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大国军事对抗的强烈刺激

作为人类社会发展中的一个重大历史事件——新军事革命,不仅与这个时代的社会形态及其经济、科技、军事因素密切相关,而且还与这个时代的政治背景以及国际战略形势等因素联系在一起。众所周知,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几十年,世界一直处于以美、苏对抗为中心的冷战状态中,世界大战的危险性直到 80 年代才有所下降。冷战的直接结果导致了许多地区的军事对抗和激烈的军备竞赛,其中尤以美、苏之间全面、疯狂地军备竞赛为甚。军备竞赛是以拼命地发展尖端军事科技,不适当地增强军事实力为其基本特征的。这在客观上又对新军事革命的到来起着直接的推动作用。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以雅尔塔体制为基础,北大西洋公约和华沙条约两大军事政治集团先后成立,与此相对应的是以美、苏对抗为核心的冷战随之

开始,并一直持续了 40 多年。在这 40 多年的冷战过程中,美、苏从各自的霸权利益和需要出发,均把发展尖端军事技术、研制先进的武器装备,作为遏制对方,抬高自己霸权地位,推行霸权政策的手段和筹码,因而展开了疯狂的军备竞赛,其模式是:军备处于劣势的一方,力求均势,而处于优势的一方,则力保优势;达到均势之后,双方都要争取优势。一方挑战,另一方奉陪,从而使军备竞赛螺旋上升。

在核军备方面。美国首先研制成功原子弹,并想极力保持核武器的垄断地位,然而仅隔 4 年多,苏联就于 1949 年 8 月爆炸了第一颗原子弹。从此, 美、苏两家展开了你追我赶的核竞赛。

1952 年 11 月,美国实现了轻元素的热核爆炸并制成氢弹。苏联不甘示

弱,9 个月后,即 1953 年 8 月,也试爆了氢弹。到 60 年代末,苏联的核力量已从劣势上升到与美国相匹敌的地位。

1977 年,美国宣布研制成功中子弹,苏联勃列日涅夫马上对美发出警

告:苏联不会冷眼旁观。在发展核武器投掷手段上,美国 50 年代初装备B—

47 大型战略轰炸机后不久,1954 年苏联部队就开始装备了与美几乎同一类型的战略轰炸机图—16。在美国装备 B—52 后两年,1957 年苏联开始装备大型战略轰炸机图—20。美国 1969 年起,相继把 FB—111 可变翼战略轰炸机、B

—1、B—1B 新型轰炸机装备部队,苏联也紧随其后,将“逆火”(或图—26) 变后掠战略轰炸机、与美 B—1B 性能相近的“公羊—P 新型战略轰炸机陆续装备部队,为对付带原子弹的轰炸机,防空导弹又应运而生,从 50 年代中到

80 年代中,美、苏战略导弹平均每 10 年一代,竞相发展了 4 代,即从陆基、海基到机动式多弹头,再到巡航导弹,其数量、质量均不相上下。与发展导弹系统紧密联系的是,美、苏在军事航天、反导武器系统方面的竞赛更是不遗余力。当 1957 年苏联第一颗人造卫星上天以后,“使美国报警的红色信号

灯照得通亮”。于是,1958 年 12 月,美国第一颗军用卫星便上了天。至 1985 年,苏、美发射了 2191 颗人造卫星,占全世界卫星发射总数的 90%以上。美、苏从 50 年代末开始进行反导武器系统研制,到 60 年代美国的“奈克—X”

系统、苏联的“橡皮套鞋”,再到 1983 年初美国制定的“星球大战”计划, 双方竞争达到了白热化程度。

在常规军备方面。美、苏两家一方面追求数量优势,另一方面又追求质量优势。如在飞机质量优势竞争上,70 年代前半期,都注重改善飞机的机动性,提高机载雷达、电子设备和武器的性能,加大飞机的载重量、航程和提高飞机的全天候作战能力;70 年代后期起,又都注重采用掠角机翼等结构技术,进一步增强飞机的航速;采用自动控制技术,提高飞机的搜索、跟踪、拦截、机动能力;采用隐形技术,增强飞机的防护能力等。至 80 年代中,美、苏主要作战飞机均更新了四代,保持着并驾齐驱的水平。

美、苏在搞军备竞赛的同时,还不断地调整军队结构,提出新的作战理论。它们在这方面的所做所为,对世界构成了严重威胁。许多国家出于自卫目的,也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竞相发展一定数量的尖端技术装备。而这对这次在世界范围内兴起的新军事革命,显然是起着推动作用的。

正如恩格斯所说的,要获得火药和火器,就要有工业和金钱。军备竞赛越激烈,对经济、科技保障要求就越高。几十年来,正是由于美、苏的军备竞赛,强烈地刺激了信息、空间、生物、新材料等技术的更快发展,进而促进了军事革命的产生和发展,引发了今天的这场军事革命。所以说,这次新

军事革命的出现,与几十年的冷战,尤其是与美、苏等国家之间的军备竞赛, 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