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三气周瑜

◆吕范

鲁肃先到柴桑见了周瑜，周瑜看了文书，说鲁肃上当了，刘备如果永远不取得西川，岂不永远都不还荆州了？吴侯如果怪罪，鲁肃肯定吃罪不起。鲁肃请周瑜设法救他，周瑜让他先住几天，等打探清楚刘备的动静再想办法。不几天，派往荆州的探子回报说甘夫人死了，即日就要埋葬。周瑜心生一计，让孙权假意为妹招亲，把刘备骗来监禁，用刘备作人质向孔明讨还荆州。周瑜就写了书信，让鲁肃带给吴侯。鲁肃回到南徐，见了孙权，鲁肃先呈上刘备的文书。孙权看后埋怨说：“你真糊涂，这是一纸空文，要它有什么用？”鲁肃又呈上了周瑜的书信，孙权看后，点头暗喜，就派吕范为媒人，前往荆州说媒。刘备这天正与孔明闲聊，忽报东吴派吕范来到。孔明说：“这是周瑜的计策，肯定是想讨回荆州。我在屏风后偷听，他说什么，主公都答应下来。我自有办法对付他。”刘备请进吕范，吕范开门见山地说：“听说皇叔丧偶，我有一门好亲事，特来做媒。”刘备说：“中年丧妻，非常不幸，她的尸骨未寒，不忍心马上再娶。”吕范说：“人如果没有妻子，就好像房屋没有房梁，我主吴侯有一妹，美而贤惠，正好与皇叔般配。两家结了亲，就再也不怕曹操了。这是于国于家都有利的大好事。国太吴夫人非常喜爱她，请皇叔到东吴成亲。”刘备问：“吴侯知道此事吗？”“他不知道，我怎么敢来说亲？”“我年已半百，她正当妙龄，年龄相差太大。”“她虽是女子，志气却胜过男子。她常说‘不是天下英雄，我不嫁。’皇叔天下闻名，正是淑女配君子，她怎么会因为年龄嫌弃您？”“明天再说吧。”刘备设宴款待了吕范，送他到馆舍歇息。晚上，与孔明商议。孔明说：“我算了一卦，是上上大吉之象。主公可答应下来，先派孙乾和吕范去见吴侯。等商议好了，就可择日结亲。”刘备说：“周瑜一直想害我，我怎么能轻易去以身犯险？”孔明大笑说：“周瑜再会用计，也出不了我的预料。我略施小计，就能让他阴谋落空，不单吴侯的妹妹能嫁给主公，荆州也会万无一失。”孔明就派孙乾随吕范过江，见过孙权，回报刘备。刘备还是不敢去，孔明吩咐赵云：“你保主公入吴，带上三个锦囊，你可依次拆看。”赵云收了，贴身藏好。

