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孔明禳星

孔明回到成都，用李严的儿子李丰为长史，积草屯粮，养息将士。不觉三年已过，到了建兴十一年二月，孔明见兵精粮足，奏请再次北伐。刘禅满足于一时的太平，不想让孔明出兵。孔明坚持出兵。太史谯周说：“近来成都屡次出现灾异，魏国旺气正盛，不利伐魏。丞相只可防守，不可轻举妄动。”孔明不听，连夜赶到汉中，与众将商议出师事宜。忽有人报，关兴病亡。孔明哭昏在地，半晌才醒，叹道：“可怜忠义之人，天不给他寿命！这次出师又少一员大将！”他让姜维、魏延为先锋，三十四万蜀军兵分五路，到祁山会师，李恢运送粮草到斜谷等候。

魏国因去年有青龙从摩坡井中飞出，改元青龙。魏主得知孔明再出祁山，召来司马懿商量对策。司马懿说：“臣夜观天象，中原旺气正盛，孔明逆天而行，是自取败亡。臣愿前往破敌，保夏侯渊的四个儿子同行。”夏侯渊的四个儿子，长子名霸，次子名威，三子名惠，四子名和。霸、威二人弓马娴熟；惠、和二人饱读兵书。四人经常声称要为父报仇，他就保霸、威为先锋，惠、和为行军司马。魏主拜司马懿为大都督，各处将士都听他调度。司马懿来到长安，调来四十万人马，都到渭滨下寨。又派五万人在渭水上搭了九座浮桥，让夏侯霸、威过河安营。郭淮、孙礼来到，司马懿让他们在北原下寨，深沟高垒，按兵不动。孔明再到祁山，下了五座大寨，自斜谷到剑阁，又下十四座寨，分屯军马，为长久计。他得知郭淮在北原下寨，就分派众将明攻北原，暗烧浮桥，要一举消灭渡河的魏军先锋。司马懿得知，定计反击，杀得蜀军大败，吴班中箭落水而死。孔明正无计可施，费从成都来到，于是就让他出使东吴，请孙权发兵。他持孔明的书信赶到建业，呈交给孙权。孙权见孔明许他共取中原，平分天下，就计划调动三路大军，分取新城、襄阳、淮阳。孙权问：“孔明用谁为先锋？”费答：“魏延”。他告诫说：“此人心术不正，一旦孔明不在，必然会成为祸患。”费回到祁山，先说了孙权已答应出兵的事情，随后又说了孙权对魏延的看法。孔明说：“我知道此人，但他还有利用的价值。以后的事我自有安排。”孔明送走费，魏军偏将郑文来降，他自称与秦朗同领人马，司马懿让秦朗为前将军，却不加他的官职，他非常气愤，所以来投丞相。正说着，小军报秦朗单挑郑文出战。孔明让郑文出马，二人交战只一回合，郑文就一刀劈死了秦朗。待他回营，孔明喝令左右把他绑去斩了。郑文大叫：“小将无罪！”孔明说：“我认识秦朗，你杀的是秦朗的弟弟秦明。司马懿派你来诈降，若不实说，立即斩首。”郑文只好说出实话。孔明让他写下书信，让司马懿夜间来劫寨，这样就可立功赎罪，而且还能得到重用。郑文写完书信，孔明下令先把他押起来。孔明挑选一名有口才的军士，吩咐一番，派往魏营送信。司马懿看了书信，又仔细盘问了军士，军士对答如流。司马懿就让他回去告诉郑文，今天二更劫寨，举火为号。军士回去告诉孔明，孔明就仗剑作法，然后吩咐诸将依计行事，他自带数十人，坐在山上，指挥众军。

