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制品?我?
四川雅安中学张露
好不容易等到第四节课上完,匆匆忙忙提着书包一溜烟跑回家。今天是我的生日,已经请了同学们下午放学到我家来聚会。现在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告诉妈妈赶快准备好晚餐。
“你今天这么早回来?露露?是不是⋯⋯” “咚咚咚⋯⋯”我的敲门声打断了妈妈的话。
“准呀?” “妈,是我。”
“啊!”开了门,我的一只脚还没踏进门槛,就听见一声惊叫。 “怎么了?妈!出什么事了?” “哇噻!”我对面是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女孩,大眼、小嘴、长发披肩,
连身材也酷似!这不得不令我惊叹:“妈,是不是你们公司的新产品呀?这么快就生产出来啦!太好了,我终于有了一个机器人了,而且还是‘我’。妈,我太爱你了!”转过脸去,妈还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而且张着嘴,很惊讶似的,我不管那么多,走到机器人身边,摸摸她的脸,弄弄她的头发,摆摆她的手。“干嘛老碰我!”突然,一个声音从她的嘴里发出。
“Oh! My God!你还会说话?!”我高兴地拥抱着她,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讨厌!我不是机器人,你才是呢 1”她冲着我叫了起来:“你是谁? 怎么跟我一模一样?”
“妈!她⋯⋯她不是⋯⋯机器人?” “我正想问你呢,我们公司的新产品还没这么快研制出来。”妈这时才
回过神来。
“那——,她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我想了想说:“今天是我的生日, 会不会是谁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我都跟你说过了,我不是机器人!更不是别人送你的礼物!你别异想天开了好不好!”
我摸摸她的脸和手,这才发觉她还有体温。“噢!这是怎么回事?”我倒在了沙发上。
这时,一直没被我注意到的坐在沙发角里的爸爸说话了: “这样吧,先让她在家里呆一段时间,观察几天再说吧!”
对,就这样吧!只要能实现我的生日计划,管她呢。
果然,我的同学们都为这个“机器人”而惊叹不已。整个晚上,我们都沉浸在欢乐与感叹之中。可有一件事令我疑惑:我的好友张玲整晚都在注意着她,跟她谈话,而她好像与张玲很谈得来,却一直不理我。
后来几天,我真是无法忍受了:她穿我的鞋、我的衣服、用我的发夹、戴我的帽子,最不能忍受的是妈和爸让她睡我的席梦思,却让我睡在隔壁的一张小床上。幸而她身体不好,我一个人去上学,才没在学校闹乱子。在实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我去找张玲想办法。
张玲听了我的“诉苦”后,对我说:“根据你的生日那天的观察和你的话,我觉得——,嗯——”
“哎呀,你不要卖关子了,快说嘛!”
“我觉得她根本不像机器人。” “啊?你可别吓唬我,她不是,难道我是呀?” “你不信,可以让她去我爸公司检查一下。” “怎么检查?”
“心电图!” “心电图?医院不也有心电图吗?”
“哎!不能让别人知道你俩一模一样,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你爸靠得住吗?”
“你放心,相信我!”
下午上完两节课放学,张玲和我回到我家偷偷地把我妈的高级变色化妆品拿出来给“机器人”化起妆来。开始她还不愿意,说什么“怎么你不化妆, 偏要我化妆?你也有‘机器人’的嫌疑。”后来还是斗不过我和张玲的软泡硬磨,给化上了妆。
“哇!她的心电图怎么跟人的一模一样?” “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不是机器人,也不是什么‘复制品’,我根本就
是人!”最后几个字说得特别响亮,引得其他人一下子转过脸来盯着我们。“嘘——,你能不能小声点!别让别人听见!” “哼,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是复制品,怎么不检查检查自己
呢?说不定你才是复制品呢!”她现在开始趾高气扬了。 “怎么办?现在你也有点嫌疑了。”张玲说。 “不可能,我不是复制品,我就是我,我是张露!”听到“嫌疑”两个
字,我立刻紧张起来,死活不肯做心电图检查。 “现在,她已被证实不是复制品⋯⋯”张叔叔说。 “张叔叔,你不可能说我是复制品吧!”我吓呆了。 “你有没有无故昏倒或长睡几天不起的时候?”张叔叔问我身旁的那个
“我”。
“对了,我有一次无故昏倒过。那次是在上课时,不知怎么的就开始头晕目眩,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里。由于那天是我的生日,再说我觉得好些了,就没跟医生打招呼,一个人跑出来了。”
“咦!我也是偷偷从医院里跑出来的。” “哪家医院?” “安安医院!”我和她异口同声。 “走,马上去!”
来到安安医院休息室,接待我们的是一个白发老人,他就是院长,我们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他想了想,说:“是的,前些天我们走丢了一个复制品,我们正在寻找,根据你们说的情况,那个复制品定是你俩中的一个!”
“请问,院长,”张叔叔说:“你们医院为什么要制造复制品呢?” “是这样的。”院长抬了抬眼镜,“当我们发现医院里有得了重病或生
命垂危的年轻人,我们就用他身上健康的细胞制造出复制品,以防万一。”
我说:“院长,我想知道,我和她谁是复制品。” “这好办,我们在每个复制品的脑袋里都装了微型接收器。只要我们用
遥控器刺激他,他的头就会痛。现在,得让你或她受点儿委屈了。”他指着她和我说。然后从保险箱里取出一个手掌那么大的遥控器,对着身旁的“我”
按了一下红色键,可她没反应。我开始紧张起来了,“千万不要是我!”我看着院长按下了那红色键,顿时,一阵剧烈的疼痛使我在地上打起滚来了。我只觉得有个人把我扶在沙发上,过了一会儿,疼痛消失了。
原来我才是复制品!
院长见我丧魂落魂的模样,安慰我说:“现在既然她的身体已恢复健康, 如果家长同意,医院可以让他们认领你做他们的女儿。”
我和她同时跳起来要给“爸爸妈妈”打电话,因为我们知道他们早就想要两个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