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黑非洲的兄弟
切·格瓦拉、菲德尔·卡斯特罗、劳尔·卡斯特罗,在塞利亚·桑切斯办公处属于卡斯特罗的这间小小的特别会客室里,促膝深谈,一杯又一杯地接连喝着咖啡,他们的精神很好,谈兴一直很浓。
因为他们一直是谈论着深刻的话题,严峻的话题,所以,在整个谈话的过程中,他们的思想凝重,心情也相当的沉重。
切·格瓦格声调徐缓,娓娓道来,他近乎是绘声绘色地,转述着他在埃及首都开罗的谢泼德饭店里,和纳赛尔总统不只一次深谈畅谈的话题。在转述他和纳赛尔总统谈及刚果,谈及卢蒙巴的话题时,切·格瓦拉已经不再强调哪些话是纳赛尔总统说的,哪些话是他本人说的,粗略地说着一些过程的时候,实际上是为了简捷地说出一些问题的性质。关于刚果,关于卢蒙巴, 实际上菲德尔·卡斯特罗和劳尔·卡斯特罗,切·格瓦拉,他们对其情况, 也知道的并非很少,而是很多,有些问题,知道的甚至也很详细。
美帝国主义曾经把古巴革命和刚果的革命等同起来过。他们也把卢蒙巴和卡斯特罗等同起来过。古巴革命和刚果革命,在打碎帝国主义对世界各国人民的统治链条方面,确实有着相同相近的性质。卢蒙巴和革命的古巴的领导人中的许多人,也确颇有相似之处,比如卢蒙巴和卡斯特罗,就都曾非常投入地深刻地学习和研究过法国哲人伏尔泰的人文主义学说,并且在青年成长时期深受其影响。比如卢蒙巴和切·格瓦拉,也有颇多相似之处,都能高水平地掌握法文语法,都曾大量地阅读文学作品,都热爱文学,喜欢写作, 都曾有过作诗人的热望,而且几乎都终身习作写诗不辍。还有他们的年龄, 也太相近太仿佛了,卢蒙巴比卡斯特罗大一岁,比格瓦拉大三岁,比劳尔大五岁。他们基本上是同时代的人,而且他们又都是在几乎是同一个时期,以轰轰烈烈的姿态,以震动世界的声势,跃上了二十世纪世界政治的舞台。1959 年的古巴革命,1960 年的刚果革命,曾经使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感到过地动山摇。这是两场震动世界,深刻影响世界历史进程的革命。古巴革命, 刚果革命在冲决帝国主义的统治和压迫的罗网方面,都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而且,一个在帝国主义殖民主义最丰饶的乐园——非洲,一个在帝国主义主要是美帝国主义的后院——拉丁美洲。古巴革命和刚果革命无疑对于非洲和拉丁美洲的争取民族独立自由解放和人民民主的革命,产生着先导的作用和影响。因此,这两场革命,也曾是为世界人民最为关注的焦点和热点。同时,这两个地区,也曾空前地激发起来过对帝国主义的仇视和深刻的仇恨。
因此,作为有着如此多共同点的两场革命中的其中一方,古巴方面的革命领导人,肯定也曾至为关注过刚果发生的事变,甚至至为深刻地研究过它的每一个细节,悉心地总结过刚果革命不同于古巴革命的胜利和稳固,只落得悲惨结局的教训,并且,总是期望从中找出完全合乎逻辑而又可以有大量事实根据作为佐证的原因,以期引为借鉴和引起警惕。
