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智取汉中

第二十五回　智取汉中

孔明让赵云领一支人马，抄小路接应黄忠，黄忠胜了不必出战，败了再去救应；又派刘封、孟达领兵三千，在山中多插旌旗，扰乱敌人军心；派人到下辨授计给马超；派严颜去守阆中，让张飞、魏延同取汉中^[1]。张合和夏侯尚来见夏侯渊，夏侯渊慌忙派人报知曹洪，曹洪又连夜报进许昌。曹操大惊，点齐四十万人马，于建安二十三年七月出发。曹操让夏侯为先锋，曹休断后，自领中军，使用了天子的全副仪仗。兵出潼关，行至南郑，曹洪出迎，对他说了张合兵败的经过，曹操原谅了张合，派人让夏侯渊进兵。张合劝他提防黄忠，他却没把黄忠放在眼里，就派夏侯尚领三千兵为前哨，吸引黄忠。黄忠屯兵于山口，夏侯渊不出战。这天，门军报曹兵下山挑战，黄忠派陈式领兵一千迎敌。陈式与夏侯尚打了不几回合，夏侯尚拨马就逃。陈式赶去，夏侯渊领伏兵杀出，把他活捉了。黄忠得报大怒，法正让他步步为营，诱夏侯渊出战。黄忠就把所有的东西分赏给士卒，士卒纷纷表示愿意死战。夏侯渊要出战，张合说：“这是反客为主之计，不可出战。”夏侯渊不听，派夏侯尚出战，与黄忠交手只一回合，就被黄忠捉了去。双方约定明天在阵前交换俘虏。夏侯渊带着陈式，黄忠带着夏侯尚，都脱得只剩短衫短裤，一声鼓响，二人各往本阵跑。夏侯尚快跑回阵门时，被黄忠一箭射中后心，带箭跑回。夏侯渊拍马来战黄忠，刚战二十回合，曹营忽然鸣金收兵，黄忠趁势冲杀一阵。夏侯渊回阵，问：“为什么鸣金？”压阵官说：“我见山凹中有蜀军旗帜，怕是伏兵。”夏侯渊就不再出战。

◆张合

黄忠逼到山下，法正说：“定军山的西面有一座高山，可以看到定军山的虚实。将军可以先取此山。”当夜二更，黄忠攻山。杜袭只带了几百人把守山头，慌忙败逃。黄忠占了山头，法正说：“将军可守在半山，看我旗帜。我举白旗，将军按兵不动；我举红旗，将军便杀下山。”杜袭败回，向夏侯渊报告黄忠占了对山，夏侯渊就要出战。张合^[2]认为是法正的计谋，劝他不要出战，夏侯渊说：“他能看到我寨中的动静，我怎么能不出战呢？”于是就领兵来到对山下骂阵。法正举起白旗，黄忠任他百般辱骂，就是不出战。待到午时，曹兵累了，大都下马歇息，法正就摇动红旗。黄忠一马当先冲下山，夏侯渊措手不及，被黄忠一刀连头带肩砍为两截。黄忠与陈式夹攻张合。张合败走，却遇赵云拦路，忙领败兵朝定军山逃去。杜袭从山上逃来，说：“刘封、孟达已经夺了定军山。”张合带着败兵到汉水扎营，又派人飞报曹操。曹操得知夏侯渊战死，放声大哭，急命徐晃为先锋，亲率大军找黄忠报仇，又命张合、杜袭把米仓山的粮草转移到北山寨中。

黄忠提着夏侯渊的头向刘备献功，刘备封他为征西大将军，为他设宴庆功。牙将张著来报：“曹操亲率二十万大军，前来为夏侯渊报仇。”孔明说：“他们这是怕粮食被劫，前来搬运粮食。假如有人深入敌后，烧了粮食，很容易就打败他们了。”黄忠说：“老夫愿往。”孔明叮嘱他不可轻敌，刘备说如果能杀死张合，比杀夏侯渊强十倍。黄忠就要去斩张合。孔明让赵云协助他，看他们二人谁能立功。二人立下营寨，赵云说：“曹操立下十座营寨，将军去夺粮，责任重大，想用什么计策？”黄忠要先去，赵云也争着要去。二人就抓阄，黄忠赢了。赵云就跟他商定，假如黄忠午时回来，赵云就按兵不动，回不来就领兵接应。黄忠回寨，让副将张著作好准备，四更天，二人领兵偷渡汉水，天明时来到北山，守粮的曹兵慌忙逃命。黄忠命士卒取来柴草堆在粮上，正准备放火，张合领兵杀来，与黄忠战作一团。曹操又派徐晃救应，双战黄忠。张著带着三百军士逃出来，又被文聘领兵包围。

