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陇上装神

魏主得知曹真损兵折将，急忙问司马懿怎么办。司马懿说：“孔明不能从陈仓运粮，速战速决对他们有利，我军目前只适宜坚守。陛下可传旨，让曹真坚守各处关隘，不要出战。不出一个月，蜀军自然退兵，到那时乘胜追击，可擒孔明。”魏主说：“你既然这么高明，怎么不亲自上阵？”司马懿说：“不是臣怕死，孙权不久必定会称帝，还会入侵，臣在提防他们。”魏主就让太常卿韩暨传旨，命曹真坚守不出。司马懿又叮嘱韩暨，千万别告诉曹真这是他的主意，就说是天子的圣旨。韩暨到曹真寨中传了旨，郭淮已看出是司马懿的主意，提议让王双加强巡逻，提防蜀兵运粮。孙礼又献计，他用粮车装上干柴，撒上硫磺，伪装成粮草，诱蜀兵来截，再放火烧车。曹真就让他依计行事，同时传令王双加强巡逻，郭淮提调箕谷、街亭，让张辽的儿子张虎为先锋，乐进的儿子乐琳为副先锋，共同守卫第一营，不许出战。

孔明见魏兵坚守不出，忽报孙礼押送粮车来到。孔明笑着说：“我平生专用火攻，他竟想用火攻暗算我。我们可将计就计。”他命令马岱领三千兵，到魏兵屯粮处，在上风头放火。派马忠、张嶷在外包围，内外夹攻。又命关兴、张苞，今晚西山火起，魏兵来劫营，你二人可截击。再派吴班、吴懿领兵断敌退路。探子见蜀军调动人马，忙回报孙礼，孙礼又派人飞报曹真，曹真传令张虎、乐琳，见西山火起，可如此出兵。当夜二更，孙礼在四面布下伏兵，马岱兵到，趁东南风放起火来。孙礼只当蜀兵已入魏寨，忙率伏兵杀出，却被马忠、张嶷、马岱内外夹攻，反被火烧得死伤无数。张虎、乐琳看到火光，带领人马杀奔蜀寨，寨中不见一人，急忙回兵，吴班、吴懿杀到，张虎、乐琳冲出包围，回到本寨，寨子已被关兴、张苞袭取了。二人遇见孙礼，一同来见曹真。曹真再也不出战。孔明派人授魏延密计，让他拔寨退兵。张合来见曹真，说：“我来听都督调遣。”曹真说：“曾见仲达吗？”张合说：“仲达吩咐‘我军胜，蜀军不会走；我军败，蜀军必走。’我军失利，都督探听蜀军消息了吗？”曹真派人到蜀寨打探，只剩下座空营，蜀军已退走两天了，张合就领兵追击。魏延领了密计，夜间二更拔寨退往汉中，王双得知，忙率军追赶。眼看要赶上蜀军，却见本寨火光冲天，慌忙退兵。不料半路上突然冲出几十骑，大叫：“魏延在此！”王双措手不及，被魏延一刀斩了。魏兵四散逃命。张合未追上蜀兵，回到寨中。曹真接到郝昭的报告，说是王双被杀，忧虑成病，回到洛阳。