事实上,从 1960 年刚果事件发生,到 1965 年 3 月 14 日夜间到 3 月 15 日的凌晨时分,古巴领导人几乎从来没有停止过对刚果革命的种种研究和分析。因为,研究刚果革命的种种遭遇,对古巴不是没有针对性和深切的意义的。古巴领导人们认识到,让帝国主义彻底扑灭刚果革命的烈火,让帝国主义能充分地领略和他们扑灭一场革命甜滋滋的甘美滋味,因而更鼓舞他们扑灭革命的凶焰,增大他们扑灭任何革命的瘾头的话,那是一定不可以的。所有革命的人民,在和帝国主义,残酷激烈的斗争中,即使由于一时的力量悬
殊,让强大的帝国主义赢得了胜利,而革命人民输了,也一定要让帝国主义胜利者们倍尝苦果,要让他们在身上深深地烙印下永远也不能愈合的伤痛。革命者就是被帝国主义吃到肚里去,也绝不给他们造成好胃口,让他们痛痛快快消化掉。
从 1960 年刚果事件发生以来,刚果革命被帝国主义血腥镇压。从 1961
年 1 月 17 日卢蒙巴总理被美帝国主义假手他们的走狗残酷地杀害到 1965 年
3 月卡斯特罗兄弟和切·格瓦拉聚会深谈的今天,刚果革命,事实上并没有如帝国主义所愿。他们所期望的以杀害卢蒙巴来划上刚果革命的句号,事实上是完全不可能的。前赴后继的革命的刚果人民,在卢蒙巴总理被杀害以后, 一直还被卢蒙巴总理热血化作的旗帜与精神所鼓舞和召唤,一直还在极为艰苦的条件下,坚持着不屈不挠的斗争。
先是以基赞加为领导的刚果合法政府,在卢蒙巴总理还在活着的时候, 当他被联合国军包围在他的总理官邸,被软禁起来时,忠于卢蒙巴总理的合法政府的副总理基赞加,组织领导合法政府从刚果首都当时的利奥波德维尔迁出,来到刚果东北部地区的斯坦利维尔,在卢蒙巴总理被联合国军扣押期间,基赞加宣布代行总理职务,主持合法政府的工作。后来,卢蒙巴总理被杀害,美帝国主义操纵联合国军,在刚果又扶植起了非法政府。基赞加仍然主持着合法政府,领导刚果人民展开与帝国主义以及他们的走狗的斗争。经过一年多时间的浴血奋战,到了 1962 年初,美帝国主义操纵联合国军以及他们的走狗集团,采用武力逼进和阴谋拢络的两手,瓦解了基赞加领导的合法政府,成立了以帝国主义走狗阿杜拉为总理的新政府,基赞加被吸纳为副总理,但很快被投入了监狱。原先忠于合法政府的军队,也被命令解除武装, 实行遣散。
然而,不等帝国主义和他们的走狗开始实行这一步骤,部分原刚果合法政府的武装,在原卢蒙巴任总理的合法政府里担任过青年和体育部长的廖勒尔带领下,仍然高举卢蒙巴争取民族独立解放的旗帜,继承着卢蒙巴开创的革命斗争事业,继续坚持着开展武装斗争。
这支坚持进行武装斗争的刚果革命人民武装,在刚果的东北部地区,在基伍湖一带,很快建立起了游击中心区和游击根据地,并且迅速地壮大起来, 逐渐开始形成了燎原烈火之势。从 1962 年开始,到 1965 年的这个时候,这里已经形成了扑不灭的火焰。
但是,帝国主义仍然是强大的。 而且,帝国主义也会成为变色龙。
老牌殖民主义已经变成千疮百孔糜烂透了的腐尸,而在帝国主义的当权人物集团里,也不乏很多聪明灵秀的家伙,他们知道老牌殖民主义已经臭不堪闻,四处遭人厌恶、痛绝和唾骂,因此,帝国主义再以老殖民主义的面目招摇过市,那它势必马上就会无异于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或者是繁华街市上跑过的疯狗了,有的人会急忙躲避,更多的人则会奋起痛打。因此,帝国主义以老牌的殖民主义的面目出现,显然是完全不行的了。
那怎么办呢?
帝国主义的谋士们,他们都不是傻子,他们还会想办法。他们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呢?
