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出师犯境邻国遭殃

1846 年 1 月 12 日,波尔克总统获悉,他的特使未说服墨西哥接受以格兰德河划界并出售新墨西哥和加利福尼亚的土地。第二天,他便命令陆军准将扎卡里·泰勒率军开赴格兰德河。

到了月底,泰勒将军的占领军已集结在对岸的马塔莫罗斯镇。4 月底, 墨西哥指挥官马利亚诺·阿利斯塔少将派出骑兵部队渡过格兰德河,而且一些骑兵伏击了两个美国尤骑兵中队。

5 月 9 日,波尔克通知内阁,准备向国会递交一份战争咨文。当天晚上,

泰勒关于遭受伏击的报告送到,内阁一致同意波尔克于 5 月 11 日向国会提交的咨文。他写道,墨西哥“已经越过美国边界,侵犯我国领土,使美国人的鲜血洒在美国的土地上。”

5 月 13 日,美国正式向墨西哥宣战。而这时两国已发生过两次大的战役。

4 月的最后一天,阿利斯塔的部队渡过格兰德河,5 月 8 日在帕洛阿尔托与泰勒的部队遭遇。泰勒告诉他的士兵说,“主要的依靠就是刺刀,”但美国炮兵部队一马当先,迫使墨西哥军队后撤。

帕洛阿尔托南面是长满茂密灌木丛的大草原,古河床纵横延伸。在帕尔马河床,阿利斯塔的军队建立了坚固的防御阵地。交错生长的矮树使美国炮兵很难布阵,旧河床形成了一道天然胸墙。由于树丛扰乱了部队的战斗队形, 这次战役成为一场混战。墨西哥再度失利,逃回格兰德河对岸。在这两次战役中,泰勒的部队少于敌军,却使敌军伤亡 800 人,本身伤亡还不到 200 这两次战役使墨西哥举国震惊,它原以为自己必胜无疑。许多墨西哥头面人物都曾认为,美国在政治和军事上都不堪一击。

虽然波尔克毫无军事经验,但他却担任了总司令,同时还充当战争行动的总调度。他严密地控制着战争的每一领域,为以后的总统开创了以白宫而不是以国会为战时权力中心的先例。

最使波尔克烦恼的是陆军的两位高级将领:斯科特和泰勒。正如备自的绰号一样,两人的性格截然不同。泰勒的绰号是“老粗”,他很少穿军服, 战略和战术能力都很有限。他对军事情报和作战计划都毫无兴趣,斯科特只好将威廉·布利斯上尉派给他当参谋长。布利斯是陆军中公认的“智囊”, 绰号“精确”,他弥补了泰勒对战争的片面看法——即战争不过是行军、射击和冲锋。泰勒的力量在于,他在战场上指挥若定。

泰勒总是骑在那匹名叫“老惠特尼”的马背上,一条腿跨过前鞍,嘴里嚼着一根稻草,从不惊慌失措。斯科特的外号是“老吹”,自 1841 年起就担任了陆军总司令的职务。他喜欢特制的军服,具备较好的战略战术才能。

泰勒和斯科特同属辉格党,又都有问鼎总统的野心。波尔克不愿让辉格党打赢这战争,唯恐其利用军事上的声望成为总统,因此总是心存戒心,处处节制他们俩。正如斯科特所言:“前有墨西哥人的明枪,后有来自华盛顿的暗箭”。

最初的战略是波尔克与内阁和斯科特共同商讨制定的,其目的十分明确:封锁墨西哥东海岸,夺取西部各州和得克萨斯南部,包括新莱昂、科阿韦拉、奇瓦瓦、新墨西哥和加利福尼亚。波尔克希望,经济压力和武力征服会迫使墨西哥屈从于他的领土要求。

执行封锁任务的部队是由大卫·康纳及其继任者马修·佩里率领的海军

本土分舰队,尽管美国海军占绝对优势,但封锁并非易事。舰上补给短缺, 许多水兵得了坏血病。从 10 月到 4 月期间北风猖獗,而 4 月到 10 月期间又有黄热病流血。除了观察哨偶尔会发现一艘不明船只,或是为了加强封锁而去攻击敌人港口外,大部分时间都无所事事。

