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强群众性游击战争的几个问题之商讨* ——5 月反“扫荡”的部分经验总结

太行区群众性的游击战争，在此次 5 月反“扫荡”反“抉剔清剿”斗争中，是发挥了比过去任何一次所没有的伟大力量。各地人民武装协同各该地基干军队与游击队，有机地与敌寇进行了坚决的斗争，打击了敌寇企图摧毁我根据地物质资材与抢掠粮食的阴谋，严厉镇压了敌寇所派遣的大批奸细爪牙，使合围“清剿”之敌，到处感到“四面楚歌”随地皆兵之痛苦，遭到我们不断的扭击、饿困、伏击、围袭与追击。而我们则胜利地保护了广大抗日民众的生命财产，最后粉碎了敌寇“新作战”的大举“扫荡”，这些都是值得我们特别发扬与鼓励的。但严格检查起来，我们这种群众性的游击战争，还有许多缺陷与弱点，急须我们各方继续努力加强和改进，使之更向前迈进一步，来发挥更伟大的力量与作用，以便随时都可粉碎敌寇任何残酷的“扫荡”与其他新的大小进攻。兹根据初步材料的了解，提出以下几个问题，尚请各级武装工作同志加以研讨和考虑。第一，各级指挥部的指挥问题。1.许多指挥部由于平时没有经常的工作（甚至有作指挥与政*1943 年 5 月，太行根据地粉碎了日军 20000 余人的“扫荡”。本篇是李达同志 1943 年 6 月 1 日所作的反“扫荡”经验总结，发表于《战斗》增治主任者，平时根本不问游击战争组织工作），没有打下指挥工作的基础，以致“扫荡”将到或已到来时，便缺乏较成熟地“指挥若定”的作战指挥。此次“扫荡”前军区于半月以前，提出敌寇“扫荡”之必然到来，提出在“扫荡”中“反敌人摧毁斗争”（即以顽强抗击掩护人力物力财力）、“给养斗争”（即善于蓄藏粮柴水借以饿困敌人）、“情报斗争”（即自己做好情报工作，同时除好防谍塞闭敌人耳目）3 个口号，但尚有某些指挥部由于上述缺乏平时的经常指挥工作的原因，便未引起应有的注意，没有慎重其事的将这些问题提到指挥部来深刻考虑，以精细的组织工作加以实施，在空舍清野、群众转移、情报通信各方面均未能预行办理（如某地在“扫荡”前之第三天才真正着手备战），因之就未免有些临时忙乱，使工作受到不应有的损失。为此要求各级指挥部确实建立平时的经常工作，确立指挥体制，于一定时间内研究情况，研究上级关于作战指导的文件，研究如何指挥作战，尤应设想各种情况预定各种指挥方案，如组织群众空舍清野与及时转移，组织游击集团的具体活动，组织情报通信除好防谍等等均应预行拟定，可能时并须进行实地演习，以资熟练在反“扫荡”中之指挥机能与作用。2.在民兵的使用上不少地方只注意高度的集中（如集结一个区的民兵于一地），不善于分遣多数游击小组于许多地方散布成为游击网，以使无论运动与“清剿”之敌，到处得在我游击网的笼罩与神枪手的冷枪射击之下，遭受着肉体上与精神上的高度消耗与疲劳。这种集中使用的办法，便会使某些自然村的民兵脱离本村，失掉直接保护本村以及本身利益的作用，失掉与群众的联系和依靠，使许多地方形成没有武装活动的空白区，达不到全面的群众性游击战争的要求。今后在民兵的使用上，应变更这种方式，一般的以不高度集中为原则（特别情形例外），应依照各自然村散布的实际情况，把民兵分成若干游击小组（每组三五人至八九人不等），有组织的分布于各个适当的地点，给以一定的活动范围，这些分散活动的游击小组，并分头结合相关自卫队活动，取得群众的直接支援，这样来把全区以至全县形成有组织的有机的游击网，如敌寇行进时，则各地游击网

依次就近机动实行扭击追袭之；如该敌短距离追击，则略为退据有利地形狙击之；如该敌撤走，则又扭击追击之；如敌寇“驻剿”某一区域时则除该区域之民兵直接坚持与敌斗争外，邻接该区域之其他民兵，则分由外线袭击敌之侧背，以配合邻区作战，这样就会组成真正有弹性的全面群众性的游击战争，使敌人到处有钉子碰，而又无法捕捉“四面楚歌传来，一拳打去是风”，以至敌人伤亡不断和疲惫万状，无所施展其技了。自然在某些条件下，如确知敌人移动或逃窜时，是可以集中一些力量机动使用的，但这只有发动各地分遣的诸游击小组各顺现势不失时机地由局部集结逐步战斗，来形成各方疏散围袭的状态，宛如黄蜂轻松围袭一般，如预先把各自然村的民兵一下子集中于一地，实行“待机”或在战斗中临时机械集合，那不但不能机动打敌，反而有被合击的可能，这是不合理的。3.在侦察布置与情况估计上，许多指挥部只主观的注意到一面或几面的游击，而缺乏周围可游可击的布置；多引证狭隘的经验以为敌人从来没有走过某些道路，没有到过某些村庄山沟，这回也一定不会走或不会到的，结果敌人一从我不注意的地方来到，或一到过去不曾到过的地方，便大惊失色，甚至因受到不意的损失，而顿时悲观失望起来，这样的事实曾是屡见不鲜的。今后在侦察布置与情况估计上，不仅要注意到正面的或两翼的，而且要注意到后面的与周围的；不仅要注意敌人常经之路与常到之处，尤应注意敌人不常走的道路与不曾到过的地方，并根据这样的注意与估计来布置我们的斗争，以免临时束手无策和遭受意外的损失，因为游击战争是无定形的一定地域的，敌人是从任何方面都可来到的，同时“出人不意”、“攻人不备”更是无人不知的战术常识，敌人是会以一切方法从我们不注意的地方和不注意的时机来突然出动的，这是要我们特别注意的。4.许多地方对一般自卫队的整理尚欠应有的注意，在反“扫荡”中没有大量运用他们担负一般抗战勤务，而把许多自卫队应担负之勤务，转移到民兵身上来，分散与减弱了民兵的战斗力，这是很不适当的。因此，我们平时在人民武装整理上，不仅要注意民兵，而对于广大的一般自卫队，也同样不要放松。在作战时要充分运用它们担负一般抗战勤务，作后梯队的一切活动，尽可能使全部民兵担负紧张的战斗勤务，以增强其战斗力量。5.在组织分工上，一般的把民兵分为战斗队、地雷组、炸弹组、情报组等，各人各有特技的分工是对的，但机械的分门组织，没有各种力量混合的运用，以致战斗中各不联系，缺乏有机的配合，战斗队只管拿步枪射击；地雷组在埋上地雷之后就无事可做，又因无枪掩护而不敢接近敌人再重新起埋地雷；炸弹组也不协同步枪手进行战斗；情报组亦因无战斗经验和没有武器，在情况紧急时就不敢接敌侦察，也不敢送达情报。同时又只有战斗队的人员，才给吃公粮，地雷炸弹情报组则不给公粮吃，这样在反“扫荡”中他们常常因没有饭吃而饥疲、情绪低落，以至怠工。至于旧武器基本上就很少有人提倡使用，而拿旧武器者更没有编入到战斗队的“资格”，难怪在反“扫荡”过程中很少听见它们的消息了！为此应重新考虑上述分工的组织，我的意见，民兵的战斗队（一个小组到一班一队）应是包括步枪手、地雷炸弹手和土枪土炮以及刀矛手的混合组织，至于侦察勤务则是战斗活动手段之一，在情况不明时，往往是要用战斗手段来实行侦察，同时更因为要遂行战斗任务，又不能不自行侦察情况。故除固定的情报系统外，用不着再形成单独的情报组了。这样的混合组织，是能在战斗中相互发挥其擅长弥补其缺陷，显示伟大的力量，特别在夺得敌人武器后可随即使地雷炸弹手人员和刀矛手重新武装起来，在

