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坚决支持印度支那各国人民把抗美救国战争进行到底

一、美国地面部队侵入越南南方和战争的不断升级。中国政府和人 民坚决支持越南人民抗美救国战争的国际主义立场

美国派遣地面部队进入南越。中国政府声明坚决无保留地支持越南人民的正义斗争 1965 年 3 月 8 日和 9 日，美国约翰逊政府悍然派遣 3，500名海军陆战队进驻越南南方岘港。这是美国第一次派出地面部队进入南越， 标志着越南战争进入了一个新阶段。越南南方人民将要经受同美国直接交战的艰巨考验；美国则将在南越战场的泥潭中越陷越深而无法逃脱可耻失败的命运。

1965 年 3 月 9 日，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阵线中央委员会就美国继续轰炸和扫射越南北方，把美国海军陆战队运进越南南方的新的战争行动发表声明， 指出，美国“这些明目张胆的行动，超出了过去美国曾经叫嚷的‘报复’范围，它显然是一项具有系统性和连续性的侵略政策”；“有着自卫权利的越南全国人民，将保留回击的权利，并且将采取必要措施来反对侵略”。1965 年 3 月 10 日，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发表声明，向全世界舆论强烈控诉和抗议

美国政府的新的侵略行动；声明要求“美国政府严正履行 1954 年关于越南问题的日内瓦协议，立即停止对越南南方的侵略战争和对越南民主共和国的一切挑衅行动，把美国军队和战争工具全部撤出越南南方，让越南南方人民自己解决自己的内部事务”。1965 年 3 月 12 日，中国政府发表声明，坚决支

持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阵线中央委员会和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分别在 1965 年3

月 9 日和 10 日发表的声明；表示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坚决地、无保留地支持英雄的越南人民保卫自己伟大祖国的正义立场，中国人民将坚定不移地采取一切可能措施，支持越南人民和印度支那人民，把反对美国侵略者的斗争进行到底。

自从美国制造“北部湾事件”、向越南民主共和国狂轰滥炸，施加战争威胁以后，美国扩大战争的危险已日益严重。中国认为，“美国和它的南越傀儡向越南民主共和国进行战争挑衅带头打破了南北越界线”。①还在 1965

年 2 月 9 日，中国政府即发表声明，指出：“美国对越南民主共和国的侵犯就是对中国的侵犯，六亿五千万中国人民绝对不会置之不理，而且是作了准备的。”现在，美国在越南南方搞战争升级，这孕育着对北方扩大战争的更大危险。中国政府 3 月 12 日的声明，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发表的。中国人民对有可能遇到更大战祸的越南人民，表示了对他们的正义斗争给予“坚决地无保留地支持”，这表现了中国人民的崇高的国际主义精神。

中国人民支持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阵线 1965 年 3 月 22 日声明和越南

民主共和国政府 1965 年 4 月 8 日四点主张在美国扩大和加紧侵略战争的

极其严重的局势下，1965 年 3 月 22 日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阵线中央委员会发表了五点声明：（一）美帝国主义者是日内瓦协议的破坏者，是最厚颜无耻的战争贩子和侵略者，是越南人民不共戴天的敌人。（二）英勇的越南南方

① 见 1965 年 2 月 19 日《人民日报》社论。

人民决心赶走美帝国主义者，以便解放越南南方，实现一个独立的、民主的、和平的和中立的越南南方，实现民族统一。（三）英勇的越南南方人民和越南南方解放军决心彻底完成他们的神圣任务，把美帝国主义者赶出去，以便解放越南南方和保卫越南北方。（四）越南南方人民深深感谢全世界爱好和平和正义的人民的衷心支持，并且宣告他们准备接受他们在五大洲的朋友们提供的一切援助，包括武器和其它一切作战物资。（五）团结全体人民、武装全体人民，继续英勇地前进，决心战斗和击败美国侵略者和越南卖国贼。

同一天，越南民主共和国外交部长春水在给中国外长陈毅的信中，也提出了请他“注意由于美国政府侵略越南南方的战争以及把战争引到越南北方的阴谋采取了极为严重的步骤而在越南造成的极为严重的局势”。信中并呼吁 1954 年日内瓦会议两主席和参加国以及世界各国政府和爱好和平的人民，制止美国的侵略，维护印度支那和东南亚的和平。

1965 年 3 月 28 日，陈毅给春水复电，表示“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完全支持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的严正立场和正义要求”。电中还表示了中国对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阵线 3 月 22 日声明的坚决支持，指出，中国人民不但“将尽自己的一切力量，给予英雄的南越人民以必要的物质支援，包括武器和一切作战物资”，而且中国人民响应该声明中的呼吁，“随时准备着，当南越人民需要的时候，派出自己的人员，同南越人民一道，共同战斗。”

在美国直接参战的危急关头，越南南北方人民都发出了请求世界各国人民支援的呼吁，中国政府及时作出了坚决的响应。虽然，后来形势的发展， 未出现派出中国战斗人员的需要，但是，中国政府的正式文件，确曾明白作出了这样的承诺；至于武器和物资的支援，则更是早就开始，并且直至战争结束从未间断过。

1965 年 4 月 8 日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提出了关于解决越南问题的四项主张：（一）确认越南人民的基本民族权利：和平、独立、主权、统一和领土完整。根据日内瓦协议，美国政府必须把美国的军队、军事人员和各种武器从越南南方撤走，撤销美国在越南南方的军事基地，取消同南越的“军事同盟”，同时停止对越南南方的干涉和侵略政策。根据日内瓦协议，美国政府必须停止对越南北方的战争行动，完全停止侵犯越南民主共和国领土和主权的一切活动。（二）在等待越南实现和平统一期间，在越南还暂时被分割为两个地区的时候，必须彻底尊重 1954 年关于越南问题的日内瓦协议的各项军事条款，如两地区都不得同外国缔结军事同盟，不得在自己的地区保留有外国的军事基地、军队和军事人员。（三）越南南方事务必须根据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阵线纲领，由越南南方人民自己来解决，不许外国干涉。（四）实现越南和平统一的问题，应由两个地区的越南人民自己来解决，不许外国干涉。

越南民主共和国国会根据以上四项主张向世界各国国会发出了呼吁书。中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于 1965 年 4 月 20 日在第三届全国人

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六次会议上，通过了“关于支持越南民主共和国国会呼吁书的决议”。决议中说：“现在，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以六亿五千万中国人民的名义郑重宣告：中国将继续尽自己的一切可能，坚决地、无保留地支援正在进行抗美爱国正义斗争的越南人民。”“中华人民共和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认为，越南民主共和国国会所提出的四项主张是完全合理的，是解决越南问题的唯一的正确的道路。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完全赞同和坚决支持这四项主张。”“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已经郑重宣

告：美帝国主义侵犯越南民主共和国就是侵犯中国，中国人民绝不能置之不理。中国人民已经并且将继续根据越南人民的要求，按照反对美帝国主义侵略的共同斗争的需要，尽一切力量支援越南人民，彻底打败美国侵略者。中国人民在履行无产阶级国际主义义务方面，从来是无限忠诚的，从来是说到作到的。这是历史的斗争和现实的斗争都证明了的。”

正视美国在越南的战争升级对中国的现实威胁 美国向南越战场派出海军陆战队，是一种战争升级，是把南越的军事侵略从“特种战争”阶段升级到“局部战争”阶段。美国已经在南越战场投入了 30 多亿美元侵略军费和使用了大量武器。现在，美国不但向越南南方不断增加兵力，加紧军事行动，对北方也增加了空袭轰炸；还加剧了对老挝和柬埔寨的军事骚扰和挑衅。