◆夏侯渊

赵云等到午时，仍不见黄忠回来，就安排张翼：“你坚守营寨，两边多设弓弩，作好准备。”说完带上三千兵士，挺枪跃马，杀向曹营。正走着，慕容烈拦路，被他一枪刺死。又往前走，遇焦炳拦路，又被他一枪刺死。他冲到北山下，见张合、徐晃领兵正在围攻黄忠，就大喝一声，杀进重围。赵云救出黄忠，又杀透重围，救出了张著。“常山赵云”的旗号所到之处，曹兵四散逃命。曹操大怒，亲自领兵追赶赵云。赵云回寨，派弓弩手埋伏到寨外壕沟中，把营内旗帜全放倒，单枪匹马，立在营门外。曹操赶到，下令冲杀。曹兵见赵云岿然不动，吓得转身就走。赵云把枪一招，弓弩齐发，曹操拨马就逃。蜀兵追杀过来，曹兵自相践踏，死伤无数。曹操正逃时，忽见北山火起，原来刘封、孟达乘虚偷袭了北山，只好败回南郑。赵云占了曹营，黄忠夺得粮草，缴获兵器无数。刘备得报，对孔明说：“子龙浑身是胆啊！”于是封赵云为“虎威将军”，大赏将士。

曹操派兵从斜谷小路取汉水，刘备就领兵从汉水西边迎敌。曹操派徐晃为先锋，牙门将军王平熟知地理，愿意和徐晃同去。曹操让他当副先锋，自己屯兵定军山北。徐晃、王平来到汉水。徐晃命令军士渡河列阵，王平怕刘备乘机攻击，极力劝阻，徐晃不听，命搭起浮桥渡汉水安营。黄忠、赵云领兵扎下营寨，任凭曹兵叫骂，就是不出战。看看天晚，黄忠、赵云见曹兵要退，两面夹攻，把曹兵逼入汉水，淹死无数。徐晃逃回去，迁怒于王平，要杀他。半夜里，王平在军中放了一把火，趁乱领部下投降了赵云。刘备非常高兴，封王平为偏将军^[3]。徐晃逃回，曹操亲率大军来夺寨。赵云见曹兵势大，退过汉水。孔明观看地势，见上游有一带土山，让赵云领五百士兵带着战鼓去埋伏，听他放炮就擂一通鼓。白天曹操挑战，蜀营无人应战。夜间，曹兵刚刚睡下，孔明放起号炮，赵云就下令擂动战鼓。曹兵惊醒，慌忙迎敌，却不见一人。回营才睡下，号炮又响，战鼓又鸣。一连三夜，夜夜如此，曹操只好退兵三十里。孔明让刘备渡过汉水，背水扎营。曹操派人下战书，孔明回复“来日决战”。次日两军布阵，曹操让徐晃出马，刘备让刘封迎敌。刘封斗不几回合，拨马就走。刘备率军脱逃，一路丢弃了不少物资。曹操命令众将去追，士兵却在乱抢东西。曹操见刘备逃向汉水，生怕中计，忙命鸣金收兵，刘备趁机领兵杀回。曹兵大败，逃往南郑。谁知南郑已被张飞、魏延夺取，曹操只得逃回阳平关。

