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以宁，蔗境弥甘

——毛泽东与齐白石

晓轮

1949 年 1 月，北京解放了。历尽旧时代沧桑的 86 岁高龄的画家齐白石， 从此步入了新时代的幸福坦途，受到党和政府无微不至的关怀。因为有一件事情要办，毛泽东主席曾亲笔写信给他，字里行间充满了人民领袖对老画家的尊敬谦和之情，信中还邀请他以无党派人士身份参加新政协会议，共商建国大计。齐白石看了信，高兴得一夜没有合眼。为了表达对领袖的崇敬和爱戴，齐白石精心镌刻了朱、白两纹寿山石名章，赶在开国大典前夕，呈献毛泽东主席。

隔年夏天，毛泽东派秘书田家英到城西跨车胡同看望白石老人，第二天又把他接到中南海叙谈数小时之久，品茶赏花，共进晚餐。毛主席还告诉老人，国务院将聘请他担任中央文史馆馆员。老人回到家里，抑不住内心的喜悦，天真地把每个细节都告诉家人：因为都是湘潭人，口音一致，每句话都听得真真切切。毛主席给他夹很烂的菜，敬他几杯葡萄酒。临别时朱总司令还特地亲自送他上车。为了感谢毛主席的款待，齐白石把自己用了半个世纪的石砚，以及从自己珍藏的精品中选出最好的作品———幅立轴《鹰》和一幅对联“海为龙世界，云是鹤家乡”，分别题款后送给毛主席。而毛主席收到礼物后，也以礼回谢。

1952 年，齐白石和几位画家联合绘制《普天同庆》大画一幅，呈献毛主席。毛主席收到画后，亲笔写信给齐白石，表示感谢。信的原文是：“白石先生：承赠《普天同庆》绘画一轴，业已收到，甚为感谢，并向共同创作者徐石雪、于非、汪慎生、胡佩衡、溥毅斋、溥雪斋、关松房诸先生致谢意。毛泽东一九五二年十月五日”。有一天，白石老人在荣宝斋作画，很多人围着他，问他见到毛主席没有。他回答：“见过，早上起床洗过脸，天天见到毛主席。”大家听后感到诧异，他又补充一句：“我家有毛主席的像嘛！” 大家才恍然大悟。

1953 年，白石老人双喜临门，荣获“人民艺术家”光荣称号，又逢 90 大寿。毛主席特意送上四件寿礼：一坛湖南特产茶油寒菌、一对湖南王开文笔铺特制长锋纯羊毫书画笔、一苗东北野参和一架鹿茸，祝老人家福寿康宁。白石老人激动地说：“毛主席太看得起我了，送这么重的礼物。古人讲蔗境弥甘，我如今可享这份清福了。”这一年，他还应曼顾同志嘱，书写了毛泽东主席的《沁园春·雪》一词。

1954 年 9 月，全国一届人大在北京开幕，白石老人怀着极其兴奋的心情， 出席了大会，聆听毛主席的开幕词。20 日，他郑重地投下了赞成《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一票。回到家里，他说：“《诗经》上说：‘济济多士，文王以宁’，哪里能和这次大会比？立宪立宪，搞了几十年，如今真有人民的宪法了，这是五福临门的宪法，我可要把《诗经》上‘文王以宁’改为‘中国以宁’了。”一边说着，一边写下毛主席在开幕词中所告诫每个人的八个字： “老老实实，勤勤恳恳。”

齐白石愉快地欢度晚年，他的唯一愿望是要活到 120 岁，用自己在艺术上的辛勤耕耘来报答人民和领袖。但是，毕竟人的意志扭不过自然规律。1957

年，95 岁高龄的白石老人重病绕身，毛主席劝他从心所欲，静屋休养，要节劳，少见客，还派田家英去探望多次。白石老人对田家英倾吐自己对领袖的衷心感谢之忱，希望在健康好转之后，能够有机会到毛主席身边，合拍一张像。弥留之际，老人留下遗言：将自己珍藏的字画、作品和用过的东西，献给毛泽东主席。