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波拿巴①

在波拿巴身上,帝位僭望者和破产冒险家的身分紧紧地结合在一起,他认定自己负有使命恢复帝国,同时他又认定,法国人民负有使命替他偿清债务。

马克思:《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1851 年 12 月一 1852 年 3 月)。《马克思恩格斯选集》

第 1 卷第 641 页

波拿巴是流氓无产阶级的首领,他只有在这些流氓无产者身上才能找到他自己的个人利益的大量反映,他把这些由所有各个阶级中淘汰出来的渣滓、残屑和糟粕看做他自己绝对能够依靠的唯一的阶级,这就是真实的波拿巴,这就是不加掩饰的波拿巴。他这个老奸巨猾的痞子,把各国人民的历史生活和这种生活所演出的一切悲剧,都看做最鄙俗的喜剧,看做专以华丽的服装、词藻和姿势掩盖最鄙陋的污秽行为的化装跳舞会。

马克思:《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1851 年 12 月一 1852 年 3 月)。《马克思恩格斯选集》

第 1 卷第 652 页

路易一拿破仑现在成了欧洲资产阶级的偶像。这不仅是因为他在 1851 年 12 月 2 日“拯救了社会”,当时,他虽然借此消灭了资产阶级的政治统治, 但只是为了拯救它的社会统治。不仅是因为他表明了,普选制在有利的情况下可以变成压迫群众的工具;不仅是因为在他的统治下工业、商业、特别是投机事业和交易所欺骗勾当盛况空前。而首先是因为,资产阶级认为他是同它骨肉相连的第一个“大政治家”。他象任何真正的资产者一样,也是暴发户。他曾“历尽千辛万苦”:在意大利是烧炭党人的密谋家,在瑞士是炮兵军官,在英国是负债累累的贵族流浪汉和特别警察,可是,无论在何时何地, 他都是王位追求者,——就是这样一个人以自己的冒险经历,以自己在一切国家里的道德败坏行为,使自己成了法国人的皇帝,并成为欧洲命运的主宰, 就象典型的资产者——美国人通过一系列真正的和欺骗性的破产使自己成为百万富翁一样。他做了皇帝之后,不仅使政治为资本家发财致富和交易所欺骗勾当服务,而且完全按照证券交易所的规则来推行政治本身,用“民族原则”来进行投机。使德国和意大利处于分割状态,对法国以往所执行的政策来说,曾经是法国的一种不可让予的基本权利;路易一拿破仑则立即着手零星售卖这种基本权利以换取所谓补偿。他愿意帮助意大利和德国消除分割状态,但是有一个条件:德国和意大利向民族统一方面每前进一步,都要割让领土给他做报酬。这样一来,不仅使法国沙文主义得到满足,不仅使帝国逐步向 1801 年的疆界扩展,而且又使法国重新处于特别开明的、解放各民族的强国地位,使路易一拿破仑处于各被压迫民族的保卫者的地位。于是,整个开明的、为民族理想所振奋的资产阶级——因为它非常关心从世界市场上肃清一切阻碍商业的东西,——都异口同声地欢呼这一解放世界的开明活动。

恩格斯:《暴力在历史中的作用》(1887 年 12 月

① 波拿巴(1808—1873 年),拿破仑的侄子,第二共和国总统,法国皇帝。——编者注

—1888 年 3 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21 卷

第 471—472 页

波拿巴王朝所代表的不是革命的农民,而是保守的农民;不是力求摆脱由小块土地所决定的社会生存条件的农民,而是想巩固这些条件和这种小块土地的农民;不是力求联合城市并以自己的力量去推翻旧制度的农村居民, 而是愚蠢地拘守这个旧制度并期待帝国的幽灵来拯救他们和他们的小块土地并赐给他们以特权地位的农村居民。波拿巴王朝所代表的不是农民的开化, 而是农民的迷信:不是农民的理智,而是农民的偏见;不是农民的未来,而是农民的过去;不是农民的现代的塞文,而是农民的现代的万第。

马克思:《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1851 年 12 月一 1852 年 3 月)。《马克思恩格斯选集》

第 1 卷第 694 页

波拿巴既被他的处境的自相矛盾的要求所折磨,并且他作为一个魔术家不得不以日新月异的意外花样吸引观众把他看做拿破仑的替身,换句话说, 就是不得不每天举行小型的政变,于是他就使整个资产阶级经济陷于全盘混乱状态,侵犯一切在 1848 年革命中看来是不可侵犯的东西,使一些人对革命表示冷淡而使另一些人奋起进行革命,以奠定秩序为名而造成真正的无政府状态,同时又使整个国家机器失去圣光,读犯它,使它成为可厌而又可笑的东西。他模仿礼拜特利尔教堂中的圣衣的仪式在巴黎布置礼拜拿破仑皇袍的仪式。但是,如果皇袍终于落在路易·波拿巴身上,拿腋仑的铜像就将从旺多姆圆柱顶上被推下来。

马克思:《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1851 年 12 月一 1852 年 3 月)。《马克思恩格斯选集》

第 1 卷第 703 页

乍看起来,好象现在路易一拿破仑是作为一个绝对的主宰统治着法国, 好象除了他本人的权力之外,唯一的权力就是那些把他团团包围起来的宫廷阴谋家(他们为了独占这位法国独裁者的宠爱和垄断对他的影响而互相倾轧)的权力了。但是,实际情况完全不是这样。路易一拿破仑胜利的全部秘密就在于,他是依靠同他的名字相联系的传统才得以在一个短时期内保持住法国社会中相互辱争的阶级之间的均势。因为,虽然表面上处于以军事专制作后盾的戒严状态(法国现在正处于这种戒严状态的笼罩下),社会上各个阶级之间的斗争事实上仍在继续进行,而且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加激烈。

恩格斯:《去年十二月法国无产者相对消极的真正原因》(1852 年 2—4 月)。《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1 卷第 708 页

这个波拿巴真是一头不可救药的蠢驴。这个畜生对历史运动毫无概念, 全部历史是一堆偶然事件的大杂烩,没有任何联系,起决定作用的是老江湖骗子的小骗术,而且是什么样的骗术呵!对付任何事变,总是只用同一个处方。

恩格斯:《致马克思(1870 年 5 月 19 日)》。《马

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32 卷第 503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