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误入白虎堂

高衙内自从那天见了林冲的妻子,又差点被林冲打了,回到府中,接连好几天,总是闷闷不乐。有个帮闲的富安,绰号干鸟头,猜出高衙内的心事,为他献上一条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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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衙内

林冲回到家中,心情也很不舒畅。这天,忽听有人喊:“林冲兄在家吗?”林冲一看,原来是殿帅府的虞侯陆谦。陆谦说:“多日没看见林兄,特意来请林兄到小弟家中小酌。”林冲和他自幼同窗,根本没想到会有诈,就跟上陆谦离开家门。二人路过樊楼,陆谦说:“小弟家中什么也没准备,我们不如到樊楼买些现成的酒肉吃。”那樊楼高大宏伟,是天下第一名楼。二人上了楼,找了个雅间。陆谦点了几样名菜、果品,二人喝了几杯,林冲尿急,出来小便,不想遇到锦儿气喘吁吁地跑来。林冲忙问:“怎么了?”锦儿说:“官人和陆虞侯走了不久,一个汉子跑到府上,对娘子说:‘林教头和陆谦喝酒,突然犯病,一头栽倒不会动了。’娘子慌忙赶到陆家,没想到又碰上了上次那个花花太岁,把娘子堵在楼上了。”林冲快步赶到陆谦家,上了楼,只听娘子说:“清平世界,你怎么欺侮良家妇女?”又听高衙内说:“娘子,小生怎么也忘不了你,就是铁石心肠,你也该回心转意了吧。”林冲高叫:“娘子快开门,我来了!”娘子听出了林冲的声音,赶忙过来开门。高衙内听到林冲来了,慌忙打开窗户,跳墙逃走了。林冲进了门,猜知是陆谦和高衙内设下的圈套,不由怒气冲天,把陆家砸了个稀巴烂。

林冲把娘子、锦儿送回家,拿了把尖刀,直奔樊楼而来,陆谦早逃得无影无踪了。林冲又到陆家门前守了一夜,还是没有见到他。林冲怒气难平,回到家,娘子劝道:“我不过受了点惊吓,并没受到污辱,官人可千万别乱来。”林冲说:“妈的,陆谦这小子跟我是多年的朋友了,竟然也来骗我。如果再碰到高衙内,非叫他吃我一刀不可!”陆谦躲在殿帅府不敢回家,林冲得知,就到殿帅府前一连等了好几天,也没等到陆谦。第四天,鲁智深找上门来。林冲说:“家里也没什么准备,我们到外面喝几杯吧。”二人上了街,喝了一天酒。以后两个人每天都见面,不是你请我,就是我请你,林冲不知不觉把陆谦的事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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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谦

高衙内回到府中,又后怕,又想念林冲的妻子,竟然一病不起,日渐憔悴。高俅派老都管来探望,陆谦、富安出主意,告诉老都管说要想法害死林冲,抢来林冲的妻子,才能使衙内病愈。老都管向高俅献上陆谦、富安的计策。高俅迟疑片刻,又找来陆谦、富安二人商议,最后终于下了决心,为了这个宝贝过继儿子,也顾不得林冲是个多么得力的军官了。

这天,林冲和鲁智深上街,走到阅武坊口,看见一个大汉手持一把宝刀在叫卖,还自言自语地说:“不遇识者,可惜了我这口宝刀。”二人说着话往前走。那汉子又叹道:“好一口宝刀,遇不到赏识他的人。”二人仍未理会。那汉子又说:“偌大个东京城竟然没有一个识得这宝刀的。”林冲转回头,那汉子嗖地抽出刀来,顿时感觉寒气逼人。林冲说:“拿来我看看。”汉子递过刀,林冲一看,脱口叫道:“好刀!你想要多少钱?”汉子说:“要价三千贯,只要你出二千贯就能成交。”林冲说:“这刀也值二千贯,就是这个价肯定找不到买家。你要是一千贯能卖,我就要了。”汉子说:“算了,黄金当生铁卖了。”林冲说:“你跟我回家取钱去。”智深见状就告辞回去了。

