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在一片喝倒彩声中⋯⋯
- 该不该挽救克莱斯勒公司?在华盛顿引发了一场极大的争论。清算与破产是消除无纪律市场的上策。政府的贷款保证却违反了自由企业的精神,鼓励失败并削弱了市场经济的纪律。艾克卡据理力争,上书反驳并退出产业圆桌会议⋯⋯
从一开始,政府支援克莱斯勒公司贷款就受到许多人的反对,最大的反对声浪来自于企业团体。大多数的企业领袖坚决反对这个计划,其中包括通用公司的汤姆·摩菲和花旗企业集团的华特·李斯顿。
对于大部份将美国企业视为宗教圭臬的人而言,联邦政府对克莱斯勒公司的援助不啻是一种亵渎、异端和否定。克莱斯勒的体系是个互有损益的体系,清算与破产是消除无纪津市场的上策。贷款保证却违背了自由企业的精神,鼓励了失败,而削弱市场经济的纪律。人往高处走,适者才能生存,这是不变的竞赛规则。缺乏风险的社会就是没有奖励的社会。失败对资本全义而言就像地狱对基督教徒一样。
全国制造商协会尤其强烈反对政府的贷款保证。在 1979 年 12 月 13 日举行的会议中,产业圆桌会议里的政策委员会赞成下述对克莱斯勒公司状况的报告:
市场体系的基本前提在于其允许失败与成功,损失与利润的同时存在。不管哪一个公司或个人遭受失败的艰苦程度如何,维持整个社会体系自由充分运作是最根本的,广泛的社会中正因有赚有赔,才得以维持大局的平衡。
在新修改的《破产法》下,如果失败及调整的程度严重的话,其后果是不难想象的。也许可以避免损失所有的工作及生产,在调整时,当无用的部门出售给其它生产者之后, 或许可以得到企业再生存的机会,在这种情况下,政府的支援也才有其意义!
正当政府、企业及大众逐渐注意政府对经济加以干涉的花费而又无效之际,提出更
进一步介入的话题是极不适宜的,现在正是实践“无须政府挽救”,原则的时机。
这段叙述使艾克卡感到愤怒。他试图去找出是哪些人投票赞成的,但当他所查问的每个人都出城去了,没有人愿意为打击克莱斯勒公司负责。
艾克卡只好寄出下迷信件作为答复:
诸位先生:
我深感困惑,当我知道我在华盛顿的克莱斯勒公司请求贷款保证而作证的同一天, 产业圆桌会议却发表了一篇反对“政府挽救”的声明。请别忽略了克莱斯勒公司也是这团体中的一员。在此,我想说出几个看法。
首先,圆桌会议的基本宪章中包括了通货膨胀的考虑。其目的已扩大到全国重大的经济问题了。这些讨论于传统上都是在开放而自由的气氛下进行的。而我们没有机会来向政策委员会表达克莱斯勒公司形势的事实无非直接地违反了这种传统。
第二、圆桌会议并没有对钢铁公司、造船厂、航空公司、农民及住宅业采取相同的立场,它也没有抗议对外国钢铁设定“限定价格”,或者禁止政府对美国汽车业的援助。
第三、圆桌会议的报告诉诸于自由市场体系“允许失败与成功”的原则。它完全忽
略了政府法规介入市场体系而导致了大部份克莱斯勒公司问题的事实。实际上政府取消某些有害的联邦法规与自由市场的运作有莫大的关系。例如政府对钢铁公司的贷款保证, 就是完全基于这一理由。
第四、圆桌会议宣称在新的破产法规下重整对公司适用这种说法是错误的。我们需要的不是减轻债务,而是筹措大量的新资金。在破产进行过程中,我们不可能筹到我们所需要的资金。我们曾经请教过国内的研究破产法首屈一指的专家—— 休坦特洛斯公司的罗纳德·特洛斯先生。他对新法则分析后认为破产处理并不适用于克莱斯勒,而且破产会导致立即的清算。
在圆桌会议中显示,在准备这份报告时,他们并未访问破产法的专家。艾克卡敢确定如果他们曾询问过的话,报告中将不会对破产法的好处持有这样的信心。
第五,最不幸的是,圆桌会议竟成为讨论口号的活动。以印刷报告的方式来宣布一种“无须政府挽救”的政策,的确可以将争辩减至最低限度,但对于国内成千上万依靠克莱斯勒公司为生的工人,他们的前途却值得忧虑。