步枪手伤亡时，同样可将其所携的步枪由其他人拿起使用，不至减少其战斗力。6.也由于指挥部平时无经常工作，即在反“扫荡”后也缺乏总结游击战术的经验教训，指挥者的指挥艺术既差，而斗争经验的收集又极缺乏，以致有某些指挥部在情况严重时，就不敢继续坚持领导斗争，如某些县区指挥部，一到情况紧张时，就被迫远离自己的辖境，数日不回，或竟把枪埋掉，这种现象是极不应该的。照规则说来，指挥部无论在任何情况下，是应在自己的辖境以内辗转坚持始终领导斗争的，如轻易离开自己的岗位，放弃领导职责，那是应该受到纪律处分的，即使迫不得已，必须暂时向他区转移时，亦必仍留必要人员继续指导内地斗争。而指挥部转移到他区后，并应随即争取一切可能复回原境，辗转指挥。如一下子全部转移，久不回境，以致内地斗争中断指挥，那就成为逃避斗争的有害行为了。7.有些指挥部，当我基干部队来其附近活动或经过时，没有主动的适时寻找他们（当然部队也有主动联络指挥的责任），供给以所要的情报和其他应有的帮助，以商洽配合行动，这种现象也应加以改进。应做到部队一到，除部队本身立即找指挥部联络外，指挥部即应立时主动的找部队联络，告以当前的具体情况，给以粮食向导等帮助，如部队在附近有战斗活动的任务时，并立即商定与组织人民武装的配合诸事宜，这样才能使部队与人民武装密切融洽起来，发挥骨干与筋肉联系的有机作用。8.此外，我们各县区交界之接合部，多形成无斗争组织或少组织的空白地与薄弱区，指挥部应注意加强这些地方的工作，以弥补缺陷。同时指挥部更应注意在敌寇不“清剿”各该区村或暂停“清剿”时，则应不失时机，指导群众耕种收获，以加强战斗空隙中的生产组织，使生产与战斗密切协调起来。为使生产与战斗之有机协调，以及合理的处理非战斗群众转移中的各项事务（如掌握群众情绪，解决生活问题，进行后方防谍除好，照顾民兵家属，通知民兵与家属间的相互情况等等），指挥部并应吸引救联会负责同志参加其组织，以便更有力地协助上述工作。第二，民兵作战的战术技术问题。1.不少民兵在战斗活动中的一般毛病，就是不敢真正接近敌人。步枪手往往在距敌一二里以外虚晃一枪，胡乱射击；地雷手则多在敌人未来以前埋设地雷，很少在敌人驻宿后，抵近其宿营地的各村口，以至潜入其宿舍门口，施行埋设；至于炸弹手及持旧式武器之刀矛手等，则更很少结合潜迫敌人，进行鬼神难防的投掷与白兵突袭。由此原因，所以对敌寇的杀伤与打击，尚没有达到应有高度的纪录，使敌寇对于我们的民兵，尚有许多轻视之处。今后我们应高度发扬秘密接敌，实施突然短促的射击投弹爆发地雷和刀矛格杀，尤其是各兵器结合的威力，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发挥我们的长处，以乘敌寇的弱点，获得更有效的战果。上下清泉村的 6 个无枪的民兵，乘敌人夜宿疲惫不堪之际，各携手榴弹刀矛，潜入敌人驻地，以手榴弹突然投掷，炸死和轰散敌之骡马 30 余匹，我并顺利的夺回 6 匹，这种战斗方式，应即广为发扬，以教育全体民兵。2.不善于游击动作，尤其是只有群胆而少独胆，只晓得集团式的多人活动，不善于发扬神枪手的冷枪作用，以致我们力量围绕敌人的散布面就很有限，就留出了许多空隙地给敌人钻，使敌人还讨得了不少的便宜（碰的钉子不够多），这是于敌有利，于我们太不合算的！以后应根据民兵的质量与数量，分组多数游击小组，每组适当配备以步枪手炸弹地雷及刀矛手，有组织的分布于许多机动地点，能够相互呼应，给敌人准备好多数锐利的钉子，教他来碰。如敌人进入某地区时，无论它行动驻止或者进行“清剿”，这些游击小组，就像黄蜂一般的到处以冷枪地雷、抵近投弹、