司马懿本想带着两个儿子亲自劫寨，司马师怕万一出意外，提议还是派别人当先，司马懿在后接应。司马懿就让秦朗领一万兵劫寨，他领兵接应。当夜二更时分，突然阴云密布，对面不见人。司马懿高兴万分，命人长驱直入。秦朗冲进蜀寨，不见一人，忙叫退兵，王平、张嶷、马岱、马忠领两路兵杀来。司马懿见蜀营火光冲天，只顾催兵接应，忽听炮声连天，魏延、姜维从左右杀来。魏兵大败，四散奔逃，秦朗和他所带的一万兵都被消灭，司马懿逃回了本寨。三更过后，天色放晴，方才阴云遮天原来是孔明作遁甲之法。孔明回寨，把郑文斩了。孔明乘车察看地形，见一个山谷，形如葫芦，问向导：“这是什么谷？”向导说：“这叫上方谷，又叫葫芦谷。”孔明回寨，吩咐裨将胡忠如此这般。命令随军匠人到谷中制造木牛流马，派马岱领兵防守，不准任何人擅入。胡忠就在谷中监督匠人，依法制造。一天，杨仪来报：“粮米都运到剑阁，道路不好，搬运不便，怎么办？”孔明说：“我已造下木牛流马^[1]，搬运粮食，非常便利。牛马又不吃草饮水，可昼夜不停运输。”过了几天，造好的牛马，上山下岭，非常灵便，众军都欢喜异常。孔明就命高翔领一千军驾着木牛流马，从剑阁往祁山大寨运粮。司马懿得知蜀军用木牛流马运粮，就派张虎、乐琳各领五百兵，装扮蜀兵，抢上三五匹就回来。二人于夜间抄小路埋伏好，就见高翔领兵驱赶木牛流马过来。待快要过完，伏兵杀出，蜀兵扔下几匹就逃。张虎、乐琳抢回本寨，司马懿见牛马进退自如，就像活的一样，高兴万分，召来能工巧匠，命他们按尺寸仿造。不到半月，就造出两千多匹，和孔明造的一样，也会奔走。他让镇远将军岑威，带一千军士驱赶木牛流马去陇西运粮。高翔报告孔明，魏兵抢走五六匹牛马。孔明说：“我就是要他抢。他抢去后必然要仿造，那时再看我的计策。”过了不几天，探子报魏军仿造出木牛流马，去陇西运粮了。孔明吩咐王平领一千兵，扮作魏军，如此行事；派张嶷领五百军，扮作六丁六甲神兵，如此行事；派姜维、魏延各领一万兵，去北原接应；派马忠、马岱领二千兵去渭南挑战。岑威领军驱赶木牛流马，从陇西运来粮食，见迎面过来一支巡逻队，也没在意。待到两支队伍在路上相错，突听一声大喊，蜀兵冲杀过来，魏兵当时被杀了大半，岑威被王平一刀斩了。王平就命部下驱牛马奔蜀寨。郭淮得报，急忙领兵来救，王平让士兵把牛马舌头一扭，扔下就跑。郭淮带士兵驱赶牛马，牛马一动不动。正无计可施，魏延、姜维各领兵杀来，王平也扭头杀回，郭淮大败。王平让士兵把牛马舌头扭回，赶上就走。郭淮看见，想领兵再追，只见山后烟云突起，拥出一队神兵，拥上木牛流马，如飞而去。司马懿听说北原兵败，忙领兵来救，一声炮响，张翼、廖化领兵杀出，魏兵四处逃散，司马懿单枪匹马，朝林中逃去。廖化紧紧赶来，司马懿绕树而跑。廖化一刀砍在树上，拔出刀来，见司马懿的金盔在东面，就拾起金盔望东追去。谁知司马懿早已向西逃远了。王平早已回寨，缴获粮食万余石。司马懿回寨，心中正烦闷，圣旨来到，说是东吴入侵，朝廷正在商议退敌，让他深沟高垒，坚守不战。

