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问各国
老师去世了,海伦悲痛万分。她在日记中写道:
“极度的悲伤就像是无边无际的——永恒的黑夜。” 老师沙利文的骨灰已安置在华盛顿国家教堂里。
海伦和波列坐船到苏格兰去。波列当牧师的哥哥拍来电报,邀请她们去波斯威尔家做客。
痛苦、悲伤、生离死别都放在一边了。海伦开始回到希望之路。新的生活开始了。
汤姆森牧师的住处是个好地方。她们初到,长子大卫打开大门,其他孩子们冲出来迎接她们。屋里有一炉好火、一壶热茶等待着她们。这温暖令人舒心。一只只爱抚、同情之手向她们伸来。
一个多月中,海伦时而阅读,时而写作,时而鼓励波列。她参加牧师家圣诞节的准备工作。
牧师两个小儿子,14 岁的罗伯特,12 岁的约翰,被指定为海伦的保护人。他们四处检查,生怕有什么东西会绊倒她。
若有什么激动人心的趣味事情,他们就会飞跑去告诉她。大卫把收音机搬来,让她触摸它的振动。
而独处时候,她则陷入沉痛悲伤之中。她准备去一次日本。
此前,她接受过为日本盲人奋斗的岩桥武雄先生的访问。他邀请她去日本。早在 12 月,日本政府就发了电报来请她春天去日本。美国盲人基金委员会主席米格尔先生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催她接受邀请。
2 月她们回家;3 月底就向旧金山进发。日本已派人到纽约城大中心站迎接她。
海伦闻到了枙子花香。她明白,这是日本友人送的花。
这次日本之行,扣人心弦。日本对她的欢迎,极为隆重,极为热烈。大使、岩桥武雄、政府官员、盲人、聋人学校代表,都到场迎接。
海伦开始工作,“忙得忘记了个人的悲伤。”
会议上,探讨教育残疾儿童的问题,记者招待会,演讲,视察残校, 参加皇宫游园会。天皇、皇后接见了她们。
她们还参观了一些漂亮的偏远村庄。
她们品尝日本食品,按日本方式悠闲地跪坐在脚跟上,按日本方式睡在地板上。
在那奈,和尚邀请她们爬上梯子,去摸大佛的脚。海伦是享受这种神圣特权的第一位妇女。
她抓住钟索,敲响古钟,向如来佛致敬。她摸稻子,摸茶树。
人们热爱她,喜欢她。
她还到过日本占领下的朝鲜和我国东北(满洲)。但日本印象最深。10 年后,她又去了日本。但这时美国和日本正进行紧张野蛮的战争。
美国在日本城市投了原子弹。
两年半中,她巡视了七十多所医院。
她用亲身经历来劝慰伤病人员。
她还被盲人基金委员会请到欧洲去视察盲人情况。她访问了英国、法国、意大利战时失明的人。
她们来到了巴黎。
海伦来到赫斯家。12 年间,赫斯就是海伦的家务总管。他和她们一道坐船去荷兰看望朋友。
圣诞节早上,她们回到故土。
看到被烧的房子,她们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心的邻居请她们住下来。
就在这时,战火把她的房子烧得精光。她的许多信件,也全都烧掉了。最令她伤心的是她孜孜不倦,她呕心沥血断断续续写了 20 年的《老师》一书手稿也被烧毁了。
她悲痛地呻吟着。她痛哭失声!
要重建一幢房子也许不难,但要重写《老师》,对于海伦来说,真不是一件易事。一切都只有靠记忆了。
海伦没有灰心。
她在邻居家中,在布拉迪家中,在内拉的打字机上,又开始了顽强的写作。
她单枪匹马,独自一人干,不声不响地干。
虽然她的工作常因为盲人的事而中断,但她硬是把全书重新写完了。
最后将此书译为布莱叶文,她开始审订。到《老师》最后出版,她共花了 10 年时间!
她认为:这是她最好的一本书,也是她最后一本书。老师若在天有灵,也会感动泪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