与此同时，美国对中国的挑衅也“逐步升级”。1965 年 4 月 9 日，美机

侵犯中国海南岛地区上空。1965 年 7 月 11 日，美国军用飞机侵犯中国云南省河口地区领空，并扫射和轰炸紧挨中国边境的越南民主共和国老街地区。1966 年 5 月 12 日，美国战斗机五架公然侵入中国云南省马关东北地区上空，

偷袭中国训练飞机，并发射导弹，击落中国飞机一架。1966 年 8 月 29 日凌晨，美国军用飞机，向正在北部湾正常航线上行驶的中国小型货船发起攻击， 炸沉炸伤各一艘，打死中国船员 9 人，打伤 7 人。1966 年 12 月 14 日，美国飞机悍然轰炸中国驻越南民主共和国大使馆。1967 年 5 月 2 日，美国 F—105 型战斗机 4 架侵入中国广西壮族自治区宁明县南部地区上空，投下炸弹数

枚，使中国人民财产受到损失，生命安全受到威胁。1967 年 7 月 12 日，美国的 F—105 型战斗机 4 架侵入中国广西东兴各族自治县西部地区上空，向中国边防部队发射导弹两枚，打伤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 4 人，炸毁房屋一间。在美国统治集团中流行着一种所谓“逐步升级”的理论。他们把战争分

为若干阶段，每个阶段又分为若干梯级，依此顺序逐步加强和扩大使用武力和武力威胁。其目的是要麻痹世界人民的警惕性，使他们在不知不觉中面对美国侵略者所造成的既成事实。这种“逐步升级”的手法，既反映了约翰逊政府比它的前任更富于冒险性，也反映了它的软弱性；而走一步试探一步则是它的特点。

对于美国的战争升级所施加于中国的战争威胁，中国政府在 1965 年 3

月 12 日的声明中，即明确表示了态度。声明指出，当时美国报纸大肆宣传的所谓在越南战争中，将不再有朝鲜战争中那样的“庇护所”，美国军队将实行什么“穷追”的说法，“说穿了，就是要对中国进行轰炸”。声明接着说， “告诉美国侵略者，中国人民不怕这一套。我们从来不把自己的安全建立在美国不来侵略的善意上。我们是有准备的。中国人民将坚定不移地采取一切可能措施，支持越南人民和印度支那人民，把反对美国侵略者的斗争进行到底。”显然，对于美国加紧对中国战争威胁的最好回答，除了在外交上对其侵犯中国领空、领海的行为不断提出谴责、抗议和警告之外，就是坚决支持越南人民的正义斗争。

这一点，中国人民是说到做到的。中国政府和人民全力支援越南人民的抗美救国战争，特别是从 1965 年起，中国不但从物资上给予了大量的重要的

支援，从武装人员上也给予了支援。根据 1965 年 4 月初越南代表团向中国政

府提出的向越南派出支援部队的要求，两国政府签订了有关协定。从 1965

年 10 月到 1968 年 3 月，中国向越南派出的防空、工程、铁道、后勤保障等

支援部队先后总计 32 万余人，最高年份达到 17 万余人。①

直到整个越南战争结束，贯彻始终的中国的这种国际主义态度，可以拿中国领导人这样的几段话为代表：

对越南人民抗美救国战争，毛泽东说：“七亿中国人民是越南人民的坚强后盾；辽阔的中国领土是越南人民的可靠后方。”①

对由此而引起美国把战争扩大到中国的可能，周恩来从 1965 年 4 月起， 就通过外交途径经由巴基斯坦向美国政府传去了四句话：“（一）中国不会主动挑起对美国的战争。（二）中国人说话是算数的。那就是，如果亚洲、非洲或世界上任何国家遭到以美国为首的帝国主义的侵略，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是一定要给以支持和援助的。如果由于这种正义行动引起美国侵犯中国，我们将毫不犹豫地奋起抵抗，战斗到底。（三）中国是作了准备的。如果美国把战争强加于中国，不论它来多少人，用什么武器，包括核子武器在内，可以肯定地说，它将进得来，出不去。（四）战争打起来，就没有界限。”

②这四句话当时没有在报上公开发表。1965 年 9 月 29 日，中国副总理兼外交部长陈毅在中外记者招待会上的重要谈话中，公开对美国发出了警告，指出： “中国人民在反对帝国主义的战斗中，愿意作出一切必要的牺牲！今天美国是否要同中国进行大战，这要由美国总统和五角大楼来决定。对于美帝国主义，我们不存任何幻想。为了反对美国侵略，我们一切都准备好了。”

中国人民为支援越南人民取得抗美救国战争的胜利，甘愿承担最大的民族牺牲。这是一种国际主义精神。这种国际主义的实践在世界人民和越南人民中会产生持久的良好的影响，以后任何反华“英雄好汉”要想把它抹去， 都将是徒劳的。

中国为揭破美国约翰逊政府的和谈阴谋作出贡献 约翰逊政府在加紧扩大战争的同时，不断施放和平烟幕。这是美国在执行走一步试探一步的“逐步升级”策略中所采用的一种手段。

在美国对越南北方连续轰炸了两个月之后，1965 年 4 月 7 日，约翰逊在巴尔的摩发表了一篇关于越南问题的演说，表示愿意就越南问题进行“无条件讨论”，以求得“和平解决”。在此之前，1965 年 4 月 1 日，国际上提出了一个十七国关于越南局势的“呼吁书”，主张“有关方面尽快开始举行谈判，而不提任何先决条件”。“呼吁书”没有提出美国必须遵守日内瓦协议， 停止干涉和侵略越南的要求。对这样一个“呼吁书”，美国约翰逊政府感到可以加以利用；虽然，南越傀儡政权一口加以拒绝。这就是约翰逊 4 月 7 日演说的背景。约翰逊的“无条件讨论”之说立刻遭到越南主席胡志明的拒绝； 但是，这种“和谈”骗局却是颇有一些欺骗性的。

1965 年 4 月初，联合国秘书长吴丹一再表示，希望到中国和越南民主共

和国去“试探”“在越南实现谈判解决的可能性”。1966 年 7 月 25 日到 30 日，吴丹应苏联政府的邀请访问了苏联，同苏联领导人就越南问题进行了会谈。吴丹为这次会谈准备了一项“三点越南和平计划”。1966 年 9 月的联合国大会上，吴丹又重申了他的三点方案，他的三点方案的内容和美国驻联合国代表戈德堡在联合国抛出的“三点建议”一模一样。

① 见 1979 年 11 月 21 日《人民日报》社论：《越南抗法、抗美时期的中越关系》。

① 见 1967 年 12 月 19 日毛泽东给阮友寿电。

② 见 1966 年 5 月 10 日《人民日报》。

在美国加紧侵略越南南方、疯狂轰炸越南北方的情况下，约翰逊提出所谓“无条件讨论”，就是要迫使越南人民和全世界人民承认美国有任意撕毁日内瓦协议的权利，承认美国有任意奴役和屠杀越南南方人民的权利，承认美国有任意侵犯越南民主共和国的权利。历史上战争双方得以举行谈判，往往是在侵略一方遭到挫败，继续战争存在困难的情况下才有可能。约翰逊疯狂扩大战争之势，正在方兴未艾，在这种时候提出“无条件讨论”，不过是想用谈判尽量取得其战争尚未取得的东西而已，这当然是绝不能容许的。