◆司马懿

魏主起三路兵迎战东吴。他采用满宠的计策，从湖口夜袭吴军，火攻诸葛瑾，大获全胜。陆逊与孙权的联络密信被魏军截获。陆逊佯装攻打襄阳，将魏军的注意力吸引过去，然后悄然撤军。等魏军发觉，三路吴军已安然过江。魏主就驻扎在合淝，等待时机。孔明为与魏军长久相峙，让蜀兵和魏民共同种田，收获军得一分，民得两分，互不侵犯。司马师说：“蜀军抢了我们很多粮草，又在渭滨屯田，看样子想长期驻扎，父亲为什么不跟他们决一死战？”司马懿说：“我奉旨坚守，不可妄动。”孔明见司马懿始终不肯出战，就命马岱在上方谷中建造木栅，堆积干柴，用柴草搭成窝棚，内外都埋上地雷。又命军士在谷口白天举七星号带，夜间点七盏明灯，让魏延把司马懿引来。孔明又吩咐高翔驱赶木牛流马，各装粮食，只要被敌军抢去，便是功劳。最后吩咐将士，别的兵来攻，就各自逃散，司马懿来攻，合力攻渭南，断他的退路。夏侯惠、夏侯和二人见蜀兵如此，多次向司马懿请战。司马懿就让二人各领五千兵出战。二人领兵正行，撞见蜀兵用木牛流马运粮，一阵冲杀，蜀兵败走，夺下木牛流马。次日出战，又夺下许多牛马。司马懿审问俘虏，蜀兵说：“孔明见都督坚守不出，让我们四散屯田，长久对峙。”半月之内，夏侯惠、夏侯和连打胜仗，司马懿越来越高兴。这天，他又审问俘虏，蜀兵说：“孔明在上方谷四十里安营，让我们每日把粮草都运到谷中。”他就命令众将：“明天你们合力攻取祁山大寨，我随后接应。”众将走后，司马师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这样安排。司马懿说：“我军攻打祁山寨，蜀兵必然会去救，我却偷偷到上方谷烧他们的粮草，他们必定大败。”次日，魏兵陆续出营，攻打祁山寨。四下里蜀兵虚张声势，都去救应。司马懿父子三人领中军杀奔上方谷。魏延见司马父子都来了，舞刀迎战，斗不几回合便朝七星旗处败逃。司马懿见只一员敌将，蜀兵人少，放心追去。追到谷口，他见里面没有埋伏，只有屯粮的草棚，就追进谷中，却不见了魏延，心中生疑，忙命退兵，忽听满山高喊，火把纷纷落下，堵住谷口。谷中草棚燃起熊熊大火，地雷轰隆隆爆炸。魏兵焦头烂额，司马懿手足无措，和两个儿子抱头痛哭。谁知这时，忽听一声霹雳，暴雨倾盆而下，浇灭了烈火，淋湿了火药。司马懿忙与二子往外冲杀，又逢张虎、乐琳赶来接应，马岱兵少，阻拦不住，只好放他们逃走了。他们逃到魏营，见已被蜀军占领，只好逃到北岸，烧断了浮桥。孔明眼看司马父子就要完蛋，正在高兴，一场大雨破坏了他的全盘计划，不由长叹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司马懿据守北岸，严令众将不许出战。孔明屯兵五丈原，每天派人挑战，司马懿就是不出战。孔明派人送去一套女装和一封书信，羞辱司马懿。司马懿强压怒火，满脸堆笑招待来使，问起孔明的日常生活。使者说：“丞相夙兴夜寐，日理万机，但吃饭却很少。”司马懿对众将说：“孔明吃得少，办事多，不能活长久了。”使者回营，向孔明把司马懿的话复述一遍。孔明长叹说：“他很了解我。”主簿杨劝他，大事可亲自处理，日常的公务可让别人去办。孔明说：“先帝把国家托付给我，我不能不尽心啊！”众人都感动得流下眼泪。自此他自觉神思不宁。魏将得知司马懿甘受孔明的女装之辱，都很气愤，齐来请战。司马懿就写了奏章，派使者到合淝向魏主请战。魏主不明就里，辛毗说：“他这是故意上表，是为了平息众将的愤怒。”魏主就派辛毗为钦差，前去司马懿营中传旨：“再敢请战，以违旨论处！”司马懿便让此事传播开来。孔明得知吴国兵败撤退，长叹一声，昏倒在地，半晌才醒转过来，说：“我的旧疾复发，怕活不长久了。”姜维说：“丞相为什么说这种话？”孔明说：“我看天象，我的命星昏暗。”姜维说：“丞相为什么不用祈禳法挽回？”孔明说：“我虽会祈禳法，却不知天意如何，你可领甲士四十九人，穿黑衣，持黑旗，环绕帐外，我在帐中祈禳^[2]，只要七天内主灯不灭，我可以多活十二年，如果灯灭，我必死。”姜维依言领四十九人在帐外护卫，孔明在帐内设祭物，地上分布七盏大灯，外布四十九盏小灯，中间安放本命灯，开始祝祷上苍。祝罢，就在帐前跪伏。白天带病理事，夜间祈禳北斗。司马懿夜观天象，看到孔明的命星昏暗，猜知孔明病重，就派夏侯霸带一千兵去五丈原试探，蜀兵如果不出战，孔明必然病重，就可乘机攻击。孔明已祈禳六夜，见主灯明亮，心中高兴。魏延见夏侯霸兵到，急忙到帐中报告，不想慌忙中一脚把主灯踢翻。孔明扔下剑，说：“生死有命，不可强求！”魏延忙伏地请罪，姜维拔剑要杀魏延。孔明拦住姜维，说：“我命该绝，不是文长的过失。”孔明吐了几口血，躺在床上，对魏延说：“这是司马懿派人来探我的虚实，你可速去迎敌。”魏延杀出寨，把夏侯霸赶出二十多里。孔明对姜维说：“我本想重兴汉室，但天命如此。我平生所学，已著书二十四篇，只能传授给你，你要认真研读。”姜维哭拜着收下书。孔明又传授给姜维连发弩的设计图纸。又叮嘱他说：“要认真防守阴平，此处虽险，久后必有失。”他唤马岱进账，附耳授了密计。又唤杨仪，授予一个锦囊，说：“我死后，魏延必反，危急时你再打开。”孔明安排完，便昏迷过去，到天黑才醒，便派人连夜奏知刘禅。刘禅大惊，急忙派尚书李福连夜赶到军中，询问后事。孔明流着泪说：“我不幸中道死亡，误了国家大事。我死后，你们应该尽忠保主。国家的旧制度，不可更改。我所用的人，也不要随便撤换。我的兵法已传授给姜维，他能继承我的遗志，为国家出力。”他强撑着让左右扶上小车，巡视各营。回到帐中，他觉病势更重，嘱咐李福，杨仪、马岱等都是忠勇将领，可委以重任。他死后，可缓缓退兵，让姜维断后。他取过文房四宝，写下遗表，嘱咐刘禅清心寡欲，约己爱民，亲贤远奸。他又表白了一生清廉，除了有八百株桑树，十五顷田地，足够子孙生活，再没有多余的财产。他写好遗表，又嘱咐杨仪：“我死后不要发丧，做一个大龛，让我尸坐在龛中，口中放七粒米，脚下放一盏灯，我的将星就不会坠落，司马懿必然惊疑。他若追来，你们可把我的木像放到小车上，推到阵前，就能吓退他。”夜间，孔明让人扶出，仰观北斗，指着一颗星说：“这就是我的将星。”众人看去，星光昏暗，摇摇欲坠。孔明用剑指星，念了一遍咒语，回到帐中，不省人事。他醒来后，见李福又来了，说：“我知道你的来意。我死后，可以让蒋琬继任丞相。蒋琬之后，可让费继任。”李福再问：“费之后呢？”孔明早已没了气息。当时是建兴十二年八月二十三日，孔明死时五十四岁。

