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鸡腿上系的钱（小说）

托合塔什古丽·吾买尔文

陈毓敏译寒假我是在乡下的奶奶身边度过的。我刚去的那天，我那些老朋友们就

非常高兴地接待了我。从第二天起我们就像过去一样玩起了老游戏。有时候我们在村子西边结了厚厚冰层的水渠里吱吱喳喳地滑冰玩；有时候我们三个一群、两个一伙儿从早到晚比赛踢毽子。我的毽子是塑料制的极普通的毽子， 而我那些朋友们的都是用公鸡毛制做的五颜六色、闪着亮光的漂亮毽子。

我想：“我若是把这样的毽子带给我的城里的朋友们该有多好呵！”因此我制作毽子的欲望开始强烈了。奶奶养的红的、白的公鸡从我眼前走过的时候，我对它们那漂亮的羽毛可感兴趣了。一天，奶奶正在喂鸡的时候我央求她：

“奶奶，把您那些公鸡的羽毛给我拔一点儿吧，我要做毽子。” “哎哟，我的好孩子，它们也是有生命的，你拔它们的毛，就像揪你的

头发一样也会疼的呀。”奶奶说。

我见从她那里是捞不到好处了，心里便打定了一个主意。我跟朋友们说了假话，把他们打发走之后，便跑到远处鸡群常去吃食的一块田里去了。四周静悄悄的，村里人们的鸡都在安心地捡着食吃。我悄悄地靠近它们，打算捉住它们中间的一只公鸡。我刚一靠近鸡群，它们便咯咯叫着四散奔逃了。无论怎样努力，连一只公鸡也没追上，累得我只好趴在田埂边一段沙沟里休息一下。过了一会儿，鸡群重又开始捡食吃了。我见自己干的这件事不会有结果，就想回去了，同时将手中玩的一块石头顺手朝鸡群投去，转身向村子那边走去。不料我耳中传来一阵咯咯嘎嘎的不安叫声。我转身一看，大红公鸡一跛一踮地蜷缩着一只脚站在那里。

天哪，我投出的那块石头不是打到公鸡身上了嘛！我吓得僵立在原处动不了了。村里的人们都和我奶奶一样，就靠这些鸡挣钱买茶买盐呢。这是哪一个可怜人的公鸡呢？如果它死掉，岂不是会像我奶奶一样落下心痛的眼泪吗？想到这些，我心里开始不安起来。就在此时，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爸爸给我的 5 元钱就在我手绢里包着呢。我把它拿出来，巧妙地系在了公鸡的右腿上。我这件事谁也没看见。

第二天，奶奶的邻居尼亚孜汗大娘对我奶奶讲了有个人把她的公鸡打伤成了瘸子，还在她那公鸡腿上系了钱的事。从她们的谈话我听到了公鸡并没有死，过几天就会好起来。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