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做成了“罐头”

塔衣尔·塔什文

王春燕译我们北疆像一块巨大的绿色宝石。每年秋来落下的叶子盖在果园、树林

的下面有一杈多厚。可惜,变化多端的天气不给人留下将这营养成分很高的饲料晾干并收集起来的机会。它们湿漉漉地堆积着,很容易烂掉。

能不能利用树叶、庄稼枝杆解决饲料的紧缺呢?能把树叶、枝杆做成“罐头”该有多好哇!?

可是,在我们家乡没有“罐头”师傅。我们村的沙塔尔大叔那 60 立方米

的窖两年来还不是空着吗?!沙塔尔大叔本打算把他 17 亩地的苞米杆做成青贮“罐头”,可是没有找到师傅。自然,拍着胸脯去冒险是不行的。

我们虽然小,我们的知识也很少,可是时“开发”这句话特别感兴趣。1992 年 10 月下旬我和 9 岁的弟弟塔里甫两人商量了一下:

“咱们联合起来做个试验吧,”我说,“无论如何它总能成为我们搞的一次有意义的活动。”弟弟同意了我也开心了。

这件事仅靠一时的热情是搞不出名堂的。我们常常从收音机里听到、从报纸上看到大人们做“罐头”的事。但是光听说不等于事情就能办成了。我们当时最重要的是要有科学基础——操作规程。我们于是找起资料来。终于从《新疆日报》上找到了一篇科普文章。我们像找到宝贝似地高兴极了。我们俩将这篇文章读了 4 遍。不懂的地方还向老师请教,把它全部搞明白了。这就是说,我们做好了理论准备。

1992 年 11 月 1 日是个星期天。我们早上起来,一吃过早饭就投入了工

作。我们先是挖了一个 4 立方米大小的大坑。我们把废塑料薄膜烤热粘在一起,破的地方也补好,用它把坑的四壁都遮盖起来。而后我们用收集废品卖掉得来的 3.2 元钱买来 2 斤糖,2 斤盐。爸爸对我们干的事也挺感兴趣,特地为我们从邻居家借来一斤尿素(化肥)。调料准备好了,那么主料呢?我们收集了树叶、庄稼枝杆,将枝杆都切成了 3 厘米长的小节节。同时将调料溶入一桶清水调好,就干起活儿来。弟弟跳进坑里掺合材料,泼上水,将它踩实。我一边给他供料,一边指导。坑里满了,我们将上面踩实,把空气挤了出去。最后,我们将坑口用干净塑料蒙住,上面扔上麦草,又埋上了 70 厘米厚的土。

过了 60 天。新年的中午,我们将“罐头”顶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坑里冒出了一股呛鼻子的酸味。树叶子像当初那样新鲜,色彩鲜艳。我们忙装了一篮子,倒到我家的牛面前。牛嗅了嗅,头也不抬地吃了起来。一蓝子“罐头” 饲料一会儿就让它吃光了。我和弟弟像夏季牧场上的小羊羔似地又跳又蹦。我们成功了!我可以说个大话了:到秋天,村子如果有人要做植物“罐头” 时,我们完全可以为他们当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