建安十四年十月，刘备带赵云、孙乾和五百军士，乘十只快船前往南徐。到了南徐，赵云取出第一个锦囊，拆开看了，就让五百军士披红挂花，进城买东西，到处扬言刘备到东吴招亲的事，又让刘备先去见乔国老。乔国老是二乔的父亲，刘备带人牵羊担酒，前去拜见，说是吕范为媒，前来入赘^[1]。乔国老去见吴国太贺喜，国太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乔国老说：“令爱已许配刘玄德为夫人，玄德已到南徐，你还瞒我？”国太大惊，说：“老身真不知情。”说完马上派人去打听，回报说：“果然有这事，刘备已在馆驿歇息，军士在城中购买猪羊果品，准备成亲。媒人女方是吕范，男方是孙乾。”国太更吃惊，叫来孙权，捶胸大哭，质问道：“我不是你亲娘，你就看不起我。我姐姐临终时是怎么吩咐你的？”孙权忙说：“母亲有话就请明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古今常理。你招刘玄德为婿，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孙权更是吃惊，掩饰说：“哪有这事？”国太说：“全城人都知道了，你还瞒我。”孙权只好说：“这是周瑜的计策，是想借招亲为名把刘备骗来，要他还荆州，他要不还，就杀了他。这只是个计策，并不是真要招亲。”国太怒骂：“周瑜做大都督，没本事去取荆州，却拿我女儿使美人计。杀了刘备，我女儿就要守望门寡，以后还怎么说亲？”乔国老也说：“凭此计得了荆州，要惹天下人耻笑，怎么能行？”孙权默默无语，吴国太骂不绝口。乔国老劝：“刘备也是汉室宗亲，事情既然到了这一步，不如真招他为女婿，免得出丑。”孙权说：“年龄不相当。”乔国老说：“刘皇叔是当世豪杰，也不辱没令妹。”国太说：“我没见过刘皇叔，明天约他在甘露寺相见。如果我不中意，任凭你们行事；如果我中意，我就把女儿嫁给他。”孙权不敢违抗母命，出来吩咐吕范，明天去甘露寺设宴相亲。吕范让贾华带三百刀斧手埋伏好，准备只要国太不中意，当场就拿下刘备。乔国老回府，派人去告诉刘备，说是来日国太亲自相亲。赵云说：“此去凶多吉少，我带兵去保护。”次日，国太、孙权先到甘露寺，派吕范去请刘备。刘备内穿细甲，外罩锦袍，让从人背剑，骑马去甘露寺。赵云全副武装，领兵跟随。来到寺前，刘备先与孙权相见。孙权见刘备仪表非凡，先有几分畏惧。二人进寺内见国太。国太对乔国老说：“和我女儿真般配。”国老说：“玄德有龙凤之姿，天日之表，仁德布于天下。国太得此佳婿，可喜可贺。”刘备拜谢，国太就命令开宴。不一会儿，赵云走进来，站在刘备身旁。国太问：“他是谁？”刘备说：“常山赵子龙。”国太称赞：“是员虎将。”接着赐赵云饮酒。赵云低声说：“刚才我在廊下巡视，见埋伏着刀斧手，您可以将此事告诉国太。”刘备就跪下哭求：“国太要杀刘备，请快动手。”国太问：“你怎么说出这番话？”刘备说：“廊下埋伏着刀斧手，不是杀我的吗？”国太责骂孙权：“刘备既为我女婿，也是我的儿女，你埋伏刀斧手干什么？”孙权假装不知道，吕范就往贾华身上推。国太要斩贾华，刘备忙说情，乔国老也上前劝阻，国太斥退贾华。宴毕，刘备回到馆驿。孙乾说：“主公去求乔国老，早早成亲，以免再生事端。”次日，刘备去见乔国老，说：“江东有人想害我，怕不能长住。”乔国老去见国太，国太就让刘备搬到书院住，择日完婚。不几天，国太大摆宴会，让刘备与她女儿成亲。夜间客人散去，刘备入了洞房，与孙夫人^[2]两情欢愉，次日他把金银锦帛分给众丫鬟，以买人心。又让孙乾回荆州报喜，自此每天与孙夫人饮酒作乐。

◆吴国太

孙权派人到柴桑，把弄假成真的事告诉周瑜，周瑜就写了回信，让孙权用美色、玩物，消磨刘备的雄心壮志，离间他和关羽、张飞以及诸葛亮的感情，让他滞留东吴，同时进攻荆州，大事可成。孙权看过，又给张昭看，张昭认为周瑜此计可行。孙权就为刘备修整府第，广栽花木，布置精美的家具，派女乐数十人，赠送金玉玩物。刘备果然迷恋声色，不想再回荆州。赵云见年底已近，刘备始终不提回去的事，拆看了第二个锦囊，依计匆忙去找刘备，故作惊慌地说：“军师派人来报，说是曹操要报赤壁之仇，发兵五十万，杀奔荆州，形势危急，请主公速回。”刘备说：“我去跟夫人说一下。”赵云说：“夫人肯定不会让主公回去，还是别说了，今夜就走。”刘备说：“我自有办法。”刘备见了孙夫人，暗暗落泪，说：“我一生飘荡异乡，不能孝敬双亲，祭祀祖宗，大逆不孝。”孙夫人说：“你别瞒我了，我听到赵子龙跟你说的话了，你想回去。”刘备说：“就怕国太与吴侯不放我走。我如果不走，怕荆州有失，如果走了，又舍不得夫人。”孙夫人说：“我去求母亲，她会放我们回去。”刘备说：“就是国太放我们，吴侯也会阻拦。”孙夫人想了一阵，说：“元旦那天，我们就说要到江边祭祖，不辞而别。”建安十五年大年初一，百官到朝祝贺元旦。刘备夫妇去拜见国太，夫人要到江边遥祭祖先。国太说：“这是孝行，你虽没见过公婆，遥祭也算尽了妇道。”夫妻拜别回府，刘备骑马，夫人坐车，只带了随身物品出了城。赵云带五百兵等在城外，护送刘备夫妻，火速赶路。