孙权得知孔明二出祁山，曹真损兵折将，就要兴兵伐魏。张昭说：“武昌东山，凤凰来仪，大江之中，黄龙屡现，主公可即皇帝位，然后兴兵。”众官齐声附和。孙权就选四月丙寅日，在武昌南郊筑坛称帝，改黄武八年为黄龙元年。孙权回到建业，商议伐魏。张昭认为他初登帝位，不可用兵，可派人入川，联络蜀汉。孙权就派使者去见刘禅。刘禅与大臣商议，许多大臣认为孙权妄称皇帝，是反叛行为，应该与吴断交。刘禅派使者到汉中问孔明的意见，孔明让他送礼祝贺，并请孙权出兵，他好乘机进兵中原。刘禅就派陈震为使，带上厚礼到建业祝贺，让东吴出兵。孙权问陆逊怎么应付，陆逊说要虚张声势，让蜀国出兵，吴国再乘机取利。陈震到汉中，把吴国准备出兵的事告诉了孔明。孔明探听到郝昭病重，就命魏延、姜维去取陈仓，关兴、张苞作为接应。郭淮听说郝昭病重，让张合去替他。就在这时，蜀军攻入城中，郝昭吃惊而死。魏延、姜维来到城下，却见孔明已站在城头。孔明让魏延、姜维立即取散关。二人到达散关，魏兵已逃散，刚进了关，张合也领兵来到。二人分兵防守，张合只得退兵，被魏延追杀一阵，大败而逃。孔明兵出斜谷，再出祁山，安营下寨，让姜维、王平各引一万人马分别取武都、阴平。张合逃回长安，向郭淮、孙礼说明情况。郭淮大惊，就留张合守长安，命孙礼守雍城，他领兵守城，又派人到洛阳告急。魏主得知孔明入侵，又得知陆逊在武昌跃跃欲试，不知如何是好。司马懿认为，东吴不会出兵，吴、蜀联盟只是暂时的。魏主封司马懿为大都督，引兵征西。司马懿来到长安，得知武都、阴平没有消息，忙派郭淮、孙礼前去救应。二人领兵从陇西小路进军，探子来报，阴平已被王平攻破，武都已被姜维攻破。二人急忙退兵，孔明乘四轮车拦住去路，郭淮、孙礼惊惶失措。关兴、张苞、王平、姜维四将从前后夹攻，魏兵大败，二人只好扔了马匹，翻山逃走。张苞催马去追，不小心跌入山涧，摔成重伤。孔明把他送回成都养伤。郭淮、孙礼见到司马懿，报告了兵败的经过。司马懿说：“孔明比我棋高一着，不是你们的罪过。”于是吩咐张合、戴凌各领兵一万去抄蜀兵后路，他从前面接应。张合、戴凌走不到三十里，被数百辆车拦住去路，刚想退兵，四下火起，伏兵杀出。孔明在山上大叫，让二人早早投降，张合冲杀出去，回头不见戴凌，又杀回去，救出戴凌。孔明见张合英雄，想设法将他除去。司马懿见张合、戴凌再败，自叹不如孔明。孔明得胜回寨，让魏延挑战，魏军一连半月不敢出战。孔明正想法破敌，费持圣旨到，刘禅念孔明功高，恢复了孔明的丞相职务。

孔明见司马懿坚不出战，传令各寨退兵。张合等认为蜀兵粮尽而退，应该追击。司马懿认为蜀国去年大丰收，不可能缺粮，撤兵肯定是诱敌之计，建议只派人跟踪，不派兵追赶。军士回报，说蜀兵只退三十里就下寨。过了半个月，蜀兵又退三十里下寨。又过了十多天，孔明又退了三十里下寨。张合等一再请战，司马懿被缠不过，只好让张合、戴凌领兵三万，副将数十名，谨慎进军，他自领精兵随后接应。张合、戴凌领兵出发，只顾穷追猛赶。当时正是六月，天气十分炎热，等赶到五十里外，魏兵气喘吁吁。孔明在山头把红旗一展，前有马忠、张嶷、吴懿、吴班，后有王平、张翼，率伏兵一齐杀出。张合、戴凌率魏兵拼死抵抗，却始终无法冲出重围。这时，司马懿从后面杀来，王平与张翼兵分两路，分头抵挡魏军。姜维、廖化在山头见王平等陷入危急，立即领兵杀向魏营。司马懿一路上留下不少探子，很快就得知蜀军出奇兵去端他的老窝，只好回兵救援。张合、戴凌翻山逃走，数万魏兵和几十员将领都成了刀下鬼。司马懿回寨，收拾了败兵，声称今后谁再轻敌妄动，定斩不饶。孔明正想乘胜进军，却得到张苞伤重身死的噩耗，不由放声大哭，口吐鲜血，昏倒在地。众人把他救起，过了半个多月，他仍感到昏昏沉沉，不能理事，只好退兵汉中，自回成都养病。蜀军都退走了五天，司马懿才知道，不由长叹说：“孔明神出鬼没，我确实不如他！”他就留众将把守关隘，自己回到了洛阳。

