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摩根的决斗

“亚特里奥，你知道意大利银行隔壁的石油公司吗？”贾尼尼注意到蒙哥马利街总行隔壁一家叫做 Shell Motor Spirit 的小公司的大楼。

“那是一个原来在南太平洋铁路不动产部做事的年轻加拿大人，和原来在标准石油公司西海岸营业部做事的一个人所合开的新公司。”

出乎阿马迪的意料，亚特里奥不但对这家小公司很清楚，而且很快地说出联合石油公司、蚬壳石油公司与标准石油公司的关系。

“哥哥，你对石油有兴趣吗？” “Motor Spirit⋯⋯这是什么意思？”

“汽油是汽车的精神所在，是汽车燃料的精华。英国和荷兰合作的蚬壳石油公司和联合石油公司联手，已经开始与洛克菲勒的标准石油展开竞争了。”

“欧战已经结束了。” “嗯！世界大战的确已经结束，但在加州不仅是石油，任何物品的竞争

都正在展开。”

亚特里奥认为应该考虑在最具发展性的石油事业上投资，至少不能拒绝给当地的联合石油公司和其他小公司提供融资。其他的董事也有同样的想法，所以对于联合石油公司或其他小公司的要求，他们都一律接受。在汽油的零售方面，由于当时没有专卖石油的商店，所以食品杂货店常常用盎斯罐或加仑罐零卖石油。洛杉矶市内经常弥漫着石油的恶臭味，因而贾尼尼对石油的反感依然不减，不论谁提到石油，他都会把话题扯开。

“亚特里奥，你知道华尔街 J·P·摩根的事吗？”贾尼尼问道。J·P·摩根不是在欧战爆发的前一年就死了吗？怎么问起他来了？” “J·P·摩根是死了，但和他同名的儿子小摩根仍然活跃在华尔街。” “我在想，摩根卖出欧战的战争债券而大发利市的事。”

哥哥也想到华尔街投资吗？”

“⋯⋯”贾尼尼转转眼睛，没有回答。又过了几天⋯⋯

“不得了啦！标准石油每一加仑降价 10 分。”

洛克菲勒使出他的绝招——倾销攻击。像欧洲、亚洲市场一样，加州市场也掀起了石油战火。像蚬壳石油公司这样的外国企业，由于基础脆弱，只能用降价来与之对抗。为了降价，蚬壳石油公司降低苏门答腊原油的质量， 把输进加州的苏门答腊原油混人波斯原油⋯⋯舰壳石油公司还把在苏门答腊和婆罗洲采矿的有经验的技师派遣到圣瓦金盆地两侧的加州沙漠探寻油矿， 但没有成功。

局势正在发生变化。 “看看洛克菲勒的厉害吧！⋯⋯银行界也是一样，我们和石油财阀洛克

菲勒、华尔街的小摩根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但就像蚬壳石油公司和联合石油公司一样，我们终究要和华尔街正面冲突⋯⋯”

“尽可能避免投机的风险，现在是扩大分行网、扎稳地盘的时候。”贾尼尼作出决定。

“对石油没兴趣吗？”亚特里奥固执地问，但贾尼尼还是没有回答他。事实上，贾尼尼只想着与摩根的决斗。这其中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