中国《人民日报》1965 年 4 月 12 日发表了题为《正告吴丹》的社论， 指出，越南问题同联合国没有任何关系，1954 年的日内瓦协议是在联合国之外达成的。在越南问题上，联合国从来没有谴责美国侵略南越的罪行，甚至对于美国公然侵犯越南民主共和国、灭绝人性地使用毒气和凝固汽油弹，也没有说过一句谴责的话。联合国在越南问题上从来就是不公正的。它在解决越南问题上没有任何发言权。联合国无权干涉越南和印度支那的事务。维护日内瓦协议是日内瓦会议参加国的责任，用不着联合国插手。对于吴丹后来继续展开的活动，中国也是以这样的坚定态度来加以拒绝。

印度对“和谈”的问题也是积极的。1965 年 4 月 24 日，印度总统拉达克里希南提出了一个解决越南问题的“新建议”。它的主要内容是：“越南南、北两部分停止敌对行动”；建立一支“亚非部队”，到越南去“监督” 和“保持”他所谓的“边界”。他认为，这可以被认为是“恢复这一地区的和平和稳定的必要步骤”。1966 年 7 月 7 日，印度总理甘地夫人在她出访苏联等国的前夕，提出了在越南实现“和平”的七点建议，主要内容是停止对越南北方的轰炸；各方都停止在整个越南的敌对行动；越南国际委员会保障停火安排；一切外国军队都撤出越南；召开日内瓦会议以保障 1954 年日内瓦协议所规定的越南的完整和独立。这些建议，不论是拉达克里希南提出的， 还是甘地夫人提出的，事实上都是劝使越南人民在已经进入越南的美国侵赂军面前停止战斗，这当然是行不通的。

1966 年 7 月 9 日，中国总理周恩来在庆祝亚非作家紧急会议胜利闭幕的宴会上的讲话中指出，在美国扩大侵略越南战争的关键时刻，在全世界一切革命的人民，必须丢掉一切幻想，相信人民的力量，依靠人民的力量，团结一致坚持斗争，彻底打败美国侵略者的关键时刻，印度政府提出了重新召开日内瓦会议的建议。“中国是 1954 年日内瓦会议的参加国。必须指出，日内瓦协议早就被美国彻底撕光了。要谈日内瓦协议，美国就必须无条件地立即、全部、彻底、干净地从越南撤走它的武装力量。美国兵不撤走，就根本谈不上重新召开日内瓦会议。”

还必须提到英国当时的一些活动。1965 年 4 月 1 日和 2 日，英国驻华代办处两次照会中国外交部，建议由英国政府派遣特别代表来北京就越南和印度支那问题同中国政府进行接触。中国外交部 1965 年 4 月 12 日在一项照会中通知英国政府说，英国政府派遣特别代表就越南和印度支那问题同中国政府进行接触是不适当的，是不受欢迎的。照会指出，作为 1954 年日内瓦会议两主席之一的英国政府，不仅没有站在公正的立场上，谴责和制止美国在越南的赤裸裸的侵略，反而亦步亦趋地支持美国扩大侵略战争的每一个步骤， 甚至公然为美国使用毒气辩解。英国政府这样做，完全违背了 1954 年日内瓦协议的原则，完全背弃了它作为日内瓦会议两主席之一所应尽的职责。

1965 年 4 月 13 日，英国驻华代办处又照会中国外交部，要求中国政府

重新考虑英国政府的要求。中国外交部同年 4 月 18 日在一项照会中答复英国政府说，对英国政府要求重新考虑派特别代表一事，中国政府认为是不能考虑的。

1965 年 6 月 17 日，英国首相威尔逊在英联邦总理会议上，策划组织了一个由英国、加纳、尼日利亚、特立尼达和多巴哥四国首脑组成的“促进越南和平代表团”，准备“与越南问题主要有关的政府进行接触”。6 月 25 日， 英国政府在伦敦发表了威尔逊的“和平使团”的“指导声明”。这个声明为解决越南问题提出了一套方案。其主要内容是：（一）要求美国再次“停止轰炸”；（二）要求越南北方“保证阻止任何军事部队或物资援助进入南越”；

（三）“各方完全停火以便得以召开会议，谋求和平解决”；（四）派谴一支国际部队，“保障越南的和平”。

1965 年 6 月 25 日，中国外交部复照英国政府，拒绝英国组织的代表团就越南问题来华访问；并指出，越南问题的实质和东南亚紧张局势的根源是美国彻底破坏日内瓦协议，不断扩大对越南南方和对越南民主共和国的侵略战争。英国政府对于美国的侵略行为，从来不加谴责，反而全力支持。同时， 英国政府还积极配合美国的“无条件讨论”的骗局，进行所谓“和谈”活动， 为美国侵略打掩护，便利美国实现它永远分裂越南、霸占越南南方的罪恶企图。它的所作所为，完全是站在美国侵略者方面来反对越南人民。复照说， 英国政府利用英联邦总理在伦敦开会的机会，建议组织上述代表团，实质上是假借英联邦的名义，策动新的“和谈”阴谋，再一次为美国侵略者效劳。

1965 年 11 月底到 12 月初，英国外交大臣斯图尔特到莫斯科访问。再一次为推销美国的“和谈”骗局进行活动。12 月 2 日，斯图尔特在莫斯科发表电视讲话，提出召开一次有关各国政府会议，在越南“尽快地安排停火”的“建议”。12 月中，英国首相威尔逊同约翰逊在华盛顿举行会谈。1966 年 2 月 22 日到 24 日，威尔逊到莫斯科，同苏联领导人柯西金等举行会谈，并发表联合公报，鼓吹立即无条件开始谈判越南问题。接着威尔逊同柯西金一起在日内瓦会议两主席的名义下，就越南问题进行了三天所谓“最亲密的”和“不寻常的详细的”密谈。接着，1966 年 7 月 29 日，威尔逊赴华盛顿同美国总统约翰逊举行了一天的会谈。事后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上，威尔逊不顾事实地说，美国并不希望使战争继续加剧，他“诚恳”希望通过“谈判”解决冲突。他再次鼓吹美国的“和谈”骗局。1966 年 12 月 30 日英国外交大臣布朗向越南民主共和国外交部长、美国国务卿和南越傀儡政权的外交部长，发出紧急电报，要求三方指派代表“立即开会，安排停止敌对行动”。布朗的电报还说，为了实现这一主张，英国愿意在香港或英国领土上适当地点“提供相应的设备”，并为有关各方传递必要的信件，以安排这次会议。1967 年1 月 3 日，越南民主共和国外交部发言人发表声明，揭露英国外交大臣布朗提出的“和谈建议”完全是为美国侵略者效劳的。

为了揭露这一时期美国的“和谈”阴谋，中国领导人不断发表讲话。周恩来 1965 年9 月 2 日在越南驻华大使举行的国庆招待会上的讲话中指出，“美国搞和谈阴谋的目的，就是要骗出一个谈判局面，以巩固它在南越的地位。只要美国不撤兵，它可以同你无限期谈下去，长期赖着不走”。陈毅在 1965

年 9 月 29 日中外记者招待会上发表的重要讲话中也指出：“约翰逊的所谓无条件讨论是一个骗局。它的目的是分割越南，永远保持美国对越南南方的占领，使南越永远成为美国的一个傀儡国家。这就是约翰逊的和谈条件。所有