建兴八年七月，曹真病愈，要和司马懿共同领兵。魏主就拜曹真为大司马、征西大都督，司马懿为大将军、副都督，刘晔为军师，领四十万大军途经剑阁取汉中，郭淮、孙礼也各自领兵出发。孔明病愈之后，每天操练人马，排练八卦阵。他得知司马懿进犯的消息，命张嶷、王平领一千兵把守陈仓口。二人面面相觑，怀疑一千人怎么能抵挡四十万大军？在得知孔明的意图后，才领兵前去。孔明领大军出汉中，传令各处关隘准备一个月的柴草粮食，以防秋雨，大军等候出征。曹真、司马懿领兵来到陈仓城，不见一间房屋。曹真要进兵，司马懿说：“我夜观天象，最近要下大雨。深入了重地，退回就难了。我们应搭起窝棚，以防阴雨。”魏兵就驻扎下来。不出半月，天降大雨，连绵不绝，平地积水足有三尺。大雨接连下了一个月，马无草料，饿死无数。魏主得知，设坛求晴，仍不见天晴，只好传旨，让曹真、司马懿退兵。曹真与司马懿设下两支伏兵，缓缓撤军。孔明得知魏军撤退，料定必有埋伏，不让众将出击，命令魏延、张嶷、杜琼、陈式出箕谷，马岱、王平、张翼、马忠出斜谷，到祁山会师。曹真与司马懿走了十多天，不见蜀军追来。曹真放下心来，司马懿却猜知孔明必再次兵出祁山。二人打赌，各自据守一谷，假如十日内蜀兵不到，司马懿扮做女人向曹真请罪，如果蜀兵到了，曹真就把天子赐的一条玉带、一匹宝马输给司马懿。司马懿屯兵祁山东的箕谷，布下伏兵，严阵以待。魏延等四将正领兵前行，邓芝赶来，传达孔明的命令，让他们提防埋伏，不可冒进。陈式、魏延嘲笑孔明多疑。邓芝再劝，二人也没听，陈式就带了五千人马，要先出箕谷羞孔明。邓芝只好飞马回报孔明。陈式走了不远，忽听一声炮响，魏军伏兵杀出，把他围得犹如铁桶一般。幸亏魏延及时杀来，救出陈式，五千人马只剩了四五百伤兵了。魏兵追杀过来，杜琼、张嶷引兵接应，才杀退魏兵。

邓芝见到孔明，告诉他魏延、陈式多么无礼。正说着，探子来报，说是陈式兵败。孔明让邓芝去箕谷抚慰，防止陈式生变。他又安排马忠、张翼、王平、马岱，分头行动，安排关兴、廖化按计行事。他自领精兵快速前进，路上又分派给吴班、吴懿任务。曹真不信蜀兵会来，根本没作任何准备。到了第七天，探子报称谷中有小股蜀兵活动，就派秦良领五千兵去巡逻。秦良刚到谷口，蜀兵就慌忙退去。他领兵赶了五六十里，不见了蜀兵，正在歇息，吴班、吴懿、关兴、廖化领兵从前后杀来。魏兵走投无路，多半投降，秦良被廖化一刀杀死。孔明让蜀军换上魏军军服，由四将率领，直奔曹真寨。司马懿派人告诫曹真，小心蜀军，他却说根本没看见一个蜀军。不多时，军士来报，说是秦良回来了。曹真出帐相迎，寨中四处火起。关兴、廖化、二吴从前面杀来，马岱、王平从后面杀来，马忠、张翼也领兵杀到。魏军措手不及，四处逃生。正危急时，司马懿领兵来救，杀退蜀兵，到渭滨安营。曹真大败，气成重病，卧床不起。

