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价值

“智能值多少钱?”智能的价值,很难用金钱衡量。智能是力量,是资源,是资本,是财富。智能是无价之宝。智能价值是智能经济的尺度。

智能资本推动智能经济发展 1991 年,美国企业界就有人认识到智能价值和智能资本的意义,明确指出“现在资本意味着智能,而不仅仅是金钱”。然而,“智能资本是无法衡量的”。智能与金钱的差别是如此之大,以致智能资本最终将导致“世界财富的一次大转移”,转移到智能资源掌握者手中。美国机构改革专家拉尔夫·斯特耶夫则认为,经营管理的资本主义要让位于“智能资本主义”(见 1991 年 1 月 14 日美国《幸福》杂志)。所有这些看法,都是强调智能的经济价值和智能的社会价值。这种价值将成为改造经济、改变社会的强大力量。由于智能的驱动,世界经济开始转型,由能量驱动的物质经济转向由智能驱动的智能经济。

无独有偶,中国企业界也有类似的看法:我们将进入智慧资本时代。因为资本形态经过商业资本—工业资本—金融资本,该进入智慧资本了。谁拥有更多的智慧,谁就拥有更多的主宰权。目前我们正在脱离工业文明时代进入智慧文明时代。这个时代可能以智慧的多少来确定生产能力的大小,因此建立起的生产关系也应该是以智慧,亦可理解为以复杂劳动为主体的劳动合作关系。也就是说,在智慧时代,推动社会生产发展的再也不是资本的力量, 也不是简单劳动的力量,而是个人的智慧。智慧存在于人的大脑,个人的自主地位是个人智慧充分发挥的前提,只有最广泛地与人合作,你自己的能力才会得以充分的发展,生产效率也才会如天文数字一般地提高。因此,“股东不再是向公司投入了多少资本,而是投入了多少智慧。我们每年根据职工的劳动,分配威士单位,职工再据此获得威士分红。”所谓“威士”,系智慧的英文词 Wisd0m 的词首的音译,是智力劳动的一个价值单位。

智能资源成为智能资本,可以发展智能产业。那么,智源拥有者能形成智能阶级吗?这个新兴的智能阶级的历史任务又是什么?有人回答说:“要把握未来,必须发展智能产业。有一种观点认为:奴隶社会的阶级构成是奴隶与奴隶主,推翻奴隶社会的并不是奴隶,而是地主阶级;封建社会的阶级构成是地主与农民,推翻封建社会的并不是农民,而是资产阶级;资本主义社会的阶级构成是资本家与工人,以目前世界看来,资本主义并没有被推翻, 且不断显示出顽固的生命力,那么未来推翻资本主义社会的是谁呢?用辩证法来分析,它既不是资产阶级,也不是工人阶级,而是掌握智能的阶级。目前,智能阶级尚在形成之中。智能阶级通过他们掌握的智能,推动智能产业不断发展,促进整个社会变为智能社会。”

美国未来学家托夫勒却认为新型的经济是知识经济。

知识经济是什么 托夫勒在《权力的转移》一书中写道:“知识经济

(Knowledge economy)的发展就是一种爆炸性的新力量(Explosive new force),它驱使先进的经济国家进行痛苦的全球性竞争,强迫许多发展中国家摒弃其传统的经济战略。现在,它正促使个人领域和公共领域的权力关系出现深刻变化。”他认为“知识代替资本”,“知识除了可以代替物质、运输和能源之外,还可以省时间”。“知识——理论上取之不尽——是最终的代替品”,“它已成为产业的最终资源”。“知识是 21 世纪经济增长的关键因素。”

托夫勒所说的知识是什么?他说,“我们所说的‘知识’指的是被进一步融入一般性表述的信息”。他拓展“知识”这个术语的含义为:“它包括信息、数据、图像、想象、态度、价值观,以及其他社会象征性产物,不论这些产物是‘真的’、‘大致真实的’,还是‘假的’。”

在这里,托夫勒把知识看成信息(如数据、图像),但他把想象、价值观也包括在知识内,又似乎把知识看成是“智能”。我们早已指出,知识与智能是不同的,知识本身并无力量,对知识的获取、处理和运用才产生力量, 而这正是智能。由于他把知识看成信息,所以他所讲的知识经济其实就是常说的信息经济,而他自己则称之为“超级信息符号经济”。因此,正如他所说“知识:一种符号财富”,意味着“纸币的末日”,现金被信用卡和“程序货币”所代替,它的交换就是“发送一连串 0 和 1”。然而代替现金,并不是代替金钱,它只是以另一种形式的“电子货币”表现出来。由此可见, 他所说的知识经济就是符号经济,知识代替资本,也只是用符号代表资本, 而不是知识本身成为一种资本。如果仅仅如此,的确没有必要提出“知识经济”,故不得不把“想象”、“价值观”,包括在“知识”内。他讲智能的作用时,把一般的“电子网络”看成是“智能网”,而且具有“自主意识”, 这太夸大了。实质上这不过是信息化。在这种情况下,他也讲“智能时代”, 实质上那依然是信息时代。当他讲到“信息社会”时,信息社会几个字是打引号的,这说明他仍然坚持他的“第三次浪潮社会”。

