鸱鸺
肉 [气味]缺。[主治]疟疾。用一只,去毛肠,油炸食之。肝 [主治]入法术家用。
鴞
肉 [气味]甘,温,无毒。[主治]鼠瘘,炙食之。风痫,噎食病。头 [主治]痘疮黑陷。用腊月者一二枚,烧灰,酒服之,当起。目 [主治]吞之,令人夜见鬼物。
兽部
河南情结
《南华经》上说,舜是个驼背的老汉,他老人家的贤良孝顺,就是宛如羊肉的腥膻德行。羊肉不喜欢蚂蚁,蚂蚁却对羊肉歆慕不已,百姓们对舜爷的仰慕,就像蚂蚁之于羊肉的追随。羊肉搬了三次家,蚂蚁们也跟着群起动迁,十万大众,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大都会。舜爷于是更加操劳,不得不成为一个驼子老朽。
千秋标榜泽被万代的舜爷之德行,居然被譬喻为腥膻的羊肉,无怪后人说起河南客人庄周,都喜欢用汪洋恣肆做表扬。推量起来,如此吊诡的想象,或许就是庄哥吃完羊肉烩面打着饱嗝才突发的奇想吧。
羊之于人的存在,不外食其肉寝其皮纺其毛,所以它是当然的家畜,驯化历史仅次于猪, 庄哥老家河南地面的殷墟里,就发掘出了羊头骨,想来烩面之后的哲学思考,果然渊源有自。而那位裹胁西施浮海逃遁的范蠡,后来做了豪富天下的陶朱公,其中就有放羊的经济拉动。汉武皇帝时候的卜式,更在上林苑里做了牧羊模范。乱巧的很,这两位牧羊前辈,籍贯全都在咱河南,足见腥膻羊肉之于河南的情结,绝非孤证。
作为家畜的局部,羊肉之于国人,透露出极其昭彰的中原文明胎记。书上说,最好的羊出在河西河东。但这羊若驱赶到江南,就筋力劳损,难以补益。据说是地理使然。但又说广东的英州乳羊,极肥,没有血肉之分,最是补人。
如此缭乱的说辞,令人似乎无所适从。不过,科学的辩白是,所谓河西河东之羊,原是绵羊,喜干燥怕潮湿,自然不服江南水土;英州的乳羊,则是自古就遍及南方的山羊。
尽管南北有殊绵山有别之对于饮食,不伤大碍,但作为入药的题材,却不能不颇有挑剔。
陕西河东的绵羊,性格狠健,毛长且厚,入药最佳。不仅如此,其中又尤以青色公羊,才堪上品。其他诸羊,就只配啖食,不足为药了。
按照五行的传统配伍,羊在畜生里属火,所以入药的羊肉,自然大热。因此热病瘟疫以及疟疾之后,再吃羊肉,必然导致昏热病危。孕妇吃了,也会让肚子里的胎儿焦躁不安。除此之外,各色人等,尽可放开肚皮,吃肉喝汤,自在享受口腹欲望,同时补中益气,安心止惊,开胃健力,驱逐虚劳寒冷,滋润五劳七伤,于男人发动壮阳益肾,于女人拯救产后厥痛, 崩中垂死,以及妇人无乳,小儿嗜土,老人膈痞,甚至身面浮肿,腰痛脚气,头上白秃,凡此种种,都可以在汤肉交加的缭绕氤氲中,化解于无形。
然而,需要败兴提示的是,骨子里蹿腾如火的本肉,若与荞面豆酱同食,引发痼疾;与醋同食,伤损人心;而铜器烹煮之后,男人吃了损阳,女人吃了绝阴,云云。
如你所知,上述种种,几乎正是蒙古火锅桌面上日常配送的经典食单,而该火锅又偏以紫铜质地为正宗首选。这意思就是说,每当围炉狂啖大快朵颐的时候,正是您引颈就割凌迟自残的关头。可扪心自问,这热铛滚汤老少咸宜的熟惯吃法,让人如何割舍得下?咳,美食如同美色,大敌当前,你绝对有权利虐待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