刘备进了南郑，安民完毕，对孔明说：“曹操驻守阳平关，势单力孤，先生用什么办法能打退他？”孔明就派张飞、魏延兵分两路，共劫曹操粮道，让赵云、黄忠兵分两路，放火烧山。曹操得报，心中疑惑，问手下：“谁敢去敌张飞？”许褚愿去。曹操就给他一千精兵，去接应粮草。押粮官见许褚来接应，认为万无一失，就拿来酒肉献给他。他乘着酒兴，要连夜行进。走到半路，张飞迎头杀出。许褚挥刀迎战，却因酒醉手脚不听使唤，被张飞一矛刺中了左肩，翻身落马，军士救起他，往后便逃。张飞夺下粮车。许褚逃回，曹操亲自提兵与刘备决战。刘封出马，徐晃迎战。斗不几回合，刘封拨马就逃。曹操领兵追赶，只听蜀寨中炮声连天，怕有埋伏，忙下令退兵。士兵自相践踏，死伤无数。曹操逃进阳平关，刚坐下，就见东门放火，西门呐喊，南门放火，北门擂鼓。曹操魂飞魄散，弃关而逃，张飞、赵云、黄忠又各领一支人马杀来。众将保住曹操，逃到斜谷界口，碰到次子曹彰领兵接应。曹操高兴万分，说：“我的黄胡子儿子来了，定能大破刘备！”遂率军返回。刘备听说曹彰来到，派刘封、孟达各领五千兵迎敌。刘封不敌曹彰，大败而回。孟达刚想与曹彰交战，马超、吴兰从曹军后路杀到。孟达率军夹攻，曹兵大败。吴兰去追赶，被曹彰一戟刺死。双方混战一场，曹操在斜谷界口扎营。

曹操屯兵日久，想进军被马超拦路，想退兵又怕蜀兵耻笑。这天，厨师送来鸡汤，曹操见碗中有鸡肋，就又犯起了犹豫。恰好夏侯惇来请示夜间口令，曹操随口说了句：“鸡肋，鸡肋。”夏侯惇传令，口令为“鸡肋”。行军主簿杨修就让手下军士收拾行李，准备回家。夏侯惇得报，问：“你为什么收拾行李？”杨修说：“因为听到今夜的口令，知道魏王不久就要退兵。鸡肋吃着没肉，扔了又可惜。魏王进不能胜，退怕人笑，在此无益，不如早归。”夏侯惇众将都准备回家。曹操夜间巡营，见此情景，盛怒之下杀了杨修。原来，杨修才高，为人狂放不羁，常常犯曹操的忌讳，又因为和曹植关系密切，常教曹植难倒曹丕，甚至难倒曹操。曹操对他早有杀心，正好借扰乱军心的罪名杀了他。曹操杀了杨修，又装模作样要杀夏侯惇，众官都求情，才免了他的死罪，下令明天进兵。次日，曹兵出战，遇见魏延。曹操让庞德出战，二人正斗得起劲，曹营火起，原来是马超偷袭了曹营。曹操拔剑，喝令：“后退者斩！”众将努力向前，魏延败退，曹操就回兵斗马超。他正站在高处指挥，魏延又杀回，一箭把他射下马来。魏延纵马来杀他，幸亏庞德及时赶到，救下曹操。曹操被魏延射断两颗门牙。他这才想起杨修的见解是正确的，就收尸厚葬，传令退兵。他坐上毡车，刚出营门，两边山上火起，马超领兵杀来。曹兵日夜不停，直逃到京兆，方才放心。

◆法正

刘备命刘封、孟达、王平等攻上庸诸郡，守将申耽等都开城投降。众将见已拥有东西二川，想拥戴刘备称帝，都来找孔明。孔明领着法正^[4]等人见刘备，劝他登皇帝位，名正言顺地讨伐曹操。刘备坚决不肯称帝，孔明就退了一步，让刘备称汉中王，刘备推辞不过，只好于建安二十四年七月登坛称汉中王，立刘禅为世子，封许靖为太傅，法正为尚书令，诸葛亮为军师，总理国家大事。封关羽、张飞、赵会、马超、黄忠为五虎将，魏延为汉中太守。其余文武官员都各有封赏。然后，他修表章送上许昌，呈交献帝。

