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真假美猴王

春去夏又来，转眼间又到了端午，山清水秀，景色迷人。唐僧一行人正行间，见一高山，越过高山，则是一马平川。八戒感觉马走得慢，让沙僧挑担，自己赶马，那马仍是慢慢地走。悟空说：“就让它慢慢走吧。”八戒说：“天色晚了，肚子饿得直叫，走快些好寻个好心人家化口斋。”悟空说：“看我的。”他把缰绳一紧，吼一声，那马飞奔而去。唐僧勒不住缰绳，一口气跑了二十多里地，那白龙马方才放慢脚步。突然听一声锣响，路旁窜出三十多个土匪，挥着刀，拦住去路，大声吼道：“过路的和尚！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唐僧吓得从马上摔了下来，说：“贫僧全靠化斋吃饭，哪里来的钱？求大王行个方便，放贫僧过去吧。”两个土匪头子说：“没钱把衣裳脱了，白马给我们留下。”唐僧说：“你们抢了贫僧的衣服和白马，来世要变成畜牲的。”土匪头子大怒，挥刀便要砍。唐僧只好撒谎道：“我有个徒弟在后面，他身上有些银子。”土匪头子命人把唐僧绑了，吊在树上。

弟兄三人随后赶来，八戒道：“你们看，咱们师父在荡秋千。”悟空说：“你这呆子，师父被人吊在树上了。你们走慢些，我先去瞧瞧。”悟空仔细一瞧，认出是一伙土匪，便变成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和尚，背着包裹，跑过去，道：“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唐僧知道是悟空，便说：“这是一伙土匪，要过路钱，我没钱，便把我吊在这里。我说你身上有银子。”悟空对土匪头子说：“我这包袱里有十锭银子，你们把我师父放下，我便给你们。”于是土匪便放下唐僧。唐僧跳上马，往来的方向跑了回去。随后那伙土匪便找悟空要银子。悟空说：“咱们把银子分了吧。”土匪头子说：“那便给你留一些。”悟空说：“我是说把你抢来的银子和我分。”两个土匪头子听后大怒，举刀便向悟空头上“叮当叮当”砍了几十下。悟空被打恼了，取出如意金箍棒，往地上一插，说道：“这棒子送了你们吧。”众土匪便来拿，可金箍棒却如磐石一般，纹丝不动。悟空突然举起棒，轻轻两下，把两个土匪头子打死了，众土匪吓得东逃西窜，各自跑回了老窝。

唐僧与八戒、沙僧三人赶来，见悟空打死了两个土匪，唐僧很不高兴，一直嘟囔个没完，让八戒把土匪尸首埋了。八戒不高兴地说：“他打死了人，不叫他埋，倒叫我老猪做了土工。”悟空刚被唐僧骂得一肚子火，正愁无处发泄，便骂：“蠢货呆子，再迟了些，便吃我一棍！”八戒慌了，只好跑下山，拼命挖坑，见下面尽是些乱石，便拱了几嘴，拱出个五六尺深的大坑，把尸首扔进去埋了。唐僧在坟前撮土为香，祭奠土匪头子的亡灵，愿他们能够超生，倘若要去阎罗殿告状，也只告悟空一个，不要告他、八戒和沙僧。悟空更火了，便用如意金箍棒往坟上敲三下，把拦路的土匪乱骂一通。唐僧见悟空怒气冲天，也有些害怕起来，便说：“我之所以祷告他们，其实是在教你要有好生之德，你怎么能这样认起真来呢？”悟空说：“你那样认真，难道是好玩的？快别说了，先去找地方借宿吧。”

师徒四人各自生着闷气，继续向西行。走了不多远，看见路北有一座大庄院，唐僧便下了马，前去借宿。院中出来一位老者，唐僧上前施了礼，道明来意。老者见孙悟空、猪八戒、沙僧三人长得怪模怪样，立马吓得魂飞魄散，唐僧费了好一番唇舌，老者方才敢把四人请进家门。唐僧师徒四人进了草堂，便与老者见了礼，分宾主落座。有一个老妈妈领着一个五六岁的孩童走了出来，也相见了，便去安排斋饭。用完斋，点上灯，唐僧便问：“敢问施主尊姓？”老者说：“老朽姓杨。”唐僧便又问起家中情况，老者叹道：“老汉今年七十四，唯有一个儿子，但却不学好，跟一伙狐朋狗友混在一起，每天打架劫舍，杀人放火。说要告他不孝，我老两口死后却无人添坟掩土，还有一个小孙子也没人抚养。”唐僧心里暗惊。老者说完站起来，让沙僧扛上两捆稻草之后，带他们到后园草堂中打铺歇息了。