刀矛突杀、以扭击追袭围袭敌人；当敌人排开阵势找我某些小组正式作战时，我即于敌人快要接近之时，机动转移。其他小组，则拊击这一敌人的侧背；当敌人驻宿时，我各小组如乱箭射豪猪似的从各方面一致向驻宿之敌围袭，使其不仅不得安宿，即使打水屙尿，亦须受到我之冷枪及暗雷的照顾；如敌人回窜时，我各小组则施行左右前后的堵、截、追，一直把敌人送回老巢为止（上述场合在有基干部队结合作战时则收效更大）。这样发展下去，任何进攻“扫荡”之敌，都不能不在饥疲、恐慌、颓丧、不断毙伤、急求逃走的情况下过着它们的“讨伐”生活了！有这样一个故事，很可比拟我们游击小组的神威作用，有一次我们带着多数骡马向某地前进，适逢道上有一窠黄蜂，一遇骡马由其附近通过，即群起而分螫之，顿使这些骡马无论头部、腿部或腹部，没不受到黄蜂的有力痛螫，以至伏地急滚，以求摆脱。还有一个很大的骡子，于通过半里之后，犹战栗无比，唯恐黄蜂之复来。这是游击小组对付“庞然大物”的进攻“扫荡”之敌的逼肖写真，请同志们以之玩味游击小组的作用，普遍发扬组织之。3.不知道利用地形，不会瞄准射击，也是不少民兵的共同毛病。许多民兵，在发现敌人时，都是惟恐敌人看不见自己，挺直其身的随便打枪，很少利用地物，以发扬射击效力。尤其是十之八九，不知道射击要领，只会拿起枪来照敌一打，就算完事。至于如何据枪，如何瞄准，如何击发，甚至表尺的作用何在等等，他们大多是莫名其妙的！此次“扫荡”中，各地民兵消耗的子弹当在数万以上，而敌寇之死伤者（包括与我各基干部队及游击队作战在内），总计是 2000 以上，这其中究竟被我们民兵射杀者为数若干？虽然无法统计，但根据各方面的材料看来，敌人碰到我们民兵的钉子而毙伤者，则大多是地雷的作用，很少是被步枪杀伤的。至于民兵所用的步枪有一部分是私厂制造，一般不起作用，不应再行购用，当然也是原因之一，但大部民兵尚不会据枪、瞄准、击发则确是事实。因之提高全体民兵的射击技术，切实从据枪、瞄准、击发以及在各种实地来着实操练，求得真正领会各动作之要领，做到弹不虚发，一致向者神枪手刘二堂学习，以加强民兵的战斗力，增大敌人的伤亡率。这是当前的急切任务之一。4.夜间战斗，多数民兵是不会遂行的，本来夜间活动，是能利用昏暗秘密接近敌人，而敌人又于疲惫之后，入夜更熟睡若死，异常疏忽，成为我可乘之有利时机。如我善于夜间活动，则常可以劣势武器，获得良好的成果。上下清泉 6 个无枪民兵之获胜，就是很好的榜样。此外夜间活动还可给日间战斗以很多的影响和帮助，如能在夜间给敌以不断的袭扰与杀伤，或使敌人不能安宿，增加其精神与物质上之高度疲劳与损耗，常可减杀其日间活动之狂焰。此次反“扫荡”中（历来也是如此），民兵夜间活动的成绩是太微弱了，许多地方日问活动尚称积极，但到夜暗便都消沉下去，很少听见响动（上下清泉之夜间获胜等个别例子除外），这一方面是农民的习性（夜间是不出门的）使然，另一方面也是对于夜间战斗的有利条件缺乏认识，以及很少夜间行动，没有除却夜间的恐怖心理等所致。今后应从各方面提高民兵夜间活动之能力，首先从思想上克服农民夜不出门之积习（在雨夜时尤为重要），使之深刻了解夜间活动之有利条件，并不断施行夜间袭敌、摸哨、捕捉俘虏汉奸、伏击夜行之敌、潜入敌地埋设暗雷、接敌侦察、监视封锁敌人等动作之演习，同时也联系演习夜间警戒与防敌袭击诸动作，养成夜间活动之习惯。在实际战斗中，随即实施这些活动，开辟夜间战斗之新局面，增大我之胜利成果。5.地雷战在此次反“扫荡”中是收到了功效的，敌寇凡死伤于民兵之手者，大多是尝

了我们地雷的滋味的。但这种功效，还极微弱，尚还达不到应有的作用。我们埋设的地雷，不为不多，而实际爆发毙伤敌人者则为数甚小。这里有因埋设不当，而触之不发者；有因伪装不好而被敌发现取出或绕行通过者；有因未及起收或看守不严而误炸我方军民者；有因保管不良，以致潮湿而不发火者；有只在敌来以前埋设，而在敌“扫荡”“清剿”中，或敌行进部队之空隙中则未行埋设者；有不善于估计情况，不善于把多数地雷集中于主要地方，把少数地雷分置于次要地方者；诸如此类不一而足。至于石雷则因才开始采用，只有个别地方发生作用。而我们数年以前曾经提到的滚雷，则根本无人试用，这则是一个遗憾！地雷作用之重大，在此次斗争中，更为事实所证明，也为广大群众所深信，我们现在应从使用上与保管上切实纠正上述各种毛病，使其更加精练化与普遍化，特别是机动化起来。要以之阻绝与迟滞前进之敌，也要在敌之抉剔“清剿”中乘隙埋设，以破坏其“清剿”；要乘机埋设于敌行军纵队前后之空隙中，以轰炸其后续部队，也要潜埋于敌驻地之周围村口屋口厕所及饮水附近，以封锁、堵塞、围困驻止之敌；要善于伪装与引诱敌人触发真雷大雷，也要故意暴露一些假雷小雷；要虚虚实实，在重要地点埋设，也要在某些不重要或敌人不甚注意的地点埋没；要用之于防敌人之进击，也要用之配合伏击袭击以进击敌人。总之，要使地雷各方机动，以高度发挥其威力。此次西戍民兵以地雷封锁饮水，并以冷枪射击配合之，曾逼走了驻止之敌；黎城民兵布置了雷中雷、地枪雷，均收到很大的效果；涉县民兵在敌先头部队通过时埋设地雷，炸倒了敌人的本队。这是应各方鼓励，准此续行发扬的！