当夜天愁地惨，星月无光。姜维等不敢举哀，依照孔明的遗嘱布置了一切，暗中传令，让魏延断后，各营缓缓撤兵。司马懿夜观天象，见一颗大星从东北方落入蜀营，三落三起，不由惊喜地说：“孔明死了！”就命令大军追击，突然想起孔明会六丁六甲之法，别是施计，又退兵回营，派夏侯霸领数十骑到五丈原查探。费来到魏延营中，屏退左右，说：“昨夜三更丞相已死，令将军断后，不可发丧。兵符给你，你可起兵。”魏延得知孔明把后事都托给杨仪，很不服气，仗着有兵符在手，让杨仪扶柩回川，他要领兵战司马懿。费左说右劝，魏延就是不听，只好说让杨仪把兵权让给他，魏延才勉强听命。费回见杨仪，说了魏延如何不服从命令。杨仪说：“丞相早就看出他想反，我用兵符试探，果然和丞相说的一样，让伯约断后就行了。”说完他扶柩先走，让姜维断后。魏延等不到费，让马岱去打探，回报说：“姜维断后，前军已退走了。”魏延怒骂：“这小子竟敢骗我，我必杀他！”就让马岱帮他。夏侯霸到五丈原侦探，不见一人，急忙回报司马懿：“蜀兵已经退完了！”司马懿跺着脚说：“孔明真死了，快追！”他和二子领兵同追，追到山脚下，望见蜀兵不远，更加奋力追赶。忽听山后一声炮响，只见蜀兵反转回来，一面大旗上写着“汉丞相武乡侯诸葛亮”。再看中军推出一辆小车，孔明端坐车上，数十员上将围在旁边。司马懿大惊，拨马就逃。姜维高叫：“贼将别走，你中了我们丞相的计了！”魏兵魂飞魄散，争先逃命，自相践踏，死伤无数。司马懿逃了五十多里，两员魏将赶上，告诉他蜀兵已经走远了。他神色稍定，寻小路回寨，过了两天，他才得知，蜀兵退远后，哭声震天，军中扬起白旗，孔明真的死了，只有姜维领一千人断后，车上坐的是个木头人。他不由叹道：“我能知其生，不能知其死。”蜀中因此流传了一句谚语：“死诸葛吓走活仲达。”杨仪、姜维等缓缓退到剑阁，忽见前面火光冲天，一支兵马拦住去路。杨仪派人打探，原来是魏延烧毁栈道，领兵拦路，说：“丞相说他必反，他还真反了，怎么办？”费说：“他肯定会先谎报天子，说我们造反，我们也应该表奏天子，说明他的反情，再设法除掉他。”姜维说：“槎山有一条小路，虽然艰险，却能抄到栈道之后。”他们一面奏知天子，一面抄槎山小路。