不了解越南实况，为和谈奔走的人，应该好好想一想。对于约翰逊的和谈阴谋，越南人民是决不会接受的。越南人民怎么可以让自己的祖国处于分裂状态呢？越南问题只能按照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阵线提出的五点声明和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的四项主张才能解决。简而言之，就是美国军队全部撤出越南， 让越南人民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在越南问题上，如果不分是非，不分侵略者与被侵略者，进行调解活动，那么，不管他主观上怎么想，客观上都是有利于美帝国主义的。只有站在越南人民一边，反对美国侵略，直到美国侵略者滚出越南，越南和整个印度支那才能有和平。”从 1965 年到 1967 年， 美国不断以“暂停轰炸”来诱骗越南人举行和谈，还曾提过各种建议（如“十四点建议”），都没有奏效。

1968 年春，越南南方军民发动春季攻势，获得大捷。同年 3 月 31 日约翰逊在电视讲话中又提出对北方部分停战和进行和谈的方案。4 月 3 日，越南政府首次宣布准备派代表团同美国谈判。5 月 13 日越美巴黎谈判正式开始。由于中国政府并不清楚越南的策略意图，对此没有表态。10 月 25 日， 中国副外长姬鹏飞在赞比亚国庆招待会的讲话中指出，“美苏正千方百计推行他们的‘停战诱和’的大阴谋、大骗局”。11 月范文同率越南代表团访华， 在会谈中，中国领导人对越南“又打又谈”的方针表示赞成。

苏联领导集团对越南问题的插手政策和对中越关系的挑拨 赫鲁晓夫当政时，他是公开反对越南人民拿起武器反对美国及其南越傀儡集团的。他的理由是“任何一个小小的‘局部战争’都会成为引起世界大战的火灾的星星之火”。①正是因此，赫鲁晓夫集团对越南问题采取“脱身政策”，不给越南人民的斗争以武器支援。勃列日涅夫上台后，对越南问题采取了“插手政策”。这就是，苏联开始向越南民主共和国供应武器装备；并且还大叫大嚷要中国在越南问题上同苏联采取“联合行动”，装得比谁都起劲，好象直到这时为止就没有任何国家和人民给予越南人民以有效援助一样。其实，这种“插手政策”所追求的目的，同“脱身政策”没有不同，仍然是企图使越南事态按照苏联领导集团的意向发展，纳入美苏两家共同主宰世界的轨道上去。

1965 年 1 月，美国要求苏联政府施加自己的影响，使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接受两项条件，第一，停止支持越南南方，首先停止供应火炮；第二，停止对越南南方城市的袭击。苏联领导集团对美国这种妄图迫使越南人民无条件投降的无理要求，完全遵旨行事，正式向越南民主共和国作了转达。

1965 年 2 月，苏联部长会议主席柯西金访问越南路过北京，在同中国领导人交换意见的过程中，他强调要帮助美国“从越南找到一个出路”。对此， 中国领导人严正表示，希望他们支持越南人民的斗争，不要拿越南问题去同美国做交易。柯西金表示同意中国的意见，声称苏联领导“不会拿这个问题去同别人作买卖”。但是，事实上他们很快就背弃了自己的诺言。

约翰逊需要制造“无条件讨论”的骗局，苏联领导就提出了“无条件谈判”的主张。1965 年 2 月 16 日，也就是柯西金回到莫斯科的第二天，苏联政府向越南民主共和国和中国正式建议，召开关于印度支那问题的没有先决条件的新的国际会议。这实际上就是主张“无条件谈判”越南问题，同约翰逊的“无条件讨论”骗局没有两样。这种似乎就是主张再召开一次关于印度

① 赫鲁晓夫 1960 年 7 月 8 日在维也纳答记者问。

支那问题的日内瓦会议的主张，中国是不能同意的。因为，前两次即 1954

年和 1962 年的日内瓦会议，是在人民力量在战场上正在胜利发展，甚至已经取得优势，举行国际会议谈判获致停火，有助于反对外来干涉，终止外来侵略和压迫。可是，现在的具体形势与那些时候完全不同，如果不提出必须以美军撤出越南为前提，竟举行一次所谓“无条件讨论”的国际会议，这件事本身就会是接受美国对越南南方的侵略和承认美国在越南可以取得侵略利益，而会议只是讨论其可以取得的侵略利益的大小而已。这种建议，当然也遭到了越南民主共和国的严正拒绝。在这之后，苏联领导集团竟然仍在公开场合表示，只要美国停止轰炸越南北方，就可以举行谈判。他们在给一些兄弟党的通知中，明明白白地说，他们主张同美国谈判，条件是美国停止对越南北方的轰炸。至于越南南方问题，当然是不在条件之内的。因此，他们主张的所谓要寻找通过谈判解决越南问题的途径和手段，不过就是让美军长期赖在越南南方，而同时让谈判无休止地进行下去而已。不久以后，美国约翰逊果然玩弄了“暂停轰炸”的把戏。从 1965 年到 1967 年之间，苏联的一些和谈主张，同国际上其他一些人的和谈主张和方案一起组成了大合唱。这些主张和方案实际上都是转达了或配合了美国的“和谈”方案。经过中国的坚决揭露，这些所谓“无条件谈判”和“停止轰炸”，“举行谈判”等等的鼓噪，都无趣地一一收场。

苏联领导在军事“援助”越南问题上，同样反映出“插手政策”的实质。他们向越南提供的援助，无论在数量上和质量上都是同它的国力很不相称的。譬如，从 1965 年 2 月苏联提出要求通过中国向越南运送援助物资，到

1965 年年底止，中国共转运了苏联援越军用物资 4.3 万余吨，其数量少得可怜。从质量上看，苏联的援越物资，大部分是从它的部队换装下来的旧武器。特别是，他们通过各种途径，把他们对越南的“援助”透露给美国人。这一做法的用意是清楚的，就是务必保持同美国的谅解。人们完全有理由这样说， 他们拨出了一些援助物资，目的是为了安抚国内外人民，为了在越南问题上取得发言权，和为了拿越南问题同美国做交易。

正是因此，美国对苏联领导集团插手越南问题这一手，并不担心，甚至认为对自己可能是有利的。美国报刊说：“在美军还呆在南越的时候，最终可能找到一种安排，使得苏联军队能够驻扎在北越”，“苏联更直接的军事卷入的绝妙好处，将是建立起美苏在这一地区的直接交易的关系”。①美国当局也明白表示，在越南问题上，有苏联参与比没有好。

苏联插手越南问题，还有着破坏中越关系的意图。自 1965 年 2 月苏联提出要中国方面协助转运苏联援越军事物资过境的那时起，苏联领导集团就利用这个题目，通过各种渠道，在国内外散布大量的所谓中国阻挠苏联援越军事物资过境的谎言。1965 年 12 月，苏联《在国外》杂志第五十期载文，诬蔑中国要苏联用美元交付援越物资过境费。1966 年 4 月 21 日，苏联国防部长马利诺夫斯基在匈牙利的一次讲话中，公开诬蔑中国阻挠苏联对越南的所谓援助。1966 年 6 月 16 日，美国合众国际社的报道诬蔑中国要求以实物为运费和关税，诬蔑中国强夺了一些地对空导弹和米格机的零件作为运费。同日的《印度快报》和 17 日的英国《每日电讯报》，都做了类似的报道。1967