知识是从哪里来的?还不是智能创造的。日本的堺屋太一提出“知识价值革命”,认为知识价值就是“用知识和智慧创造出来的价值”。然而“用知识”是一种智能行为,并非知识本身。所以,知识只有使用价值,知识本身不创造价值。智能本身不仅具有价值,而且创造价值。

然而,现有的经济学都难以解释智能的价值和智能所发挥的巨大作用。不论是信息经济学还是知识经济学都不例外。因此,作者于 1986 年在中日共同召开的《技术文明与现代化》学术讨论会上就提出“智力经济学”,后来考虑,还是称“智能经济学”更具普遍意义。

智能经济学强调智能价值 智力经济学强调智力价值,两者都肯定智力劳动创造价值,当然是劳动创造价值。但与过去只强调体力劳动创造价值又不相同,这里强调脑力劳动创造价值,从而反映了智能经济与物质经济的不同。仅就智力劳动而言,它就是一种智能行为,因而智力劳动创造价值亦即智能价值。所以,智能经济学与智力经济学本质上是一致的。不过智能经济学更有普遍性。智能经济学强调智能驱动经济,包括人的智能和机器智能的驱动。只有人的智能与机器智能的相互作用、彼此促进,特别是智力的放大,才能充分发挥智能的作用,使智力、智能成为经济发展的强大生产力。因此,我们强调智能价值,讲智能资本。智能的价值就在于它本身就是

财富,而且现在的财富主要是由智力创造的,因而智力本身就成为最大的资本。世界首富比尔·盖茨在短时间内个人资产达到 139 亿美元的经济奇迹, 就是由高智力开发软件知识产品而创造出来的。

近年来,出现一种“人才资本论”,认为资金的运转、资源的开发都离不开人的运作,在生产发展过程中,人的才能越来越起着主导的作用,所以人才是比货币资本和自然资源更为宝贵的财富。这一理论强调智力的价值, 可以看作是智力经济学的组成部分。由于智力的外化便是智能,实质也是强调人的智能价值,因此又可看作是智能经济学的组成部分。实际上,智能经

济的核心是人的智力活动。就此而言,智能经济学也可看作是智力经济学。所以,智力经济学与智能经济学是统一的。

经济类型的不同,也影响社会的价值趋向。作为整体的社会价值观,物质型经济的工业社会与智能型经济的智能社会是两种不同的价值观。

对两种不同价值观的具体表现,作者在《智能革命论》一书中进行了对比:

工业社会活动的中心人物是经济人。这种人,讲究经济效益,追求物质财富,视金钱为价值尺度。他们难免要大鱼吃小鱼,进行动物式的生存竞争。经济人实属“经济动物”,“人为财死”与“鸟为食亡”是同一类,为了自己,排斥他人。机器奴隶就是被利用的驯服工具,现代技术则成为征服自然的锐利武器。人与自然对抗。

由工业社会发展到智能社会,社会活动的中心人物就是由经济人转移到智能人。这种人,讲究思维效率,追求智力财富,视智能为价值尺度,进行求发展的智力竞争,从而脱离动物式的生存竞争。人与自然和谐。

智能人的特点是具有智能价值观,重视开发智源,既开发自然智源,又开发人工智源,并在开发智源过程中发展自己的智能。从智能价值看,对机器智能与人的智能应该一视同仁,机器智能既不是洪水猛兽,人的智能也不是唯我独尊。因此,智能机与智能人在智能面前一律平等,不受歧视。所有的工作岗位包括创造性的工作岗位,机会均等,不论是智能人还是智能机都可以上岗,从事需要智能才能完成的工作。这实质是一种智源开发。按照智源共享的原则,谁都可以开发和利用共享的智源。至于谁去从事哪项工作, 开发何项智源,既不是某一智能人单方面确定的,更不是某一智能机单方面选定的,而是社会智能价值选择的结果。这种选择主要是根据需要之不同和智能之差异进行双向选择,优胜劣汰。这种选择,便是激励人机竞争的机制, 推动人的智能与机器智能平行发展。

智能的一种尺度,就是“更新、更奇、更美妙”。创新是智能价值的核心,越是高创新,智能价值也越高。创新是求异,是要创造不同于现有的东西。这些新东西是奇特的,具有自己的个性。物质的东西人性化,精神的东西虚拟化。“世界真奇妙”,就在于它是“千奇百怪”而又见怪不怪的现实。之所以奇妙,也在于奇中有妙,奇中有巧,奇中有异。奇是奇妙、奇巧和奇异,是绚丽多彩,万紫千红,推陈出新,百花齐放,因而奇美,妙不可言。

社会生活,市场经济,都受智能价值支配。凡是智能价值高的产品,就受到消费者欢迎。这类产品,必然是智能产品,也必然是“千奇百怪”的个性产品,能迎合顾客追新求异的价值趋向。为此,智能技术必须创造新的利基市场,即适合个人特殊需求的消费市场。因此,智能制造业必须实现灵活生产,不仅要改变工业时代那种单品种的批量生产,追求数量效益;还要改变信息时代那种多品种的小量生产,讲究质量效益;同时,还要改变进入智能时代的个性品种的个别生产,谋取创新效益。于是经济增长,就从数量时代、质量时代,进入到创新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