最后,我相信我接受你们现在的邀请成为圆桌会议的一员也许会造成其它会员的困窘。我曾经期望能够参加一个产业的讨论会,在一种互信互敬的气氛下讨论经济与社会的问题。圆桌会议的出版报告却指出这样的机会并不存在于政策委员会里。因此,请接受我诚挚地抱歉以及克莱斯勒公司的退出产业圆桌会议的行动。
- 艾克卡为克莱斯勒公司申辩的理由是充足的、有说服力的。撒手不管克莱斯勒公司,使这个美国的大公司破产,最终会导致全国的纳税人在福利、失业及其它费用上多花费 160 亿美元。破产选择的花费如此巨大,政府能见死不救吗⋯⋯
寄出上述内容的信之后,艾克卡还言犹未尽,恨不得要当面质询圆桌会议的参与者:“你们自认为是国家的企业中坚份子,但是你们不过是群伪君子。你们是由一些把政府绞死的铁匠组成的团体。还记得肯尼迪总统曾向钢铁公司开汽水并称呼他们是一批多愁善感者吗?你们反对政府对克菜斯勒公司的援助,当提供贷款保证给钢铁公司,造船厂及航空公司时,你们在哪里? 为什么对外国钢铁限定价格时你们默不作声?你们是要看跟谁的利益有关而言。”
在前面所说的那些情况下,产业圆桌会议一直保持缄默,但是当艾克卡要求政府贷款和保证时,他们却发表了声明,只要对他们有利他们绝不反对干涉。而克莱斯勒公司要求拯救时,突然之间他们又事事坚守原则。甚至连一些主要的供应商也开始犹豫了,克莱斯勒公司显得孤立起来成为已过时的意识形态的俘虏了。
艾克卡很清楚自己所处的情况,自由主义中的资本主义是世界有史以来最好的经济体系。他百分之百的喜欢它,假设其它情形不变,它是唯一的方向。
但是,如果其它情形有变呢?如果一个公司实际生存的问题并非完全由自由企业决定而是由它的对手决定会怎样呢?当一个公司由于其所处的行业及其规模受到政府法规的不公平的影响而几乎一败涂地时又该怎样呢?
这些都发生在克莱斯勒公司身上。当然过去管理的错误是问题的一大部份,克莱斯勒公司不应该投机而生产所有的产品,不应该尝试扩充到海外, 不应该投入旧车市场,应该更注意质量。但是最后迫使公司失败的则是愈来
愈多政府法令的无情冲击。
艾克卡在国会花了一星期企囹说明这点。
他们不断地问:“为什么你一直来这里叫喊着‘法规’呢?” 艾克卡说:“因为你们制定的法规,却把矛头指向我们。” “那是由于愚蠢的管理制度。”他们诡辩说。
艾克卡实在受够了:“好吧。我们停止指责吧! 50%是法规的错,50
%是我们的错,因为我知道所有管理的罪过。你们要我做什么?把那些不在这里的家伙钉上十字架?他们是犯了错。但我们必须正视眼前的问题:你们让我们走入了困境。”
艾克卡表示:为什么我们的自由企业体系如此坚强?绝对不是由于它站得稳,墨守陈规,而是因为它总是能适应变化的现实。我是自由企业的强烈支持者,但是并不表示我仍停滞在十九世纪,事实上自由企业已不再完全代表其以往的意义了。
首先,自由企业体系已适应了工业革命。
1890 年时它适应了撒穆尔,戈培士及劳工运动。公司的经理人为反对这个新运动而群起战斗,但是真正该为这运动负责的人却是他们自己。他们让童工整天工作,不改善工厂恶劣的工作条件,还制造了无数需要纠正的不平等的事件。
如果你用心读一读历史课本,你会发现那个时代的商人坚信新的劳工工会导致了自由企业的结果。他们相信资本主义完蛋了,而美国的社会主义幽灵正暗中潜行着。
但是他们完全错了。他们并不知道自由企业是弹性而有机的。
自由企业适应了劳工运动,事实上劳工运动也适应了自由企业。在某些产业里,劳工阶层变得几乎与管理阶层一样成功与有力。
自由企业同样也在大萧条下获得生存,相反地,我们的企业领袖认为大萧条已经是资本主义的终点。佛兰克林·罗斯福决定为丧失工作的人创造工作时他们觉得愤怒。但是当企业领袖高谈阔论时,罗斯福却做了该做的事, 以行动代替了口号。当他完成工作以后,市场体系比以前更加坚强更加成功。
每当艾克卡赞美罗斯福时,他总会听到企业领袖喃喃低语:“艾克卡是个背叛者,他迷失了自己,他竟然喜欢罗斯福。”但他们忘了,没有罗斯福的惊人见识,他们现在不知置身在何处呢?!