年 1 月 8 日英国《星期日电讯报》和 1 月 18 日美国合众国际社记者发表的消

① 1965 年 4 月 12 日美国《新领袖》文章。

息报道都散布所谓中国“拦截”苏联援越导弹“用来实行自己的核计划”的无耻谣言，并诬蔑中国“破坏”苏联援越武器。1967 年 2 月 21 日，苏联驻埃塞俄比亚大使馆发行的《苏联每日新闻》上，刊登了苏联新闻社的一篇反华材料，胡说什么“最近经中国铁路运输的苏联新式武器在途中经常就不见了”，“超音速战斗机被中国当局用老式和陈旧的飞机所更换”，等等。据美国合众国际社报道，苏联驻华盛顿的代表在 22 日把苏联新闻社的上述反华材料，提供给了美国记者。同一天，苏联国防部第一副部长格列奇科在莫斯科举行的苏联建军节庆祝大会上发表反华讲话，也大肆诬蔑中国“滥用地理位置”，“力图阻挠”苏联向越南民主共和国“提供货物”。

当然，这些全是可耻的诽谤和诬蔑。早在 1966 年 1 月 4 日，中国副外长王炳南向苏联驻华大使拉宾面交中国政府备忘录，对苏联方面一再制造所谓中国阻挠苏联援越军事物资过境的谣言，表示极大的愤慨，要求苏联公开澄清。1966 年 5 月 3 日，中国外交部发言人驳斥马利诺夫斯基的造谣诬蔑。同

年 7 月 7 日，《人民日报》发表题为《谁是谣言的制造者？》的评论员文章说：“事实是：凡属苏联方面愿意提供、越南方面同意接受的军援物资，中国方面一律同意协助转运，从未阻挠”；“中国铁路对所有军援物资的转运都是免费的，我们从来没有向苏联政府收取过一个卢布、一块美元、半个格兰姆黄金，更不用说什么地对空导弹之类的实物了。” 1966 年 7 月 10 日， 陈毅在首都人民愤怒声讨美国轰炸河内海防扩大侵略战争罪行万人集会上的讲话中指出：在美国玩弄“以炸迫和”的阴谋中，苏联领导集团“进一步扮演了可耻的帮凶角色”。“在美帝国主义轰炸河内、海防之后，苏联领导集团继续鼓吹和平解决越南问题，并且再三表示，美国的轰炸将不影响美、苏共同达成裁军协议”。苏联领导集团一贯在越南问题上，“为约翰逊的和谈阴谋效劳，妄图把越南问题纳入美苏合作的轨道。”“他们在中国边界进行军事部署，配合美帝国主义包围中国，他们到处无中生有，造谣诬蔑，说中国阻挠援越物资过境，企图破坏中越两国人民的团结，破坏越南人民的抗美救国战争。”

苏联这种离奇的恶意的谣言，越南当然有义务加以澄清。后来，越南通讯社一再为此发表声明，1967 年 2 月 28 日，越南通讯社受权发表声明说， 美国和其它西方通讯社就苏联和其他一些国家的援助物资经过中国运往越南的问题散播的消息，“纯系捏造，其目的是非常恶毒的”。声明接着说，“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已经多次申明，中国全心全意地提供帮助，把苏联和其他一些国家的援助物资妥善地并且按照预定时间运到越南。”

二、美国尼克松政府宣布从印度支那收缩兵力的方针和美国在印度 支那战场最终失败前的挣扎。中国支持印度支那三国人民团结抗美和毛 泽东“五·二○”声明的发表

美国约翰逊政府的下台 约翰逊政府 1965 年派地面部队入侵南越，扩大和加剧侵越战争以后，事态的发展，同其盼望的相反，军事上深陷泥潭， 政治上成了众矢之的，等待着他们的不是胜利的前景，而是肯定的失败。

为了取得军事胜利，美国政府使出全部的本领。早在 1967 年就在南越战场投入 50 多万军队；整个战争中动用了美国近 1/2 的地面部队，近 1/5 的空军和 1/4 以上的海军；在战场上使用了除原子弹以外的一切现代化武器。军

费的支出，从 1965 年到 1967 年，每年耗费 300 亿美元；从 1964 年到 1969 年花费了 1，000 多亿美元。美国还纠集了泰国、菲律宾、南朝鲜、台湾、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军队，共同作战。但是，这些全是枉然的。相反，给自己带来巨大困难。

首先，由于巨大的军费支出，从 1965 年起美国在财政上就出现大量赤

字。1965 年到 1969 年间，财政赤字达 361 亿美元。恶性的通货膨胀也出现了。约翰逊既发动了一场货真价实的战争，却没有向国会亮底，以便把战争的费用列入国家预算，其结果是只能用多发钞票来维持军费，以致通货膨胀率从 2.1％跳到 6％。随着通货恶性膨胀而来的是美元不断贬值，在国际金融市场上信用急剧下降。人们抛售美元，抢购黄金和其它货币。西方各国中央银行也将手头过多的美元，向美国挤兑黄金，结果就使作为美元后盾的美国黄金贮备急剧下降。美国国际收支也连年出现逆差。美国在国内外的经济情况是无可挽回地恶化了。

随之，美国国内反战运动广泛地发展起来。由于美国经济实力的极大削弱，人民生活日益恶化，人民群众对经济恶化的原因——侵越战争越来越不满。从 1965 年开始，美国人民的反战运动就一浪高过一浪地蓬勃开展起来。在国外，美国人民的反战运动赢得了世界人民的同情和支持；在国内，反战运动带动的各种民主运动，青年运动、妇女运动、黑人运动等在这几年里都蓬勃兴起。美国人民对当权的人物越来越不信任，而且开始对现存社会的道德观念和价值观念提出了疑问。而美国统治阶级内部，在如何应付这种局面方面，各派为笼络人心以图自存，主张不一，明显分裂。总之，美国社会出现了政治危机。

美国统治阶级内部的分裂，最能说明美国内外交困的窘境和政治危机的严重程度。在 1965 年曾经是支持约翰逊走上战争第一步的参议员富布赖特和当时的国防部长麦克纳马拉，后来都成了约翰逊战争计划的激烈反对者。1967 年冬，约翰逊把麦克纳马拉的国防部长职务也免去了。1971 年人们从泄露出来的美国国防部关于越南战争的档案中知道，麦在任职期间确是对战争前途产生悲观。显然，支持约翰逊的人是越来越少了。当时，在对待越南战争的态度上，按美国人自己的话来说有三派：一派是感到幻灭的“鸽派”。以当时的国防部长麦克纳马拉为首，他们试图对战争加上一些限制，然后收缩战争；另一派是军人派。以参谋长联席会议的成员和在越南的指挥官威斯特摩兰将军为首，他们力主扩大战争；再一派是约翰逊以及白宫和国务院的高级文官，他们持“中间立场”。当然，把约翰逊归在“中间立场”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讽刺。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约翰逊政府再也混不下去了。国家实力的削弱，社会危机的加深，统治阶级内部在国内外政策上的明显分裂，以及国际地位的急剧下降，使得约翰逊声名狼藉，民主党威信扫地，约翰逊甚至不敢利用在职总统的身份，要求竞选下届民主党的总统候选人。在这样的背景下，民主党的约翰逊下了台，共和党的尼克松在总统选举中当选并继任了总统。

