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次涌现的新构想

天空依然金星隐现，在由格伦德尔机场通向洛杉矶的高速公路上，一辆黑色轿车飞奔着：

“他虽然是个不拘时间、地点的人，但是在这种黎明前的时刻，他叫我们到底有什么事呢？”年轻的帕玛紧握着方向盘，满面疑惑地对欧提卡克问

道。

“老板就是这样一个怪人，也可能是没有汽车驾驶执照吧，他出门做事从来是驾驶别人的车，还有许多次把我的车开了出去，竟忘记了放在哪里， 只见他一人步行回来。”

欧提卡克习惯地耸了耸肩，展开两抹浓重的眉接着说道：“我想这次老板可能又要变更 Hl 飞机设计新方案了。”

“真不愧是天才！”帕玛加大了油门，附和着欧提卡克，“前几天深夜他打来的那次电话还记得吗？他提议说如果把铆钉的头做成平面的话，飞行阻力岂不更小吗？⋯⋯真是一种了不起的构想！”

“可我们的老板连高中都没能毕业，他的这种实际的构想究竟是怎样引发出来的，难以理解！”欧提卡克又耸了耸肩，露出敬佩的神情。

说话间，车驶入了罗梅因街，2 人走迸旧多彩大楼。

霍华德·休斯正在二楼的办公室内等着他们，还是穿着那身笔挺的西装， 打着蓝色领带，英俊、潇洒。

“帕玛，马上载我到圣巴巴拉海岸的旅馆，我们边走边谈。”没等他二人喘上一口气，休斯立即以命令的口气说道。

从洛杉矾到圣巴巴拉，如果沿海岸的一号公路，最多不过 2 小时的路程。“好的，就载您去。”帕玛和欧提卡克恭恭敬敬地回答，他们想，这次

老板的早餐约会对象，一定又是凯萨琳·惠普曼。二人只是相视一下，旋即走了出去。

帕玛和欧提卡克在这里所指的惠普曼是在 1934 年获取奥斯卡金像奖影片《胜利的清晨》的主角饰演者，是美国红极一时的影星。

惠普曼出生于 1909 年，是康乃狄格州哈特福德家的千金，最初是百老汇的舞台剧演员，由她主演的舞台剧《勇士之妻》、《湖》等风靡百老汇； 不久进入电影界，并以《贵族街》、《假日》两部影片确立了在电影界的地位。如今，她已成为休斯的情人。

汽车在海岸一号公路上奔驰，休斯坐在后座，神态很庄重。 “帕玛，在《航空杂志》中有篇关于降落装置叠藏在机翼中的构想的报

道，不知你是否看过。” “是的。”帕玛乒即绷紧神经，他知道他们的这位年轻老板又要对飞机

设计方案提出更新、更高的要求了。“行得通吗？”

“可以试试看。”帕玛通过反光镜看到老板脸上布满胸有成竹的表情。“欧提卡克，机翼的大部分要用三合板来做；翼幅的全长要 25 英尺（约

7.6 米）。至于机身，要将其长度缩减到 27 英尺（约 8·2 米），这样一来， 我想我们的飞机会产生超乎寻常的速度和上升力。”

休斯显得很振奋，“引擎要装 1000 马力的普拉特·惠特尼引擎。我希

望能在 15 个月完成！”休斯踌躇满志，仿佛世界都被他的飞机抛在了后面一样。

是的，作为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战斗机——日本三菱重工生产的零式战争机，在“盗用 Hl 密秘设计”时，其采用的机身长度为 9.10 米，而翼幅为11 米，但其速度与上升力都是惊人的。因此，当时休斯所提出的飞机设计数字，就现在来说也是世界上最短的。

“我们一定尽力而为。”帕玛和欧提卡克深深地被休斯超人的构思能力

所折服。

“危险——”

平日异常冷静的休斯发出悲惨的叫声。帕玛连忙刹车，由于车速太快， 汽车滑动了很长一段距离。休斯冲出汽车，一溜烟地跑回出事地点。

帕玛和欧提卡克二人紧随其后，慌忙跑近出事地点，只见休斯站立在那里，脸色异常痛苦、苍白，二人面面相觑，不知何故，低眼再看，却见一只浑身是血的小狗偎在休斯怀里抽搐呻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