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重理论与实践结合

李四光的考试也很有特色,他不光是让学生做测试题,还亲自给他们实物标本,让他们回答标本相关问题。

这天,李四光对学生们说:“大家复习一下这一个月来我们学过的知识,下一堂课我们要考试。”

听到要考试,大家都认认真真地复习了。

第二堂课,考试开始了。李四光给每个同学发了一张卷。大家一看,内容都不难,时间不长都答完了。

“大家不要走,刚才的试卷是第一道题,下面发第二题。”

大家部“啊”了一声,不知道老师要搞什么名堂。

“现在我发给你们的,是编了号的岩石标本。请大家答出你手中标本的名称、矿物成分、生成条件和矿产的关系。”

“从来没有这样的考试呀!”

“这也叫考试?”

大家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李四光听见了,严肃地说:“同学们,我们学地质的,如果知识仅仅停留在书本上,到了大自然,分不清这是什么那是什么,那显然是不行的。”

同学们听了,都觉得有道理。

考试结束后,有的同学分数不高,但大家都没有意见,都注意了平时的观察,注意将书本知识和生活中的实际结合起来,真正地学到了一些本领。

野外观测是地质工作的基础,李四光告诉学生们,自然现象一般都是很复杂的,一定要由近及远,由简入繁,按这样的程序工作。

他常带学生到北京的西山去实习,边看边讲,观察一个山头、一条山沟、一堆石子、一排裂缝,采集标本,有时还不断提出问题,启发学生们的思考。每次野外回来,各人的背包都装得满满的。

※李四光要求读书要与实践相结合,这样才能更加深刻的领悟书本的知识。学而致用是学习的目的,脱离实际就是学而无用。

有一次,李四光领着大家爬上玉泉山考察地质。他先给大家讲了如何识别沉积岩与火成岩,然后说:“根据刚才我们学到的知识,大家就在这一带找,看看能否辨别火成岩与沉积岩?”

这时,有个学生问道:“李教授,《西山地质志》里说这一带只有岩浆岩,没有沉积岩,我们能找到吗?”

李四光笑着说:“书里是这么说的,但大自然是十分神奇的,并非绝对,我们先找找试试。”

大家都埋头认真地寻找起来。忽然有一位同学大声叫起来:“大家快来看呀,这不是属于距今六亿多年前的沉积岩吗?”

同学们都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李四光慎重地说:“大家先不要忙下结论,再找一些证据。”

同学又翻过一座山坡,发现山下有个小厂,一打听,原来是个石灰窑厂,原来这里产石灰岩,专门用来供炼铁用的。

事实证明,这带确实存在沉积岩,书中说的,未必都是对的。

过了一会,又在大觉寺咐近发现了花岗岩,却怎么也找不到德国地质学家李希霍芬在这里发现的闪长岩。难道是李希霍芬弄错了?

同学们产生了疑问,纷纷来向李四光请教:“李教授,你看看这是什么岩石?”

李四光用放大镜仔细地察看了标本,然后说:“这是花岗岩!

“那李希霍芬为什么说是闪长岩呢?”

原来,这儿的花岗石经过风化,被流水冲刷,在山谷里已经变成很细的砂粒,非常不好辨认。李希霍芬可能将它错当成闪长岩了。

随后,李四光有领着学生,背着地质包,带着干粮攀登上长城,举目远望,俯瞰大地构造线。

“李教授,咱们见到的这构造线,怎么和那些外国地质专家讲的不一样呢?”一名同学指着大地问李四光。

“外国人一般都用传统地质学理论观察地质构造,他们有些理论无法解释中国大陆的地质构造形迹,这种理论硬往中国这块土地上套是行不通的。”

“那谁的理论靠得住呢?”

“我们要靠脚踏实地的调查研究,根据我国大陆地质构造的特点,总结出经得起实际检验的自己的地质理论。”

同学们听了都热烈地鼓掌。李四光的严谨、求实、不唯书、不唯权威的研究精神使大家很受鼓舞。

经过几次野外采集,系里的标本就多起来了。李四光又带着学生,归类整理,贴上标鉴,陈列在实验室里。

但是,由于学校经费不足,地质系学生的野外实习受到了限制。当时地质系的房屋也很少,设备十分简单。

专用实验室仅四十来平方米,隔成里外两间,外间摆了一点矿物、晶体标本,叫矿物实验室。里间放了一些岩石、化石标本,作为岩石和古生物实验室。

上实习课时,一二年级学生三十多人合在一起,围着仅有的三架显微镜,拥挤不堪;看薄片时,每人只能轮到两三分钟。学生们对这样的状况,很不满意,迫切要求改变。

为此,李四光几次找过蔡元培校长。蔡校长表示支持,讨论地质旅行费的津贴问题,结果通过了“津贴地质旅行案”,同时,实验经费也有所充实。地质系师生均感满意。

李四光对学生的体育活动,也很关心。1922年4月,北京大学体育部计划开一次运动大会。李四光担任筹措运动会经费的募捐员。这届运动会开得很成功,蔡元培亲自担任大会主席,丁望林担任大会发令员,李四光还担任计时员,他在运动场上,东奔西跑,劲头十足。

李四光在衣着打扮上是从不考究的,裤子破了也不在乎,别人上班雇包车,他却天天骑辆破自行车,这哪像一名教授?

一次,外交部打电话要北大二院派一名教授陪同一个英国人来校参观,并要求介绍二院各系情况。当时理学院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地质系主任李四光。

那个英国人带着一个翻译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北大,李四光身着一套很旧的西服,用中文介绍北大情况,那个英国人上下打量一下李四光,生气地用英语对翻译说:“我们明天再来,让北大出一名懂英语的教授。”

李四光听了,不慌不忙地用英语答道:“明天,后天也是我来奉陪。”

这时,正在实验室里查阅标本的一位教授问:“李四光教授,明天还要陪客人吗?”

“什么?他就是李四光!”那个英国人和翻译惊讶地叫着。

“李四光教授,久闻大名,未得见面,方才失礼,请您多多原谅。”这个英国人完全换了另一种姿态,点头哈腰地向李四光道歉。

“请进,这就是北大地质系实验室,由我陪到底,讲解完。”

李四光指着实验室,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和那个英国人对话,弄得那个英国人非常尴尬,跟在李四光后面从这室讲到那室,一直参观完。

李四光朴实谦逊的生活作风,勤奋严谨的治学精神和他那不卑不亢的高尚气节,深深地影响着他的学生和他周围的人,他受到了人们的尊敬与爱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