泰勒的军队兵不血刃地占领马塔莫罗斯镇之后,又进入新莱昂利。“老粗”的目标是首府蒙特雷,但他行动迟缓,直到 9 月 19 日才到达那里。

蒙特雷座落在圣卡塔丽娜河北岸的高地上,河流护卫着后方。城西有两座筑有堡垒的小山,城北是一座由未完工的教堂改建的要害,城东有两座较小的碉堡,四周筑有围墙工事。城内石筑房屋的墙上都开有射击孔,街道设有路障。佩德罗·德·安帕迪亚将军接替阿利斯塔守卫在这里,他统率 7500

名士兵和 42 门大炮。

蒙特雷防御坚固,足以使不果敢的指挥官望而生畏,但泰勒却从容不迫。尽管他只有 6200 名士兵,又缺少合适的攻城炮,他还是下令进行大胆的两翼包围。他派出威廉·沃思上校率领一个师迁回到城西,另外两个师从东面攻城。除了两翼配合上有问题外,泰勒的计划在细节上也存在着失败的可能。但墨西哥指挥官却贻误了战机。

9 月 21 日至 24 日,泰勒的部队突破防线步步深入该城。接着,安帕迪

亚和泰勒签署了一项为期 8 周的停战协定,允许墨西哥军队全部撤离蒙特尔,将该城拱手让给美国人,以避免进一步流血。随后“老粗”奉命移师科阿来拉州的首府萨尔提略。

在新墨西哥和加利福尼亚,斗争的形式是征服、反抗、再征服。由斯蒂芬·卡尼率领的西路军于 6 月份离开利文沃思堡。在不到 2 个月的时间里长

驱 850 英里,不费一枪拿下了圣菲市。接着卡尼率领 300 人继续前进,增援出征加利福尼亚的美国部队。途中,他遇到基地·卡森,得知美国已控制了加利福尼亚。

卡尼让随行的大部分人返回圣菲,自己只带 100 人继续西行。但当时卡

森和卡尼都不知道,忠于墨西哥的加利福尼亚人在 9 月底举行了反对美国占

领者的起义,到 12 月中旬,墨西哥人的忠诚分子也举行了类似起义。当卡尼率领疲惫不堪的部队到达加利福尼亚时,正好赶上帮助弗雷蒙特和海军太平洋分舰队在 12 月底和 1 月初平息叛乱。 1847 年 2 月初,卡尼在圣菲市的继任得斯特林·普赖斯在道斯打败了新墨西哥人,镇压了这次起义。

与此同时,有两路纵队正在向奇瓦瓦州首府奇瓦瓦市进发。约翰·伍尔率领3 个志愿民兵团和少数正规部队,于9 月底离开圣安东尼奥,亚历山大·多尼芬率数为850 人的密苏里第一志愿骑兵队于12 月中旬从新墨西哥的瓦尔韦德出发。伍尔占领了蒙克洛瓦,在那里,他获悉奇瓦瓦的驻军已弃城而逃。伍尔认为再去奇瓦瓦已意义不大,于是要求继续南下,并获批准。

1846 年 12 月底,伍尔的部队终于同“老粗”会合,共计行程 900 英里, 却始终一枪未发。多尼芬骑兵部队的行程约为伍尔的两倍,并打胜了两仗: 一次在埃尔帕索以北的埃尔布拉齐托,另一次在跟奇瓦瓦 15 英里的萨克拉门托河。

一进奇瓦瓦城,他们便发现自己十分孤立,多尼芬写信请示伍尔,伍尔命令他向主力汇合。密苏里人 5 月中旬才到达泰勒的驻地,因此未能赶上“布埃纳韦斯塔战役”。

布埃纳韦斯塔战役是根据波尔克的新战略方针进行的。1846 年夏秋两

季,各战区捷报频传。海上封锁颇有成效,泰勒部队已深入敌国领土,新墨西哥和加利福尼亚在战争之初就被轻而易举地征服了。然后,墨西哥却断然拒绝了和平倡议。美国虽然在战场上取得了胜利,但原定战略目标却未实现, 因为他未能迫使墨西哥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