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身体的秘密

少年朋友们可能一看到这个题目,以为我们会讨论“害羞”与“知耻” 一类的常见话题。我想这里主要是谈谈如何学会行使我们最基本的权利,这就是维护和尊重人的生命权和人格尊严权。

传统的封建道德,把暴露身体或生命的隐秘器官或部位视为“有伤风化”、“伤风败俗”的可耻行为。尤其是女性,别说坦胸露背,就是目光和笑容也是被社会监视的,即目不斜视、正襟危坐才是规距行为。这种压抑个性、摧残人性的封建道德已经基本上消失了。那么,我们怎样看待我们的身体,以及与我们的身体相关的道德和法律呢?

随着社会的文明和进步,人的个性发展和尊严成为人的基本权利,因为作为人格权利的一个重要的部分——维护自己身体的尊严和秘密——也自然成为公民和儿童的基本人权,也称为一种“个人的私人生活权利”(privacy right)。联合国 1959 年通过的《儿童权利宣言》指出:“通过法律及其他手段,使儿童能够在健全而正常的养育方法,及自由与尊严的状态下获得身体的、智能的、道德的、精神的和社会性的发展的机会和权益。”儿童身体的自由和尊严是儿童的神圣权利。

当然,我们不能确定儿童从什么时候起就意识到身体自由和尊严的需要,但我们知道,一旦孩子表达这种需要,成人世界是应绝对尊重和理解的, 儿童可能会是这样的表现:

“我愿意自己一个人呆一会儿,请勿打扰我。” “我自己洗澡。” “我的日记任何人也不能看。” “我的信只能我自己拆开。” “我再不要穿那跨栏背心。”(小女孩说)

儿童关于个人身体的自由和尊严的要求是不分男女性别的。当他们从社会的习俗中,随着身体的成长、成熟而提出维护身体秘密和自由及尊严时, 我们应该感到欣慰。儿童的成熟以及对社会道德习俗的认可是有差异的,不可划一要求。一位做编辑的朋友告诉我,一位八九岁的女孩还当着众人的面换内衣,这合适吗?我以为,儿童的正常发展和成熟,他(她)是会学会害羞并维护自己身体的自由和尊严的,只是每个儿童产生这种要求的年龄不一定相同。但在安全自然状态下的自然行为,如换内衣,是不必大惊小怪的, 相反,我们不必过早地给儿童灌输一些“羞”和“丢人”的观念。当然伴随着儿童的成熟和成长,他在他维护自己身体的自由和尊严的同时,他也必须懂得尊重别人维护身体及身体秘密的自由和尊严,包括对父母和至亲至友。因为权利的维护和义务的履行是相辅相成的。此外,随着年龄的增长,少年朋友也要认识到,不可借“身体自由”之口,有损社会公德,有伤风化。

维护身体的自由和秘密,是人类每一个成员的人格尊严权利,也是儿童的人格尊严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