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没有选择的进化

每个伟大的哲学家一生只能说出一个主题

——柏格森

1859 年，达尔文《物种起源》的发表，在人类的思想史上第一次牢牢地确立了进化观念。进化不仅仅指生物的起源、演变，也泛指整个宇宙，其中包括自然界与人类自身的演变过程。所以，进化不仅仅是生物学家所面临的课题，更是哲学家反复沉思的主题。

一个完整的进化理论包括二个方面：进化的事实以及进化的动力。对于达尔文来说，这两者是浑然一体的，自然选择即是进化的唯一动力。但是， 对于达尔文的后人来说，如果进化的事实是不容置疑的话，那么，进化的动力大有商榷的余地。如前所述，综合进化论学派基本上在达尔文理论的框架下工作，强调变异与自然选择，像达尔文一样，他们都是生物学家，拥有严格的生物学事实，遵循科学的一般思维模式。但是，正如同进化所面临的对象呈现出五彩缤纷的多样性一样，进化理论本身也表现出大异其趣的不同风俗。我们可以设想一下，假若缺乏自然选择，进化之河是否还会汹涌向前呢？ 这样设想的人，大多是哲学家，他们也许没有拥有生物学上大量翔实的资料， 他们也许会在一定程度上摆脱科学思维模式的羁绊，但是，听一听人类理性中发生的另一种声音，感受一下哲学家特有的浪漫语言，自是探险途中必不可少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