石雷的效用，根据此次的经验，是不弱于地雷的，有时其威力

且会超过地雷，在制造与伪装上均较地雷为易，是应鼓励民兵以至全体民众一致采用的。所感困难者，只是火药集收不易，这应由各方设法给以必要的解决。

滚雷以至依据悬崖掷石，在某些要隘处，亦能显着功效，此次

下黄堂民兵在北垴，以及北委泉与西井民兵在九龙垴，均曾以居高掷石的办法，击退了沿隘路攀登企图搜山之敌，据民兵意见：当时如果有较大之缓发手榴弹使用，则成功必尤大。这说明滚雷掷石作用同样重大，我们也必以具体办法来实现这种久未实现的号召。

据险机动，根据上述北恼与九龙坑斗争的经验，也是很易成

功。我们应多方发扬这种方法，选定某些可资机动的要隘，必要时并将附近地形地物加以人工的改造（如阻绝塞闭道路及秘筑我之机动小路等），配以擂石滚雷手榴弹与神枪手，密存粮水，以资扼据，来阻绝敌之行动和打击敌之进攻企图。

旧式武器之使用，及其力量之发挥，是群众性游击战争中不

可缺少的东西，这是在抗战以来就不啻三令五申地屡道不忘的。但由于我们许多领导者，尤其某些武委会的同志，早在思想上取消了它们的地位（如在民兵的分工组织上根本不提一字），故在这次斗争中，它们是不会显露头角的。

但许多铁的实例，则粉碎了他们这种错误的唯武器论观点。在

反“扫荡”反“清剿”中，广大群众都感到不抗敌活不成，在魔爪兽蹄下，是连绵羊也不易当的。所以莫不认识赤手空拳之痛苦，各自要求武装自己，不少的群众，都准备好了刀矛与杠棒，甚至拿起两块石头，准备与敌厮

斗，有些妇女，并且袖藏了剪刀，还有以拳打敌者。至于无枪的民兵，则因为没有把他们编入“战斗队”，看不起他们，许多都表现的闷气与不快。此外以石头打击敌人者，除北垴与九龙垴以外，还有几处。辽县方面，尚有土炮奏效者。凡此都指出了旧式武器应予使用之重要，唯武器论者，只是会走到取消“全民皆兵”之群众性之游击战争之危险方面，这是要我们特别警惕与注意，来重新以有效的办法，实现使用旧式武器之号召！8.夺取敌人的武器，以武装自己，是中国革命的武装人民与革命军队的历史优良传统，这次斗争以及过去斗争中，我们夺获敌人的武器尚为数太少，此后应从各方面鼓励教育民兵和群众，以各种手段——由战斗抢夺以致偷窃收买，利用各种时机，不断取得敌人和伪军的枪械弹药，达到从斗争中来武装自己、坚强自己的目的。9.现在从民兵作战的战术技术上来检讨我们人民武装的训练工作：由以上各项观之，我们人民武装的战术技术，是何等惊人的落后呢？！这其中的主要原因之一，就不能不归根于我们的训练工作。严格检查起来，我们在这一工作上是犯了严重的主观主义形式主义官僚主义的错误的。很明显的，人民武装的组织是为着开展广泛群众性的游击战争——为着组织强有力的游击集团，以坚持长期游击战争，坚持抗日民主根据地的。为此加强游击动作，提高各种技术，那是最迫切没有的了，可是在训练上，许多同志，都不根据这一实际出发，历来是多满足于大的检阅，满足于队列整齐与步伐一致，不少民兵的装备，都严若正规军的战士，以致与众迎异，操作时完全搬用正规部队中有害的形式主义的一套，只求操场上的整齐划一，尤其是无目的打圈子，而忽视于在野外的实际演习；只会作班侦察排进攻之类的正规动作，而不作人民武装所急需要的小型战斗——游击小组的动作；只注意于步枪、手榴弹、地雷使用的研究（这种研究也是皮毛的），而忽于其他旧式武器使用的研究。有一个在我们军事学校地于队受过训练的武委会的干部提出过这样的声明：“我们过去在地于队所学的都是排进攻，连防御之类，回来以后在训练民兵中因为根本用不上，所以也就没有用过”。这是说明我们的训练工作是如何与实际脱离的坏现象，难怪大部民兵在实际斗争中不敢接敌，不会射击，不善于小组活动，以及不善于夜间动作了。当然我们许多干部，大多不是从真正群众性的游击战争中锻炼出来的，尚不熟练于日益发展的具有新内容的游击活动，但许多同志缺乏研究实际而不从实际出发，缺乏到群众中去学习与总结武装斗争之新的丰富经验，从而研究领导人民武装的方式，缺乏及时吸引新的事物，扬弃那些老一套的陈腐东西等等，却是无容讳言的事实。

为此应该：A、立即以整风的精神，深入检讨我们过去对人民

武装的训练工作，实行人民武装训练工作的革命，废止一切主观主义形式主义老一套的训练方式，而代之以切合实际的人民武装所急切需要的东西。B、在技术操作上，要做到人各善于使用所使用的武器，拿什么学什么，各精一技，并不断作实际的演练，如步枪手演练各种情况下的精确射击法；地雷手演练各种情况下的埋设法；刀矛手演练如何实行突然的短兵格杀，以及拿石头杠棒者演练如何以石头杠棒打击敌人等等。废除只看见几枝步枪，把操枪动作来代替一切的简单办法。C、在战斗动作上要完全教练以游击动作，特别是游击集团组织内的小型战斗——游击小组的活动，并进行数村联合，假设敌情，互为敌我之实际演习，借以精练战斗活动之机能，并熟悉周围地形，严格禁止以一切以正规军的训练内容如排进攻连进攻等来代替游击