孔明犒赏三军，追究打败仗的责任，斩了陈式。孔明正要进兵，得知曹真生病，就写下一封书信，对秦良的降兵说：“你们的父母妻子都在中原，我放你们回去。你们把这封书信转交给曹子丹，必有重赏。”降兵回寨，把书信交给了曹真。曹真见上面写着他如何屡次兵败，丢盔弃甲。史官要把他的败迹记录下来，百姓也会传说他的无能。曹真看罢，气愤填膺，当夜就死了。司马把他的尸体用兵车运回了洛阳。魏主得知曹真已死，传旨命司马懿立即叫战。司马懿先下战书，孔明见了，就答应司马懿来日交锋。他分别向姜维、关兴授了密计。次日，双方大军在渭滨摆开战场，司马懿舌战先败一阵，羞怒地对孔明说：“我跟你决战！你要胜了，我誓不为将！你要败了，趁早回家种地，我绝不杀你。”孔明问：“你想斗将、斗兵，还是斗阵法？”“斗阵法。”孔明让司马懿先布阵，司马懿把黄旗一展，将士很快布成阵势。孔明不屑地笑道：“我的末将都会布这种阵，这是混元一气阵。”司马懿说：“你布阵我看看。”孔明把羽扇一招，将士布成阵势。司马懿说：“这是八卦阵。”孔明问：“你敢打吗？”司马懿就吩咐戴凌、张虎、乐琳三将：“这阵分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个门。你们可从正东生门杀入，从西南休门杀出，再从正北开门杀入，从西南休门杀出，再从正北开门杀入，就可打破此阵。”三人各带三十骑，从生门杀入，只见阵如连城，到处都是门户，哪里分清东西南北？三将不能相顾，晕头转向，不一会儿都被生擒，孔明让他们给司马懿捎话，让他重学兵书，再来交战。然后把他们的衣甲剥掉，用墨涂脸，放了回去。司马懿受此奇耻大辱，忍无可忍，亲自挥剑领百余员骁将冲杀过去。双方刚一接触，突然后军大乱，关兴、姜维分别领兵杀来，蜀军三路夹击魏军。司马懿望南拼命杀出，魏军伤亡十有六七。司马懿到渭水南岸下寨，坚守不出。永安城李严派都尉苟安运粮，苟安路上贪杯，迟到十天，按军法迟到三日当斩。孔明要斩苟安，杨仪劝道：“苟安是李严的人，李严又是西川的老臣，杀了他，川中无人敢送粮了。”孔明就打了他八十军棍。他怀恨在心，夜间带领几名亲信投了魏军。司马懿让他回成都散布谣言，就说孔明要夺刘禅的帝位，成功后保奏他当高官。苟安回到成都，按照司马懿的吩咐到处散布谣言。宦官得知，告诉刘禅，让刘禅召孔明回成都，削去兵权。孔明接到圣旨，仰天长叹说：“肯定有奸佞小人在主上面前说我坏话。我不回去是欺君，我要回去，以后再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姜维担心撤军时魏军会追杀，孔明分五路撤军，用增灶法迷惑了司马懿，魏军怕中埋伏，不敢追赶。日后，有人报告司马懿，说是孔明没有添兵，只是增灶。司马懿连连感叹，退回洛阳。孔明没损失一兵一卒，退回汉中，犒赏了三军，赶回成都，见到刘禅，说“老臣连打胜仗，正要乘胜取长安，不知陛下为什么突然召回？”刘禅无言以对，支吾道：“朕久未见丞相，心中十分想念，所以召回。”孔明说：“陛下言不由衷，肯定有佞臣说臣有异心。”刘禅默默无言。孔明说：“老臣受先帝厚恩，曾经发誓以死报答，如今出了内奸，让臣怎么讨贼呢？”刘禅这才说了真话。孔明审问宦官，查出是苟安传的谣言，命人搜捕，苟安已逃到了魏国。他就把妄奏的宦官杀了，其余的赶出宫，又责备蒋琬、费等不能察觉内奸，规劝主上，二人承认自己有罪过。孔明回到汉中，一面命令李严运粮，一面准备出兵。杨仪说：“几次用兵，兵力疲惫，粮草不济，不如兵分两班，轮流出征，这样可以休养兵力，最后肯定能取得中原。”孔明认为这个办法很好，就让兵分两班，一百天一替换。