林冲回到家,将钱折成银子给了汉子,汉子拿上银子就走了。林冲暗想:听说高太尉有口宝刀,轻易不让人看,今天我也买了口宝刀,有机会拿去跟他比一比。

第二天半晌午,两个当差的来到他家,说:“林教头,高太尉听说你买了一口好刀,想拿他的跟你比一比。”林冲边换衣服边问:“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们?”当差的说:“我们是新来的。”林冲心中嘀咕着,哪个多嘴的,我昨天才买了宝刀,今天高太尉就知道了?二人领林冲进了殿帅府,来到大厅,说:“太尉在后堂。”带着林冲又过了几道门,来到一个大堂前。当差的说:“你等一会儿,我们进去禀报。”两人进去好一阵子不见出来。林冲心中生疑,仔细一看,檐口匾额上写着四个青色大字:“白虎节堂”。他猛然省悟,白虎堂是军机重地,怎么能到这里来?正想转身离去,却看见高俅走了进来。林冲慌忙施礼,太尉喝道:“你怎么敢擅自闯入白虎节堂,莫非想刺杀本官不成?”林冲躬身说:“不是太尉派人请小将来比刀的吗?”太尉说:“胡说!我什么时候派人叫你了?来人,给我把这小子拿下!”两边耳房[1]里跑出几十个人,把林冲拖翻在地绑了,要杀林冲。林冲大叫冤枉。太尉想了想,令手下把林冲送到开封府,让滕知府审理明白,开刀问斩。

滕知府升堂审案,问林冲为什么手持利刃,去刺杀高太尉。林冲跪在阶下,述说了他和高衙内的纠葛,以及买刀、误入白虎堂的前后经过。滕知府早就知道高衙内的劣迹,情知林冲肯定受了冤枉,但转念一想:如果就此放了林冲,高俅权势熏天,我也得罪不起。如果按照高俅的意思办,林冲又确实冤枉,自己良心上也过不去。他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只好把林冲暂时收押,宣布退堂。

林冲的岳丈张教头得知女婿被害下狱,连忙来到开封府,上下使钱打点。一个当案的师爷,姓孙名定,人称孙佛儿,去见滕知府,见知府正在为难,就说:“谁不知道高衙内无恶不作,高太尉仗势欺人?开封府是皇帝的,又不是他高家的,怎么能由得他胡来,想杀就杀?”知府吃了一惊,喝道:“不要胡说。”孙定笑道:“林冲肯定是被冤枉的,大人拿不定主意,我们又无处捉拿那两个当差的,没有证据,也不好为林冲翻案。大人只要把‘擅入白虎堂’的‘擅’字改成‘误’字,就能免了他的死罪。”

滕知府依孙定的计策,几次到殿帅府找到高俅为林冲求情。高太尉也不便再坚持要林冲性命。滕知府就回府升堂,打了林冲二十脊杖[2],下令将林冲刺配沧州牢城,派两个官差押送前往。

押送林冲的两个官差名叫董超和薛霸。二人押着林冲出了开封府,张教头与林冲的邻居们迎上来,请官差到州桥酒店喝酒。喝了几杯,张教头取出银两,送给两个官差,请他们路上照顾照顾林冲。林冲说:“泰山在上,小婿吃这场冤枉官司,都是因为高衙内撞见令爱[3]引起的。小婿这一离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只怕高衙内会再打令爱的主意。如今之计,小婿只好休了令爱,请老泰山[4]为她另觅佳婿,这样,才能断了那个混蛋的念头。”张教头任凭林冲怎么说也不答应。好说歹劝,林冲还是执意要休妻。张教头只好说:“我先把小女接回家,让她等着贤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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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冲向酒家借来纸笔,写了休书。林冲的妻子和丫环锦儿也赶了来。见到休书,林妻放声大哭,一口气没上来,昏死过去。林冲和张教头救了半天,才救活过来,但仍哭个不停。张教头请邻居先把女儿搀回去,又叮嘱林冲:“我会照顾好女儿的,你放心去好了。遇到顺路往这边来的人,千万寄个书信回来。”

