干部，只要是国防部命令颁布的条令，在未明令更改或作废以前，大家都要遵照执行。

训练指标的争执。过去在年度的战术训练指标上，我们曾一

般的规定从单个到师（只是一般的规定），但有的同志却认为不行。以为从单个到师对兵来说是难能做到的。他们不知道就兵的动作来说，无论到师到军，总还是兵的动作，并不是要他们去演习师长的动作。即以排、连长来说，也还是在师的范围内做排、连长的动作罢了。同时更要知道，较高级的合练，正可以提高小分队和单兵动作接近实战的质量。有些分队平时的专业技术尚好，但在参加合练时就起不到应有的作用的教训是应记取的。

此外，有些人又以为干部质量太低，主张在基础技术没有完全

学好之前，不要作应有的演习，故一再要求削减指标，否则就认为会不深不透，走过场而已。我以为这也是有片面性的，正因为干部质量太低，那就应使他们在具有一定条件后多作一些演习，以便在实践中去体会基本原

则，以补本身质量太低之不足。工程兵最近在黄河上的架桥演习，就是越练越熟，最后达到超过标准限额的速度，而且质量良好，这就是最好的例证。

首长教部属和专长任教中的错觉。首长教部属这个原则是

肯定了的。在过渡时期有些干部还不能教自己的部属时，是可以采用专长任教这种办法来暂时补救的。但是有些单位竟在较长时间内使用这种办法，甚至经常来个全营或全团的武器分别大编组，以便实施专长任教，这是很不对的。对不能任教的干部，在起初实施专长任教时，就要有计划的培养教育，增强他们的能力，限期改变不能施教的情况。要知道平时不能教育部属的指挥员，战时就很难指挥所属遂行新条件下的作战任务。有些干部在经过培养后仍不能教育部属时，就应及时更换，不能长此下去，形成虚设。11. “以我为主”问题上的片面看法。彭德怀部长在军事学院座谈会上同时说过： “学校的教学方针，应当是以我军现实装备技术情况为主，照顾将来可能发展的情况。教材应当以自己编写为主，⋯⋯”但有些同志也把它片面化和极端化了，他们认为一切东西都要马上“以我为主”了，于是原有的条令教范等学术性的基本材料都可以抛弃不用了，只要完全按照我们过去的，那怕是已经过时的经验办事就可以万事大吉了。因之，也可以不要在“新条件下” 进行训练，而在我军已装备有相当现代化技术兵器的情况下，还用纯粹“小米加步枪”时代的办法来训练部队，以至将来用以作战。我认为彭德怀部长所说的上述问题，是指在实施应用战术，也就是在演习作业时，应以我们的现实条件，如现有的装备、地形、任务以及传统的丰富战斗经验等为主来编拟想定，并在作业后以实际的总结来教育干部。彭德怀部长在向军委汇报时曾说到，他在军事学院时，曾批评过有些同志以为反教条主义就可以不用现行的条令，要求上面另发适用的教材的想法，同时并肯定了在我军尚未编写出新的条令以前，还应使用现行条令。由此就可看出一些同志对上述问题的看法是片面的了。12.关于学习态度问题。在这个问题上我认为主要的是有些同志不够虚心，有些妄自尊大。作为人民解放军的军官来说，首先应该要很好的学习现代化的军事科学和技术知识，要知道我们的军官在军事技能和知识上都差得还很多。我们把现有的条令、教程、教令等都还没有钻透，有的甚至还没有开始钻，这是值得注意的。

我以为我们应该多虚心些，要有自知之明，要下决心学习，由

中国的到外国的，首先是毛主席的军事著作要很好研究，并多在实践中结合实际情况灵活运用和发展。那些不学不做却只盲目叫喊的情况，应予改变。

上述这些思想上的混乱情况，在过去几年中，尤其在去年下半

年以来一直在影响着我军战斗训练任务的遂行，确切点说，在过去一时期中，某些方面的保守思想似乎是多了一点。如不设法改善，是会妨害我们战斗训练任务的顺利完成，影响我军向现代化大踏步迈进的。