◆乔国老

到天晚，刘备府中人见刘备没有回来，去向孙权报告，孙权已经大醉，直到五更才醒。他知道刘备走了，就命陈武、潘璋领五百精兵立即追赶。二将走后，程普说：“他二人见了郡主，怎么敢下手？”孙权解下佩剑，命令蒋钦、周泰：“你们拿我的剑把我妹妹和刘备的人头拿回来。谁敢抗命立即斩首！”刘备夫妇拼命赶路。眼看快到柴桑，陈武、潘璋从后面追来，徐盛、丁奉又领三千兵拦住去路。赵云见形势危急，连忙拆看第三个锦囊，再给刘备看。刘备就到车前向孙夫人哭诉，说出东吴招亲实际是周瑜和吴侯使的美人计，如今吴侯、周瑜见势不好，要杀他夫妻。夫人大怒，说：“我哥哥既然不把我当妹妹看，我还有什么脸面再回来见他？今天的危险我来解！”她让从人把车推出，呵斥丁奉、徐盛：“你们想造反吗？”二将慌忙下马，说：“不敢。我们奉周都督^[3]的命令，在这里等候刘备。”孙夫人大骂：“周瑜逆贼，东吴没有亏待你！刘备是大汉皇叔，也是我的丈夫。你们两个带兵拦路，难道是想抢劫我夫妻不成？你们怕周瑜，就不怕我？我就杀不得他？”丁奉、徐盛挨了一顿骂，又见赵云怒气冲冲，只好让开路，放刘备夫妻过去。不多时，陈武、潘璋赶来，与丁奉、徐盛合兵，又来追赶。孙夫人说：“夫君可以先走，我和子龙挡住他们。”刘备带三百兵先走了，赵云把二百兵摆开，勒马护住车子。四将赶来，见夫人怒火中烧，慌忙下马施礼。夫人把四将又大骂一顿。四将面面相觑，不敢下手，只得转回去。蒋钦、周泰飞马赶来，对四将说：“吴侯怕你们不敢下手，亲赐一口宝剑，让先杀他妹妹，后杀刘备，违者立斩。”四将说：“他们已经过去好长时间了，怎么办？”蒋钦说：“他们是步兵，走不快。丁奉、徐盛将军可去飞报都督，从水路用快船追赶，我四人从岸上去追赶。谁先赶上谁动手。”丁奉、徐盛飞马回报周瑜，周、蒋、陈、潘四将沿江追赶。刘备走到刘郎浦，心才稍安，但见沿江一带江水茫茫，没有船只。赵云急忙沿江找船，刘备看到后面大队人马赶来，正在慌乱间，忽见不远处驶来二十多只拖篷船。赵云说：“老天给我们准备了船只，主公快上船，到了北岸再说。”刘备与孙夫人上了船，赵云带着军士也上了船，但见一人从舱中走了出来，大笑着说：“恭喜主公，我在此等候多时了。”刘备见是孔明，船公都是荆州兵装扮的，不由大喜，忙命开船。四将赶来，孔明说：“你们回去转告周郎，叫他别再使美人计了。”四将命乱箭射去，船已开远。刘备的船正行驶，忽然看见无数东吴战船追来。周瑜自领中军，左有黄盖，右有韩当，快如飞马。眼看快赶上，孔明让船直驶北岸，上岸就走。周瑜赶到岸边，命令水军上岸追击。眼看刘备似乎触手可及，只听一声鼓响，前有关羽，左有黄忠，右有魏延，分率人马杀来。周瑜慌了手脚，吴兵大败，逃回船上。刘备的军士登上山头齐声大喊：“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周瑜忍无可忍，要上岸一决雌雄。黄盖、韩当自知不是关羽的对手，极力劝阻。周瑜大叫一声，箭疮迸裂，倒在船上。