尼克松在关岛宣布从印度支那收缩兵力的方针 尼克松在竞选总统时，提出过保证：如果他当选总统，“新领导将在太平洋地区结束战争，赢得和平”。尼克松就职总统后也说：美国在越南战场上，“全面的军事胜利

事实上是不可能的”。“我得尽快并且尽可能体面地结束战争”。①1969 年 7

月 25 日，尼克松在访问亚洲途中，在关岛举行了一次记者招待会，谈了美国对亚洲和太平洋地区的政策，其中提出了美国政府从印度支那收缩兵力的方针。

在关岛谈话中，尼克松承认了美国在越南战争中的“挫折”，表示了要“摆脱这场战争”；在此之外，还主要谈了这样两点：第一，越南战争结束之后，美国必须“继续在亚洲起重要作用”。尼克松说，在他看来，“即使越南战争象我们大家都知道的那样，是一次非常使人感到沮丧的战争，而且由于这种沮丧情绪，虽然许多美国人都倾向于说出这样的话：在我们打完这场战争以后，我们可别再在亚洲卷进去了”，但是他相信，美国避免卷入亚洲另一场战争的办法就是要继续在亚洲发挥重要作用。第二，就美国的作用而言，“我们必须避免采取使亚洲国家太依赖我们，以致使我们卷入类似我们在越南卷入的那样冲突的政策”。尼克松认为，如果美国以后一看到盟国遇到国内外问题时就“为保卫这些国家承担主要责任，那么，他们将永远不会照料他们自己”。还说，“我们应该帮助他们，而不是发号施令”。实际上在这里他承认了在印支战争中，从美国及各国右派势力一方来说，主要是美国人在打，是美国人在发号施令。他认为，由于“在亚洲民族主义有了很大增长”，由于“亚洲是亚洲人民的”思想有了很大增长，“我们以往的”， “向别的国家提供武器、人员和物资”的政策必须改变；他说：“从现在起， 我们只准备向那些愿意承担责任以自己的人力来自卫的国家提供物资和军事经济援助。”

尼克松在这里关于对亚洲和太平洋地区政策所宣布的一些新观点，具体运用到印度支那问题上，就是采取了撤出美国在越南南方的地面部队和在印度支那实行收缩的方针。尼克松不否认这里实行一种“越南化”方针，中国揭露这种方针的实质是实行“战争越南化”即“越南人打越南人”、“亚洲人打亚洲人”的政策。作为“越南化”的第一步，1969 年 9 月，美国在越南南方撤出军队 4.05 万人。

反对美国向柬埔寨扩大战争 尼克松既想结束越南战争，又想保存面子，即他所谓的要“体面”地结束战争。尼克松在他的回忆录中说：“根据我的看法，以我认为不体面的方式来结束越南战争是错误的”。“我们要在越南恪守诺言。我们要继续战斗下去，直到共产党人同意谈判公正和体面的和平为止”。①为此，尼克松提出谈判结束战争的条件是：必须全部遣返美国战俘及对在战场上失踪的美国人作出交代；必须保持阮文绍对南越的统治。显然，尼克松还要挣扎。看来，从 1968 年 5 月在约翰逊任内关于美越谈判所开始的接触，到尼克松手里也不会轻易取得进展，达成协议。

1969 年 1 月 25 日，越南民主共和国、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阵线，以及美国和西贡傀儡集团四方的代表在巴黎开始正式会谈。1969 年 8 月起，美国同北越代表进入秘密会谈的阶段。但是，美国只想从越南取得遣返战俘的保证， 而不规定全部撤出美军的期限；并坚持南越阮文绍政权继续进行统治。事实上，尼克松仍是想在战场上打出一个结果来。

美国一贯敌视爱好和平的柬埔寨王国。为了迫使柬埔寨改变它的和平中

① 见《尼克松回忆录》（中文版）（上）384 页，451 页。

① 见《尼克松回忆录》（中文版）（中）56、57 页。

立政策，听从美国旨意，美国曾经策动南越傀儡政权和泰国不断对柬埔寨施加压力。从 1962 到 1969 年，据不完全的统计，仅美国及南越傀儡集团就出动军队侵犯柬埔寨领土约 7，000 次，打死打伤柬埔寨平民 1，000 余名。平时对柬埔寨的政治威胁和挑衅更是司空见惯。1965 年 12 月 21 日，美国国务院竟明目张胆地发表声明，授权在南越的美军可以随时入侵柬埔寨。当然， 所有这些，只是促使柬埔寨军民更加坚定自己的反对美国的立场。例如：1965 年 5 月 3 日，柬埔寨王国元首西哈努克亲王宣布，柬埔寨同美国断绝外交关系，就是对当时美国诋毁柬埔寨并对西哈努克进行人身攻击而给予的反击。1965 年 5 月 17 日，西哈努克亲王在柬埔寨议会发表的讲话中，庄严表示， 柬埔寨人民只要一息尚存，就将同美国进行斗争；柬埔寨决心同世界各国人民一道，把反对美国的斗争进行到底。1965 年 12 月 25 日、26 日柬埔寨王国政府发表声明和 27 日西哈努克亲王发表讲话，严正抗议美国国务院 1965 年

12 月 21 日声明中的蛮横决定，庄严表示柬埔寨王国“将以自己所拥有的军事手段回击”对柬埔寨领土的“任何侵犯”，“并在必要时向愿意给予它一切形式的援助和支持的所有国家发出呼吁”。

尼克松上台以后，声称美国“承认柬埔寨王国在它的目前边界内的主权、独立、中立和领土完整”，并由此获得在 1969 年 7 月同柬埔寨恢复中断了四年之久的外交关系；但实际上却在暗中准备着对柬埔寨的政治颠复和军事进攻。1970 年 3 月 18 日，美国竟然乘西哈努克亲王在国外的时机，支持柬埔寨右派集团发动了反对国家元首西哈努克亲王的政变。由于柬埔寨爱国军民同以西哈努克亲王为首的民族团结政府一起进行正义的斗争，朗诺右派政变集团陷于政治上十分孤立、军事上难以自保的境地。尼克松眼看所导演的这出戏演不下去了，1970 年 4 月 30 日竟悍然宣布派遣 7 万多名不同兵种的美国军人和南越的雇拥军入侵柬埔寨。美国政府居然如此公然地冒天下之大不韪，开辟了又一个新战场，无疑是妄想改变整个越南战争的形势。

尼克松为这次侵略战争制造的借口，是所谓在柬埔寨有越南南方人民武装的“庇护所”，美国要“在南越武装部队的合作下”，“发动一些进攻以清除”这些“庇护所”，“保护美国在越南的人员”。这次军事行动，不仅是企图稳住美国在越南的侵略阵脚，而且是想保住柬埔寨右派政变集团的政权，以扩大美国在整个印度支那的侵略阵地。虽然从整个印度支那战争的全过程来看，这是美国的一种挣扎；但也正因为所有这些加剧战争、扩大侵略的军事蠢动，都是在美国宣称从越南和印度支那采取收缩方针的时刻进行的，才更增加其严重性，必须予以认真对待。