罗斯福领先他的时代 50 年。证卷交易委员会与联邦存款保险公司正是在经济循环受挫时,他为了防止自由企业可怕的事情发生而设立的机构中的两个。
现在,自由企业必须做进一步的调整。它必须去适应一个新的世界—— 包括一个不可轻视的对手日本以及没有人会依照纯粹自由放任的法则竞争的世界。
就在这些意识形态上的争论渐趋激烈时,国内第十大企业集团却分了家。显然,现在并不是谈论意识形态的时候,就像当野狼在你家门口时,你必须马上变得实际而匆忙。
到底什么是自由企业?唯有竞争!竞争就是贷款保证所能提供的许多东西之一。为什么?因为它将保证克莱斯勒公司继续留在通用汽车公司和福特公司周围并与之竞争。
竞争是汽车业所需要的。在辩论克莱斯勒公司的前途时,一位福特公司
的经销商投书到《纽约时报》:“过去 25 年来,我一直是克莱斯勒公司的竞争者。但是我接受编辑你对克莱斯勒公司请求政府援助所写的基本论点⋯⋯在一个民主自由的企业体系里联邦政府的适当角色并不是在协助强大者生存,而是维持竞争。当产业努力发展汽车比预期来得快时,如果克菜斯勒公司失败了,福特公司还能维持吗?”
另一个在奥勒冈现在代理“雪佛兰”汽车的经销商在他的家乡登了全页的报纸广告,标题是“如果我们无法卖你们“雪佛兰”或“本田”,就买“克莱斯勒”吧!”广告上继续说:“竞争对我们,对产业,对政府及身为顾客的你都有好处。”
除了保持竞争,拯救克莱斯勒同样也保持了许多人的工作机会,使总计有 60 万的工人、经销商、供应商濒临危险而得到解除。
有些人或许认为即使克菜斯勒公司失败了,那里的工人也可以在福特公司和通用公司找到职位。但情况并非如此。当时福特公司和通用公司刚好能卖出所有他们制造的小汽车,但并不是恰好有空的厂房而需要过剩的工人。如果克菜斯勒公司关门时话,那公司的工人几乎都要遭受失业。本来靠进口车才能满足美国市场对小汽车的突然不知足厌的需要,将不仅输入小汽车, 还将输出工作和就业机会。
艾克卡发问:“如果克莱斯勒公司关门的话,国内的失业率在旦夕之间上升半个百分点,对国家是否有什么好处?而千万个美国工作被日本人抢去的话,自由企业是否会得救?如果没有克莱斯勒公司所制造与出售百万台汽车和卡车,我们的自由市场体系真的会更有竞争力吗?”
艾克卡向政府说:“如果对个人拯救,那么应该同时拯救他们的公司。毕竟工作是用来维持个人生活的。”财政部曾估计过如果克莱斯勒公司崩溃的话,第一年国家就将因解雇而花费 27 亿美元在失业保险及福利支出。
艾克卡向国会说:“你们可以选择,在现在付出 27 亿美元或者在资金大量的收回情况下,用一半的金额提供贷款保证?你们自己决定吧!”
