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潭口

龙潭口，在贵州省都匀市的南侧。它是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首府都匀市的胜景之一。这里潭深水碧，游鱼可睹，岸上林木葱绿，花香鸟语，著名的文峰塔就巍然屹立在它的岸畔。龙潭，多美好的名字。它还包含着一个美好的传说呢！

相传很久很久以前，都匀是个平展展的大坝，勤劳的布依族、苗族人民居住在这里。然而，偌大个坝子，却只有手指粗的一条小溪。一遇天旱，它就河底朝天了，别说种田浇庄稼，连吃的水都找不到。千百年来，人们非常焦急，都梦想龙王抬头，给这里一条河流⋯⋯

那时候，在今天的东山脚下有个布依寨，寨上有一户人家，爹妈早死， 只剩兄妹两个。哥哥十九岁，妹妹十六岁。他们相依为命，十分勤劳，常帮寨上的孤老人挑水、劈柴，因此人们都非常喜欢他俩。

过了两年，哥哥娶了个对门寨的苗家姑娘做妻子。第二年，生了个又白又胖的男娃娃。姑娘尊重哥嫂，欢喜小侄崽，上坡拾柴，背着他；下河挑水， 背着他。哥嫂都夸她是好“妹娘”。

有个冬天早晨，哥嫂上坡做活路去了，姑娘就背着小侄崽出门挑水。小溪里的水很少，挑的人多，挤在河坎脚吵吵嚷嚷。姑娘见此情景，站在河坎高头，对大家说道：“乡亲们，不要指望龙抬头了，明年开春我们就开井吧！”大家都说“好”。姑娘等大家挑水走了，正要抬脚下河坎子挑水，瞥见旁边的刺蓬里有个白生生的东西，上前拣起一看，原来是个很大的鹅蛋。姑娘越看越奇怪，因为附近没得见一只鹅，而且这鹅蛋比一般的鹅蛋大一倍。她把鹅蛋夹在自己的腋下，挑水转家去了。

她把小侄崽放在床上睡起，回到火塘边时，那只搁在旁边的鹅蛋突然“叭”的一声炸裂开来，现出一条白白的、长长的东西来，在地上一动一动的。姑娘以为是条“老蛇”，不敢细看，吓得转身便往门外跑。只见那东西在地上滚上一滚，一下子就变成了一条小白龙，堵住大门，对她说道：“奶妈您不要伯，我是龙王的小儿子。刚才，我母后随着父王驾了一块乌云，去西天王母娘娘家赴宴，路经小溪上方，听得人间呼喊，身子不由一震，将我坠落河边。感谢您把我孵化出来了。现在，您若再给我喂一点奶水，我就能马上长大飞天了。”

姑娘听了又惊又羞，摇摇头对小白龙说：“我嫂子不在家，没得奶水给你吃呀！”

小白龙点点头，说：“您自己的挤一点我吃！”

姑娘听了羞得满脸通红，急忙走进房去解开衣服。说来也怪，她只用手轻轻一挤，奶水就象银浆似的流了出来，忙用碗接满一碗，端出来给小白龙喝。小白龙一饮而尽，非常快活地在地上连打了三个滚，霎时就变成了一条很大很长的白龙。小白龙说：“奶妈，您真是太好了！为了报答您的大德大恩，我想接您到天庭上去见我的父王和母后，再去见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 叫他们重赏您金银财宝，布匹绸缎！如果您愿意，就住到龙宫里，再不要回人间受苦了。好吗？”

姑娘回答说：“金银财宝，布匹绸缎我都不要；我也舍不得离开人间， 舍不得离开我的乡亲、哥嫂、侄崽。你是龙王的儿子，如果你肯帮忙，就帮我们在坝子上开一条大河吧！”

小白龙笑着说道：“奶妈，这事关重大，要和我父王母后商量。您还是和我一齐上天去向他们请求。他们准会答应您的！”

姑娘很高兴地问道：“您怎么带我上天去呢？”

小白龙说：“奶妈只要抓牢我的尾巴，再把眼睛闭上就行了。到了南天门时，您听到歌声鼓乐声千万别睁开眼晴。一睁开，强烈的金光会刺您的眼睛，使您头昏眼花。”小白龙一面说着，一面很兴奋地摆动着龙尾。

姑娘进房看了小侄崽一眼，替他把被子盖好，转来对小白龙说：“现在您带我上天去吧！”

只听“呼”的一阵风起，姑娘就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已经离开了地面，向天上飞升了。不多久，她便听到一阵阵美妙的歌声和鼓乐声，心里感到十分新奇，知道快到南天门了。这时候，她忽然想起自己上天没有和哥嫂打个招呼，要是他们做活路转家来不见了她，不要急死了吗？她这样想，也就把小白龙的嘱咐忘记了，便睁开眼睛向地面望去，希望见到哥嫂，打个招呼，好叫他们放心。结果，眼睛刚睁开，那金碧辉煌的天宫的光芒便象金箭似地直射过来，刺得她头昏眼花，双手不由一松，叫声“啊呀”便从九天之上摔了下来⋯⋯

再说小白龙猛然听得“啊呀”一声，知道大事不好！它骤然将龙身一摆， 从九天窜将下来。只见它用龙尾在地上“哗”地一扫，想卷起姑娘飞回天庭， 可是早不知姑娘落在哪点去了。

就因小白龙用龙尾这么猛一扫，就象一把利剑劈开了平坝劈开了山岭， 一条水流湍急的大江便在黔南大地上出现了。人们说，龙潭口就是小白龙尾巴最先戳着的地方。那湍急的流水“哗哗”声，便是姑娘爽朗的笑声呢！

肖朝英 韦之光等 讲 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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