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生辉

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前夕,陈裕光从新闻媒介中,对共产党有了一定的认识,认为“光明就在这里”。他不顾国民党疏散大专院校的指令,谢绝了亲友的劝说,以“迁校经费无着”为由,毅然决定不去台湾,还集合教职员工和学生,组织安全委员会守护校舍,使金陵大学毫无损失地保存下来。新中国建立后,陈裕光坚信党的领导,热爱社会主义,即使身处逆境,

也毫不动摇对党的信念。1950 年 10 月,他参加了华东革命大学政治研究院学习。1956 年春,年已 62 岁的陈裕光听了周总理关于知识分子问题的报告后,立即写信给中共上海市委,要求安排工作。同年 3 月,他参加了上海市轻工业研究所的前身——轻工业局试验室的筹建工作。1958 年,上海市轻工业研究所建立后,他被聘为化学顾问,积极协助科研室开展工作。当时我国的塑料加工工业尚处于荫芽时期,上海轻工业研究所塑料加工研究室首先在国内研制聚氯乙烯人造革及泡沫塑料,陈裕光积极调研资料,终于在国内首先研制成功,并建厂投产,为上海塑料制品工业打下了基础。当时化工部领导还提出,希望国内积极开展由酒精制乙烯的路线,合成聚氯乙烯、聚乙烯、聚苯乙烯三大树脂,上海轻工业研究所承担这一任务后,陈裕光与课题组的同志一起积极讨论技术路线,收集翻译国外资料,下厂调研等等,使研究工作得以顺利进行。

1980 年 89 岁的陈裕光被选为上海市政协委员,他怀着“报国之日苦短, 建功之心倍切”的心情,发出了“尚有一息微力之时,我要为促进四化建设和统一祖国服务”的肺腑之言。他发起组织金陵大学校友会,沟通了国内外特别是海峡两岸校友的联系,为祖国的振兴和统一大业尽心竭虑。他呕心沥血,夜以继日地撰写金陵大学校史,总结历史经验,弘扬适合我国国情的办学之路。1982 年 6 月,他不顾 90 高龄,远涉重洋,只身赴美,历时两个月, 行程几万公里,访问了华盛顿、纽约、洛杉矶、旧金山等十几个城市,先后会见了 300 多名校友,积极向校友们介绍国内的情况,邀请他们回国讲学。如校友李卓皓因生物化学方面的卓越成就被选为美国科学院院士,也是台湾中央研究院院士、生化研究所所长。在陈裕光的工作下,他于 1986 年 5 月应

邀访问了北京、上海,进行了学术交流。当时,在台湾的 400 多名金陵大学校友听说老校长到了美国,联名写信给陈裕光,思乡、思校、思亲之情,洋溢于字里行间。陈裕光在美国的亲戚、朋友和校友中的不少人曾劝他在美国定居,他都婉言谢绝了,他毅然在中国化学会成立五十周年纪念会前如期回到了祖国,并在纪念大会上做了发言。

回国后,他仍致力于国内外校友的联络交往,为争取团结更多的海外爱国人士做了大量工作。他说:“我已 90 余岁了,在贫穷落后的旧中国,纵有科学救国抱负,也只是纸上谈兵。现在祖国春风浩荡,举国上下气象万千, 我年事虽高,逢此盛世,深受鼓舞”,表示要为“振兴中华、造福人群”贡献微力。

1987 年 3 月 7 日,在陈裕光的 95 岁诞辰时,美国、台湾、上海、北京、武汉、四川等海内外校友会代表、上海市轻工业局、轻工业研究所领导均到南京为他祝寿。江苏省委副书记孙颔同志到会致祝词,高度评价陈裕光为我国教育事业所做的贡献。最后,95 岁高龄的陈裕光精神矍铄,风度翩翩地上台致谢词。他说:“举行这样热烈、隆重的寿庆,体现了党和国家尊重知识、尊重知识分子、尊师重教的政策,对此感到由衷的高兴。”他由衷地赞颂我

国改革开放的大好形势,表示要竭尽余热,为祖国的振兴和强大而努力工作。1989 年 4 月 19 日,这位著名的教育家与世长辞了。在他生命的最后一

息,在仅靠输液维持生命的时刻,他还惦念着关于“要求亚洲基督教高等教育联合董事会拨款,继续支持中国办高等教育”的事宜,他为祖国的振兴和统一大业鞠躬尽瘁,倾注了自己的全部心血。

(陈逸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