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精术数,道冠儒释
秉忠侍从世祖 30 多年,不管是远征或两都巡幸,他都随行,受到特殊的信任。《元史·后妃传》载,怯薛官曾奏请割京师外近地牧马,已批准,察必皇后想谏止,先故意责备秉忠:“汝汉人聪明者,言则帝听,汝何为不谏。”连皇后进谏都要借重于他,可见世祖对他确实到了言听计从的程度。秉忠兼备释、道、儒之学,“通晓音律,精算数,仰观占候、六壬遁甲、《易经》象数、邵氏《皇极》之书靡不周知”①,据称“时之知数(术数)者,无出刘秉忠”(《元史·李俊民传》)。据王磐撰《神道碑》载,他死后,世祖嗟悼不已,谓群臣曰:“秉忠事朕三十余年,小心慎密,不避险难,事有可否, 言无隐情。又其阴阳术数,占事知来,若合符契,惟朕知之,他人莫得与闻也。”(张文谦撰《行状》作“其天文卜筮之精,朕未尝求于他人也,此朕之所自知,人皆莫得与闻。”)蒙古崇拜长生天,“事必称天”,以占卜辨吉凶,“天弃天予,一决于此”②。精于术数、占卜,又深明治国之术,两者相辅而行,这正是刘秉忠比当时的其他僧侣和儒士更受蒙古皇帝亲信的重要原因。姚枢赞他“学际天人,道冠儒释”,学术上是“凿开三室,混为一家”, 与世祖的关系是“情好日密,话必夜阑,如鱼得水,如虎在山”③,比之为三国诸葛,西晋道安,南朝(宋)“黑衣宰相”慧琳,北宋象数祖师邵雍(据说能预言祸福)。王磐称誉他说:“辅佐圣天子开文明之治,立太平之基, 光守成之业者,实惟太傅刘公为称首。”他在元朝建国立制中的确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他先后推荐的人才很多,尤其受到时人的称颂。元人还盛传他通秘术、行师用兵之际,役使鬼神、多著奇效①。
秉忠诗、乐、书、画俱善,有《藏春集》传世。无子,以弟秉恕子兰璋为继嗣。
① 王磐《刘秉忠神道碑》。
② 《蒙鞑备录》;《黑鞑事略》。卡尔平尼和卢勃鲁克行记对蒙古人崇信上天和以占卜决事的情况,也有详细记载。
③ 姚枢:《祭文》,《藏春诗集》卷六《附录》。
① 危素:《送郭真人还王笥山序》,《危太朴集》卷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