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空城退敌

曹真得知羌兵到来，蜀兵退去，就率兵追赶。魏延领伏兵杀出，一刀斩了曹遵。朱赞正追蜀兵，被赵云一枪刺落马下。关兴、张苞从两路杀出，四面围困曹真、郭淮。二人夺路逃出，只得写表请求救兵。魏主得知曹真损兵折将，羌兵大败而归，不知如何是好。太傅钟繇用身家性命担保，让魏主重新起用司马懿。魏主降旨，恢复司马懿的官职，加封平西大都督，调南阳各路兵马，到长安会师。

◆马谡

一天，镇守白帝城的李严派儿子李丰来见孔明，说是孟达降魏后曾受到曹丕的重用，如今被人排斥，想重新归汉，带领金城、新城、上庸三处兵马直取洛阳，配合丞相取长安。这时，探子来报：“魏主驾幸长安，恢复了司马懿的官职，加封他为平西都督，命他领本地人马，到长安会师。”孔明大吃一惊，马谡说：“魏主不过是个小娃娃，丞相怕什么？”孔明说：“我怕的是司马懿一掌兵权，孟达绝不是他的对手，事情必败。”说着连忙写信，派人星夜送到新城。孟达收到孔明的书信，嘲笑孔明多疑，就写下回信，说即使司马懿得知此事，必须派人到长安奏明魏主才能动手，一来一回至少需要一个月，他早做好了防备。孔明接到回书，看后愤怒地扔到地上，说：“孟达必然要死在司马懿手中！司马懿既然担任要职，就会通权达变，不会奏明魏主再动手，不出十天，就会到了。”他命令来人火速返回，让孟达严守秘密，否则必败。司马懿接到魏主的圣旨，立即在南阳调兵遣将。金城太守申仪派人向司马懿报告，说孟达要造反，他的心腹李辅与他的外甥邓贤也在告密信上署了名。司马懿说：“孔明在祁山杀得魏军人人胆寒，孟达一攻洛阳，两京都会被攻破。我要是能先抓住他，孔明必然会退兵。”当即传令急行军。走了两天，路遇徐晃。徐晃得知孟达要造反，就要当先锋。又走了两天，军士抓获了孟达的使者，搜出孔明的回信。司马懿看后大惊，说：“孔明竟然能事先猜中我的心机，幸好天子有福，被我截下此信！”他命令军士连夜行军。孟达联络申仪、申耽反魏，二申却在操练人马，准备配合魏军抓孟达。这天司马懿派参军梁畿传令，让孟达立即带兵听候命令。孟达问：“都督什么时候起程？”梁畿说：“可能已经起程，先到长安去了。”孟达送走梁畿，通知二申，明天起兵取洛阳。忽然城外尘土冲天，一支人马飞奔而来。孟达登城观看，大吃一惊，忙命人拽起吊桥。徐晃收不住马，冲到濠边，被孟达一箭射中额头。孟达射退魏军，正想开城追杀，司马懿已率军把城团团围住。徐晃被救回营，伤重身死，时年五十九岁。次日，孟达登城巡视，忽见二申领兵杀来，就开城出来接应，不想二申要来杀他。他想回城，李辅、邓贤从城中射下箭雨。孟达杀得人困马乏，被申耽一枪刺死。司马懿将战况写表奏明天子，魏主升了二申的官，让他们跟随司马懿西征。司马懿来到长安，见了魏主，呈上孔明的密信。魏主赐给他一对金钺斧，让他以后遇重大事情，不必奏明，可以相机行事。司马懿保举张合为先锋，随他离开长安去破蜀兵。魏主又派辛毗、孙礼领兵五万，去援助曹真。

