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喜爱的菜

——鱼

现在，很难想象19世纪中叶在巴黎和伦敦的小饭馆里吃鱼的情景，但是我们确实知道：马克思并没有能够经常吃到他最喜欢吃的菜肴——鱼。

1852年秋天，马克思的全家“从大人到孩子”都病倒了，然而，他没有钱去请医生。在他致恩格斯的一封信中，他承认了自己的困境，并说：“八至十天以来，家里吃的是面包和土豆，今天是否能够弄到这些，还成问题。在现在的气候条件下，这样的饮食自然没有什么益处……最好和最理想的是能够发生这样的事：女房东把我从房子里赶走，那时，我至少可以免付一笔二十二英镑的款子。但是未必能够指望得到她这样大的恩典。此外，还有面包房老板、牛奶商、茶叶商、蔬菜商，还有肉铺老板的旧账。怎样才能还清所有这些鬼账呢？最后，在最近八至十天，我从某些庸人那里借了几先令和便士，这对我来说是最不痛快的事情，不过，为了不致饿死，这是必要的。”[1]

就是在最顺利的日子里，马克思也从来没有“美餐”过一顿。恰恰在他的书信中你是根本找不到有关烹调佳肴的任何描写，除了他不得不回忆起的“粗茶淡饭”之外，还有感谢恩格斯赠给他的西班牙上等葡萄美酒和健身药品；对未来的亲戚——弗朗索瓦·拉法格满怀崇高敬意的问候——他说，谢谢寄来的东西，品尝后很满意，“我自己出生在酿葡萄酒的地区，过去还是葡萄园主，所以能恰当地品评葡萄酒。”还有一次来了一位客人——一位伯爵宴会上的常客，审慎的女主人燕妮很不安，她微笑着预先声明说：“不要见怪，我们没有精美的菜肴，像烤狍肉、色拉油浇汁凉菜、冷食……”

马克思并不是经常都能吃得很香、很甜，拉法格说，这对他们的家庭是个灾难。马克思对工作有着无比的热情，甚至使他废寝忘食，他常常要被呼唤好几遍才下楼到餐室去，而且几乎不等咽下最后一口饭就又回他的书房去了。

他吃得很少，甚至因胃口不佳而感到痛苦；为了增强食欲，他尽量吃些调味很浓的带刺激性的食物，如火腿、熏鱼、鱼子酱和泡菜等。他的胃囊不能不为他的头脑的繁重工作付出代价。由于思考是他无上的乐事，他的整个身体都为头脑牺牲了。

[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版第28卷，第126—12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