中国对在柬埔寨发生的一切，采取了坚决支持柬埔寨人民反对美国制造政变和实行军事侵略的鲜明立场。首先，中国热诚欢迎西哈努克亲王的驾临。当柬埔寨的右派政变发生时，正在苏联访问的西哈努克亲王受到了冷遇。1970 年 3 月 19 日上午，西哈努克亲王乘专机到达北京，中国仍以元首规格欢迎他， 周恩来等中国领导人亲自抵机场迎接。中国同苏联的态度形成了明显的对照。中国为西哈努克亲王提供了进行抗美救国政治活动的场所和便利条件。3 月 20 日西哈努克亲王对新闻界发表声明指出：“柬埔寨国民议会和王国议会宣布废黜我是绝对非法的。”3 月 23 日，西哈努克亲王发表告同胞书和声明， 号召爱国的柬埔寨人拿起武器和卖国贼及美国进行斗争。他发表的五点声明是：（一）坚决解散朗诺政府和两个议会。（二）要求全国同胞不承认和不执行由朗诺—施里玛达—郑兴集团制定的各项法令等。（三）将成立一个新

的民族团结政府和临时协商议会（其后于 1970 年 5 月 4 日组成以宾努为首的民族团结政府）。（四）将建立一支民族解放军。（五）组成“柬埔寨民族统一阵线”，担负解放祖国、同美国作斗争、战胜敌人后重建国家的基本使命。中国对此表示坚决支持。1970 年 4 月 5 日，周恩来在朝鲜内阁首相金日成举行的欢迎宴会上讲话中说：“最近，美帝国主义公然策动柬埔寨右派集团发动了反对柬埔寨国家元首诺罗敦·西哈努克亲王的政变。这是美帝国主义对柬埔寨人民、老挝人民、越南人民和亚洲各国人民的新的猖狂挑衅。柬埔寨国家元首诺罗敦·西哈努克亲王 1970 年 3 月 23 日发表了告同胞书和五点声明，严厉谴责美国和柬埔寨右派集团的滔天罪行，号召一切爱国的柬埔寨人民团结起来，组成柬埔寨民族统一阵线，同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进行坚决的斗争。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坚决支持柬埔寨国家元首西哈努克亲王的这一严正立场，并且一贯支持西哈努克亲王所坚决执行的独立、和平、中立、民主和维护国家主权、领土完整的政策。我们深信，柬埔寨人民反对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的正义斗争，在越南人民、老挝人民的并肩战斗和全世界人民的支持下，一定能够取得完全胜利。”

当美国直接侵入柬埔寨国土时，西哈努克亲王 1970 年 4 月 30 日发表呼吁书，呼吁世界各国人民声援柬埔寨人民，严厉谴责美国对柬埔寨的武装干涉。1970 年 5 月 2 日，西哈努克亲王发表声明表示：柬埔寨人民决不会向美国侵略者卑躬屈膝，决心同越南人民和老挝人民根据印度支那人民最高级会议的决议，加强战斗团结，给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以日益沉重的打击，并最后彻底战胜它们。

1970 年 5 月 4 日，中国政府发表声明指出，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对柬埔寨国家元首诺罗敦·西哈努克亲王的声明，对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越南南方共和临时革命政府和老挝爱国战线党中央委员会在同年 5 月 2 日、4 日先后发表的声明，表示最坚决的支持。并严正声明：“美帝国主义对柬埔寨的侵略和扩大侵略印度支那的战争，不仅是对印度支那三国人民的猖狂挑衅， 也是对中国人民、东南亚人民和全世界革命人民的猖狂挑衅”；七亿中国人民“誓做印度支那三国人民的坚强后盾，全力支援兄弟的柬埔寨人民、老挝人民和越南人民把抗美救国战争进行到底，直至取得彻底的胜利。”1970 年5 月 25 日，周恩来写信给柬埔寨国家元首西哈努克亲王和首相宾努亲王，郑重宣布：中国政府正式承认柬埔寨民族统一阵线领导下的王国民族团结政府是柬埔寨人民唯一合法的政府，并将从金边撤出中国的外交机构及其人员和专家。周恩来在信中还指出：王国民族团结政府的成立，“标志着柬埔寨人民的反美爱国斗争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阶段”。中国是第一个正式承认柬埔寨王国民族团结政府的国家。

支持召开印度支那最高级会议和三国团结抗美 1965 年 3 月 1 日至 9 日， 在西哈努克的倡议下，在金边举行了印度支那人民会议。在关于印度支那各国的关系问题上，会议通过的总决议，强调了奉行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和万隆十项原则。在关于柬埔寨问题的决议中指出，从 1958 年以来，美国及其同伙肆意对柬埔寨王国的领土及其和平居民进行数百次武装侵略和挑衅。决议坚决要求美国及其同伙立即停止对柬埔寨王国的武装侵略；并要求 1954 年关于印度支那问题的日内瓦会议的参加国，特别是美国，承认和尊重柬埔寨的中立和领土完整，要求尽早召开一次新的日内瓦会议，以便向柬埔寨王国提供关于它的中立和领土完整的正当保证。在这之后，1966 年 11 月 2 日和 1967

年 5 月 9 日，柬埔寨王国政府两次发表公报又谈到边界问题。公报中，柬埔寨王国要求所有国家，也包括友好国家，尊重柬埔寨王国在目前边界内的领土完整。历史上在抗击外来殖民军队时，印度支那三国人民从来是互相支持的。当时为了抗击美国，越南人民武装曾经把柬埔寨的某些地方作为军事通道并利用来进行部队的休整。但执行和平中立政策的柬埔寨政府为了反对美国的入侵，关心自己的边界和领土完整，是需要表明自己的态度的。公报发表后不久，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阵线中央委员会和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分别于1967 年 5 月 31 日、6 月 8 日发表声明，表示承认和保证尊重柬埔寨王国在目前边界内的领土完整；承认和保证尊重越南南方和柬埔寨之间的目前边界线；强烈谴责美国、泰国和南越傀儡对柬埔寨王国的侵略阴谋。老挝在 1969

年 3 月 23 日也发表类似声明。

在 1970 年 4 月 24 日至 25 日召开的印度支那三国四方最高级会议上，越南民主共和国总理范文同在讲话中代表越南人民和政府再一次声明，“承认并保证尊重柬埔寨现有边界内的领土完整”。越南南方共和临时革命政府顾问委员会主席阮友寿和老挝爱国战线党主席苏发努冯亲王在讲话中都重申： “严格尊重柬埔寨王国的独立、主权、中立、统一和现有边界内的领土完整。” 会议的联合声明也重申了这一点。

在美国策动了朗诺右派政变后，美国入侵柬埔寨的气氛日见浓厚的形势下，印度支那三国有关方面举行了又一次的会议。1970 年 4 月 24 日至 25 日， 在中国边境某地印度支那三国四方（越南有南北双方）最高级会谈在西哈努克亲王的倡议下召开了。会议讨论了当时印度支那地区的形势和柬埔寨、老挝、越南三国人民面临的共同任务，除发表了号召印度支那三国人民反对共同敌人美国及其走狗的斗争的联合声明之外，还发表了关于三国之间相互关系的联合声明。声明表示各方“决心维护和发展三国之间的兄弟友谊和睦邻关系，在反对共同敌人的斗争中互相支持”，“决心在三国关系中贯彻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尊重 1954 年关于印度支那问题的日内瓦协议的基本原则”和“1962 年关于老挝问题的日内瓦协议”，“承认并保证尊重柬埔寨在现有边界内的领土完整”，等。

对于这第二次印度支那三国有关方面的重要会议，中国人民从会议的准备到会议的进行都给予了坚决的支持，并对会议的成果给予了高度评价。1970 年 4 月 25 日，周恩来从北京赶到会议所在地举行盛大宴会，招待出席印度支那人民最高级会议的三国四方代表团的全体成员，最热烈地庆贺印度支那人民最高级会议的园满成功。

