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一年二月八日）

不要吹得不得了，中西医结合仅仅是开始，是序幕。应该谦虚，实事求是，应该更符合实际。我的话那天没有说完全，两夜没有睡好觉，就想这个问题。话没有说完全，只是一面倒。如果这个报告拿出去，首先毛主席通不过。万一发表出去，有片面性，就成了笑话。我们既要反对保守，又要反骄破满。张医生[352]说，他亲眼看到针刺麻醉的情景，8341 部队[353]的五个战士疼得哇哇叫，医生还说不要紧，继续开刀，影响别的病人，这怎么行呢？ 这是在蛮干嘛！回去人家不会说好话的。自满骄傲怎么行呢？济南文件[354] 都学了吗？“一贯正确”、“领导高明”、“两个包袱”，稍有所得就骄傲自满、强加于人怎么行呢？

针刺麻醉还不是百分之百有把握吧？一个镇痛不全，一个肌肉松弛不好，一个内脏牵拉有感觉。尽写好的怎么行？有三关，就比较辩证了。镇痛， 具体人、具体情况、具体位置都得研究，要实事求是，要有科学态度，不要迷信。不要像“无痛分娩”[355]那样宣传，完全无痛我不相信，总有点痛， 人很紧张怎么不痛。

两个群防群治的材料，一个是腾冲县的，我不相信就那么平衡，那样一般高、一样齐。每个生产队[204]都那样，我不相信。群防群治只搞了两年不到，有没有差别？为什么不加一句不平衡呢？还是有不平衡的。同样，德兴县的群防群治，是否像说的那样好？说从现在起每个大队[203]有“赤脚医生”

[356]五至六名。水平都差不多？我看不见得。说每个公社[198]有十多张病床。

有的像病床，有的怎么样？三百三十九名草医当顾问，水平都一样？都能掌握一百多种草药的生长规律？什么事都不要说过头了。对新的事物当然要首先肯定下来，要提倡鼓励，但现在要冷静下来，你们是做领导工作的，尤其要冷静些。

医道无止境，不要自满啊！任何事情都是无止境的。任何事物都要一分为二。任何发明创造，都要多次实践，总结经验，只有有了经验才能有所前进。所以，不行的要改进，不要保守。有的针麻效果不好，药物麻醉还是需要的。应该辩证地看问题。济南文件讲了“三破三立”，要与医疗业务结合起来学，与医院情况结合起来学。毛主席的思想，是要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不要千篇一律。典型事例也要把缺点写出来，不要什么都是好的。

我感觉我们还不够得很。向谁学？还是向群众学，上靠毛泽东思想，下有群众智慧。集中起来，坚持下去，在毛泽东思想的伟大时代，能够放出一点光辉来就了不起，不要把我们一点成绩说得神乎其神。报道还是要报道的， 核实以后再报道。方向是对的，不等于每一个创造发明都十全十美了，还要不断总结提高。

① 这是同卫生部负责同志的谈话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