司马懿领二十万人马出了关，对张合说：“孔明如果兵出子午谷，早就取了长安，只是他用兵谨慎，不肯冒险。如今他肯定会兵出斜谷，来取城，我已经让曹真据守城，让辛毗、孙礼守箕谷。秦岭西侧有一条路，地名街亭，附近有座列柳城。这两处是通往汉中的咽喉。我们可以直取街亭，到时候离阳平关就不远了。孔明得知此二地陷落，必然退兵，我们就能大获全胜。他如果不退兵，相信蜀军不出一个月就会因为粮食被截断全部饿死，那时候肯定能抓住诸葛亮。”张合佩服得五体投地。司马懿却说：“孔明不比孟达，你当先锋，要处处小心，提防中计。”探子报告孔明，说司马懿必取街亭^[1]，孔明问：“谁敢去守街亭？”马谡自告奋勇说：“我去。”孔明说：“街亭虽小，关系重大，万一有失，我军就全完了。你虽精通兵法，但街亭无险可守，司马懿不是一般人物，张合又是名将，怕你不是他们的对手。”马谡说：“我自幼熟读兵书，哪会守不住一个街亭？如果出了差错，就杀我全家！”马谡立下军令状，孔明拨给他两万五千精兵，派王平协助他，又叮嘱他一定要在道路要冲下寨，让敌军不能偷越。下寨后要立即画上地图，报与他知晓。孔明深怕二人有失，又派高翔领一万兵驻列柳城，再派魏延领兵到街亭后面驻扎。孔明安排妥当，才派赵云、邓芝各领一军出箕谷为疑兵，他则亲率一军，让姜维当先锋，出斜谷直取城。马谡来到街亭，看了地形，见附近有一座孤山，山上生满树木，就要在山上驻兵。王平劝他不应遵照丞相的命令在五路总口下寨。王平苦劝，马谡还是固执己见，坚持在山上驻兵。王平没办法，只好请求分给他一些兵，另下营寨，可互相支援。马谡赌气说：“我就给你五千兵，等我破了魏兵，没有你的功劳。”王平就离山十里下寨，画上地图，派人连夜送给孔明。

◆司马昭

司马懿派次子司马昭去探路，司马昭回来说：“街亭有蜀兵把守。”他不由长叹，说：“我不如孔明呀！”司马昭接着说：“街亭虽然有蜀兵把守，却屯兵山上，很容易攻取。”司马懿得知是马谡这个庸才在守街亭，就命令张合去攻打王平，申耽、申仪去围山。蜀兵见魏军大队人马包围上来，吓得个个胆寒。马谡下令冲击，众将士无人敢动。他斩了二将，才把军士赶下山，冲杀一阵，魏兵岿然不动，只好回山坚守。王平领兵来支援，被张合领兵挡住，只好退兵。马谡军兵缺水，人心大乱，半夜都纷纷下山投降。他只好带领残兵杀下山向西逃，背后张合猛追上来。魏延杀出，救下马谡，重新夺回街亭，却又被司马懿父子与张合三面包围，幸亏王平杀来，救出魏延，回到寨前，寨子已被二申夺了。二人到列柳城投高翔，三人夜间去劫魏寨，又中埋伏，好不容易杀出重围，又被郭淮拦住去路，只得改投阳平关。郭淮想进列柳城，已经被司马懿抢先占领了。司马懿让他和曹真连夜追击蜀军，又让张合抄小路袭击正从箕谷撤退的蜀军，亲自领兵去取西城。