四更的时候，屋外有人敲门。老者披上衣服去开门，看见儿子和一伙贼人冲进门来，连嚷道：“饿了，饿了！快给我弄口饭吃。”这儿子呼嚷着妻子，叫她到厨房做饭，却没有柴，自己便到后园抱柴，看到一匹白马，便回来问老者：“那匹白马是谁的？”老者说：“四个取经的和尚过来投宿，这是他们的马。”这家伙听后便对同伙说：“真是太巧了，咱们的冤家正睡在我家后园里。咱们快点吃饱了，把刀磨得快些，然后杀了他们，为大王报仇！”众贼齐声回答：“好，咱们杀死他们，一来报了仇，二来能得了他的白马和行李。”说完便分头去磨刀擦枪。老者听到他们的对话后，悄悄跑到后园，叫醒了师徒四人说明情况，立即打开后院的门，让他们快快逃走。

贼人们吃饱了饭，已经是五更天了。他们来到后园，却不见和尚的踪影，见后门开着，便往西赶去，一直追到天亮，方才赶上唐僧师徒四人。唐僧听到喊声，扭头一看，原来是昨天那帮土匪，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悟空说：“待老孙去制服他们！”唐僧千叮万嘱：“吓退他们就好，千万不能伤人！”悟空昨天的气还没出完，怎肯应下来？他迎上去，一顿乱棒，打得众土匪措手不及，跑得快的捡了条命回来，跑得慢的都见了阎王爷。悟空便问一个带伤的土匪：“哪个是杨老的儿子？”那土匪说：“穿黄衣裳的便是。”悟空随手捡起一把刀，走过去砍了他的人头。之后提着人头追上唐僧，说道：“师父，这是杨老那逆子的人头，他被俺打死了！”唐僧大惊失色，跨下马来，说：“你这泼猴，叫你别伤人，你反倒杀了人，快快拿走！”八戒一脚把人头踢下山坡，用钉耙挖坑掩埋。唐僧一怒之下，便念起了紧箍咒。悟空疼得满地打滚，说：“师父您有话就说，别念，别念，求您了。”唐僧说：“我跟你已经无话可说了，你走吧。”悟空说：“师父为什么又要赶我走？”唐僧说：“你这泼猴太残忍了，打死这么多人。我劝过你多少次，你却不知悔改，还要你做什么？还不快走，不走我又要念了。”悟空没有办法，只好翻了个筋斗走了。

悟空在云端左思右想，却没地方可去，只好再次返回来，哀求唐僧留下他。唐僧也不答应，反而又把咒念了足有二三十遍，狠心咬着牙说：“你若再不走，莫怪我一直念这紧箍咒，把你脑浆勒出来！”无奈之下，悟空决定去南海找观音菩萨，便一筋斗来到南海普陀山。木吒和善财童子前来迎接，引他去见了观音。悟空哭诉唐僧不知他的好意，将他再次无情地赶走，请菩萨帮他取下头上的紧箍儿，回花果山继续做美猴王。菩萨责备了悟空不应该连伤人命，但又无法为他取下紧箍儿，最后便掐指一算，说：“你师父顷刻间就会有伤身之难，不久便会来寻你，你先在我这里歇息几天，待我与他说说，还让你保他去西天取得真经。”悟空不敢造次^[1]，便留在普陀山住下了。

唐僧与两徒弟往西走了大概五十里，又饥又渴。唐僧跨下马，说：“你们谁去化些斋饭给我吃？”八戒跳上空中，见附近也没有人家，便落下来说：“此处无地化斋，南山小溪里有水。”唐僧说：“有水也行，解解渴也好。”八戒驾云去打水，多时也不回来，唐僧便又让沙僧去催促。此时唐僧独自一人，正担惊害怕，悟空忽然来到跟前，跪在路旁，手里捧着一个瓷杯，说道：“师父，您离了老孙，连凉水也喝不上啊。先喝了水，我再去化些斋来。”唐僧骂：“便是渴死我也不会喝你的水。泼猴，你还来缠我做什么？”悟空变了脸色，骂道：“你这秃驴，胆敢轻贱我！吃我一棒！”说着便取出棒，往唐僧的背上擦了一下，唐僧便昏倒在地。悟空提起包裹，翻了个筋斗便不知去向。

八戒来到南山，看见山后面有户人家，便变作一个黄脸胖和尚，过去化斋。那户人家的男人去种田了，女人做好饭正准备要往田里送，锅里还剩些锅巴，就给八戒装了一碗。八戒顺着来的路往回走，现了本相，正想着能用什么东西舀些水，见沙僧过来找他，就让沙僧拿衣服兜着锅巴，然后舀了一钵水。