他们还会想出摇身一变的好办法,他们可以巧夺天工,化腐朽为神奇, 他们可以把老殖民主义的陈尸腐尸摇变成新殖民主义的美女,而且,他们可
以巧加梳妆,把这新殖民主义的美女打扮得花枝招展,人见人爱,简直比美国的风流娘们儿还要浪漫和漂亮。
她们也会身披洁白的羽纱,像是和平天使一般地走来。
她们也会把红唇抹的鲜紫发亮,时时口露白牙冲着你微笑,让那笑烈开来的红唇,好像是一朵献给你的盛开的玫瑰花,红唇白牙总是朝着你诉说着亲蜜的友爱,会向你不停地喊出“亲爱的!”“亲爱的!”字样儿。
他们摇身一变,有的时候忽然还会变成神情激动,怒气冲冲的汉子,骑士和拳手,他们也要伸张正义,拔刀相助,维持和平,甚或也会口喊和平、进步和发展,口喊经济、文化、科学技术援助,甚至也还会口喊出吓人一跳的“革命”两个字来。
当然,这“革命”两个字,自从这两个字出现的时候,也就开始了被人用来作为伪饰的情况,因此,“革命”这两个字,有的时候,自然也就会成为新殖民主义的化身,帝国主义自然也会利用招摇的假革命的旗帜。
不过,“革命”这两个字,有些太专门化了,反革命分子不能马上接过革命的旗帜来招摇,帝国主义殖民主义一贯镇压革命,是各国人民的死敌,他们如果忽然也招摇起革命的旗帜来,知道他们肮脏老底的各国人民,立刻会笑掉大牙,识穿他们的伎俩和欺骗。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又该怎么办呢?帝国主义有办法,他可以寻找和塑造他们的代理人和傀儡。然而,如果
这些代理人和傀儡,有的时候由于他们的劣迹斑斑,形象极为丑恶,打出革命的旗号也还是不能蒙骗人民,不能对人民产生一定的感召力时,又该怎么办呢?
帝国主义还会有办法的,这进一步的办法就是,帝国主义会大把大把地掏出钱来,为他们扶植起来的假革命、反革命的“民族独立政府”、“民主共和政府”,招募和训练大批量的雇佣军,把他们也冠以“民族军”、“政府军”的番号,让他们实际上行使镇压真正的革命人民奋起革命斗争的使命。
1964 年 6 月,联合国在多数国家的强烈要求下,终于从刚果撤出了已经使联合国蓝色的旗帜上沾满了鲜血的,完全一直由美国控制的联合国军。
但是,联合国军撤出了刚果,美国的势力还是死赖在刚果不走,这才叫做请美国佬容易,送美国佬难。
而且,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接下来美国佬要进一步稳固它在刚果的既得权势和地位。美国佬把顶替卢蒙巴合法政府而拼凑起来的阿杜拉政府立刻推倒,马上又召回了曾经因不听美国指挥,被美国赶出了刚果的刚果加丹加省的军阀冲伯,让他重返刚果来组织和领导刚果新政府。
冲伯这个家伙,从他的父辈开始,就是比利时老牌殖民主义的忠实走狗, 他出生在刚果加丹加省一个十分豪富的黑人家庭。他的父亲曾经是比利时殖民主义者在加丹加省的首要代理人。加丹加省贮藏着十分富饶的铜矿资源, 比利时殖民者早已经在这里开拓出了可以攫取暴利的铜矿业,所以,加丹加成为刚果最富庶的省份,地方势力也比较强大。1960 年,卢蒙巴领导刚果民族独立运动,冲伯这个比利时殖民者的忠实走狗,也一度试图投机,他借机掌握了在加丹加省的领导权,表示承认卢蒙巴领导的刚果合法政府,可是, 仅只过了两个星期,在他窃夺了加丹加省的革命成果后,立刻又全身心地投入到比利时殖民者的怀抱里去,宣布了加丹加省独立,他自命为加丹加独立国的总统,重操故技,全力以赴地为比利时殖民主义者的利益服务,因而当然也受到了比利时殖民主义者的全力武装支持和保护。由于英、法帝国主义
国家在加丹加省也有利益存在,因此,冲伯也就同时受到了英、法帝国主义的全力支持。
在后来的刚果事变的发展过程中,在美国操纵的联合国军蓄意造成刚果一片混乱局势,在卢蒙巴总理被拘押期间,冲伯亲自指挥他所控制的军队, 在比利时军事顾问人员的直接参予下,劫持卢蒙巴到达加丹加省首府伊丽莎白维尔,毫不犹豫地就彻底消灭了卢蒙巴的肉体,以示殖民主义统治者的仇恨和报复。
再后来,美帝国主义控制的联合国军在卢蒙巴死后,逐渐地控制了刚果的大部分地区,美帝国主义当然又产生了对加丹加省这块肥肉的觊觎。美国佬是一条大狗,它不管在加丹加这块肥肉骨头上,已经有一群狗,包括比利时和英、法帝国主义者这些狗们,正在撕扯着这块肥肉骨头上的油星和肉屑, 美国大狗不管他们,因为他们比较说来,已经是一些老狗、小狗和弱狗,美帝国主义这条恶狗一呲牙,嗷叫一声,赶开了这群老狗、小狗和弱狗,它又把加丹加省这块肥骨头抢了过来,镇在了它的爪下,而加丹加的殖民主义者忠实的走狗冲伯呢?他自然也被美国恶狗追赶着,挟着尾巴逃跑了。
他跑到哪里去了呢?
