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庆吉祥的潮州花灯
元宵之夜,潮汕各地有燃放花灯、观赏花灯之习俗。据传赏灯一俗,汉时已有,但据《隋书·音乐志》记载,正式在元宵燃放花灯始于隋代,潮汕地区的这一民俗就是由隋代的中原文化而来的。
潮汕元宵游花灯,历来盛行。花灯也成为潮州民间喜闻乐见的传统工艺品。潮剧传统剧目《荔镜记》中,有元宵观花灯一节,这故事发生在明代中叶,故可知潮州花灯至少有400多年的历史了。
如《荔镜记》“睇灯”一折,就说“三街六巷好灯棚”。清嘉庆《澄海县志》引旧志云:“十一日夜起,各神庙街张灯、仕女游,放花爆,打秋千,歌声达旦。”又说:“今俗元夜,各祠庙张灯结彩,竟为鳌山,人物台榭如绘……竞赛花灯。”
元宵佳节闹花灯是潮州民众的赏心乐事,元宵伊始,高潮则在正月廿四前后三夜,一直要闹近10个昼夜。鼎盛时期,全城共有200多屏大花灯,连同龙凤灯、鱼灯、果子灯共达数百之多,分八社游行。
潮州花灯独具特色,散发着浓郁的乡土艺术的芬芳。最早的潮州花灯是以竹作架,用绢绸裱成空心人物,表面淡施粉彩,描绘衣饰,夜间灯火点于其中,透照出来,绰约动人。
随着花灯艺术的发展,历代民间艺人,以自己的劳动和智慧,不断推陈出新,使这朵艺苑奇花越发美丽可爱。
他们以铁线扎成人物的躯壳,然后像真人般穿上精心绣制的绚丽多姿的衣裳,配上和谐的景物和辉煌的灯光如,以脍炙人口的历史故事情节为题材和内容,组成层叠有致的花灯屏,更显得富丽堂皇,雍容华贵,成为一种雅俗共赏、老少咸爱的特种工艺品。
此后又有艺人别出心裁,以盛装的真人杂处花灯人物间,以真乱假。
潮州的花灯艺术纷繁讲究,单其用材就近千种。而其艺术表现更是细致入微:在形式上,可分为“热灯”和“素灯”两大类。“热灯”又称“战灯”;“素灯”又称“文灯”。前者讲究盘弓走马姿态;后者着重表情关目。
然而一屏灯的优劣,主要还以人物形象是否妙肖和生动传神而定。它们的艺术形象十分细腻,如开面的脸谱就分生、旦、丑、净四大类。
生又有文武小生、文武老生,还有白须文武老生,二小生等;丑则有鸭尾须丑、花鼓丑、女丑、和尚丑、肥丑、公子丑、家僮丑和闲人丑等;旦有文武旦、短旦等;而“净”则多达40余种。真是名目繁多,比舞台表演艺术还要讲究呢。
巧思的艺人们,在花灯的基础上,又创造了“纱灯”。如果说,花灯屏是艺人们奉献给人们的华丽的牡丹花,那么纱灯就是艺人们献给人们的娇小璀璨的金菊花了。
纱灯是花灯的缩影。其人物身材一般从三寸至尺余不等,而名目、内容则同花灯屏相仿,不过按比例缩小和较简单罢了。然而纱灯有小巧玲珑之妙,造价不高,又便于移置,又是赠礼佳品,也为群众所喜爱。
潮州纱灯分“企灯”和“活灯”,企灯是把人物、亭台数阁固定在灯屏上;活灯则安装上不同的机关,使人物的头与手能转动,以至全屏走动。
纱灯的特色是:工艺细致,造型美观,比例准确,举手投足,极富舞蹈动感;物饰华丽,一折一皱,皆自然洒脱,栩栩如生。这一盏盏精致的花灯,上下争妍,水天焕新,令人流连忘返,撩人情怀。
潮州游花屏灯有代表性的如《金山战鼓》、《木兰从军》、《杨门女将》、《小刀会》等,很受群众喜爱。尤其以《水漫金山寺》、《三打白骨精》等大型人物花灯屏备受观众喜爱、好评如潮。
除大型游花灯盛会之外,潮州元宵时家家户户都挂喜灯。自十三起,到宗祠神庙去挂灯笼,十五将灯提回挂于家门,称为兴灯。“灯”与“丁”同音。旧俗都想“人丁兴旺”,便于元宵节在灯、丁上大做谐音取意的“兴丁”文章。
同时,即使花灯在燃放过程中烧着,也非不祥之兆,相反,花灯烧着是吉兆,意味着来年会添丁,大吉大利。
[旁注]
中原文化 是以中原为基础的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的总称,最早可追溯至公元前6000年至公元前3000年的新石器时代。中原文化以河南省为核心,以黄河中下游地区为腹地,逐层向外辐射,影响延及海外,是中华文化的重要源头和核心组成部分。
净 即清洁干净,而净角都是大花脸,看起来很不干净,不干净的反面就是干净,因而名“净”。俗称花脸,大多是扮演性格、品质或相貌上有些特异的男性人物,化妆用脸谱,音色洪亮,风格粗犷。
水漫金山寺 传说古代白蛇娘子与许仙一见钟情后,就结为夫妻。法海和尚见到许仙面带妖气,就把他带到金山寺藏到法座后,白蛇娘子带领小青蛇来寻夫,法海不许。白蛇娘子无奈只好与法海斗法,于是水漫金山寺,法海搬来天兵天将来对付白蛇,将白蛇压在雷峰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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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州花灯是我国民间艺术宝库中的一大瑰宝。它是一门综合艺术。
潮州歌册《百屏灯》反映的大多是戏曲曲目中经典的场景。人物造型、脸谱、服装、道具好多均来自于戏剧原型。屏灯的布景、人物的服饰等又与雕塑、绘画密切相关。比较高档的人物服饰还会用到潮绣、金银绣品。
屏灯、挂灯的整体协调的美感又与色彩、美学渊源甚深。同时,综合渗透了解剖学、透视学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