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 族花山壁画

在广西南部的明江边上矗立着一座花山。花山临江的一面，有一个很高很大的石岩，石岩上有一幅非常古老的画，画着首领、勇士、男女、儿童共一千三百多个人，另外还画有骏马、猛兽以及铜鼓一类的东西，十分雄伟壮观。画图中，首领们身背环首刀，双手高举，其他人物有的狂舞，有的欢跳， 整个画面象一次祝捷大会，相当生动。这幅壮丽的山岩壁画是怎么来的呢？

相传古时候有一个穷人，他到花山上去砍柴，不小心，柴刀脱手掉地， 砍柴人伸手去捡。哎，真奇怪，当他的手快抓到刀的时候，刀就象自己会跳似的往下掉一节，砍柴人又跟着往下去捡，刚要抓到刀，刀又往下掉一节， 就这样，砍柴人老是抓不着刀。砍柴人一直跟着刀下到了明江边的石岩，忽然听到山岩边的一个山洞里传出来一阵锣鼓声。他悄悄地爬近洞口，往里一看，哎哟！岩洞里是一个神奇的世界：洞壁上金光闪闪，洞顶上珠宝闪烁， 象千万个水晶吊灯，洞的周围金钗、银镯、项链、耳环、粮食、衣物样样都有。勇士们正在洞中操练、唱歌跳舞，各种乐器在为他们伴奏，非常热闹， 把砍柴人都看呆了。

后来洞里的勇士发现洞口有生人偷看，就出来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砍柴人照实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勇士。勇士就问他：“你想要点什么呢？想要什么你自己到洞里去挑选吧。”砍柴人说：“我不想要什么好东西，我只想要一把柴刀和几斤米。”另一个勇士说：“好吧，你自己进去拿吧。我们在这里练武也是为了反皇帝，救穷人，以后你缺什么，就大胆来拿吧。”砍柴人进到洞里，见到金银财宝到处都是，但是他一点也不拿，只拿了一把柴刀和几斤米就出来了。

砍柴人回去后把这件事给穷兄弟们一说，大家高兴极了。以后，花山附近的穷人遇到了什么困难，就到洞里去请勇士们帮忙。青年们串亲或赶街① 没有衣服就到洞里去借。姑娘赶歌圩②没有耳环、项链儿也到洞里去借。他们都严格遵守一条规矩：借了东西，用后就还。谁知这个秘密后来被一个财主知道了。他也装作穷人到洞里去借东西，可是他光借不还。一天，这个贪财鬼又到洞里去借东西。当他刚走到洞口时，“啪”的一声，洞口就关闭起来了，把他碰得鼻青脸肿。财主怀恨在心，就去告诉官家说：“花山岩洞里有人要谋反。”皇帝得到消息，马上派了大批兵马来攻打花山，花山洞里的勇士们知道了，都带着刀枪走出山洞。

开战那天，勇士们威风凛凛地在花山前的沙滩上摆开了阵势。不一会， 官兵蜂拥而来，勇士们上前迎战，顿时刀光闪闪，杀声震天。勇士们在铜鼓声助威下，越杀越勇，把官兵打得落花流水。

官兵被打败了，勇士们和百姓说不出的高兴。第二天，他们就在花山前的沙滩上开祝捷大会。会上，大家尽情地欢乐和狂舞。说来也奇怪，这个热烈的场面，被江水映到山岩上，便永远留在那里了，后来便成了花山壁画。

① 赶街：即赶集。

② 歌圩：壮族地区一种传统的群众性文娱活动。到举办歌圩的时候，青年男女从各地赶去对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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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星朗 翻译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