他跑到了西班牙,躲到了法西斯分子佛朗哥开设的走狗窝里去作寓公去了。
这是 1963 年发生的事情。
物换星移,仅仅过了一年时间。联合国军也撤出刚果,美国进一步控制了刚果。
这时候,美国佬突然发现,虽然卢蒙巴在几年前,已经被从肉体上彻底消灭了,卢蒙巴已经不存在了,但是他所开创的事业、民族独立解放的烈火, 仍然在刚果遍地燃烧,而且大有越烧越旺之势,在刚果辽阔的东北部,卢蒙巴在他的诗歌里,无数次的提到过的伟大的非洲的心脏地区似乎已经形成了一片燎原之势。卢蒙巴的激越的诗句:“让我们的刚果,在这伟大的非洲的自由的心脏,生存下去,赢得胜利吧!”仿佛已经响彻了刚果整个东北部的上空,正在整个刚果,回荡着巨大的回声。美国佬发现,这样是不行的。这样,他们是不能真正完全地控制刚果的,甚至明显还濒临着失去这样的控制的危险。怎么办呢?美国佬忽然也想到了冲伯。美国佬虽然赶走了他,把他赶到西班牙的狗窝里去了,但是,美国佬已经知道,冲伯是一条厉害的恶狗, 他既残忍凶猛而且也还聪明,他可以在主人需要他动作的时候,只使一个眼色,就扑上去,把卢蒙巴的脖子咬断,把那样一个杰出人物活生生的咬死, 他在所有的主子面前,在摇尾乞怜的时候,是多么乖觉可爱,显示着他的机巧和聪明。
美国佬想到了这条聪明和厉害的恶狗,于是,马上就决定召他回来当刚果新政府的总理,让他彻底改换门庭,充当美帝国主义的走狗,充当美帝国主义推行的新殖民主义政策的代理人。
于是,冲伯这条恶狗和聪明狗,一听到美帝国主义的召唤,便又摇着尾巴,撒着欢儿地奔来了。
他一跃登上了刚果新政府总理的宝座,沐猴而冠,显出一种炫炫然耀耀然的样子,美国佬还指点训练了一番演技,让他学会了一些就地打滚儿的把式,然后就让他粉墨登场,大肆演起了马戏团里的狗戏来。
1964 年 7 月里,美国佬把冲伯扶上了刚果总理的宝座,8 月里,他就颁
发了刚果新宪法,宣布刚果改名成为“刚果民主共和国”。并且立即在刚果全国展开捐弃前嫌的“全国和解运动”。这个手上沾满卢蒙巴总理鲜血的杀人凶犯和侩子手,让人们忘记了仇恨来和他实现和解。美国佬聪明太过,选来了这样的宝贝走狗,让他嘴上挂着人肉却又让人们当良犬和爱犬来待他, 真是利令智昏、异想天开的可以。在中国一部古典文学名著《红楼梦》里, 有一章“尴尬人难免尴尬事”,写的是一个十分尴尬难堪的故事,读来令人玩味不尽。美国佬在导演冲伯这个歹徒在政治舞台上表演狗戏的时候,有时似乎也会按奈不住利令智昏的情绪,昏头昏脑地就大演起“尴尬人难免尴尬事”的故事来,美国佬真是机关算尽。他们指挥冲伯在刚果国内搞“全国和解运动”,他还要把这样的“和解运动”搞到国际上去,美帝国主义直接扼杀刚果革命,假手利用冲伯的狗爪杀害非洲人民伟大的光荣而可以引为骄傲的儿子卢蒙巴,他们已经成了非洲人民的公敌和死敌,整个非洲人民,众多的非洲国家,对他们充满了敌意甚至是刻骨的仇恨,然而,美国佬毫不觉醒, 冲伯这家伙也太不自量力,他在全国搞“和解运动”也还罢了,还要把“和解运动”搞到国外去,搞到全非洲去。