动作之教练。D、在武装检阅时，即着重检查上述之技术动作与战斗动作，禁止一切只看行列整齐步伐一致，甚至举行阅兵式与分列式等形式主义的办法。E、在反“扫荡”、反“清剿”及反“蚕食”斗争的实际活动中，要善于在战斗中或战斗后从现地上将战斗中的具体动作加以讲评，及时教育民兵，这是印象最深收效最好的办法（民兵是很喜欢这种办法的）。F、在训练实施中，各级相关的领导机关——军区、军分区与县、区指挥部及各级武委会，要组织实际的指导与检查，及时发现与解决不适于实际要求的动作和其他诸问题，纠正一任下层为之，而只在上面催问或要报告的放任主义与官僚主义的作风。

第三，情报通信问题。

情报工作有许多方面，尚未能适应战时严重情况的需要，敌人

既经深入，情报即无法传递，敌情愈严重，情况愈不明了。这主要是地方群众情报网未能认真建立与健全，各地秘密情报通信所亦因缺乏与地方指挥部及群众作有机之结合，孤立无助，未克服联络传递上的困难，并坚持岗位，而发扬其应有作用。各级指挥部，平日对这一工作亦不重视，未能足够意识到它在战争指导上群众利益上的重大作用，此后必须迅即作以下之改进：1.各级指挥部，应确实建立健全地方群众情报网。战时情报之供给，为全体军民最迫切的要求，常可以此将群众情报组织在指挥部的周围，并使侦察与通信密切结合起来。各级指挥部之间，应建立固定的情报站，根据联防村的划分，确立村与村之间的情报联防，为求得情报不受地形与行政区的限制，县与县、区与区联防与联防之间应自行确立情报交换的办法，各村（包括自然村）指挥部及其所属之分指挥部，均应有坚强人员，专门掌握情报，除选择有专门的情报员担任敌情侦察与传送外，更应组织一般自卫队及一部分民兵担任日间了望，与夜间潜伏的观察。如群众在敌情严重转移到隐伏地时，应即组织他们的直接侦察，不断监视敌人，避免敌人的危害。此次反“扫荡”作战中许多地区如涉县五区等群众自发的组织了望哨，监视敌人，保障了本身的安全，这说明群众自身对情报组织已有事实的需求，各级指挥部在指挥上，必须从群众出发，照顾与解答这种要求。战时情报机构力量之发挥，主要在于战前的充分准备，即必须事先挑选确定战时情报工作的人员，并加以训练，建立情报制度，特别纪律与联络制度，此在腹心地域的县区尤为重要。2.健全秘密情报通信所的组织，有少数组织在战争中发挥了极大效力，但大部在电话线中断后即消声匿迹，甚至脱离岗位，未能继续遂行任务，基本是干部及其与群众结合并利用群众组织的问题。不怕情况如何严重，只要有坚持胆大机警的干部，仍能不断遂行任务，必须在某些要点上，配置强有力并且是预有联系的干部，他们并须参加与尊重当地指挥部，不断供给群众以必要情报，克服过去孤立化神秘化的倾向，各情报通信所之间的通信联络，除应改进技术通信方法外，主要在加强与充分利用所在地的群众情报机构。 3。有线电话之使用，应保持到最后一分钟，即使敌人已进到我电线之某端或某段，我应立即切断通敌之一端，仍力求与可能通话的方面继续通话，加强情报之传达；各级指挥部，则应命令各地民兵负责保护电线，如查有汉奸破坏或窃听电话时，则立即逮捕或捕杀之；如情况严重电线又确被敌人破坏时，则发动民兵自动将电线收存起来，敌情一趋缓和，则随即架设起来，恢复通话。此应在人民武装中同样进行教育和必要的演习，以求熟练。4.通信联络上，必须善于使用一切信号如焚火鸣土炮、鸣枪、打手榴弹、打钟等办法，