只有这样的谈论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艾克卡是因为接受过卡内基训练课程,才有颇多受益。对正在阅读本书的年轻人,这件事提供了宝贵的一课—— 要经常考虑别人的利益。
就是这样,艾克卡必须以国会代表的角度来说明道理。在潜意识中,国会也许反对援助公司。但当公司在其它州内与克菜斯勒公司有关的工作和生意上逐步突破时,国会马上就改变了主意。当知道在其选区内有多少人依赖克莱斯勒公司为生时,国会的想法就完全改变了。
当这场论战在国会内进行时,艾克卡正忙着尽量去筹措资金,他觉得自己像个急需现金的毛毯商。他的情绪低落,因为不管他到什么地方,没有人会说:“加油!你会成功的!”
在讨论期间,对克莱斯勒公司问题的解决,支持破产的说法相当流行。在联邦破产法案第十一章下,公司一直受到保障,直到债务清理完毕。几年以后,克莱斯勒公司也许会以一家较小但较为健全的公司的姿态再出现。
可是,当艾克卡请教各种专家时,就像公司心里早已有数的一样,他们说,像你们这种情形下的破产,将造成大灾难。你们情况特殊,既不像泛中公司,也不像洛克希德公司。不像处理政府已经给你们国防合同的案子,也跟谷类业不同。
当破产的传言切断了公司的现金流量,导致周转困难,顾客也会取消订
单,他们担心未来担保的范围及取得零件及服务的困难,汽车再出售的价值就更不用寄予太多的奢望了。他们会说:“噢!他们破产了,我想还是买别人的车子好。”
有的银行家想要艾克卡的公司走上这条老路。“为什么你们要扯上政府呢?宣告破产啊!”艾克卡不断他说:“我们是消费产业里一家主要的消费制造公司,如果这样做,我们无法熬过两个星期呢!”
如果破产时,克莱斯勒公司的经销商会失去向其它厂商进贷融资的能力。几乎所有经销商融资的渠道会在一、两天内被银行和融贤公司截断。公司估计大约有一半的经销商要被迫破产。其它的会被通用公司与福特公司吸收,将使克莱斯勒公司在主要的市场上没有销售通路。
供应商会要求预付款或采取货到付款的策略。克莱斯勒公司的供应商大多是少于 500 个员工的小企业。克莱斯勒公司破产对上干个依赖克莱斯勒公司生存的小公司的伤害是不能忍受的。他们之中的许多公司也必须宣告破产,接着也会使艾克卡的公司失去某些生存的基本条件。
那么,撒手不管克菜斯勒公司。试想美国这个历史上最大的公司破产, 会对这个国家有多么大的影响?根据资料来源公司做的一次研究,估计最终会使纳税人在福利、失业及其它费用上多花费 l60 亿美元。
破产的选择竞值这么多的钱!