刘禅几天来一直坐立不安，心神恍惚。谯周说：“臣昨夜观天象，见一大星从东北落往西南，主丞相有大凶之事。”正说着，李福回来，哭奏丞相已亡，将遗嘱细说一遍。刘禅哭倒在龙床上。吴太后得知，也放声大哭。百官无不哀恸，百姓人人哭泣。刘禅过于悲伤，不能上朝。这天，魏延的表章来到，说是杨仪造反，群臣大惊，入宫奏知刘禅。吴太后说：“先帝有言，魏延脑后有反骨，他的话不可轻信。杨仪是文人，丞相让他当长史，此人必然可用。不可只听一面之词。”众官正商议，杨仪的奏章也到了。众官都相信杨仪的奏章。刘禅问：“假如魏延真反了，该怎么办？”蒋琬认为，丞相必定留有妙计。费归来，向刘禅说明魏延的反情，刘禅说：“既如此，可先稳住他。”魏延烧绝栈道，自以为得计，不料杨仪、姜维却抄槎山小路绕了过去。杨仪怕汉中有失，派先锋何平领三千兵先行。何平抄到谷南，向魏延挑战，魏延提刀上马，前来对阵。何平用马鞭指着军士说：“丞相在时，对你们不薄，他的骨肉未寒，魏延就反了。你们不可帮助反贼，应各自回家，听候赏赐。”军士一声喊，散去一大半。魏延拍马来战何平，何平战不几回合拨马就走，众军弓弩齐发，射退魏延。魏延见军士溃散，只有马岱的三百人纹丝不动，就问马岱：“我们投魏国怎样？”马岱说：“大丈夫要图一番霸业，将军智勇双全，两川谁能抵敌？我跟将军先取汉中，后取西川。”魏延就领兵直奔南郑。姜维在城上见魏延、马岱耀武扬威，问杨仪：“魏延勇猛，又有马岱相助，怎么办？”杨仪说：“丞相临终留一锦囊，让我临敌时再打开。”于是就拆开锦囊，里面有一封书信，信封上写着：“待与魏延对敌，在马上方许拆开。”姜维就领兵出城，列下阵势，骂道：“反贼魏延，丞相没有亏待你，你为什么要造反？”魏延说：“不关你事，你让杨仪来。”杨仪拆开信封，看了后，指着魏延笑道：“丞相早知你必反，让我提防你，果然不假。你敢连叫三声‘谁敢杀我’，我就把汉中献给你。”魏延大笑说：“杨仪你听着，别说三声，就是叫三万声，又怎么样？”他大叫道：“谁敢杀我？”一声未叫完，马岱在他后面高叫：“我敢杀你！”手起刀落，把魏延斩落马下。原来此计也是孔明临终时密授马岱的。杨仪具表奏明后主，后主说：“念他以前的功劳，赐棺椁埋葬。”