董超、薛霸把林冲关到使臣房,刚要回家收拾行李,遇见巷口酒店的酒保来找他们,说:“一位官人在小人店里等你们。”二人来到酒店,那官人正是陆谦。陆谦备好酒席,请他俩喝了几巡酒,取出了十两黄金,说:“二位端公[5]各收五两,有些小事情要劳烦二位。”陆谦说明用意,让二人在半路上杀了林冲,剥下脸上的金字,回报高太尉。陆谦告诉他俩:事成之后,还有二十两黄金的重赏。董超、薛霸听说是高太尉想买林冲的命,哪敢不答应?

二人各自回家带好行李,提着水火棍,到使臣房押上林冲出了城。当时正值六月盛夏,走了几天,林冲杖伤复发,又加上刚受完杖刑不久,只好一步一步往前挪。薛霸一路上骂不绝口,林冲苦苦哀求,董超又过来充当好人,让他慢慢走。一天黄昏,三人来到一个村店投宿。林冲取出些散碎银子,让店小二准备酒饭。二人把林冲灌醉,就到厨房烧了一锅滚烫的开水,倒在木盆里,端到房内,各自抓住林冲的一只脚,猛地按到开水中。林冲疼得大叫一声:“哎呀!”双脚都烫肿了。

天色刚交四更,董超、薛霸就起床,收拾吃了酒饭。林冲双脚疼痛难忍,想找鞋穿却怎么也找不到。董超扔过来一双新草鞋,让林冲穿。林冲脚上满是燎泡,只得忍痛穿上新草鞋。三人走了没有几里路,林冲脚上的泡被草鞋磨烂了,鲜血直流,走得更慢了。薛霸举棍要打他,董超又过来装好人,搀着林冲往前走。又走了几里,天色已然微明,只见前面烟笼雾罩处,有一座险恶林子。这座林子就是有名的野猪林,是东京去沧州路上第一个险要地方。那时候不知道有多少英雄好汉,吃了冤枉官司,被仇家买通了官差,在这林子里白白送了性命。二人带着林冲进了野猪林,董超说:“今天起得太早了,现在觉得有点困了。”薛霸说:“我也走不动了,就在林子里歇歇脚吧。”林冲倚着一棵大树坐了下来,他们二人却拿了根绳子把他绑在树上。薛霸拿起水火棍,说:“不是我们俩跟你过不去,是高太尉派陆虞侯命令我俩在路上杀了你。反正你早晚都得死,还不如趁早了结,我俩好快点回去复命。”林冲泪如雨下,苦苦哀求,两个官差就是不搭理,举棍劈头打下来。就在这时,忽听松树后面传来雷鸣般一声大喝,紧跟着跳出一个大胖和尚来,用禅杖向外一格,两条水火棍被格得飞到了九霄云外。