- 无端的攻击是新闻媒体错误的偏见与误导造成的。令人百思不解的是,《华尔街日报》一篇又一篇尖刻、讥讽的社论把艾克卡的公司说得一无是处。他们似乎认为:美国总统吉米·卡特“送给”艾克卡的10 亿美元支票是无须偿还的⋯⋯
在对克莱斯勒公司的前途引起的全国性辩论时,公司遭到了新闻媒体的广泛抨击。专栏作家汤姆·威克在《纽约时报》上写着:“克莱斯勒公司应该把精力投入到建造大众运输系统而不是汽车业。”社论漫画家曾有段时间特别注意克莱斯勒公司要求政府协助的报道内容。
《华尔街日报》尤其冷酷无情。他们用令人难忘的标题“不可救药的克莱斯勒”。他们不仅是用社论反对克莱斯勒请求政府的援助,而且按时报道每一件坏消息而忽略好兆头。即使在公司获得贷款保证之后,他们还指出虽然该公司有足够的资金,有重组的公司,有崭新的管理,有正确的产品和良好的品质,但是天有不测风云,经济情况可能变糟,汽车的销售也许会更差劲。
《华尔街日报》几乎每天都会刊登一篇对克莱斯勒公司境况的反对文章,而每当这种事情一发生,公司就必须用本已有限的时间和精力去控制其在社会大众间造成的损害。
例如,1981 年的第一季,福特公司损失了 4 亿 3 千 9 百万美元,克莱
斯勒公司却有所好转,不过还是损失了 3 亿美元,《华尔街日报》的标题怎样写呢?“福特公司损失比预计的少,而克莱斯勒公司损失比预期的多”, 这是不用数字显示而使人们看起来比福特公司还差劲的标题写法。
几个月以后,公司的月份销货显示出比去年多了 51%的利润。但是《华尔街日报》不得不指出:“这种比较已经受到扭曲了,因为克莱斯勒公司去年的销售已经跌到谷底了。”但人们不会忘记,《华尔街日报》曾以去年生
意较好作为指责公司低销货的借口。
这件事使艾克卡想到了一则古老的犹太笑话:
戈德保先生接到银行一个电话通知,他的帐户已透支 400 美元。戈德保说:“你查查上个月的对账单。”
银行职员说:“你还有 900 元的余额。” 戈说:“那么再上个月呢?”
“1,200 元。”
“再上个月呢?” “1,500 元。”
“请你告诉我,”戈德保说:“在其它月份时,当我的帐上还有很多钱时,我曾经打过电话给你吗?”
这就是艾克卡对华尔街日报的看法。
在大学担任校刊编辑时,艾克卡已经直接知道标题有多大的影响力,大多数人很少读完整篇报道的全文,对他们而言,标题就是报道内容。
在贷款保证危机期间,在艾克卡借用法律允许公司再借一部份金钱之后,《华尔街日报》在社论上建议克莱斯勒公司应该“驱除困境”。而该报至今闻名的社论《让他们尊严地死》如今已成在美国新闻谩骂自由的历史的经典之作。而宪法修正案保障他们这一种权利。
艾克卡被惹火了,他寄给编辑部一封信,上面写道:“事实上由于患病者服用了一半指定的药方还没有完全康复,你就宣称应该被处死。我实在庆幸你并不是我的家庭医师。”
当克莱斯勒公司恢复元气之后,《华尔街日报》有时还不忘攻击一下。1983 年 12 月 23 日,艾克卡在全国新闻俱乐部宣布在年底时公司就可
以偿还所有政府支援的贷款。两天以后,曾经反对贷款保证的《纽约时报》刊登了一篇题为《克莱斯勒的大转变》的报道,报道说“这种转变几乎到了夸张的地步⋯⋯怎么能这样快就把这家病得奄奄一息的公司变成如此?”
在同一天,《华尔街日报》也刊登了一篇报道,标题是“克莱斯勒公司就好像减肥者,去了一身赘肉,但是仍须休养。”对于《华尔街日报》这种持偏见的报道,只能限于社论版,那是他们的权利。但起码也得尊重现实, 难怪有那么多的民众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如何,也不足为奇了。
问题的另一部份还在于用来描述公司那种情况的文字,“挽救”是个富有色彩的隐喻字眼,它造成了一种漏了水的船快被汹涌的大海所淹没的印象,它暗示只有船员的自身努力是不够的。不过“挽救”至少比“乞求”这个词汇要好得多了。艾克卡并未要求任何免费的赠送。也自信不曾收过任何的赠送。
有一种普遍的看法,认为克莱斯勒公司是一家巨大而完全独立的公司, 不值得别人的帮助。为了驳斥这种传言,艾克卡作说明:“事实上我们是许多小个的合并体,我们是一家组合而成的公司。有 1 万 1 千家供应商和 4 千家经销商,他们大部份都是小生意人,而不是阔佬。我们需要援助,但绝不是乞讨。”
许多人认为克菜斯勒公司是在要求赠送,他们似乎认为吉米·卡特送给艾克卡一张 10 亿美元的支票,而且公司永远不须偿还。
真是天大的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