二人回到唐僧那里，见唐僧昏了过去，白马依然在，但行李却不见了。八戒便要卖马，买一口棺材葬了唐僧，然后回高老庄。沙僧舍不得，扶起师父一摸，见还有些气息，便喊八戒过来。唐僧醒了过来，呻吟了一会儿，便骂泼猴。八戒问明原由后，说要到花果山找悟空讨回行李。沙僧说：“先别忙，先把师父扶到南山的人家，稍微调理一下，之后再去寻他。”八戒把唐僧扶上马，沙僧跟在后面，又去了那户人家，道明来意，讨了些热水泡了锅巴，让唐僧先吃了。唐僧说：“悟能，去不得，你本和他言语不和，说话又带些粗鲁，稍有些差错，他便能打死你，还是让悟净去吧。”沙僧应了下来，唐僧又嘱咐：“他给你，你就假谢拿回来，要是不给，你就到南海寻菩萨去。”沙僧又应了，并叮嘱八戒：“好生照看师父，切莫向人家发泼。”八戒道：“俺老猪知道，你快去快回。”

沙僧腾起云，走了三昼夜，方才过了东洋大海，到了花果山，寻着瀑布，找到水帘洞。他绕过山坡，看见无数猴精熙熙攘攘，悟空坐在石台上，正在读通关文牒。沙僧过去，高声叫道：“大师兄，快把关文和包裹还给师父！”悟空喝道：“拿下他！”众猴蜂拥而上，把沙僧推到石台前。悟空问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我洞府？”沙僧只得赔笑施礼，说道：“我是你三师弟啊。”沙僧道明来意后，悟空冷笑着说：“我打那唐僧，拿走行李，我自己要去西天取经，送去东土，让大唐立我为祖，相传万代。”沙僧赔着不是，又说了很多好话，但悟空却说：“孩儿们，快去请俺师父来。”一个猴精进了洞，拉出一匹白马，八戒挑着行李，另外一个沙僧拿着宝杖。沙僧勃然大怒，一杖把假沙僧打死了，现出了猴精的原形。悟空大怒，挥起金箍棒，指挥群猴围住沙僧。沙僧不敢造次，冲出了重围，要到观音那儿去告悟空。沙僧腾空而起驾着云，行了一昼夜，到了南海普陀山，又由木吒引见了菩萨，却看见悟空站在菩萨身边，按不住心头怒气，抡起宝杖劈脸就打。悟空不还手，闪身躲了过去。沙僧大骂道：“你这撒野的泼猴，又过来哄骗菩萨了！”菩萨道：“悟净，若有事先与我说罢。”沙僧行了大礼，怒气冲冲地把悟空杀土匪、打师父、抢行李、准备私取真经的事道了一遍。菩萨说：“悟空到我这里已有四天了，没离开半步，怎会有私取真经一事？”沙僧说：“水帘洞里明明有个孙悟空，我怎能撒谎。”菩萨说：“那便让悟空与你前去看看，结果自见分晓。”