林冲睁眼一看,原来是鲁智深。智深举起禅杖,要打死两个官差。林冲忙制止道:“不可动手。是高太尉派陆谦要他们取我性命,他们怎么敢不照办?”智深抽出戒刀,割断了绳子,说:“听说贤弟吃了官司,洒家又没法救你。自从你发配沧州,我就一路远远地跟着。昨夜他们装神弄鬼,烫伤你的脚,我就想把他俩打死,又怕客店里人多,不便下手。今天一早,我先赶到这里救你,正碰到他们要杀你,我就先打死这俩小子!”林冲又劝了一阵,智深说:“洒家不看在兄弟的面子上,早把你俩都剁成肉酱了!”董超、薛霸呆若木鸡,好长时间才回过神来。智深命他俩搀上林冲,走出林子,找了一家小店,要了酒饭。四人吃完饭,智深说:“洒家放心不下,一路送你到沧州。”董超、薛霸暗暗叫苦,却又无计可施。智深雇来一辆车子,让林冲坐着,想走就走,想停就停。两个官差一旦哪句话说不好,智深非打即骂,两个官差只好什么都依着他。走了十七八天,林冲背上的杖刑伤、脚上的烫伤好得差不多了。这天,智深说:“兄弟,此去沧州就剩七十里地了。我已经打听清楚,一路上都有人家,再也没有险恶去处。洒家就在此和你分手,咱们后会有期。”林冲说:“师兄回去,见了我的老丈人,替我给他报个平安。师兄的救命大恩,林冲不死必报。”智深取出几十两银子,留给了林冲,又给了两个官差几两碎银,指着路边一棵松树,说:“你两个不要再生歹心,摸摸你们的头有这树硬吗?”说罢,他抡起禅杖,一下就把松树拦腰打断。两个官差吓得伸出舌头,半晌缩不回去。智深说声:“兄弟保重。”拖上禅杖,回了东京。两个官差说:“好厉害,一禅杖能打断一棵大树。”林冲说:“这算得了什么?相国寺菜园的一株垂杨柳,他能连根拔起来。”两个官差这才知道和尚是相国寺的鲁智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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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走到中午,见路边有一个小店,就进去坐了下来。酒保却只给别人上菜,丝毫不理会他们。林冲有些不耐烦,敲着桌子叫:“你们店好欺客,见我是个犯人,就对我不理不睬,我又不白吃你们的。”店主人走来,说:“我是一片好意。我们这里有个柴进柴大官人,江湖人称小旋风,是大周柴世宗的子孙,太祖皇帝赐给他家誓书铁券。柴大官人专爱结交天下英雄好汉,我如果卖酒肉给你吃,你吃得脸红了,见了他,他认为你有钱,就不帮你了。”林冲对公人说:“我在东京时,就听过柴大官人的名字,我们为什么不去投奔他?”两个官差一想,反正也亏不了我们,很乐意去吃白食,就答应下来。林冲问明道路,三人出了酒店,走了不上二三里,过了一座石桥,就看见了绿柳阴中那座庄院。

三人来到庄前桥头,有四五个庄客正坐在桥上乘凉。林冲上前说明来意。庄客说:“你没有福呀,大官人今天一早就去打猎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也许会在东庄住宿。”林冲三人只好顺着来路返回。走了不到半里路,一队人马飞奔而来,中间簇拥着一位年约三十四五岁的官人。那官人来到跟前,勒住马问:“带枷锁的是什么人?”林冲施礼答:“在下原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因得罪了高太尉,落得个被发配沧州的下场。听说此地柴大官人招贤好客,本想前来投奔,却因福薄,没能见到。”那官人听罢,滚鞍下马,走上前几步,说:“柴进有失远迎。”倒地就拜。林冲慌忙回礼。柴进拉着林冲的手,一同来到庄上大厅,分宾主坐定。柴进说:“早就听说林教头大名,想不到今日有幸得见。”随后备下酒席,为林冲接风洗尘,让董、薛在下首作陪。

四人喝了一会儿酒,不觉太阳西下。庄客来报:“洪教师来了。”柴进说:“再抬一张桌子来,叫他也来一起喝。”接着,一个歪戴头巾、挺着胸脯的人走了进来。林冲心想,庄客叫他洪教师,想来必定是柴进的师父,于是急忙起身施礼。柴进引见道:“这位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林冲先拜了下去。那人傲慢地说:“不要拜,不要拜。”既不还拜,又不搀扶。柴进心中非常不爽。林冲拜罢,请洪教头上坐,洪教头毫不谦让,直接去上首坐了,反而把林冲挤到了下首。柴进更觉气愤。

