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白尼和布鲁诺

公元 2 世纪的托勒密提出的地心说宇宙论，一直到 17 世纪都得到大多数

天文学家的公认。但是，在 15 世纪，库萨的尼古拉（1401—1464）以泛神论的模式提出了一个无边的宇宙。费希诺（1433—1499）则歌颂了太阳的伟大和在天国中的中心位置：

“没有什么能比太阳更充分地揭示上帝的性质。⋯⋯或许光本身就是天国神灵的视线，或是他们从遥远的地方发出来的可见的行为，这种行为把万

① 埃伦·G·杜布斯：《文艺复兴时期的人与自然》，第 38 页。

② 埃伦·G·杜布斯：《文艺复兴时期的人与自然》，第 38 页。

物和天国连接起来，而从不离开天国或者同外在的事物混淆。⋯⋯天堂之国的子臣们，我祷求你们仰望天空，⋯⋯太阳能为你们显现上帝，你们谁敢说太阳是虚假的。”①

两人的思想直接影响了天文学的研究，哥白尼（1473—1543）的日心说就是这种影响的一个结果。1543 年，哥白尼的《天体运行论》发表，把太阳作为宇宙的中心，并且静止不动，很好地从数学上解释了天体结构。哥白尼声称，他的工作仅仅是恢复毕达哥拉斯—柏拉图的学说。这一方面说明了当时强大的反对势力使他不得不借助于古人，另一方面也说明，毕达哥拉斯主义和柏拉图主义对他的实际影响。

哥白尼的学说遭到了天主教和新教的一致反对。但地球非中心论所暗含的地球与天体在质上的统一性，以及地球和天体的运行所遵循的共同的规律，受到新思想家的欢迎。这一点也是对亚里士多德的多样性的否定，并且鼓励了毕达哥拉斯—柏拉图主义的数的多样性。

布鲁诺（1548—1600）是鼓吹这种新思想，捍卫哥白尼学说的一个斗士。他最后被宗教裁判所烧死在罗马广场上。

布鲁诺把质的同一性从太阳系推广到恒星系，一切天体都遵循相同的圆周运动。物质本身具有运动的天赋，不存在物质世界之外的第一推动者。实体既是物质，又是形式、精神或上帝，自身具有运动变化的能力。上帝既超越于自然的每一部分，又内在于自然的每一部分，构成自然万物的本原和原因。这里的本原指内在的原因，而原因指外在的原因。世界作为总体就是上帝，它是自身的原因。但任一特定事件的原因则是外在于它的另一特定事件。这种泛神论的自然观有不少混乱之处。要消除这种混乱，就要彻底走出神秘主义的自然哲学，而代之以机械自然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