曹操得知，气得大骂，当即传令，发动全国的兵马去跟刘备决一雌雄。司马懿献计，让曹操派人去东吴，说动孙权攻打荆州。刘备必然会救应荆州，魏王可乘机发兵取两川。曹操依计，让满宠为使者，赶往东吴。满宠见了孙权，呈上曹操的书信，让孙权攻打荆州，曹操攻占两川，打败刘备，两家平分土地。孙权让满宠去馆舍歇息，找来众谋士商议。顾雍提议：“一面答应曹操，一面派人去荆州，侦探关羽的动静。”诸葛瑾说：“云长自从到了荆州，刘备为他娶了妻子，生下一子一女。我去为主公的世子向他女儿求婚，他如果答应了，我们就和刘备联合抗曹；他要是不答应，我们就和曹操联合击刘。”孙权先送走了满宠，然后派诸葛瑾去荆州。诸葛瑾见到关羽，说了他代孙权的儿子向关羽的女儿求婚之事。关羽大怒，骂道：“我的虎女怎么能许配给他的狗儿子？若不是看在你弟弟的面子上，我早就一刀杀了你！”说完命左右把他赶走。诸葛瑾见到孙权，把实情跟他说了。孙权大怒，就要进攻荆州。步骘说：“曹操让我们进攻荆州，是想嫁祸于我们。主公可以派人去许昌，让曹操派曹仁先攻荆州，关羽必取樊城，那时主公再乘机取荆州。”孙权派使者到许昌，曹操一面派满宠为参谋，前往樊城辅助曹仁动兵，一面让东吴水路出兵。刘备得知此事，向孔明问计，孔明让他派人给关羽送去封赏，命令他取樊城，敌军胆寒，攻势自然瓦解。刘备就派前部司马费诗为使，前往荆州。关羽问：“汉中王封我什么爵位？”费诗说：“五虎大将第一位。”“五虎大将都有谁？”“关羽、张飞、赵云、马超、黄忠。”关羽动怒道：“对其他人我没意见。黄忠这老家伙算什么，敢跟我平起平坐？”费诗劝道：“当年萧何、曹参跟汉高祖同时起义，不曾封王，而韩信是从楚霸王那里投奔来的，却封了王，萧、曹并没有因此而抱怨。汉中王虽封将军为五虎将之一，但他和将军你有结拜之情，他就是你，你就是他，怎么能与别人相提并论？请将军还是不要计较。”关羽这才接受了封号。他派傅士仁、糜芳为先锋，先领兵驻扎城外。当夜二更，城外营中火起。原来是傅、糜二人饮酒，不小心失了火，引着了火药。关羽忙领兵救火，直到四更才救灭。他把傅、糜叫回城，说：“我让你们当先锋，你们却做出这样的事，要你们还有什么用？”随即喝令杀头。费诗忙劝下来，关羽命令各打四十军棍，摘去先锋印，让糜芳守南郡，傅士仁守公安，临走时说：“我回来如果你们再有过错，二罪同罚！”关羽改命廖化为先锋，关平为副将，自领中军，马良、伊籍为参军，一同出发。胡班来投荆州，关羽让他跟随费诗同去成都受封。

◆曹仁

关羽祭了帅旗，发兵直奔襄阳。曹仁听说关羽兵到，想坚守不战。副将翟元却认为关羽是来送死的，曹仁就听了他的话，让满宠守樊城，自己领兵迎敌。关羽派廖化、关平出战，兵败二十里。第二天，关羽又败二十里。曹仁正追廖化、关平，忽闻后面鼓声震天，慌忙回军，却被关羽拦住去路。曹仁不敢交战，抄小路往襄阳逃去，夏侯存被关羽一刀砍死，翟元也被关平砍死。关羽趁势掩杀，曹兵大半淹死襄江，曹仁只好退守樊城。关羽得了襄阳，随军司马王甫说：“吕蒙屯兵陆口，不可不防。”关羽说：“你到江边，每隔二三十里，选择高地，修筑烽火台，每台派五十人看守。吴兵如果渡江，你夜间放火，白天放烟，我亲自攻击他们。”王甫说：“恐怕糜芳、傅士仁不会尽心竭力。”关羽并不在意，说：“我已派潘璇守荆州。”王甫建议改派赵累。关羽说：“赵累在军前掌管钱粮，也是重要差使。你就修烽火台去吧。”关羽让关平准备船，要渡过襄江攻打樊城。

曹仁退守樊城，见关羽准备攻打，满宠说：“只能坚守。”部将吕常说：“我愿意领兵数千，趁关羽渡江时攻击他。”曹仁给了他两千人马。吕常来到渡口，关羽已经过了江，横刀出马。曹兵一见，吓得抱头鼠窜。关羽追杀过来，曹兵死伤大半。曹仁忙派人连夜到许昌搬救兵。曹操就封于禁为征南将军，庞德为先锋，发兵七路，前往樊城。两名领军将校，一名董衡，一名董超，参见于禁，说：“庞德是马超的老部下，现在马超在西川当了五虎上将，他哥哥庞柔也在刘备那里做官，让他打先锋无疑是泼油救火。”于禁将此事告诉了曹操，曹操免去了庞德的先锋之职。庞德脱了帽子，为表忠心，把头磕出血来。曹操挽起庞德，安慰了一番。庞德回家，找木匠做了一口棺材，摆在堂上，向亲戚朋友说：“我去樊城跟关羽决一死战。这口棺材不是装他就是装我，绝不空回！”曹操听闻就派人向庞德传令：“关羽智勇双全，不可轻敌。”庞德却说：“我要把关羽三十年的威名一扫而光！”于禁说：“魏王的话不可不听。”