蒋钦回到南徐报知孙权，孙权怒不可遏，要拜程普为都督，起兵报仇。周瑜也上书，请求兴兵雪恨。张昭、顾雍都劝孙权不可对刘备用兵，只可让曹、刘两家相斗，东吴坐收渔利。建议派华歆为使，去许昌正式为刘备申请荆州牧的封号。孙权就派华歆带上表章，前往许昌。曹操赤壁败后，虽然时常想着报仇，只是怕孙、刘两家联合，难以敌对。这年春天，铜雀台建成，曹操就带文武来到邺郡，大会铜雀台。他先试武将们的箭术，把一件锦袍挂在柳树枝上，立一个箭靶，传令能射中红心的赏给锦袍，射不中的罚水一杯。锦袍只有一领，武将却有许多，能射中红心的大有人在。曹氏、夏侯氏宗族和外姓将领为争夺锦袍，大打出手，把锦袍扯得粉碎。曹操哈哈大笑，赏给每个武将一匹蜀锦。接着，他又让文官做诗，歌颂盛会。文官们纷纷对曹操歌功颂德，甚至有的还吹捧曹操当受命为天子。曹操逐一看罢，说：“我本来不想取什么功名，但为国家讨董卓，破黄巾，不得不征战半生。我自出征以来，消灭了袁术、吕布、袁绍、刘表，平定了天下。我身为宰相，已经是人臣的最高位置，还指望什么？只是没有了我，不知道会有几个人要称王，几个人要称帝。有人见我权力大，以为我要称帝，其实，我早想隐退了。可是我只怕我一放弃兵权，国家就危险了，所以不得不勉为其难。旁人很难懂得我这份苦心。”众人下拜，说：“虽然伊尹、周公他们英明，却都比不上丞相。”曹操喝得大醉，要作铜雀台诗，手下人突然来报：“东吴派华歆为使，表奏刘备为荆州牧^[4]。孙权把妹妹嫁给了刘备，刘备已把荆襄九郡大半收服。”曹操极为震惊，失手落笔。程昱问他为什么吃惊，他说：“刘备是人中之龙，如今得了荆州，犹如龙入大海，我怎么能不吃惊？”程昱献计：“让曹操封周瑜为南郡太守，程普为江夏太守，把华歆留下重用。这样，周瑜就会为夺封地与刘备为敌，我们就可以伺机进攻。”曹操大喜，命令照办，封华歆为大理少卿，留在许昌。

周瑜得了封号，更想报仇，就让孙权派鲁肃再去讨要荆州。孔明听说鲁肃来到，让刘备接待，并告诉他只要鲁肃一提荆州就大哭。刘备请进鲁肃，鲁肃一开口，刘备就哭。鲁肃惊愕地问：“皇叔为什么哭？”刘备不理，只是哭。孔明出来，说：“我主当初曾许诺收了西川还荆州。但益州刘璋也是汉室宗亲，是我主的兄弟。如果要兴兵讨伐，怕被外人唾骂，如果不讨伐，还了荆州，就没地方安身了。如若不还，对于大舅子的面子又不好看。所以左右为难，伤心落泪。”刘备本来是装哭，被孔明这番话触到痛处，不由捶胸顿足，号啕大哭。鲁肃慌了手脚，说：“皇叔不要烦恼，此事可从长计议。”孔明就让鲁肃回报吴侯，请吴侯宽限。鲁肃无法儿可想，只好告辞。鲁肃先回柴桑，见了周瑜。周瑜责怪他被孔明的花言巧语骗了，让他返去荆州，就说刘备不忍对刘璋动武，周瑜可代刘备取西川，作为孙夫人的嫁妆送给刘备，刘备只要供应些钱粮就行了。鲁肃猜不透其中有什么玄妙。周瑜就说出计策：“明为取西川，实为取荆州。刘备只要出城劳军，就能当即把他杀了，还怕荆州不归东吴？”鲁肃大喜，再次前往荆州。孔明得知鲁肃又来了，对刘备说：“他根本没回到南徐，只是到柴桑见了周瑜，这次来是来用计的。他说的话，主公只要见我点头，就答应。”鲁肃进来，按照周瑜交待的说了一遍。孔明点了头，刘备拱手称谢。孔明说：“吴军来到，我们就出城犒劳。”鲁肃告辞后，孔明大笑着说：“周郎快死了！这种计策连小孩都瞒不过。”刘备问原因，孔明说出了周瑜的阴谋，叫来赵云，安排好如何应付。