改善指导思想的办法，就是要在战斗训练领导中，认真深入地

反对主观主义和由它派生出来的片面性与极端主义的观点，以便从根本上弄清问题，利于很好的进行训练和建设我们的军队。

现在来谈一谈加强训练行政的问题。

什么是训练行政呢？我认为训练工作，一方面是业务性质的，

但更多的成分则又是行政性质的。军委把战斗训练问题已定为一切工作的中心，规定由各级党委和首长亲自领导主持，在组织系统上由上而下设立

了掌理训练的机构以专司其业务，这当然就是行政性的问题了。其次，军委和国防部又有树立训练行政的决心，在多次会议上

彭德怀部长都强调要建立业务部门的威信，强调由训总〔1〕负责，独立处理一些有关问题。这样我们就应重视这种行政关系，很好的履行自己的职责。

检查起来我们过去在训练行政问题上是发生过一些缺点和错

误的，虽然其中有些是不可避免的，但从总结与记取教训来说，我认为从训总来看，我们是存在着没有完全尽到责任的缺点的。客观的情况当然是我们还不完全懂，要把所有的海、陆、空三军的战斗训练都抓起来，确实大有以外行领导内行的实际问题。1957 年春军委提出了要整编军队，处理大批干部的繁重任务后，训总为了使各部队在优先的完成整编任务下，来实施战斗训练，故曾强调由各军区、军种采取因地制宜的办法，这样一来有些单位就把因地制宜的范围放得大了一些，个别的甚至各行其是，业务部门也未及早报告有关情况。加以前面说过的指导思想在某些方面混乱的影响，就有些失去掌握，影响到全军训练水平的不够平衡和质量不高。总的来说，一方面有些单位没有及时反映可能提高而没有提高任务的内部情况，但在训总来说则是我们监察的不够，以致几年以来使它们没有尽更大的努力，降低了训练水平，可以说是一个主要的原因和教训。拿我个人说是专管计划监察的，既要计划又要监察，但监察得很不够。对 1957 年的训练进度，就没有认真地监察。今年最大的缺点是陆军训练的进度不平衡，我们要负责任的。以上是对训练行政上的部分检讨。我认为现在应该是加强训练行政的时候了，特提出以下几点意见：1.各级指挥员、训练干部和其他军官都应认真体现党中央及军委关于把我军建设成为世界上现代化优良的革命军队的方针和决心。体现了这个方针和决心才好办事，才能看到建军的前途和目标，并从而规划我们的建设与训练事宜，以便向前迈进，防止与避免落后现象。2.在毛主席提出的“又红又专”的号召下，要决心下苦功学习，军事指挥员，特别是训练部门的同志，要向红色专家的方向发展。合成军队的同志更要警惕，要知道我们大都是从游击战争来的，新的东西懂得太少，单一兵种的观念是会长期存留着的，如何掌握与指挥现代条件下的合成军队，困难还是很多的。要以最大的决心和实际行动，体现上述的号召，来改变旧有的情况。过去计划监察部把主要力量放在陆军方面，可以说就是单一兵种观点的反映。从 1958 年起我们要逐步的改变这种情况，要用主要的精力去向海、空军学习与了解情况，对于陆军的计划和监察，除了有关总的方针与原则问题外，则主要的让陆训部来负责办理。

合成军队要把与特种兵的关系弄得很协调，这一方面是训练

任务，同时又是行政任务。过去合成军队与特种兵之间有些不大协调，在训总来说我们没有完全把工作做好也是有责任的。今后要求双方都要迁就一点，主动地靠拢一点。特种兵要防止可能产生的特殊化，合成军队的同志则应从各方面克服可能产生的单一兵种的观点。要特别明确：我军建设与训练的最高目标之一就是要很好的合成起来，而不是各自力政的分裂开来！

3.严格训练行政上的分级负责和请示报告制度。训总要向军

委负责，各军区、各军（兵）种都要各负其本身的责任，严格地执行请示报告制度，对有关的重大问题都要及时报告。除各军区、军（兵）种首长直接向军委、国防部、总参及其他有关部门请示报告外，各级司令机关及所

有训练部门对有关训练方面的专门问题都要向训总及时请示报告。4.弄清党委领导和行政负责的范围。过去不少单位对这个问

题弄得不清楚，有的党委把训练工作全包了，有些在党委分工上，你管射击，我管战术，或团长领导一个营，政委领导另一个营，这样是不好的。党委领导是掌握有关大政方针的问题，例如如何完成训练任务等，行政负责是行政首长在党委的统一领导下按行政职务各负其责，例如各级指挥员都要对所属的战斗训练负完全责任，不能有任何推诿和包办代替，有些单位叫军事指挥员去搞反右派（如有其他干部确能代替实施训练任务时当然是对的），以不大懂业务的干部去搞训练，以致影响训练任务完成的教训，是应记取的。

5.为了加强训练行政领导，特建议明确以下几个问题：

坚持统一领导与因地制宜的原则。这个原则是军委早已确

定的，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偏差，都仍然应坚持下去。该统的不统或统得太死都是不对的，同样，离开统一约束的各自活动，或虽不离开统一约束，但却不尽最大努力来完成统一任务的情况也是应该反对的。

应确定将目前所使用的条令统称现行条令，在新条令未出

现以前，即肯定前者为理论学习的基本教材，不应再有动摇。在演习作业时就应根据“以我为主”的精神，由有关首长人员按照自己所处的情况（包括现时装备、兵力、地形、传统经济等），以各种办法使演习接近实战。同时并尽可能的采用一些必要的假设情况或代用品，照顾发展前途的远景。

划清学术争呜和训练行政的关系。展开军事学术上的百家

争鸣，是阐明理论和提高军事科学的有力武器，必须继续推广，但要防止因争鸣而影响先行训练行政的实施。凡正在争鸣而尚未定案，以及虽已试行成功但未明文确定施行的问题，都不应先行推广，以致妨害整个训练的平衡发展。凡报纸上刊载的一般性文章，如无特别交代，都应当作争鸣的作品来看待。

所有课目都应确定在现代条件下（包括原子武器等）来实

施，不必再说什么新条件下和原子、化学条件等。因为在世界范围内，这些东西已经成为常规武器，不是什么新东西了。

明年的干部集训最好都按内行、半内行、外行等三类划分

一下，以便分别加工训练，有计划的消除外行的现象。明年是在巩固技术和射击训练的基础上加强战术训练，可考虑以军或军区为单位实施训练法集训，由军长、政委起都按亲自“滚”、“爬”的办法，从单个教练作起，认真学好战术动作，打下练兵的基础。

最后还要重复的提到：在战斗训练中，应发挥一切主观能动性

的作用，争取在困难和复杂的情况下完成训练任务。要知道在整个国家来说困难还是很多的，军队的编制、装备、器材、油料⋯⋯等等一切问题都很难一下子如愿以偿地获得解决，故不可设想做到“百事无缺”。因此就要求我们要在现有的条件下来进行训练，这个决心确定后，办法就会多了的。将来打仗时也会有补给困难的情况，但仍须完成战斗任务。这就要求我们在平时按上述原则来遂行锻炼。同志们！我们大家的责任是很大的，我们应一致努力提高训练业务，做好训练行政，为提早把我军建设成为世界上一支现代化的强大的优良的革命军队而努力！注释〔1〕训总，即训练总监部的简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