他上台不久,恰值非洲诸多国家的领导人,来到了埃及的首都开罗,大家聚集在这里开会,研究非洲的团结、革命和发展的问题,非洲一些最著名的国家领导人都来了,加纳总统恩克鲁玛, 几内亚总统赛古·杜尔,坦桑尼亚总统尼雷尔,阿尔及利亚总统本·贝拉等等一些非洲杰出领导人,济济一堂,十分欢欣地聚到了一起,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冲伯,也在埃及拒发签证的情况下,硬是坐飞机来到了开罗,硬是也要挤到朋友们聚会的会场上来。
于是,在开罗,立刻出现了这样一个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局面。
已经来到这里聚会的非洲各国领导人,他们大都是为非洲独立和解放事业作出了巨大贡献的英雄和杰出人物。
他们怎么能和明显是帝国主义的走狗的冲伯坐到一张桌子前来开会呢? 而且,所有已经来此聚会的非洲杰出领导人,他们都曾经是刚果独立的
坚定支持者,都曾经是卢蒙巴至为亲密无间的战友、同志和朋友,他们怎么能和杀害他们战友、同志和朋友的刽子手的这个杀人犯冲伯,坐下一起来开会呢?
很多人,见到了冲伯这个不共戴天的死敌,实在难以抑制欲饮其血、欲啖其肉,为卢蒙巴报仇雪恨的冲动。很多人鼓动起来,跃跃欲试,要逮捕冲伯,把他交付非洲人民公审,然后施以绞刑。
冲伯这人,这条恶狗,他杀害卢蒙巴残忍的血腥气,一直缠绕在他身上, 怎么也冲淡不了,洗刷不尽,非洲人民因此对他铭心刻骨的深仇大恨,实在是难解难消的,以至他仅一年后再次被迫下台,再次妄图寄身到西班牙狗窝里去作寓公时,在路经阿尔及利亚时,被阿尔及利亚民族解放战争中的英雄, 卢蒙巴的忠实朋友布迈丁将军下令逮住,把他投入死牢,让他死在了狱中, 阿尔及利亚英雄替卢蒙巴讨还了血债。
话题还是退回到 1964 年,那一次冲伯硬是闯到开罗来,他最后的下场是怎样的呢?他当然在那一次也没得好下场,埃及总统纳赛尔,卢蒙巴总理最赤诚的朋友,他接到冲伯不持埃及签发的护照已经坐飞机闯到开罗时的报告后,他立即下达命令,命令埃及警察,立刻把这个歹徒逮捕起来,把他关进了禁闭室。
然后,纳赛尔总统坐下来,从容不迫地主持来自非洲列国朋友们的聚会,
使聚会欢谈在洋洋喜气中结束以后,纳赛尔总统从容不迫地一批一批送走他所请来的全部贵宾之后,他才又签发一道命令给他的警察部队司令,让他派遣两名埃及警察部队的下级警官,指挥一个班的警察部队,把冲伯从埃及远郊之外的警察部队的禁闭室里,直接解送到飞机场,把他解上开往利奥波德维尔去的飞机,让他自行返回刚果。
这样,冲伯便又灰溜溜地回到了刚果,继续来做他充当美帝国主义的走狗,统治刚果的美梦。
然而,他的如此白日梦,又怎么能做的成呢?