关羽听说于禁来救樊城，庞德抬着棺材来决战，不由大怒，说：“天下英雄听到我关某的名字，无不畏惧佩服，这小子竟敢藐视我，我要亲手杀了他！”关平愿代父去斩了庞德。关羽就让关平出马。关平与庞德大战三十回合，不分胜败。关羽大怒，让廖化去攻樊城，亲自去战庞德。二人大战一百多回合，越打越有精神。魏军怕庞德有什么闪失，忙鸣金收兵。次日，关羽再战庞德，打了有五十余回合，庞德回马就走。关羽紧追不舍，庞德却一箭射来，正中关羽左臂。关平杀出，将关羽救回。庞德要追，于禁却妒忌他立功，鸣金收兵。庞德功败垂成，悔恨不已。连续十多天，庞德挑战，关平把住关隘，不让报告关羽。庞德见无人出战，建议趁关羽箭伤未好，用大军冲寨。于禁只怕他抢功，死活不答应，命令七路军移过山口，离樊城十里下寨，让庞德屯兵谷后，不能进兵。关羽伤好后，派人打听，得知于禁的营寨下在罩口川，不由大喜，说：“鱼入罩中，就快没有命了！”当时正值八月，下了几天大雨，关羽让部下准备船筏。关平不知用处，关羽说：“襄江水涨，于禁屯兵洼地。等水再涨的时候，我们就放水淹他。”督将成何见连日大雨，对于禁说：“连日大雨，我军屯兵低处，关羽已经把军队移到高地，准备船筏，我们应早作提防。”于禁不听。成何只好来见庞德，庞德说：“你说得很对，他不肯移兵，明天我移兵。”当天夜里，风大雨急，庞德听见涛声，出帐查看，大水铺天盖地淹下来。七军争相逃命，淹死无数，于禁、庞德以及众将各登小山躲避。天色刚亮，关羽领兵乘船杀来。于禁见四下无路，投降了关羽。庞德与二董、成何率领几百人立在堤上，拼死抵抗。关羽下令放箭，魏军被射死大半。二董要投降，被庞德杀死。成何被关羽射死。庞德夺得一条小船，想逃往樊城，周仓撑大筏赶来，撞翻小船，生擒了庞德。关羽升帐，命人把于禁押往荆州大牢。庞德被押上来，关羽劝他投降，他破口大骂，关羽命令将他斩首。关羽乘水未退，再来攻樊城。曹仁见水势浩大，城墙渐渐泡塌，就想乘船逃命。满宠说：“不可！水势虽大，不几天就会退去。将军如果放弃樊城，黄河以南都要丢失了！”曹仁决心守城，让军民搬砖抬土，修复城墙。过了十多天，大水退去。关羽的儿子关兴来军前探望父亲，关羽让他把各将官的功劳回奏刘备，进行封赏。关羽继续领兵攻打樊城。城上，曹仁一声令下，弓弩齐发，关羽左臂中箭，被人救回。

◆满宠

人物谱

庞德

庞德（？-219年）字令明，东汉末年南安糩道（今甘肃天水市武山县四门镇）人。曹操部下重要将领。官至立义将军、关门亭侯。谥曰壮侯。有一子庞会。原为西凉勇将马超部下，后被曹操收降。曹操命于禁帮助曹仁守樊城，庞德自告奋勇作先锋，临出战前令人做好一口棺材，抬棺与关羽决战，箭伤关羽。后水淹七军，被周仓抓获，誓死不降，被关羽所杀。

[1][汉中]位于陕西省西南部，北倚秦岭、南凭巴山，中部是美丽富饶的汉中盆地。

[2][张合]三国时期魏国名将。官渡之战时，本为袁绍部将的张合投降了曹操。张合多次抵御蜀汉诸葛亮的进攻，于公元231年在木门道被诸葛亮设伏射死。

[3][偏将军]系将军的辅佐。此官制始设于春秋，通常由帝王拜授，也有大将军拜授的。偏将军印沿袭了两汉官印制度，即官高者用龟纽，中下级官吏用鼻纽的制度。

第二十五回 智取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