孔明接到王平的地图，气得拍案大骂，正想派杨仪去替回马谡，探子来报：街亭、列柳城都已经失守。孔明忙叫来关兴、张苞吩咐一番，让张翼先去修理剑阁，以备归路，让姜维、马岱领兵埋伏，再把天水、南安、安定三郡的官民全部撤往汉中，同时派人把姜维的母亲接走。分派完毕，他先领五千兵士去西城搬运粮草。探马飞报，说司马懿领十五万大军杀来。孔明身边无将，手下的五千兵有一半已经运粮去了，只剩下两千五百人。众官员吓得面如土色，孔明沉着地指挥：把旗帜放倒，大开四门，每门派二十名士兵扮成百姓，洒扫街道，不可乱动。布置好，他身披鹤氅^[2]，来到城上，让两个小童站在身旁，焚香抚琴。司马懿赶来，见孔明气定神闲，在城上手挥五弦，身边香烟袅袅。城门口有二十来个百姓在洒扫。他心中狐疑，让后军改前军，望北退兵。司马昭认为孔明无兵，是在故弄玄虚。司马懿却说：“诸葛亮一生谨慎，从不冒险，我们此时进兵，正中他的计谋。”孔明见魏兵退尽，鼓掌大笑，传令：“司马懿很快就会回来，让城中百姓都去汉中。”司马懿正从武功山小路退兵，张苞突然杀出，魏军大乱，关兴又杀出。魏兵不知有多少蜀兵，丢盔弃甲而逃。关兴、张苞也不追击，收缴完战利品就退了兵。司马懿退回街亭。曹真得知孔明退兵，急忙带兵追赶，却撞见姜维、马岱，马岱刀劈先锋陈造，吓得魏军抱头鼠窜。

赵云接到退兵的命令，对邓芝说：“你打着我的旗号先走，我在后面埋伏；一步步互相保护，肯定万无一失。”郭淮领兵来到箕谷，吩咐先锋苏：“赵云英勇无敌，你要多加小心。”苏根本不把老将看在眼里，自吹一定要生擒赵云，领兵追赶蜀军。他看见赵云的旗号过来，连忙退兵。赵云却从背后杀来，一枪把他刺死。魏将万政赶来，认识赵云，不敢前进。赵云等到黄昏，才拨马缓缓退去。郭淮赶来，万政告诉他赵云如何英勇，郭淮急命大军追赶。正赶着，忽听一声大喝：“赵子龙在此！”吓得魏军纷纷栽下马来。万政去迎敌，被赵云一箭射中盔缨，跌下山涧。郭淮不敢再追赵云，与曹真夺回三座空城。司马懿听说蜀兵都回汉中了，就返回西城。没走的百姓告诉他，城中原先只有两千五百名士兵，没有一个将领。他又打听到关兴、张苞各自只带了三千兵，不由长叹：“我不如孔明！”他安抚了各处，回到长安，见了魏主，请求派大军趁势攻取东西二川。尚书孙资却认为，南郑不是用兵之地，假如起大军伐蜀，只怕东吴会乘虚而入。不如养精蓄锐，等到吴、蜀互攻时，再进攻他们。司马懿也认为这个办法好，魏主就留下郭淮、张合守长安，回师洛阳。

孔明回到汉中，不见赵云、邓芝回来，正要派关兴、张苞带兵去接应，赵云、邓芝自己领兵回来了，没有损失一人一马。孔明赶忙领众将出迎，拉着赵云的手，诚恳地说：“是我用人不当，落得这样下场。各处都损兵折将，为什么只有子龙没有损失一兵一卒？”邓芝说了赵云退兵的经过，孔明对其大加夸赞，赏给赵云黄金二十斤，赏赵云部下绢一万匹。赵云谢辞：“三军没立一些功劳，我们当将军的都有罪，反而受赏，是丞相赏罚不明。请把东西存在仓库里，到冬天发给士卒做棉衣。”孔明叹息说：“先帝活着时，经常称赞子龙有德行，果真如此。”马谡、王平、魏延、高翔回来，孔明先责备王平，为什么不劝马谡。王平说了马谡如何拒不听劝，他与魏延、高翔如何救马谡，如何兵败。孔明喝退王平，再唤马谡。马谡绑上自己，跪见孔明。孔明怒问：“我千叮咛万嘱咐，街亭是我军的根本，你用全家性命领此重任。如今败军折将，失地陷城，都是你造成的。我要不用军法，众将怎么能服气？你别怨我，我会照顾你的家属，按月发给钱粮，你可放心地去吧！”刀斧手把马谡推出辕门，正碰到蒋琬从成都来到，高叫：“刀下留人！”忙向孔明求情。孔明说：“当年孙武子所以能制胜天下，就在于他的军法严明。如今天下纷争，若执法不严，怎么能讨贼？”说完传令立即斩首。孔明见了马谡的头，痛哭不止。孔明说：“先帝在白帝城临终时就曾经叮嘱我‘马谡言过其实，不可重用。’我不是哭马谡，而是恨自己识人不明。”孔明命人把马谡葬了，又写下表章，让蒋琬带给刘禅，请求自贬。刘禅看了表章，不忍心贬孔明。费认为治国要以法为重。刘禅就降旨贬孔明为右将军，代理丞相，仍旧总督军马。孔明严格检讨了自己的过失，从此惜军爱民，励兵讲武，制造攻城渡河的器材，聚积粮草，为攻魏做长远准备。