洪教头大咧咧地问:“大官人为什么如此盛情款待一个被发配的军人?”柴进说:“他可是非常有名的教头,不比一般人,师父怎么能这么轻慢他?”洪教头冷笑道:“因为大官人平时喜好耍枪弄棒,江湖上的阿狗阿猫知道这一点,都自称枪棒教师,来大官人庄上打秋风[6],大官人何必这么认真?”林冲心中虽然不快,却也不好发作。柴进说:“人不可貌相,你可千万别小看了他。”洪教头跳起来,说:“我偏不信他!他如果敢和我较量较量,我才承认他是真教头。”柴进笑道:“也好,林武师就跟他切磋切磋。”林冲说:“在下不敢。”洪教头误认为林冲本事平常,偏要跟林冲使棒。柴进一来想看看林冲的功夫,二来想让林冲赢了那小子,就说:“先吃酒,等月亮上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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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教头

又喝了几杯酒,月亮升起来了,照得厅堂外面的空场有如白昼。柴进看出林冲的心思,说:“这位洪教头也刚来这里不久,在这附近没有遇到过对手,林武师千万别推辞。”洪教头早跳到空场上,取一根棒子,叫道:“来,来,来!咱俩比划比划!”林冲说:“大官人不要笑话我。”说罢,走出厅堂,拿条棒子,说:“师父请指教。”洪教头恨不得一口把林冲吞下肚,使出山东大擂棒法,来打林冲,林冲举棒招架,两人在月亮地里交手,斗了四五个回合,林冲跳出圈子,说:“我服输了。”柴进说:“还没分出胜负来,你怎么轻易认输?”林冲说:“我脖子上戴着枷锁,行动实在不方便。”柴进说:“我倒把这事给忘了。”说着叫庄客取来十两银子,对两个官差说:“麻烦二位把林教头的枷锁打开,这里有白银十两送给你们。”董、薛就给林冲打开了枷锁。

洪教头以为林冲不过如此,再次挥棒来攻。柴进叫道:“且慢!”又让庄客取一锭二十五两的大元宝,放在地上,说:“这锭银子是彩头,谁赢了就是谁的。”洪教头一心想得到元宝,使出一招“举火烧天”,打了过来。林冲已经猜到柴进一心想让他赢,便使出招拨草寻蛇势,迎了上去。

洪教头劈头一棒打下,林冲向后一跳。洪教头赶上一步,又一棒打来,又被林冲闪开,见洪教头脚步已乱,林冲就把棒从下往上一挑。洪教头措手不及,正想躲闪,林冲把身子一转,那棒直扫到洪教头小腿上。洪教头扑通倒地,挣扎着站不起来。众人齐声大笑,几个庄客忙扶起洪教头。洪教头羞愧难当,灰溜溜地走了。柴进再和林冲对饮,又送上那锭大元宝,林冲推辞不过,只好收下。

人物谱

林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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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冲,外号豹子头,东京(现河南开封)人。生性耿直,爱交好汉。武艺高强,惯使丈八蛇矛。原来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因生得豹头环眼,人称“豹子头”,又唤“小张飞”。梁山泊英雄排座次时,在山寨马军五虎将中排名第二,镇守正西旱寨。林冲武艺高强,打了许多胜仗。受招安后,随宋江、卢俊义征讨辽国、田虎、王庆。打方腊后,在杭州染了风瘫,不能痊愈,被迫留在六和寺养病,由武松照顾,半年后病故。追封忠武郎。

[1][耳房]正房的两侧还各有一间或两间进深、高度都偏小的房间,如同挂在正房两侧的两只耳朵,故称耳房。

[2][脊杖]古时一种施于背部的杖刑。

[3][令爱]一种称呼,指对方的女儿,有尊重对方的意思。

[4][老泰山]对岳父的称谓。

[5][端公]宋时称公人为端公。(公人指衙门里的差役)

[6][打秋风]指假借名义、利用关系向人索取财物赠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