孔明的灵柩回到成都，后主领文武百官身穿重孝，迎出城二十里，上自帝王公卿，下至平民百姓，男女老少，哭声动地。后主命人将灵柩入城停在丞相府，让其子诸葛瞻守孝。根据孔明的遗嘱，后主择十月吉日，自送灵柩到定军山安葬，一切从简，不用祭物。后主祭拜，追赠孔明为忠武侯，在沔阳建武侯庙，四时享祭。孔明临终时举荐的人依旧重用，让蒋琬继任丞相，加吴懿为车骑将军，持皇上的节钺驻汉中。姜维为辅汉将军、平襄侯，总督各路人马，同吴懿屯驻汉中，以防魏兵。李严得知孔明病亡，大哭而死，因为只有孔明还能再用他，他好将功补过。

人物谱

司马懿

司马懿（179-251），字仲达，汉族，河内郡温县孝敬里（今属河南温县）人。三国时期魏国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西晋王朝的奠基人。曾任职过曹魏的大都督，太尉，太傅。是辅佐了魏国三代的托孤辅政之重臣，后期成为全权掌控魏国朝政的权臣。平生最显著的功绩是多次亲率大军成功对抗诸葛亮的北伐。死后谥号舞阳宣文侯，次子司马昭被封晋王后，追封司马懿为宣王；司马炎称帝后，追尊司马懿为宣皇帝。

晋武帝司马炎，创立晋王朝。公元265-290年在位。字安世，河内温县（今河南省温县）人，司马昭的大儿子。公元二六五年废曹奂自立为皇帝。公元280年灭吴后，统一全国。

[1][木牛流马]因没有任何实物与图形留于后世，多年来，人们围绕着木牛流马作过许多猜测。一种意见认为，是经诸葛亮改进的普通独轮推车。另一种意见则认为，是新款的自动机械。

[2][祈禳]是道教最富特色的法术。祈即祈祷，指祷告神明以求平息灾祸、福庆延长；禳又称禳灾、禳解，指施法术解除面临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