◆谛听兽

悟空与沙僧拜别菩萨，腾云离开南海。悟空筋斗云比沙僧快，被沙僧拉住，说：“你莫先回去做好手脚，咱们一同前去。”悟空怕沙僧起疑，便与他一道前往花果山，下了云彩，果然见洞前石台上高坐另外一个悟空，与群猴饮酒作乐。两个悟空相貌相同，连穿着打扮也一模一样。悟空勃然大怒，举起金箍棒骂道：“你乃何方妖孽，胆敢化作我的相貌，占我孙儿，霸我仙洞？”那猴王不应声，直接使铁棒迎来。两个悟空跳上云端，打作一团。沙僧想帮忙助战，却又分不清真假，无从下手，便挥着宝杖驱散群猴，寻找行李，又不知洞口在瀑布的后面，便跳上云头。两个悟空异口同声地说：“你先回去告诉师父稍安勿躁，说我们去南海请观音菩萨辨个真假。”两个悟空一直打到洛伽崖顶。两个悟空都说对方是假的，自己是真的。菩萨与诸位护法们看了许久，也没辨出真假，便让木吒与善财各扶一个，口中念动紧箍咒。两个悟空都喊着头疼，满地打滚，求菩萨莫念下去。菩萨没辙，就让两个悟空去天宫，找天神辨认。二人又打到南天门外，把守门天将吓坏了，急忙向玉帝禀报。玉帝也吓得心惊胆颤，忙传两个悟空进见。两个悟空都说自己是真，请玉帝帮忙分辨。玉帝则命托塔天王取出照妖宝镜，宝镜中的两个悟空又是一个样子。无奈他们又打出南天门，都说：“我和你去见师父。”沙僧回到农家，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唐僧后悔地说：“我只知是悟空打我，哪知是妖精变的。”正说着，只听见半空中传来打斗的声音，众人出门一看，却见是两个悟空一路打了过来。八戒跳上云头，两个悟空一起说道：“八戒，快来打妖精！”唐僧抬头一看，也认不出谁真谁假。沙僧说：“我去叫他们下来之后，与二哥各拉住一个，师父您就念那紧箍咒。”说完便跳上云头，喊二人下来，跟八戒互相扯住一个，唐僧便念起紧箍咒。两个悟空都叫着疼，哀求师父莫念。之后他二人又挣开八戒、沙僧，打了起来，说：“咱们到阎王那里分辨真假。”二人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八戒问沙僧：“既然看见假八戒担了行李，怎么不抢回来？”沙僧说：“猴多势众，我一个人难以应付。”八戒便让沙僧保护师父，自己前去花果山夺回行李。两个悟空一直打到阴山后，吓得阴山的鬼魂们都藏了起来，跑得快的就去森罗殿^[2]报告了此事。随后十殿阎罗聚齐，点起兵士，想助真悟空擒住假悟空。二人打到森罗大殿，十殿阎君都认不出谁真谁假，便唤判官去查生死簿，结果判官说当年大圣的名字已经划去了，便报知了地藏菩萨。地藏菩萨养了一只神兽，叫谛听，耳朵一听，便可辨出世上各种生灵的来由。到了地藏菩萨那儿，他便唤来谛听将耳贴地，细听了片刻，悄声地对地藏菩萨说：“虽然已听出妖怪的来历，但不敢说明。”地藏菩萨问道：“为什么不敢说明？”谛听说：“那妖怪与大圣法力相当，我们无力助大圣擒住妖怪，只有佛法无边的如来佛祖方可擒住。”地藏菩萨便对两悟空说：“那你们前去西天雷音寺找如来分辨，一问便知。”接着两个悟空闹出地府，飞在空中，边走边打，一直闹到西天灵山大雷音寺前。如来见两悟空打得厉害，便说：“你们是一心，看二心打了过来。”话音刚落，两个悟空便跟着伏魔金刚到宝殿上来，都争着说自己是真的。只见那四大菩萨、八大金刚、五百罗汉、三千揭谛等都难辨真假。如来说：“你们法力虽然广大，但只能普阅周天之事，却不能普认周天之物。普天下生灵分有十类，却有四种猴子不入这十类。第一者是灵明石猴，第二者是赤尻马猴，第三者是通臂猿猴，第四者则是六耳猕猴。那假悟空便是那六耳猕猴所变。”那六耳猕猴听到如来说出了他的来历，不由得心惊胆战起来，纵身想逃。众弟子一齐围攻而下，悟空刚要助战，却被如来叫住。猕猴见自己难以脱身，匆忙变成一只蜜蜂，往上飞去，如来则抛出金钵，扣住了蜜蜂，落在地上。众弟子一起掀起金钵，只见猕猴已现了本相，却被悟空一棒打死。

如来不忍心，连说：“善哉！”悟空说：“这妖怪伤我师父，夺我行李，伤人劫财，依法也该问斩。”如来说：“你这便去保护唐僧前去取经吧。”悟空跪下行了大礼，说：“师父说什么也不再要我了，麻烦您念个松箍咒，放我去还俗吧。”如来说：“你别放泼，我让观音送你前去，不怕他不收你。你好生保护他，功行圆满之后，还你个金身正果。”观音便带上悟空，驾云到那农舍。唐僧师徒急忙出门迎接。观音说：“三藏，打伤你的是那六耳猕猴，已经被我佛如来识破，让悟空打死。你的业果未退，必须让悟空保护，才能到灵山，取得真经，不要再怪他了。”唐僧叩头后，连声回答：“好”。忽然见东方狂风阵阵，众人看去，是猪八戒背着行李回来了。八戒拜了菩萨后，说：“弟子前去花果山，果见有个假师父、假八戒，都被老猪打死了，原来是两个猴精变的。俺进了水帘洞，寻得行李，一物未少，便背了回来。且不知两个悟空分出真假没有？”菩萨把六耳猕猴之事又说一遍。唐僧与悟空师徒在菩萨的劝解下，各认其错，重归于好。菩萨自回南海普陀山，师徒四人继续同心协力，奔赴西天取真经。

人物谱

六耳猕猴

假悟空，无姓名，神通广大，变化多端，样样精通，本领非常了得，与孙大圣不相上下。他变化成孙悟空的模样，打倒唐僧，抢了包裹，妄图通过熟读关文自己去西天取经。他霸占花果山，又把猴精变成唐僧、八戒、沙僧的模样。悟空与他交战，难以取胜。观音菩萨，照妖镜等又都辨不出真假，众天将无法帮助悟空打败假悟空。最后，二人打到西天雷音寺，如来佛祖道破假悟空的身份和来历。在假悟空要逃走之际，众神将其围在中间，如来用金钵盂扣住，使假悟空现出原形，被悟空一棒打死。

[1][造次]匆忙、仓促、鲁莽的意思。

[2][森罗殿]传说指阎罗所居住的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