他的白日梦越来越难做了。就在这歹徒在美国的扶植下当上刚果政府总理的个把月之后,在刚果东方省开展武装斗争的廖勒尔指挥的,仍然忠于卢蒙巴旗帜的武装部队,一举解放了基赞加代总理曾经设置过刚果全国合法政府的临时首都斯坦利维尔,刚果人民的革命武装斗争,以雷霆万钧,不可阻挡之势向前推进。
在这样的情况下,冲伯这家伙,还想再耍花招。非洲所有进步国家不理睬他,他就又掏出好多美国给他的活动经费来,拢络一些中立色彩较浓的国家来和他结盟,他向埃赛俄比亚、利比里亚、尼日利亚等国求援。可是,冲伯其人的形象太丑恶了,他的走狗形象不管如何沐猴而冠,也掩饰不往,因此,即使这样一些国家,也绝不愿意和他来往,绝不愿意和他结盟,绝不愿意借给他一兵一卒,来帮助他镇压风起云涌的刚果革命人民。
不过,终还是美帝国主义有眼力,它认定了冲伯是一条凶猛的厉害狗, 认定了冲伯还是一条聪明的忠实于主人的狗,所以,美国佬养着这条狗,一直使用着这条狗。
这条狗虽然学会了打滚儿摇尾乞怜取悦人意的本事,但终究还是掩不往他吃人的凶相和利齿,因而,这条狗还是不能被人们视为良犬和善兽,更不能成为人们的爱犬和朋友,它不能以摇尾打滚儿来讨得人们的喜欢。
不能如此这般,那么又该行哪招呢? 当然还是行他的恶招为上。
他本来是一条恶犬,狼犬和吃人的狂犬,还是让他来当恶犬、狼犬、吃人的狂犬好了。
于是,美国佬又掏出更多的钱来,资助和豢养冲伯这条恶狗和吃人兽, 让他又肆无忌惮地施展起他的咬人、吃人的技能来。
冲伯派出了大批人马,拿着美国佬赠予的大把钞票,到法国、英国、比利时、南非等地,招募白人雇佣军,让那里的一些兵痞、恶棍、职业杀手, 来刚果杀人赚钱。杀人赚大钱。
美国佬当然不会只让冲伯独力来干这种大事,美国佬直接帮助冲伯训练这些白人雇佣军,直接给他们配备杀伤力很大的枪枝、弹药、火箭筒、手雷, 还有白刃格斗的匕首,以及远投杀伤目标的飞刀,美国佬在这些方面,是经验丰富的老手和能手,他们能干得十分认真和仔细,在训练好、武装好冲伯的这些雇佣军后,美国佬一次出动十二架重型运输飞机,把全体雇佣军和他们的辎重车辆,坦克和自动推进炮等等重型武器,一古脑儿运到了刚果来, 并立刻开赴刚果的东北部去,疯狂地去扑灭那里正在胜利展开的人民革命战争。
如此兴师动众,美国佬仍然怕不保险,仍然甚不放心,于是美国佬又鼓动和支持比利时老殖民主义回到非洲去,夺回他们已经失去的天堂,美国出
动战斗轰炸机和作战飞机掩护,又派运输机把大批比利时伞兵空投到已经被刚果爱国武装解放和控制了的斯坦利维尔,于是,在那里又展开了一场力量悬殊的激战。刚果爱国武装,在强大的敌人的突袭和压力下,不得不放弃已经赢得的城市和战果,又且战且退,退向到基伍湖一带的山地、丛林和荒原。
这样,刚果人民的革命武装斗争,爱国武装斗争,就又到了一个更为艰苦的形势严峻的时期,充满了更多的困难和曲折,也充满了更险恶的被强敌扑灭火种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