实行警报；同时组织在敌情与天候恶劣条件下之飞行传递，并预行必要的演习。为便于指导作战起见，各级指挥部之间须确立几个固定的秘密联络地点，联络记号，应力求适合习惯与程度。并在群众特别是民兵中进行教育和演习，反对形式。第 X 军分区及黎城的战时联络记号根本未传达下去，涉县的联络记号，异常繁杂，实际上变成了形式的东西。部队行动时，应派少数人员在先头出发与村指挥部及民兵取得联络，这些先头人员，要熟悉与地方联络的记号，同时部队与民众间最好组织熟人联络，以减少不应有的误会。各村指挥部则日夜均应设有专门的人员为部队担任向导，这些向导一般的要带路至30 里以外再行转换，不要沿村交换以免延误时间。此外还必须双方主动积极向对方联络，反对坐待情报送上手来的观点。必须使用重复通信的方法，重要的问题，应以信号徒步等手段重复送递，在联络线割断时应设法从侧方迂回，特别利用夜间恢复联络，不可固守成规。5.情报工作的领导上，应注意以下事项：上级指挥部在情报通报上应将对敌情的分析判断特别敌之行动特点我军民战绩告知下级指挥部，村指挥部应随时供给群众以正确情报，以安定群众情绪，揭破谣言，各级指挥部，必须不断掌握敌人变化，监视敌人行动，许多地区由于夜间或下雨时即不再进行侦察敌情，使敌人顺利脱出我之监视。而敌人则恰善于利用夜间和下雨时出动，我因此遭受损失者不少，亟应纠正。若干地区有拾得敌重要文书不肯迅速交与当地高级军事机关研究，拘泥于原有的组织系统，以致影响及时了解敌人行动企图的现象，亦须予以纠正。对于敌占区的民夫解放或截留后，应予以耐心教育，与之建立秘密关系，争取其干再度被敌征用来根据地时，向我报告敌情。第四，除好防谍问题。1.反“扫荡”前，在大众除奸防谍的领导组织上，做的是很欠深入化与普遍化的，表现为：军区发出关于镇压敌探奸细的命令，许多地方没有引起应有的重视；对于敌探奸细必须采取严厉镇压手段之意义，许多地方没有向群众作普遍深入的教育；抗日戒严清查户口巡查要道或僻径等，是做的非常粗枝大叶的，只注意一些较大的村落与复杂的集镇，至于奸细间谍可以立足藏身的偏僻处所，则未加任何注意；应该处决的真正汉奸，很少组织有计划的公审判决；抗日联合取保，尚非常不普遍不精细。诸如此类，都是给敌探汉奸以活动的机会和余地，大批间谍，尚可陆续钻入我根据地来，河南店、五十亩、安居村、白鹿角等地所暗藏的敌人之奸细内应，亦多未被我们发现。敌人所组织的“密谍”、“密商”等在“扫荡”之前，尚不断把我根据地的情形向敌转报，在反“扫荡”中，敌寇隐藏于我内地的奸细内应，不断引导敌人搜捕我之机关及军民财物，不断散布谣言，扰乱人心，降低军民情绪。这些在反“扫荡”中，给予我们的危害都是极其重大的。照客观说来“对日寇汉奸的宽容就是对抗战军民的残忍”，这是何等的罪过呢！此后我们要以锐敏的警惕性，来注意这一问题，尤应深入教育广大群众开展广泛与深入的群众防奸防谍运动，抗日戒严必须认真，清查户口与巡查时，同时要注意奸人易藏之偏僻处所，并切实施行不定时间不定地点不定次数之检查。抗日联合取保，还要进一步的普遍办理，同时要组织所有一切民众，在反“扫荡” 中和转移后之相互保证，发动群众组织防谍除奸竞赛（此工作偏城做得很有成绩）。处决真正汉奸时，要在某些有政治意义的处所，组织有计划的公审，普遍宣布其罪状，其不重要的被迫胁从分子，则使其听审后教育释放之，以扩大其政治意义，警惕其他未来之汉奸。要对于一切奸细间谍分子进行无情的严厉镇压，要使全体抗日民众完全站在除好防谍的阵线之内，把根据地造

成对付汉奸敌探的天罗地网，不使一个奸细分子得逞其技而逃出我们的监视与网罗之外。“对于奸细分子的任何容忍与放任，都是对于自己残酷的陷害”，我们应特别体会这一警语。2.由于我们对于在紧急情况下之处理奸细的办法，没有明确的规定，呆板的遵守平时的“司法手续”与个别地方对某些奸细分子采取了“妇人之仁”甚或有故意“纵囚”之结果，故反“扫荡”中曾发生了下面的现象：A、某些村庄捉到汉奸后，不敢杀，也不敢放，又不便带走，即临时封闭于枯井或野洞中，随被敌人拖出，便对这些村庄施行毁灭的恐怖；B、不少村庄捉到汉奸与可疑分子，如上送则恐轻被放逸，以后复遭汉奸的报复，封闭干枯井野洞等处，则又恐敌人拖出反咬。故干脆私自杀掉，但这里却有个别被误杀之非死心汉奸与逃跑出来的民夫和伪军；C、由于会受到违反“司法手续”的责罚与恐遭“纵囚”之反咬，以及捉到之后反要自己贴赔粮食，故有些地方，即发现有奸细可疑分子，亦听其逍遥法外，不敢“惹祸”遗累。解决上述问题的办法我以为应该是：A、给区指挥部在反“扫荡” 情况下以处决死心汉奸之特许职权，但须保证不乱杀人，所杀者必须是确实有据的敌探汉奸，而非普通的民夫，且随时将实情报告上级指挥部；B、在反“扫荡”时由军分区和县指挥部分派党政与公安除奸干部到区和某些主要的村指挥部，掌握除奸政策；C、在格斗场合中（但不得假造当场格杀）准予格杀勿论；D、村内所俘人员（无论汉奸及伪军民夫）其已食用的粮食，应即准予核销；E、教育群众告以争取非死心汉奸之必要，但勿因而无条件的不捉可疑的份子。3.现在敌寇于“扫荡”中又有计划地留置和制造了一批奸细坐探于我根据地内，如收买（给以大批伪冀钞），纵放所捕去的某些民夫回家，遗留下经过训练之某些难民，在杀场上将我被捕获之人员故留几个不杀，使之为它工作。这是我们要高度警惕，立即施行必要处置的。第五，军分区及基干部队对于各级指挥部及民兵的领导帮助问题。1.军分区对于各级指挥部的领导和帮助，根据检查的结果，尚有许多不够之处。如在反“扫荡”的布置上有些军分区对于指挥部照顾得较好，但另外存些军分区则对各指挥部粗枝大叶，很少专门的训令式的指示（某军分区的反“扫荡”部署中根本未提指挥部，某军分区命令中的注意事项内，仅说到县指挥部应受活动于该县的基干团之指挥，而某团的命令则仅规定了某县独立营的任务，至于县指挥部应做何事也是一字未提），反“扫荡”前的备战工作各军分区均缺乏甚至没有进行应有的督促检查。虽然也曾派了一些干部到各指挥部任参谋长和帮助其他工作，然在人员选择上则欠十分慎重，尚有少数人员根本起不到作用。在分派这些人员时，则尚感缺乏计划（某区指挥部就有军分区一级派来的党政军干部六七人，但对另外一些区村指挥部则未派一人）。在反“扫荡”中，特别情况紧张恶劣时，军分区与指挥部就很少甚至完全没有联系。反“扫荡” 总结时，军分区则很少有或没有负责同志参加各县指挥部的总结工作，于是就在自己房间空想杜撰做自己无根据的总结。以上这些都表现我们对于各级指挥部的领导与帮助异常不够，对于它们的疏忽与放任，是应立即纠正与改善的。要知道指挥部是各该县区村游击集团的领导核心，是群众性游击战争的直接组织者与指挥者，不加强对于它们的领导和帮助，则群众性游击战争的开展与坚持，将是不可思议的，因此我们以为军分区应：A、适时的给指挥部以专门的关于作战指导的训令指示，指导其适时备战，武装保卫群众利益，指导其在反“扫荡”中坚持斗争的原则方向，并随时检查督促其对这些指示的切实施行。B、利用电话徒步及情报通信，组织与指挥部的不断联系，适时