鲁肃回见周瑜，把情况一说，周瑜大笑着说：“孔明也中了我的计！”于是让鲁肃去见吴侯，派程普领军接应。周瑜派甘宁为先锋，自与徐盛、丁奉领中军，凌统、吕蒙为后队，领水陆大军五万，望荆州进发。一路上，周瑜欢声笑语，志得意满。前军到达夏口^[5]，周瑜问：“荆州有人来迎接吗？”手下人报：“刘皇叔派糜竺来接都督。”糜竺来到，说：“我主已安排好了。”周瑜问：“皇叔在哪里？”糜竺说：“在荆州城外恭候。”周瑜让糜竺先回，溯流而上。等来到距荆州十余里处，江面上空荡荡的。探子回报：“荆州城上不见人影，只插了两面白旗。”周瑜心生疑窦，带上甘宁、丁奉、徐盛，率三千精兵，来到城下，仍不见动静。周瑜命令军士叫门：“东吴周都督来了。”话音未落，忽听一声梆子响，城上刀枪林立，赵云站出来问：“都督此行，到底为了什么？”周瑜说：“我替你家主公取西川，你难道不知道？”赵云说：“我们军师早就识破了都督的假途灭虢^[6]之计！”周瑜正想回军，探子来报：关羽从江陵杀来，张飞从秭归杀来，黄忠从公安杀来，魏延从孱陵杀来。周瑜怒气填胸，大叫一声，栽倒马下。左右忙把他救回船，说：“刘备、孔明正在前面山上饮酒取乐。”周瑜咬牙切齿说：“我非取西川不可！”于是命令继续前行。来到巴丘，军士报告刘封、关平拦住水路，送来孔明的一封信。周瑜拆开一看，孔明的书信言简意赅，告诉他益州不可轻取，应撤兵回防，以提防曹操报赤壁之仇。周瑜看罢，长叹一声，写下一封书信给吴侯，唤来众将，说：“不是我不尽忠报国，只是我的天命到头了。你们要好好辅佐吴侯。”说罢昏厥。他醒来后，长叹几声，大叫：“老天既然生了周瑜，为什么又生了诸葛亮？”叫了几声就死了，年仅三十六岁。众将把遗书报送孙权，周瑜推荐鲁肃接任大都督。孙权大哭，即日命鲁肃接任大都督，总管兵马。

[1][入赘]古时候，男女不平等。男尊女卑，女方嫁到男家，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是如果女家无兄无弟，为了传宗接代，也会招女婿上门。男方到女家成亲落户要随女家的姓氏，常被人耻笑为“倒插门”。

[2][孙夫人]即孙尚香，孙坚之女，孙策、孙权的同父异母妹妹。

[3][都督]官职。汉末三国时形成的军事职称，其后发展成为地方军事长官，明以后成为中央军事长官。

[4][荆州牧]荆州的最高官员，掌一州之军政大权。古代以九州之长为“牧”，“牧”是管理人民之意。汉武帝时设十三州，每一州设一刺史。汉成帝时，改刺史为州牧，后废弃。东汉灵帝时，重新设置。

[5][夏口]古地名，位于汉水下游入长江处。夏口在长江北岸，城依山负险，居高临下，军事地位十分显要。

[6][假途灭虢]春秋时，晋国向虞国借路去攻打虢国；灭虢之后，回来的路上，晋国趁机把虞国也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