1970 年 4 月 28 日，中国政府还就支持印度支那人民最高级会议发表了声明。中国人民十分重视印度支那三国人民的团结抗美事业，中国把这次印度支那最高级会议称为一次团结的会议，战斗的会议，胜利的会议。

毛泽东“五·二○”声明的发表 1970 年 5 月 20 日，毛泽东发表声明，号召“全世界人民团结起来，打败美国侵略者及其一切走狗！”毛泽东在声明中表示了对柬埔寨王国民族团结政府和爱国军民的支持，表示了对印度支那各国抗美救国斗争的支持。毛泽东在声明中说：“我热烈支持柬埔寨国家元首诺罗敦·西哈努克亲王反对美帝及其走狗的斗争精神，热烈支持柬埔寨民族统一阵线领导下的王国民族团结政府的成立。”“热烈支持印度支那人民最高级会议的联合声明。”“中国人民坚决支持印度支那三国人民和世界各国人民反对美帝及其走狗的革命斗争”，“印度支那三国人民加强团

结，互相支援，坚持持久的人民战争，一定能够排除万难，取得彻底胜利”。鉴于美国这次军事冒险既有失败前最后挣扎的性质，又有侵略者一旦得逞重新燃起更大侵略战火的可能的性质，在这关键时刻，毛泽东的声明，庄严地表明中国人民严重看待美国侵略行动，决意支持印度支那三国人民斗争到底的决心，具有十分重大的意义。

毛泽东在声阻中还对国际斗争全局的形势作出分析，对被压迫民族的斗争表示了最充分的信任，寄予了最热烈的期望。声明指出：“新的世界大战的危险依然存在，各国人民必须有所准备。但是，当前世界的主要倾向是革命。”声明还指出：“无数事实证明，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弱国能够打败强国，小国能够打败大国。小国人民只要敢于起来斗争，敢于拿起武器，掌握自己国家的命运，就一定能够战胜大国的侵略。这是一条历史的规律。” 毛泽东这一声明，拨动了世界人民的心弦，形成了反对和声讨美国的一道有力的檄文。

反对美国继续对越南和老挝加强军事压力和中国支持越南采取边谈边打的方针 1968 年 5 月，美越会谈虽然在巴黎已经开始，但是美国从未放松在战场上对越南南方人民武装施加压力，也未放弃老挝这一侧面战场， 甚至继续保持着随时对越南北方进行轰炸的威胁。尼克松曾经指望 1970 年 4 月对柬埔寨的直接进攻，会给他带来改善印支战场形势的结果；但事与愿违， 他的这一冒险举动不但给世界人民，特别是给自己国内人民的反战怒火浇了油，烧得越来越旺，而且最令人嗤笑的是他在战场上也一败涂地。从 1970

年 5 月 1 日到 6 月 20 日，美军和西贡伪军在柬埔寨战场上被消灭近 2 万人，

其中美军近 1 万人。6 月 30 日，尼克松被迫宣布从柬埔寨撤出美国军队，从这以后，除了继续使用南越伪军向柬埔寨挑衅之外，尼克松力图从老挝战场找缝隙，并又回到主要从轰炸北越来施加压力，以便取得谈判桌上优势的老办法。

在老挝，1962 年 7 月达成关于老挝问题的日内瓦协议以后，左、中、右三派成立了老挝民族团结政府。但是，团结政府旋即遭到破坏。1963 年 4 月， 右派发动军事政变，控制政局，并向寮国战斗部队和解放区进攻。在美国支持下，老挝右派势力从未停止过内战。美国还对老挝事务进行直接的军事干预，不断强化和扩大在老挝的所谓“特种战争”，甚至公然派遣空军连续轰炸老挝解放区。从美国侵略印度支那的战争来说，这是越南南方主战场的一个侧翼。美国的目的是打算从南越北部通过老挝的下寮，甚至一直到泰国建立一个“封锁区”，“把南越战场同外界隔开”，以便放手在南越打一场大规模的局部战争。美国图谋占领老挝的下寮作为跳板，扑灭南越人民武装， 伺机进攻越南民主共和国，威胁柬埔寨，并扼杀老挝的爱国民主力量。

1971 年 2 月初，美国出动数万名美军和南越伪军，大举入侵下寮九号公路地区。这次他们的借口仍是所谓为了美国在南越的侵略军的“安全”，“保护美国人的生命”等。这样，从美军直接作战的角度来看，在十个月之内， 尼克松政府把战争扩大到两个独立、和平与中立的国家——柬埔寨和老挝， 显得非常猖狂。但是，同侵柬战争一样，1971 年 2 月至 3 月下旬，美国军队的军事行动就告失败，美国想在地面上解决战争的胜负问题，是越来越无指望了。

值得指出的是，美国在直接进攻老挝人民的时侯，放出风声，说这并不对中国“造成威胁”。但是，只要美国的侵略战争不停止，中国支持印支人

民团结抗美的立场是不变的。从美越谈判以来，中国政府和外交部从未停止过为积极支持印支三国人民斗争而不断发表有份量的声明，谴责美国的侵略战争和种种军事冒险行动。除了柬埔寨问题上的历次重要声明之外，对 1970

年 11 月 21 日，美国飞机对北越的狂轰滥炸，对 1971 年 2 月 4 日至 8 日，美

国同仆从军发动九号公路战役，对老挝人民的进攻，对同年 9 月 24 日以及

12 月中旬和下旬，美机对北越的轰炸，以及对 1972 年 2 月中旬美机又轰炸北越等，中国外交部都发表声明谴责美国，支持印度支那三国人民的斗争。在这段时间里，中国总理周恩来还应邀率领党政代表团于 1971 年 3 月 5 日至

8 日，副总理李先念率领政府经济代表团于 1971 年 9 月 24 日至 27 日，先后访问了越南。

美越巴黎谈判是一个旷日持久的过程。对于越南决定采取边打边谈的方针，中国是支持的。在 1968 年 5 月谈判开始之前，中国方面没有公开表态。但后来了解了巴黎谈判的情况以后，中国就公开支持越南在巴黎的谈判。毛泽东说：“我是赞成又谈又打的”。1968 年，毛泽东在同胡志明就越南战局交换意见时，建议越南组成大兵团在南方打歼灭战，争取抗美战争的胜利。中国政府这一年签订并执行了向越南提供无偿援助的十个协议。从 1969 年至

1972 年四年间，中国政府共签订并执行了 30 多个向越南提供无偿的经济、

军事援助的协议。①从 1965 年 10 月至 1968 年 3 月，中国向越南派出防空、工程、铁道、后勤保障等支援部队，这使得越南人民军得以抽调大批部队到越南南方作战。中国的支援部队直到 1970 年 7 月才全部撤回本国。②

美国同越南举行谈判后，从未停止向柬、老、越施加军事压力，甚至直接军事进攻柬、老，开辟新战场。这说明美国实际采取的也是边打边谈的方针。正是因此，美国在印支执行收缩方针到底将出现一个什么情况，人们是无法预计的。直到 1972 年 2 月美国总统访华，人们才看到了比较清晰的前景， 即：不管美国意愿如何，美国已不得不在印支战场接受失败的结局。

① 《人民日报》专文：《越南抗法、抗美斗争时期的中越关系》（1979 年 11 月 21 日）

② 《人民日报》专文：《越南抗法、抗美斗争时期的中越关系》（1979 年 11 月 21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