告以有关的情况，指示以新任务和方向。C、在反“扫荡”时选择有游击斗争经验、有工作能力、政治坚定及群众观念较好的干部，有计划有重点地分配到县区村参加或帮助各指挥部的工作，严格禁止把不胜任的人员派去，或堆积一些躲难人员去累赘它们。为着扶助它们确实建立指挥体制，必要时军分区某些负责同志也可亲自去指导某一指挥部的工作，但这绝不是“越俎代庖” 妨害下层指挥能力的发展。分配去参加或帮助指挥工作的同志，最好是联系制的固定人员，并应提早到达，以便熟悉情况与人事关系，同时他们还应谦逊友爱，切忌骄矜包办。D、及时总结各指挥部某一时期的工作，给以新的适合情况的任务。2.基干兵团之部队，被分遣于某些指定区域活动时，其中心问题，就在于加强相关的指挥部，结合（主动地虚心结合）当地民兵，以强化游击集团，坚持斗争，争取更有力的打击敌人。这次斗争中有些部分在这点上做得尚有成效，但有些部分则做得异常不好。有参加了相关指挥部，但工作尚极不协调，而把军队的一套搬去，不照顾地方特殊情况者；有受令指挥相关指挥部，但却毫未指挥者；有不坚持斗争并带同相关指挥部擅自转移他区者；有不去主动地寻找相关指挥部进行联络协商者；分遣下去的小部队，有不真正与人民武装密切配合而孤立行动，不坚决与敌斗争，不照顾群众利益，违犯纪律，给人民武装及群众以不良的影响。这都是不可继续存在的现象。要知道：敌后游击战争的最高形式，就是发动与组织真正的群众性的武装斗争，没有高度普遍的群众性的游击战争，坚持敌后抗战并争取胜利是不可思议的。而所谓群众性的游击战争，并不是把正规部队除外，相反，它正是群众性游击战争的骨干，是游击集团的主要组成部分之一。如果不与人民武装血肉结合起来，则不仅不能坚持斗争，甚至连自身也不能存在。为此，在反“扫荡”或反“蚕食”斗争中，分遣坚持某些区域斗争的正规部队就应： A、各部队首长一定要参加相关的指挥部或接受其指挥，以进行统一的斗争。同时应照顾地方同志的特点，主动的团结地方同志，求得精神与行动上之融洽一致。B、对于自己的部队，除控制必要的一小部分（1/3 以上乃至 1/9）机动使用外，其余应依情况以班以组乃至以个人为单位，最好还化装起来，分布于人民武装的小队或小组中去作骨干，如在基干部队窥破与抓住敌人弱点需要集结相当兵力消灭之时不在此例。但无论怎样，凡基干部队都应结合人民武装以加强它们成为它们的核心。这些参加人民武装的指战人员，应求得一切都群众化起来，求得与群众极相融洽，不要骄傲自大看不起人民武装，并不断鼓励与带领他们接敌扭击、围袭、夜袭以及潜埋地雷等等，以锻炼他们，提高其战斗力，逐渐转变他们不敢接敌不惯夜动和怕雨不动等心理（没有这种带领与锻炼，人民武装战斗力的提高是很不易的）。此外，特别应处处照顾群众利益，以模范行动来影响他们。进攻在前，撤退在后，在群众尚未转移之前，自己尽量做到不轻于脱离敌人，在敌人烧屋挖粮搜山时，则须领导民兵坚决打击以营救之，以此来促成军民相依为命的关系，巩固军民团结对敌之坚决意志。某团第二连在武北地区，某团第十、第十一两连在胡蛮岭、长乐村附近，与人民武装血肉结合，收到显著成效，应发扬与学习。相反的某军分区分遣的射击训练队个别人员，不接受区村指挥部的统一指挥，不敢接敌，不与民兵一起行动，脱离群众，引起群众之极不满意，则应引为“借镜”万不可尤而效之！3.至于县区基干游击队与其他小型武装，更是固定或较久隶属于相关指挥部的直接指挥，固定于各该游击集团的组织部分，其与人民武装的结合，那就须比正规部队更要做得更加密切，特别良好。然