魏主召司马懿商量如何取川。司马懿认为，如今天气炎热，蜀军据守天险，很难攻下，他推荐杂霸将军郝昭把守陈仓道口，抵挡蜀军入侵。魏主下旨调郝昭守陈仓，又接到扬州都督曹休的奏章，说是东吴鄱阳太守周鲂愿意降魏，还开列了东吴可取的七个理由。司马懿看了条陈，愿领一军去助曹休，建成将军贾逵劝他不要轻信。司马懿不想错过机会，又怕万一中计，就带着贾逵共同去助曹休。曹休分派众将各自夺取皖城、阳城、江陵等重镇。谁知周鲂果然是诈降，东吴已拜陆逊为辅国大将军、平北都元帅，布下了奇兵。周鲂深怕曹休不信，就自割头发。贾逵看出他的奸诈，劝曹休不要相信他，曹休反要斩贾逵，众将求情，才免了死罪。周鲂暗自庆幸，密报陆逊，陆逊就依计设下埋伏。曹休让周鲂当向导，周鲂把魏军引进埋伏圈，就脱身走了。吴兵从四面八方杀来，曹休损兵折将，大败而逃，徐盛穷追不舍。正在危急时刻，贾逵引兵来救，曹休方才脱险，他羞愧地对贾逵说：“我不听你的忠告，才落得今天大败的下场。”司马懿等得知曹休大败，也都退兵。蜀汉建兴六年九月，曹休大败石亭，气愤成疾，回洛阳不久就死了。司马懿回到洛阳，众官问他为什么也退兵，他说：“孔明知道曹都督兵败，必定去攻长安，我不回来，谁能去救？”众官都暗笑他吓破了胆。

东吴派使者见了刘禅，大肆渲染如何获胜，请蜀主让孔明立即发兵，刘禅就让使者到汉中见孔明。孔明正要出兵，设宴大会众将，忽然从东北吹来一阵大风，把院中的松树吹断。孔明说：“此风预兆要损失一员大将。”众将不信，正饮酒时，赵云的儿子赵统、赵广赶来，孔明大惊，扔了杯子，说：“子龙死了！”二子哭拜说：“我们父亲夜里三更病重身亡。”孔明直跺脚，痛哭着说：“国家失去了一个栋梁，我失去了一条手臂！”孔明让二子到成都报丧。刘禅放声大哭，说：“当年要不是子龙，我早就死在乱军中了！”于是追赠赵云为大将军、顺平侯，厚葬于成都锦屏山东，建立庙堂，封赵统为虎贲中郎将，赵广为牙门将。料理了赵云的后事，朝中又在为孔明即将北伐争论不休。刘禅正在犹豫不决，杨仪送来了孔明的出师表。这就是著名的《后出师表》。刘禅看了表章，批准孔明北伐。孔明起大军三十万，让魏延为先锋，直奔陈仓道口。