建兴九年二月，魏太和五年，魏主得知孔明又伐中原。司马懿愿独自领兵，抗击蜀军，魏主亲自送他出征。他到了长安，会齐诸路人马。司马懿除了留兵守上絡外，集中兵力发往祁山，让张合为先锋，让郭淮守陇西，他自领大军，督促诸将分路进兵。前方探子回报：“孔明大军望祁山而来，先锋王平、张嶷出散关望斜谷而来。”司马懿料到孔明要抢割陇西小麦，充当军粮，留张合领四万兵守祁山，他领兵奔陇西。孔明兵到了祁山，见魏军已有防备，而屡催李严却不见粮草到来，就留下王平、张嶷、二吴守大营，他领姜维、魏延到卤城。卤城太守自知难敌孔明，开城投降。孔明留张翼、马忠守卤城，自领兵去陇上割麦。前军报称：“司马懿引兵在此。”孔明就让人推出一模一样的三辆四轮车。他命令姜维带领一千兵士护车，五百兵士擂鼓，埋伏在上絡后面。每辆车用二十四人，都穿黑衣，披发赤足，仗剑簇拥四轮车。命三万军士带上镰刀绳子，准备割麦。让关兴装作天蓬^[1]元帅，手执七星幡，步行车前，他端坐车上，望魏营而去。司马懿得报，出营察看，命两千人马，把孔明连人带车捉来。孔明见魏军冲来，回车缓缓望蜀营而去。魏兵只觉得阴风阵阵，催马猛追，就是追不上。魏兵大惊，勒马停下。孔明见魏兵不追，又转过车来。魏兵犹豫一阵，又放马追来，孔明又回车缓缓而行。魏兵前后赶了五六十里，总是看见孔明在前面不远处慢行，却怎么也追不上。司马懿领兵赶来，说：“孔明会八门遁甲，这是六甲天书内的缩地法，不能再追了。”司马懿刚想退兵，只听鼓声震天，三方推出三辆四轮车，车上各坐一个孔明。他认为是孔明请来的神兵，急忙领兵躲进上絡，闭门不出。三万蜀兵早把陇上小麦割完，运到卤城打麦去了。三天后，司马懿才知中计，那三个孔明分别是姜维、马岱、魏延假扮的。他侦知卤城蜀兵不多，就和郭淮各领一军，想前后夹攻。孔明早料到司马懿必攻卤城，让姜维、马岱、魏延、马忠分四处，各领两千兵埋伏。孔明自带百余人，带上火炮，埋伏在城外麦田里。天黑时，司马懿兵临城下，与郭淮合兵，连夜攻城。城上万弩齐发，箭如雨下，魏兵不敢前进。这时，魏军中号炮连天，接着就见四面火光冲天，杀声震地，四路蜀兵一齐杀来。卤城四门大开，城内蜀兵蜂拥杀出。司马懿拼命突围占领山头，郭淮领败兵屯在山后。郭淮见和蜀军对峙时间太久，又伤亡三千多人，就建议司马懿调雍、凉人马围困孔明，他率军奇袭剑阁，切断蜀军粮道。司马懿就调雍、凉人马助战，派孙礼跟郭淮去袭剑阁。

孔明多日不见魏兵出战，猜知魏军要袭击剑阁，就派姜维、马岱各带一万兵马守住险要，以退魏兵。杨仪说：“一百天已到，士兵该换防了，汉中兵已出川口，只等合兵相换。”孔明便命令蜀兵收拾行装，准备回家。恰在这时候，雍、凉的二十万大军赶到。杨仪建议该换的兵暂时不换，等新兵来到再换。孔明说：“我既有令在先，就不能失信，该走的马上走。”蜀兵得知，群情踊跃，都愿舍命一战，报答丞相。孔明再三相劝，蜀兵都不肯回。他这才下令：“你们可出城安营，待魏兵一到，不等他喘气，立即发起猛攻。”蜀兵领命出城，以逸待劳。西凉人马连夜赶来，走得人困马乏，刚想歇口气，蜀兵奋勇杀到，个个勇猛无比，杀得雍、凉兵血流成河。孔明收兵，大加犒赏，却收到李严的告急文书，说是吴已经和魏联合，吴军要进攻西川。孔明大惊，只好让各路人马互相掩护，慢慢退兵。张合见蜀兵退去，不敢追击，忙去报告司马懿。司马懿怕中埋伏，也不让追。司马懿直到得知卤城是一座空城，才下令追击。张合自告奋勇打先锋。司马懿就给他五千人马，让魏平领二万兵随后，自领三千兵接应。张合猛追了三十里，遇见魏延。二人战了不到十回合，魏延败走。他又赶三十里，关兴拦路，战了不到十回合，关兴又败走。就这样，魏延、关兴轮流迎敌，抛弃的物品堆满道路。张合越战越怒，直赶进木门道。此时天色已晚，一声炮响，山上火光冲天，巨石乱柴滚下来塞住道路。一声梆子响，山上万弩齐发，把张合和部下都射死了。诸葛亮在山上说：“我今天打猎，本想射一匹‘马’，却误射了一头‘獐’。你们转告仲达，他早晚必被我擒获！”司马懿得知张合阵亡，连声叹道：“这是我的过错。”

孔明返回汉中，正想回成都，费来到，说是天子问孔明为什么突然撤军。孔明说：“李严说是东吴准备入川，所以我才回师。”费说：“李严向天子奏称军粮已办，丞相无故回师，天子才让我来问丞相的。”孔明派人查访，原来是李严没准备好军粮，怕丞相降罪，故意骗回孔明，再妄奏天子，掩饰过失。孔明大怒，命人召来李严，要按军法论斩。费劝下来，回奏刘禅，刘禅也要斩李严，蒋琬劝道：“李严是先帝托孤重臣，请饶他死罪。”刘禅就把李严贬为平民，迁到梓潼闲住。

[1][天蓬]“天蓬”一名，本为星宿神之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