而某某两县独立营，在此次斗争中，乃到处躲避敌人，不但不与人民武装结合，且给他们以极坏的影响，受到人民舆论的严格责备，这是应该十分警惕的，不可再行重复！第六，人民武装的干部问题。干部在人民武装中作用的重大，在这次斗争中表现得最明显没有了。凡是斗争成绩最好的人民武装，没有不是由于干部坚定勇敢之领导所致。反之，干部斗争意志薄弱以至动摇者，则带领人民武装躲避、逃跑甚或埋枪，丝毫起不到坚持斗争保卫人民利益的作用，有些民兵，甚至被特务破坏份子所掌握，反而危害抗战，进行有利于敌的勾当。五十亩的特务份子，亲自指示着为其所掌握的两个民兵，杀害了我们县指挥部的情报干事（这是没有贯彻上级确实掌握民兵指示的实例），因之根据这次斗争的考验，来慎重调整人民武装的干部，是非常必要的。这应该：1.凡在斗争中表现坚定勇敢忠实的份子，即应有计划的大胆的提拔起来，代替那些不称职的干部。至于那些不坚定的动摇份子及有害的特务坏蛋，则应按其情节轻重，立即撤换和逮捕法办，任何犹豫与容忍，都会遗祸抗战，帮助敌人残害我们的革命同志。2.物色在乡退伍军人之坚定忠诚者，提任干部（上桂花民兵自卫队在一个退伍军人领导下，巧妙的击退了数十伪军的进攻，保护了全村的利益。九龙瑙据险掷石击退进攻之敌，亦是一个退伍军人的杰作）。3.对于坚定有为但缺乏战斗经验的某些干部，应有计划的酌量集中，配以有指挥能力与战斗经验丰富之指挥员，轮番带领到敌区游击活动，给以实战的锻炼，以培养加强其指挥领导能力。第七，党对人民武装斗争的领导问题。领导革命战争的党，必须切实掌握与领导武装斗争，这是中国革命运动所证明与所特定了的铁则，由这次斗争中的部分材料看来，就我所晓得者我们在这一方面还有一些不够的地方，值得加以研究的。例如：1.在确实掌握人民武装上，根据中共北方分局和师部 3 月 5 日的联合指示来看，尚有一些值得注意的缺陷，不少地方的民兵，尚被特务份子挟持操纵，以危害抗战，危害我们的生存，尚未引起我们应有的注意。反“扫荡” 前，初步查悉民兵被危害份子操纵掌握者，已有十余起之多。而在反”扫荡” 中，五十亩之惨杀案，则更应值得我们高度警惕，我们应重新把中共北方分局及师部上述的指示，在全党中加以不断深刻的研究，并具体实施，以使彻底得到实现。在党员军事化上来说，我们尚有许多同志，同样注意的非常不够，不学习游击战术，不研究游击战争的指导方法，以致无法也无能力领导游击，也无法在敌后频繁战斗中工作，某县委同志说：“咱们是不懂军事的，反正‘扫荡，来的时候跟着人家走就算了”。某县委直到现在还不知道什么叫做游击集团；此外则有不少的民兵党员，根本不敢打枪，而获得了“枪架子”名词的讽刺称号，甚至还有少数干部党员领导民兵埋枪的现象，这样下去将会使游击战争失掉杠杆的作用。“军事化”并不是什么神秘不可企及的东西，也不是什么专门军事家的私有物，我们生活在敌后有丰富内容的抗日游击战争的斗争之中，只要我们善于在武装斗争中，总结和学习每次斗争的具体经验，善于向有战斗经验的同志以至每一个民兵每个勇敢的农民来学习研究。善于研究与总结指导武装斗争的规律，那么久而久之也就会“军事化” 起来的。毛泽东同志原不是生下来的军事专门家，只是他从领导农民暴动起，就总结了每次战斗战役的经验，不断发现新的斗争方式方法和方向，所以就成为我们唯一的战争指导者，请同志们一致向他来学习！2.在每次反“扫荡” 以前党是应该根据当前情况，适时发出应有号召，指导武装人民及所有群众作对付敌人坚持斗争的思想准备与组织准备。这次反“扫荡”中共北方分局

是有专门指示的，《新华日报》，也曾刊登了专门的社论，但我们有些下层组织，似尚未作出更适合实际情况的具体处置，不少的县区村对于“扫荡” 前之备战工作及群众转移的组织，尚欠周到的布置与及时的检查督促。空舍清野仍异常粗枝大叶，“扫荡”前的三两天，有些地方才开始备战，以致反“扫荡”中因备战不周而遭到了许多完全可以避免的损失，似应引为教训。至于在反“扫荡”中，无论对民兵对群众的政治工作，也做得非常不够，对于群众情绪之掌握与稳定，疑难问题之解释均欠及时和周到，也是应该及时注意改进的。3.反“扫荡”现已结束，我以为在总结经验教训时，特别应注意人民武装之各种组织工作，切实遂行和实现中共北方分局及师部关于加强人民武装工作的指示。第八，对于群众性游击战争及其指导的研究问题。最后提到对于群众性游击战争及其指导方法的研究问题，作为本篇文字的结尾。太行区经过去年 5 月反“扫荡”之后，由于基本群众的发动，人民武装工作进一步的开展，在去冬及此次反“扫荡”中，群众性的游击战争，确是逐渐向前发展，增进了不少崭新的内容。但严格说来，这些进展还是非常迟缓，远赶不上斗争形势的需要。不少同志，对于群众性游击战争的全貌，尚缺乏全面的认识和了解。因之就不能完全发现其中新的丰富内容，不能完全掌握其规律，也就不能更妥善地指导群众性的游击战争，使之适应新的情况更胜利更彻底地粉碎敌人每一新的进攻。各级指挥部不善于指挥游击，唯武器论观点者忘记了“全民皆兵”，大众除奸防谍不深刻与不普遍化，某些军分区不经过指挥部来实现反“扫荡”作战的指导，某县委同志自以为不懂军事只准备“跟着人家走”，某县委同志不知什么是游击集团等等，都在前面叙述过了。此外还须指出：游击集团的问题，抗战开始时就提出了。但不知它的实质是什么，其组织形式与作用如何？则不只这位县委同志为然，还有我们久经战斗生长于游击战争中的某些营团干部直到今天也是莫名其妙的。上述种种，何一不是对群众性游击战争的意义及其面貌之不完全了解的表现呢？至于分遣部队之不结合人民武装，以至违犯纪律，破坏群众利益等那就更是看不见武装人民与抗日群众的力量，不懂得军队与人民结合之重要，不懂得如何开展群众性的游击战争了！所以，深入对于群众性游击战争及其指导方法之研究，以便进一步高度发展普遍群众性的游击战争，便成为当前指导游击战争的重要环节之一，兹提以下意见：1.军区、军分区的编审委员会并指导县指挥部设立游击战争研究会，有计划的定期研究关于群众性游击战争的诸问题和其指导的规律，特别在每次战役战斗中要设法深入下层，收集村级指挥及其所指导的人民武装与抗日民众以至分遣活动之小部队的实际斗争材料，加以周到地研究和准确地总结，并以此教育各级干部，教育武装人民及群众。2.组织党政军干部学习群众性游击战争，深入研究北方分局及师部关于加强人民武装工作的指示，联系当前实际，组织实施检查。学习与研究每次战役战斗的总结，并以此证印自己的实践活动，并在新的实践中遂行实现之，军队干部更应深入学习游击动作，尤其是结合人民武装的游击动作，提高游击作战的能力，纠正只拘守部队单独活动的老一套办法。3.动员全体党员，实现党员军事化的政治号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