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孩子

西尔艾力·马木提文

星星月亮已悄悄地逃避， 鲜红的朝霞使天空瑰丽无比；

风儿把田野的秀发轻轻梳理， 鸟儿们已经扩展歌喉——

动听的歌儿从枝头响起。

天真活泼的孩子们无忧无虑， 背着书包，手牵着手，

成群结队向学校走去。

脖子上的红领巾庄严美丽， 像燃烧的火焰飘动不已。 手握树条做的牧羊鞭，

一群羊赶在自己前面； 他朝着山沟缓缓走去， 那是个孩子愁眉苦脸。 他一再转身朝后面看， 对同龄的朋友们多艳羡！ 可知他此时在想什么？ 是什么在他脑海盘旋？ 小兔般明亮的眼睛里， 晶莹的泪珠一闪一闪。 那贫穷愁苦的小巴郎①， 只能在野外把羊儿放。 他心里的悲愁与忧伤， 只能诉说给一群羊。

它们只会咩咩地叫， 哪会回答宽慰小巴郎？ 孩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只好悄悄在树下躺。 正晌午的太阳暖洋洋， 晒得人全身都懒洋洋； 尽管他瞌睡那么沉重， 却为什么不敢进梦乡？ 他深恐丢掉一只羊， 一场毒打落到身上， 更怕爹爹执拗发脾气， 把自己吊起来没商量。

旷野里心中烦闷又着急， 他乱涂乱画在空地；

他把鞭杆来当笔， 心思已全到学校里。

他想和小朋友们在一起，

用功读书一心一意⋯⋯

* * *

月亮已升上天空窥探， 领着星星们来到天边； 太阳公公红脸圆又圆， 渐渐隐落到西边山巅。在这空旷的原野上， 晚霞的美景已呈现。 麻雀们也已在打盹——

—个个钻入枝杈间。 孩子们成群叽叽喳喳， 他们正从学校返回家；

而那穷苦悲愁的小巴郎， 正赶着羊群把山下⋯⋯

注：①小巴郎——维吾尔语小孩子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