魏主得报，正要商议如何迎敌。曹真想将功折罪，请求领兵抵敌，又推荐王双为先锋。魏主赐王双锦袍金甲，封为虎威将军、前部大先锋，曹真为大都督。曹真领兵十五万，会合郭淮、张合，分兵把守隘口。孔明兵至陈仓，见路口筑起一座土城，让魏延攻打。郝昭坚守不出，魏延久攻不下。孔明动了怒，命部下用云梯攻城，被郝昭用火箭引燃云梯，烧死许多士兵。孔明下令用冲车冲城，郝昭命人把巨石凿眼，用葛绳穿上，把冲车都打折。孔明又命廖化掘地道，又被郝昭挖壕沟破了。接连二十多天，也没攻下这座城。这时，探子来报，魏军先锋王双杀到。孔明派裨将谢雄迎敌，龚起接应。二人迎战王双，先后被杀。孔明大惊，派廖化、王平、张嶷三将迎敌，张嶷又被王双的流星锤打伤，幸亏廖化、王平力战，才把他救下来。孔明见接连损兵折将，王双又在土城外安下营寨，只得另想办法。姜维提议，可派一大将在此安营固守，再令良将提防街亭方面的进攻，大军去袭祁山，如此这般，定能抓住曹真。孔明依计，命王平、李恢领兵防街亭小路，魏延领兵守陈仓口，马岱为先锋，关兴、张苞前后救应，率兵抄小路出斜谷望祁山进发。曹真急于立功，到洛口分调郭淮、孙礼东西把守，派王双救陈仓，得知王双连斩蜀将，十分高兴，让中护军大将费耀代理前部总督。这天，军士从山谷里捉来个奸细，曹真亲自提审。那人跪下说：“小人不是奸细，是有机密事来见都督。”曹真命属下为他松绑，让左右退下。那人说：“小人是姜维的心腹，奉命来送密信。”曹真接过书信，见上面写着他误中孔明奸计，只有暂时投降，如今已经骗得了孔明信任，想与都督里应外合，共破蜀兵。他愿意在蜀营举火为号，烧蜀兵的粮草，擒住孔明，以赎前罪。曹真非常高兴，重赏了送信人，让他回去与姜维约定时间。费耀却认为，孔明、姜维广有谋略，只怕是计，提议由他领兵前往。曹真就给他五万人马，去袭蜀军。费耀领兵进入斜谷，蜀军迎面开来。他冲上去，蜀兵却退去，他刚要追，蜀兵又杀来。再想对阵，蜀兵又退，一连三次，一直拖到次日午时。魏军怕蜀军发动突然袭击，一天一夜没敢合眼。刚想做饭，大队蜀军又杀来。孔明坐在四轮车上，说：“快叫曹真出来答话。”费耀说：“曹都督是金枝玉叶，怎么能跟反贼见面？”孔明把羽扇一招，蜀兵冲杀过来，费耀急忙退兵。退不到三十里，望见蜀军后方起火。费耀以为是里应外合的号火，就领兵杀回。看看快到着火处，关兴、张苞从左右杀出，山上箭如雨下。费耀知道中计，领兵后撤，又被姜维拦住去路。他见四面受敌，人困马乏，只好拔剑自杀。魏军死伤无数，活着的都向蜀军投降。孔明连夜赶到祁山下寨，重赏了姜维。姜维说：“可恨没能杀了曹真。”孔明也惋惜大计小用了。

人物谱

马谡

马谡（190—229），马良之弟，蜀国将领。字幼常，襄阳宜城（今湖北省宜城）人。得诸葛亮器重，升为参军，刘备临死前曾告诫诸葛亮说“马谡言过其实，不可重用。”建兴六年（公元229年）违反诸葛亮的命令，未在街亭当道驻扎，被魏将张合打败，失了街亭，蜀军被迫退军汉中。被诸葛亮以违犯军法之名斩首，时年仅三十九岁。后人曾作诗道：

失守街亭罪非轻，堪嗟马谡枉谈兵。

辕门斩首严军法，拭泪犹思先帝明。

[1][街亭]位于甘肃天水东北的陇山与关山交会处，是关中地区沿中线到达天水的必经之地，也是诸葛亮进攻长安的咽喉要地。

[2][鹤氅]是古代一种用鹤羽等鸟类羽毛织成的披衣。披在身上，既可御寒，又有飘洒之风，多为文人和山野之人所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